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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诃德·温多斯是一个男巫。他任职于魔法部的魔法事故和灾害司,负责处理由魔法和巫师引起的重大事故。
去年夏天,在小汉格顿发生了一起残忍的谋杀案,一家三口和一位客人当场惨死。麻瓜的警察对此束手无策,而温多斯却从这里发现了巫师的身影。
很明显那些没有任何伤口的尸体是由三大不可饶恕咒中的阿瓦达索命咒造成的。
有一个巫师,犯下了杀害麻瓜的重罪。
温多斯是调查此事的其中一位巫师,他们有一个简直是完美无缺的嫌疑人,毫无疑问,这件杀人案是他做的。
这个人叫莫芬·冈特,他有着家族遗传的疯狂,他们一家子都是疯子,包括已经去世的他的父亲马沃罗·冈特。他和他的父亲曾经因为攻击麻瓜而被捕,那个麻瓜正是被谋杀的一家人中的儿子。
所以,这就是一个疯子在某一天的夏夜里,突然决定去报复那个害他和他的父亲被关到阿兹卡班的麻瓜一家,他用他的魔杖杀了他们。
莫芬·冈特被逮捕后,这件谋杀案就宣告破案了。可是温多斯觉得仍有几个疑点没有找到答案,他想起在这次案件中唯一一个受到攻击却平安无事的麻瓜女孩,她是那个到里德尔家做客的小姐的女仆,事后她被发现就躺在跟尸体一墙之隔的旁边房间里,被施了晕迷咒后藏在了桌子下面,凶手还细心的用桌巾盖在她身上遮住了她。
这个女仆在麻瓜警察的侦破中什么也没说,温多斯想找到她再确定一下,可是却发现这位女仆在给女主人举行过葬礼之后就失踪了。小汉格顿的人说看到她提着行李上了火车,应该是回到伦敦去了。但他却找不到她。
一个麻瓜不可能躲得过一个巫师,温多斯交上报告,认为这个谋杀案仍有疑点,还不能结案。他认为这个女仆是让某个巫师给藏起来了,很可能那个人就是凶手。
他的上司接受了他的报告,却说:“温多斯,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这样,那我担心这个可怜的麻瓜姑娘已经遭遇不测了。那个凶手可是杀了四个人啊!”
他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没死心。一直到了今年,跟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两个人聊天时,听说他们找到了一家专门把会缩小的钥匙卖给麻瓜的店铺,并追踪买走那些钥匙的麻瓜时,碰到了一家的女仆。
“……听说在她前面的那个女仆就是因为弄丢这些钥匙而被辞退的。”
“真可怜,希望她能快点找到新的工作。这一家的新女仆看起来还只是个孩子,她可真警惕!”
“哦,我觉得还是因为我们穿的衣服不对。就像我说的,我们完全可以把钥匙偷偷放进去,何必要敲门呢?你对麻瓜总是这么好奇!”
“她的女主人可真挑剔,我们坐在那里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叫了她十五次。”这个人清了清喉咙,模仿卡波夫人的尖嗓子:“‘葆丝!葆丝!快过来!你又在偷懒了吗?’”
两人一起笑起来,坐在他们后面吃午餐的温多斯听到了,他马上问起关于这个女仆的事,在得知她的年龄、长相跟他要找的那个从小汉格顿失踪的女仆极为相似时立刻就让这两人带他去。
在那间小茶室见到这个女仆的时候,温多斯觉得她不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他调查过她的事,她没有父母,听说父亲是个酒鬼,母亲则将她丢给了一间饭店厨房的厨娘就走了。她从小在厨房长大,会走路时就开始干活,一直到她十岁时跟着拜德拉克小姐当了她的女仆。
他是很佩服这个女孩的,认为她非常聪明。因为他在调查时得知,当时厨娘是想让她去做□□的,那样她可以赚更多的钱。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厨娘送她去当女仆,听说她每个月都会把工钱寄回来给厨娘。
她在拜德拉克小姐身旁当了六年的女仆,负责做家里所有的家务。包括打扫、做饭和洗衣服。小汉格顿的人都说她从不趁女主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懒不干活跑出来玩,也没跟村里那些坏男孩勾勾搭搭,没被他们的甜言密语哄得晕头转向。
‘她是一个很有规矩的女孩。’
在谋杀案发生前,村里的人都很同情她,因为她的女主人是个像花蝴蝶一样的女人。
‘她总是绕着里德尔家的汤姆转,总是这样!她看不出那个男人只是在耍她。村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声有多坏,他曾经跟流浪汉的女儿私奔!’
