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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新是体育特长生,一米八三的个子,一个身高体壮的汉子。可现在门口站着的这个人比他小了一圈,除了眉眼还有点儿相似之外,整个像是变了个人!
“你……你小子到底怎么了?”
“陆……陆渺,我困,要……要睡觉!”
说完他就往回走,进了卧室到头就睡,而且立刻就是鼾声雷动,还真睡着了。
不对劲,见过瞌睡的,没见过睡觉能把自己睡脱相的。
梁新他家我可没少来过,可一进门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却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
他父母都上班,所以家里除了他一个就没别人了。
我这儿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于是就拨通了梁新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关着机。于是我又给梁新爸打,那边也一样关着机。
有古怪!
按说梁新都成这样了,怎么也得送医院瞧瞧吧?
可这俩人心也忒大了,就这么不管不顾就去上班了!
我熟悉梁新的父母,他们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于是我又在家里转了几圈,才终于发现家里为什么不对劲了。
家里很脏,似乎有几天没有打扫过了,冰箱里空空的,没有剩饭剩菜,这说明家里已经有段时间没开过灶了。
于是我找了梁新爸爸的名片,给他所在的单位打了过去,这才知道老头已经有三天没去上班了,连假都没请!
梁新妈妈的单位我这里联系不到,只好去邻里打问,可一问之下,人家说她前两天就回老家了,说是一个舅舅去世了。
我赶紧问了老家在哪儿,然后才回来想方设法把梁新叫醒,这小子依旧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我给弄了点儿吃得,他也没胃口,守着餐桌就打起盹来。
不行,得去医院瞧瞧!
我赶紧把他搀起来往医院送,可就这么一截儿的路程,这小子又睡着了。
到医院挂了精神科,医生让查了好多项指标,可得出的结果都是正常的,还问我他家里有没有精神病史,我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梁新在检查的时候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有时候还能对付几句,可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医生要求住院观察,我就把韩小伟叫来看着,然后才问医生这病到底怎么治?
“病人的情况不太好,所以得住院观察才行。根据目前的检验结果,他不属于任何一种目前可知的嗜睡症类型!我怀疑他有可能是来自深层意识的自我催眠,但是得经过认定才行!”医生看着鼾声四起的梁新说道。
“深层意识是什么?”
这位四十来岁的医生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很浅显的话向我解释道:“人的意识根据特性和切入角度的不同,有很多种分法。不过我们一般都约定俗成把他们分成两种,显意识和潜意识。
深层意识就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人类所掌握的潜意识,它聚集了人类生存的最重要的本能和自主神经系统的功能。”
竟然是潜意识?
我思索片刻然后发问,“大夫,能不能这么说。梁新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或者碰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所以才会下意识想要逃避,逼迫自己陷入到昏睡当中?”
“嗯,你这个解释很新颖,也是一种思路!”
我可不是一时开了窍,忽然就懂什么深层意思了,只不过因为有了小西那件事垫底,所以大概能猜到一些。
我谢过了医生,就回到了病房,见梁新还睡着就再次把他弄醒。
“梁新,你看看我是谁?我问你话呢,你说昨晚送你妈回老家了,可你妈早几天就回去了啊!”
梁新迷迷瞪瞪睁开眼,“是啊,我这几天天天都送,她天天晚上回去,早上就自己回来了!”
我一听就觉得后脊梁上冒出了一股凉气,登时两鬓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梁新的姥姥家离这里可有几十公里呢,他晚上把老妈送回去,那他妈早上是怎么回来的?何况我都仔细看过了,家里已经好几天没开灶了,他妈要是在的话,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成了这样也不管不问的?
我再想问几句,梁新又睡着了。
看了梁新这样,我才相信人是真能把自己睡死的!
好在已经来了医院,不吃东西还能输液,起码能保证死不了。要不然就这么下去,不出一个星期就得睡出人命来!
看来我得去梁新他姥姥家一趟,事情恐怕就是在那儿出的!
安排好了这里,我就开车直奔了梁新的姥姥家。
梁新姥姥家在东平市一个偏远的山区,虽然东平市的经济还算不错,可因为地域所限,那里依旧算不上发达。
我路过一个叫红土岭的乡镇时,整个镇子也不过只有一条像样的街道而已,而且街上基本就没什么人。
我在一家小卖店买了些吃的,然后跟老板打听,十三里铺怎么走?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老棉袄,还带着一定雷锋帽。听我问十三里铺就神色凝重的问我,这眼看就天黑了,怎么就想起要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噢,我有个亲戚住那儿,想去看看!”
老板接了我递过去的烟卷,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年轻人,还是住一晚再走吧!就对面的小旅馆,20块钱。去十三里铺一路都是山路,可得一会儿呢!何况那条路最近可不太平,这黑灯瞎火的,小心出了事!”
