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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至此处, 叶西扬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一句夹杂着冰冷的嘲弄自他唇中传出。
“你爱的那个新欢叫顾泽对吧?”
我爱的分明就是你, 褚景然道:“叶西扬你想对他做什么?”他真的只是我无辜的竹马而已。
叶西扬道:“顾氏近期正与鸿盛合作想进军西欧市场, 近半流动资金都投入到了这个项目里面, 你说如果我突然把鸿盛的投资撤掉, 你的新欢能不能活着从西欧那个纷乱的盘中全身而退。”
褚景然呼吸一窒,看着面前这张看了近四年的脸,此刻第一次觉得它来的如此陌生, 半响他才艰难的将话挤出喉间,“你到底……想做什么?”
伸手从床头柜边拿到了手机,叶西扬递到人面前,“听说他昨晚可是找了你一晚, 现在你不应该给他去个电话告诉他你有新金主了么?”
抬手将叶西扬的手机接过, 褚景然从脑海中翻出顾泽的电话号码, 身边叶西扬见到从不记号码的人,现在竟然能将这串号码背下来,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在褚景然刚准备拨号的时候, 叶西扬说话了。
“作为宠物, 清早你该如何用身体取悦有需求的主人。”
褚景然准备拨号的手一僵, 眸底蕴涵着无数不可置信,侧头正好撞进了男人晦暗如墨的双瞳。
短短的一句话落, 让房间蓦地安静了下来, 相依相偎的俩人, 一目是冷漠的窥不清情绪,一目却是泪溢满目的陌生震惊。
足过了近一分钟的时间,褚景然张着颤抖的唇,哆嗦的道:“我……我先打完电话。”
青年的唇轻颤着,通过角度叶西扬正好可窥到他微白唇瓣中,那截若隐若现的粉色舌尖,泛着晶莹的水润,于清早的这会撩人至极。
本只想用言语让他难堪,并不准备动他的叶西扬将他白皙的皓腕握住,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臻然的五官很精致,哪怕是单独分开来看也没有丁点瑕疵,凤眼,琼鼻,粉唇,秀眉。
因性子的关系,他平时周身难免会萦绕着桀骜的张扬,现在却是因昨晚的一番,此时他面色苍白,整个人赢弱无骨,倒是无端的添染上了病美人的味道。
俯在他耳边磨挲,叶西扬声音略微黯哑,“今天,主人跟你玩个游戏。”
——我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大大的落地窗前,顾泽背对而立,伴随着手臂缓缓的垂落,耳边句句暧昧呜咽声渐远,他的背崩的笔直,紧握在掌心中的手机被他捏的咧咧作响,仿似下一秒就会在掌心中彻底粉碎。
澄净如镜的透明玻璃中反射出他眸中各式各样的复杂,痛苦,愤怒,无奈,不甘,所有的情绪快速交织变换,直至化作满房的痛楚。
啪——
光洁的地板之上,手机四分五裂。
……
房间的大床上,褚景然苍白着脸,倦缩侧躺于床上的他仿若失去了灵魂般,透过被褥的微隙,依稀可以窥见精致的锁骨上那片片被细心吮吻出来的红印子。
抽了抽嘴角,520号道:
默默的守了这么多年不说,好不容易以为有机会了,结果隔天就被来了发语音版的不可描述。
520号提醒,
现在叶西扬对臻然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他放不下曾经的四年,另一方面他又恨臻然冷血,在这种极致的爱恨交织之下,他才会想将臻然留在身边,并想尽办法折辱对方。
与其说他是在折磨臻然,倒不如说他在通过这种办法,让自己更加认清楚臻然的‘真面目’,要让自己对他彻底死心,但是他却不知道,当一个人将所有的视线放在同一处时,这会催发出更多的爱与怨。
而叶西扬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仰仗着臻然没有爱过他,但现实却是臻然爱他。
不仅爱他,还独自背负了所有的一切。
他所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让自己从这场被背叛的爱情的始作俑者,变成受害者的契机,而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待褚景然正与520号交流的不亦乐乎时,房门忽的被人推开,褚景然对此恍然若闻,双眸没有焦距的望着虚无,整个人像是一具彻底失去了灵魂般的死尸。
叶西扬行至床边,将人扶躺好,他清晰的感觉到在他接触对方身体的瞬间,褚景然全身猛的僵直,如古井般平静的眸中也漾出片刻的涟漪,只是这瞬间变化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
看着那张苍白如纸的面颊与沉寂如死水般的双眸,一股滔天的怒气蓦地涌现叶西扬的胸膛,他狠狠的掐住床上人的下巴,叱道:“你在想谁?顾泽?”