可是谋杀案发生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女主人死了,而她却在办完葬礼后就急匆匆走了,甚至没有留下来等拜德拉克小姐的亲戚过来。村里人都认为她这么急着走是因为偷了拜德小姐的钱。
‘真是看不出来!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温多斯认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一个温顺的、善良的,眼睛里能看得出她有多么聪明的女孩,他想先安慰她,然后在不会勾起她的伤心事的前提下了询问关于拜德拉克小姐的事。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个举止干脆,面容冷漠,眼睛里透出警觉的人,她甚至不能被称为孩子。他怀疑小汉格顿里的人说的可能有一部分是真的了,他试探的问起了她在离开小汉格顿之后的去向,而她没有回答,于是他直接问起了里德尔府的谋杀案,在他还没把话说完的时候她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都不记得了。’
她回答的太快了。他更加怀疑了,可是紧接着看到她似乎也为她自己的反应而吃惊。他马上知道或许她是在自己并不知情和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被巫师施了遗忘咒,可能还有其它的暗示,所以她才会一听到‘里德尔府’就说不记得。
温多斯迫不及待的想给她检查一下,看她是不是中了咒语,但事不凑巧,就是他拿出魔杖时街上发生了一起小小的事故,他担心是巫师造成的——最近常有麻瓜伤害事件发生,他先去查看了一下,叮嘱她留在这里等他,可是等他回来她已经走了,他立刻去她的女主人卡波夫人的家里找她,却听说刚才她的未婚夫来把她接走了。
卡波夫人不停的高声抱怨着:“我就知道这些年轻的女孩靠不住!她们总是在不停的跟男人抛媚眼,深夜跟他们出去约会!早知道我就不会雇佣她!我完全是好心!给了她这份工作!可她呢?就这样走了!跟着她的未婚夫!我看她准会给人骗的!那种男人我可见多了!嘴里说着要娶你,其实都是骗人的!他们手中有点儿钱,就这样骗那些没出过门的小姑娘!葆丝跟那些小女孩一样!她也被那个男人给骗了!!”
温多斯被卡波夫人拉住,她不停的抱怨‘葆丝这样的小女孩’是多么的愚蠢,她突然的辞职又给她带来多少麻烦。他想从她口中问出带走葆丝的她的那个‘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东西乱七八糟,听起来完全是两个人。
她一会儿说‘那种人我见得多了!他们就是用那张脸来骗小姑娘的!其实就是街边的小流氓!流浪汉!’,一会儿又说‘有钱人家的少爷总是玩弄像葆丝这样的小女仆,骗她们说会娶她,等过一阵子她们就会知道那根本靠不住!’。
温多斯回到了魔法部,他坐在桌前再一次翻看着里德尔谋杀案的卷宗。他拿着羽毛笔在案卷上标出疑点,虽然没有证据能支持他的观点,可是他仍然觉得莫芬·冈特不像凶手。
他找出关于莫芬·冈特以前数次袭击麻瓜的卷宗,还有他的父亲马沃罗·冈特袭击麻瓜和抗拒魔法部抓捕的卷宗,他对比了这三个案件,觉得里德尔府的谋杀案不像是莫芬·冈特犯的。
莫芬和他的父亲都是疯子,他们是巫师中的纯血主义者,仇视、贬低麻瓜和有麻瓜血统的巫师,这样看他确实有可能攻击里德尔府的麻瓜。
他和他的父亲自持身份高贵,看不起魔法部,认为这世上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们,所以他也可能会杀人。
但是莫芬·冈特是一个疯狂的人,如果是他干的,那么里德尔府当时一定会像是打翻的汤锅一样。他绝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踪迹就从他的家一路冲到里德尔府,杀了人后再回到家里直到魔法部的傲罗去抓他。
里德尔府的餐厅太干净了,而莫芬·冈特连他自己的胡子都不刮,怎么可能会记得整理谋杀案的现场?
想想看,当时里德尔府的人正在吃晚餐,所有的餐具和菜都摆得好好的,他们就那么坐在那里,餐巾还掖在领下,什么都摆在原位人就死了。
如果是莫芬·冈特,这可能吗?他喜欢羞辱麻瓜,他可能会把菜扔到他们身上,让他们狼狈不堪,好好捉弄他们一番后再杀了他们。他也可能会大吼大叫,让当时就在厨房里的下人们都出来看笑话,可能会吓唬他们。
他曾经攻击过里德尔家的儿子,让他长着满脸的红肿的疙瘩躺了一个月,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全村的人都知道里德尔家的儿子生了怪病,全身长着奇怪的红疙瘩,好像他在开着花的荆棘丛里打过滚。
从他的手段可以看出,他喜欢这样做,让人出丑。
可是里德尔府发生的谋杀案,所有的人仪容整洁,餐厅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人死了。
想起那个场面就让温多斯感到恐惧,从心底漫上来的恐惧。他想像着凶手冷静、理智、有条不紊的做着这些事。
他让那些人就那样摆着,是因为他以人的恐惧为乐,他那样做就是要让人害怕,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忘不掉他的手段。他不是为了羞辱谁,他是为了让还活着的人记住这个教训:
——恐惧他,服从他,听他的话,不然,就会受到惩罚。
温多斯的羽毛笔哆嗦了两下,几滴墨水滴在羊皮纸上,他用魔杖吸走那几滴墨水,没有把自己那不着边际的猜测写在卷宗上,因为那实在太可笑了,他怎么可以害怕一个凶手?莫芬·冈特已经被送到阿兹卡班了,这些天他实在是被这个已经完结的案件弄得头晕脑胀了。
他让自己忘掉脑海中想的东西,把卷宗收起来,放到了‘结案’的柜子里,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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