我笑了笑问道:“怎么个不太平法儿啊?您给讲讲。”
老板见我张口发问,就悄悄凑了过来,然后压低了嗓子说道:“最近那条路上已经接连出了好几次事故了,车走得好好的就蹿到山下去了。而且全部车毁人亡,一个活口都没有!”
我嗯了一声,然后皱着眉问道:“好几次?有什么出奇的事吗?”
“当然有,十三里铺可就是归我们镇管的,出事以后派出所的李警官也去了。昨天他在我这儿喝酒,喝醉了以后才说的。他说已经连着出了三起事故了,除了最后一次张喜贵给吓得尿了裤子逃脱外,其余两辆车出事的时候都多了一个人!”
“啥?怎么个说法,多一个人?”
老板点点头,“啊,第一辆车就是跑十三里铺的中巴车,是一对儿夫妻经营的,晚上收车回去的时候出了事,蹿到了山崖底下。可等警察找到的时候,车里却无缘无故多了个人,而且这个人不是我们这里的。”
“那第二辆呢?”
见老板的烟眼看就抽完了,我赶紧又递了一根过去。
这货一接住就嘴对嘴点着了这根,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第二辆是我们这里的黑出租,跑了趟活儿回来,也无缘无故掉进了沟里。听说走的时候拉了个女人,可找着车的时候,里面也无缘无故地多了个死人!”
“这也正常吧,来回拉人而已,也许山里有人想到镇上呢!”
“哎,这怎么能算正常呢?那两个多出来的人,听说早就死了!哎,年轻人,你也只当是老头子瞎说,别胡乱传啊!”
我陷入了沉思,如果这话要真是从那位姓李的民警嘴里传出的,那确实是有些可疑。
深夜走山路,的确容易出事,如果没有这多出来的一个死人,甚至都没人会去怀疑。即便连续出了两次事故,也不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么这两具多出来的尸体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为什么要放在车上?
按照正常的思维,这两辆出事的车可都是营运车,别说是忌讳颇多的山区,即便是在东平,这些车辆也绝对不会拉死人的,因为太晦气了!
要这么说来,说不定这两辆车在出事以前,车上的人就已经死了!
栽赃嫁祸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刑侦手段这么先进,随时都可以把一个人死亡的时间精准地推算出来。
难道是杀人灭口,是这些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可那两具凭空出现的尸体呢?
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事情有些扎手,因为用常理很难解释通,我一时陷入了沉思!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住一晚,有多大事呢!”小卖店老板依然苦口婆心地劝着。
我笑了笑,然后又问,“不是说还有一辆吗?那小子呢,跑了?”
“噢,张喜贵啊,那小子命大,其实也不是。他爷爷是老红军,那可是尸山血海里杀了几回的人物。要不是他爷爷,就凭他,早死了!”
一说到这个张喜贵,老板就一脸嫌弃,还指着对过街口的一辆车说道:“呶,那就是他的车。他那天回来的时候还在我这儿买了一包烟,身上全是一股尿骚味儿。
他说自己本来是想去山里看个人,可走到十三里铺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等离近了一看,那女人竟然没有脚!我当时还笑他这个老光棍肯定是想女人想疯了,可我跟着过去看了,车里面全是沾满了血迹的纸人!话说,这小子也有几天没见着了。”
车就在小街的对过,我一时好奇心起,就转身朝那辆车走了过去。
这是一辆昌河七座面包车,因为拉的人多,把后面的座拆了还可以拉货,再加上价格便宜,所以这种车在乡下很流行。
车很脏,挡风玻璃内侧还挂着呵气结成的水珠……
这辆车应该是几天都没挪地方了,前两天刚下了雪,周围还有湿漉漉的痕迹,可车身下却是干的。
我蹲下身,见车身下有不少纸片,于是信手捡了一张,拿在手里一看,竟然是个纸人。
这种纸人很常见,就是家里那些奶奶婆婆们经常会剪来给小孩儿玩的那种,四个一连,还都拉着手,还能看见纸人的辫子。
只不过上面有一抹干涸的红色,僵僵的,像是干结的面糊……
我扣了一点儿在手里搓搓,等到手里的碎末发热后才放在了鼻尖上,有腥味,是血!
到目前为止,小卖店老板说的话都是对的。
我又转到了车头的位置,见车里黑沉沉的,就把双手罩在玻璃上,然后把头靠上去往里瞧。
眼睛由亮转黑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所以我虽然已经盯在了玻璃上,可还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
影影绰绰的,后座上似乎有一个阴影,黑影飘飘忽忽,像是悬空一般地挂在后座靠后一点儿的位置。
是个人!
我赶紧打开了手机的灯光,还拍了拍挡风玻璃,张口叫道:“开门!”
可里面悄无声息,于是我再次朝里面望去,有了手机的灯光,我的视线好了很多。
然后我看到了一张突着眼睛、伸着舌头,嘴里还有黑血流出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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