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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整个人就傻了!
爷爷死了?
爷爷竟然死了!
怎么可能呢?
胸口有些闷,我张大了嘴想呐喊出来,整个脸憋得紫红,可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心口有点儿堵,我无法呼吸,甚至无法思想,我不能想象从小深爱我的爷爷会突然死去,竟然还是惨死!
我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爷爷的尸首前,费了好大力气才叫了一声爷,可之后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这是我在世界上最亲的人啊!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啊!
胸口有些憋闷,我低嚎着抓挠着胸前的衣物,直到整个胸口都露了出来,都没有丝毫改善。
于是我使劲儿用拳捣在了胸口之上,然后是第二拳……,几拳之后我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却觉得嗓子眼腥气直冒。
一股咸腥的铁锈味儿传来,一口鲜血就涌了上来,张口吐掉之后我才觉得心头总算松快些了!
香,家里有一股古怪的香味,而且越来越浓,我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小伟”,就再也张不开口了。
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不止,身子也越来越沉,然后一侧歪就倒在了地上。
阵阵困倦袭来,虽然我知道自己即将要晕过去,可我的眼睛却死死地不肯闭上,眼前出现一双鞋,是一双绣着花鸟的绣鞋……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没有莫语,只有我和爷爷。
我把邻居二蛋打了,因为他说好要和我一起上山的却没有去。爷爷赔了人家一筐鸡蛋,还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和人不一样,那些山山水水的地方不能去!
然后我又梦到了一起玩耍的小伙伴,那年我也就五六岁的光景,我们六个人一起去河里玩水。河中间有个人,穿着衣服在水里站着,也沉不下去,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我们看!
我跟其余的孩子说,他们说我是傻子,河里根本就没有人!
我被他们骂成了傻子,还被骂是个没爹没娘的娃娃。我生气了就和他们吵,吵完后我就回家了,晚上才听说那五个孩子都淹死了。
我跟爷爷说我看见了河中间有个人,可爷爷听了就狠狠抽了我一巴掌,告诉我以后要把这些事情都忘掉。
爷爷从来没有打过我,那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以我就忘了,把能忘得都忘了!
可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悲从中来……
思想一旦觉醒,那些如潮似浪的思绪也纷至沓来,悔恨、心疼、愤懑这些极端的情绪开始不断交替地围绕着我,让我倍感煎熬!
我忍不住呻吟起来……
“师叔,他不会醒吧?”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似曾相识。
“应该不会,上次是因为有人救他,要不然他早就见阎王了!”接话的是个苍老的声音。
我整个人躺在一个软软如沙发的物事上,有一股异香传来,然后听到了上面的对话。我试着动了动手脚,确定自己不在梦境当中,可手脚却被紧紧捆住了!
“冬梅,你该现在就杀了他,而不是非得把他弄回去再走那些虚头巴脑的形式。”
这个声音我熟悉之极,是许梦瑶。
“不,师姐,东生哥是我的未婚夫,就死在他手上。按我们的族规,只有把他的骨灰撒在东生哥家的水田里,我这一辈子才能自由自在地活着!”
这是冬梅的声音,难道那个东生已经死了?还是死于我手?就是因为我从小混沌天破关而出的时候,把他们三个一起伤了,那个东生随后就死了?
“那就在这儿杀了再烧,弄点儿骨灰回去,那不是简单得多?”
冬梅没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才回答,“师姐,我和东生哥过来帮你不图别的,就因为我们是一个师傅。现在他没了,我想带他回家。回家之后,我要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把这个挨千刀的陆渺杀掉!以后我再也不会从大山里出来了,外面太乱,人心太坏!”
许梦瑶没接话,冬梅虽然只是呈述着自己的意思,可对许梦瑶的反驳意味却显而易见。
气氛一下子沉静下来,只有马达的轰鸣声不断提醒我,自己是在了一辆行驶的汽车上,看样子已经走了很长时间。
“师叔,给这小子下的药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每天都喂他一颗安魂丸,已经三天了,你见他醒过?”
我忽然想起这个老头刚才说的话,两下里一串联,已经猜出了这个老头的身份。这就是上次在我回家途中埋伏我的那个人,要不是他用了什么香,我也不会灵魂出窍,差点儿就成了枉死鬼!
既然许梦瑶她们都喊他叫师叔,那他就是林阿贵的师弟,应该是擅长使毒用药,而不擅长打斗。因为上次我们交手的时候,这老小子被我几砖就拍趴下了。
难道我已经昏迷三天了,那么说这次杀死爷爷的就是这帮人?
那他们是怎么跟踪到我的呢?
既然他们害死了爷爷,还准备把我挫骨扬灰弄到水田里当肥料,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我当时就把心一横,那就一起死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觉醒的,是因为体质的关系还是我身上的那些宝贝起了作用。我试着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当,兜里也空空如也,我那些东西都被他们掏空了。
捆绑我身体的大概是牛筋之类的东西,越挣脱越紧,直到勒进了我的皮肤之中,我才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挣脱既然无望,我就只能静静等着恢复气力,好找准机会一蹴而就!