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褚景然艰难的滚动着眼珠,直至将视线移向了他的脸,张了张发白的唇,黯哑着嗓音道:“叶西扬,你成功报复我了,我……臻然后悔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可以……走了么?
在叶西扬的记忆中,这是臻然第一次对他服软,他总是像一根尖锐的刺,从不收敛光芒,但这样的第一次,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这瞬间满房的怒火蹭的一下直冲叶西扬脑海,叶西扬怒不可竭地嘶吼道:“成功?后悔?因为谁?因为你被另一个男人上时被顾泽知道了?因为你自甘下贱的一面被他窥到了?”
褚景然张了张颤抖的唇,他想发出点什么不一样的声音,但嗓子眼这刻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喉间无法迸出一个音节。
宛若掉入深潭不断痛苦不断挣扎的溺水者,每一次的呼救都被满溢的冰冷狠狠的灌入肺腔,被冰冷死亡将所有的感观全部填满。
良久,一行清泪自薄红的眼尾滑下,褚景然惨笑道:“是啊……我后悔。”
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答应他离开,为什么要守在那间不足五十平的小房子里,是当时的我太傻,以为那样真的可以跟你走完平凡的一生。
是我自己天真,以为用这种办法能让你彻底忘记所有的一切,却不知,原在你的心里,竟从来都没有信过我半分。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坚持,在这场早已是濒临崩溃的爱情中,仿若成为这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晶莹的泪珠自眶中颗颗滚落,褚景然缓缓地闭上眼,用着不停颤抖的声音道:“叶西扬,从今日起,我臻然……不会再为你动心半分。”
叶西扬呼吸一窒,正准备有所回话,褚景然猛地推开了他,单手掐着床沿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心神不稳的叶西扬被推的一个趔趄,刚抬头就被面前的一幕惊的怔在了原地。
伴随着褚景然肩膀剧烈的起伏,殷红的鲜血自他唇中涌出,艳丽的暗色溅洒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仿若怒放在皑皑雪地的梅花,刺眼又灼人。
忍了这么久的褚景然终于在台词顺利的念完,又将憋在胸口的这口血给吐出来后,如愿地在叶西扬惊慌的爆喝声中晕了过去。
厨房内的锅碗瓢盆是褚景然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哪里点火,哪里调节,什么时候该放什么调料,颗粒精细些白色的是盐,颗粒大点透明的是糖……
叶西扬就在旁不厌其烦的为人一遍遍的讲解着,所有的注意事项,终于在一番努力下,褚景然为叶西扬正式的下了人生中的第一碗面条。
虽有着叶西扬在旁指导,但褚景然难免有些跟不上节奏,故面条的卖相并不好,褚景然却是近一月来第一次笑的如此得意。
叶西扬就在餐桌上看着对面一脸期待眼望着自己的人,敛下眼,混合着咸湿的味道将面条吃了个精光,连泛着糊味儿的汤也喝的一干二净。
中午的时候叶西扬没有办公,他就坐在客厅不远处,呆呆的看着褚景然画着画。
灿烂的阳光自窗户斜射进来,被镂空细花纱帘筛成斑驳的片片,落在褚景然消瘦的前额,轻拂的微风卷起鬓边的几缕短发蔓扬着柔和的弧度,他的脸苍白的厉害,但那双凤眸却是一如当初般璀璨。
瞥了眼窗外已日落的夕阳,褚景然面上扬起个满足的笑,终于赶在晚上前将最后的一副画给画完了。
嗓子眼极度的不舒服让他再次咳出了声,下一秒一个宽厚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背脊,褚景然清晰的感觉到那只抚着他脊背的手在抖。
压抑下胸膛中泛起的呕意,将叶西扬拽到了身边,褚景然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在画什么,想看画吗?”
忍下心中翻滚的痛楚与眶中的酸涩,叶西扬艰难的道:“然然,咱们……明天再看好不好?”
敛了敛眸,褚景然轻声道,“明天么,可是我感觉……我大概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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