三天没吃没喝,也没去厕所,整个人只能佝偻着窝在矮小的车厢里,要没那点安魂丸,恐怕我早就死掉了。我猜这个安魂丸除了有安眠的作用,还能降低人的新陈代谢频率,让人的需求减缓。
汽车驶入了一个服务站,车上的人都下来放水吃饭。
我听着脚步声渐远,才睁开眼朝前面望去。人都走光了,这是一辆七座的面包车,应该经过改装,我就在车后一张单人床垫上躺着!
身上的那些零碎都被人拿走了,没了这些东西我不敢肯定自己能打得过这帮人。
座椅下有一个面包,大概是他们吃东西的时候跌落的,我挣扎着伸出头叼住了面包,三口两口就吞进了肚子里。
我不饿,但我需要恢复些体力!
有了这口吃食垫底,我略微有了些力气,就试着集聚了一下丹田气,很飘忽,只有浅浅的一丝,却无论如何也抓不着!
我叹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看来想依靠自己的能力脱困还暂时办不到,那就只能装死了。
许梦瑶一伙在自己师叔言之凿凿之下,见我跟个死人一样,也就放松了监管,这顿饭竟然吃了一个多小时。
等他们会来的时候,我已将清虚道长教授的全真功法运行了三遍。
全真功法果然是道家正道,三遍功法下来,我只觉得全身的血脉似乎都通畅了许多,许多在平日里有些淤阻难行的气穴竟然也应声而过。
难道我的功法在经过大悲大喜后又增进了一层?
清虚道长知道我的命格后曾经跟我说过这样一段话:道家主张先修己身,然后才能度化天下。而全真玄功又是玄功正道,自重阳祖师之下,七子各成气派就可见一斑!
但道家传功授业也讲个缘法,青牛儿虽然天性聪颖,又有道家所讲的紫气盈身护体,可却没有你的天生道基。所以我从师父手里接过的这套功法就便宜你了,今后要持正守心,不要坠入妖邪!要不然即便是千里之外,我也会亲自清理门户的!
他说全真玄功易修难精,这套功法分为四个阶段:一为练气如珠,就是真气运行能顺着血脉产生一个个有节律的震动,就像一颗颗珍珠一般;二为练气如柱,就是真气四通八达到处都是,比常人的气穴要充盈旺盛许多;三为练气如主,即心随意动,意动则气动,随心所欲,无所不达!
至于最后一种,那就是地仙境了,他没听说自重阳祖师之后有什么人炼成过,所以不说也罢!
许梦瑶他们回来后,先是检查了依旧如死人一般的我,然后才一个个上了车。老头过来掐开了我的嘴,信手抛了一颗丸药进去,见我无知无觉才返身回去。
我感觉身边已经没人盯防,立刻把那颗腥味十足的丸药吐了出来,然后压在了身下。
这里是最后一段高速,因为之后的路程就变得艰难无比,虽然身下铺着厚厚的床垫,可还是给颠得浑身都快散架了。
应该是进入山区了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开始司机还会偶尔和许梦瑶他们说说话,可后来就专心致志地开车了。
路况不好,车速慢得像牛车,这多少也减缓了一些颠簸,我总算能松口气了。
“冬梅,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了帮我,师父师娘都已经不在了,咱们就是最亲的人!”许梦瑶开口说道。
“我要替东生哥守孝三年,三年后再说吧!”
“也好,不能饶了这小子,要不是这小子从中作梗,师父师娘怎么会死?你我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希望启山他们能找到那些证据!”
启山,是霍启山吗?原来这小子竟然和许梦瑶一直都有联系,这么说,他已经回国了?
“嗯,他们要那些证据,而我要陆渺。回去后我就把他剜心剖腹,然后再烧成灰洒在东生哥家的水田里!”
卧槽,这娘儿们真够狠的!
看来是真活不成了,他们杀了爷爷,恐怕莫爷爷也危险了,那个启山抢走了爸爸留下的证据,那么医大恐怕也就真成死案了。
车上除了我有四个人,许梦瑶姐俩,还有她们的师叔,再有就是那个司机,看样子也和他们是一伙的,所以谈话间才一点儿都不避讳!
山路依旧难行,我能感觉到因为司机的精力过于集中,所以大家也都停止了谈话,整个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我的身体被紧紧捆着,刚才他们出去的时候,也没能找到什么合适的工具,看来是挣不脱了!
再这么下去,恐怕冬梅嘴里那剜心剖腹的画面就会变成现实。
算了,左右是个死,就算这次能躲过,也躲不过家族的诅咒。不过,临死之前老子肯定得把这帮祸害都拉了替我垫背,一个都不能放过!
打定了主意,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应该可以站起来。
前方应该是个拐弯,因为本来就很慢的车速度这时更慢了,于是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微微屈膝,然后像一颗炮弹一样朝司机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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