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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蜈蚣,我没有看错!
不是马陆,也不是蚰蜒,真的是一尺多长的蜈蚣,浑身赤红,也许沾染了鲜血的缘故,看起来湿漉漉的越发得渗人!
小于已经软了,刚才是我拽着他,现在我得托着他才行,要不然这小子都快站不稳了。
“大……大哥,虫……虫……虫子,好长!”
这小子结结巴巴说了一句,想过去可又迈不开腿,只好扭回身望向了我。
“你七哥已经活不成了,没见脸都青了吗?”
蜈蚣依旧在七哥的脸上攀爬,却因为下面都是悬空的,所以还在犹豫不决,我趁机拉着已经软掉的小于从七哥身边绕了过去。
我听莫语说过蜈蚣喜阴,尤其喜欢在墓地中活动,好吸食阴气,可真没见过这么大个的。
而且物成异色者贵,比如白虎、白狐,这条蜈蚣红得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像熟透了的樱桃,其毒性猛烈也可想而知。
我拉着小于闪开了七哥,继续往里走,这小子依旧哆嗦不止,嘴里还直念叨,“是蚰蜒吧?大哥,是吧?”
我摇摇头,“不是,蚰蜒的腿要长许多,马陆的身子是圆的,这东西的腿上都带着钩,身体还是扁平的,确实是蜈蚣!”
小于登时吓得一激灵,“蜈蚣,那么大?”
我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想,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墓葬,竟然能孕育出这么一个邪物来。
之后的路我们小心的许多,还好每隔几米就有一台LED灯放置在墓道上,所以能把周遭看得很清楚。
我从七哥身边走过的时候看过了,他浑身上下都没有伤口,应该是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这只蜈蚣袭击了。
人是肯定死了,至于为什么还能一直站立不倒,我更愿意理解为蜈蚣的毒液太强大,以至于瞬间就麻痹了他的神经,而机体并没有立刻死亡,所以才保持了那样一个古怪的姿势。
路过那段被木板和支架顶起来的流沙墓道后,前面透出一线光亮,虽然地底依旧还是有些阴森可怖,可总算能到达主墓室了。
看得出小于没下过几次墓道,因为我感觉他比我都不适应这里的气氛,这也算长辈对这个小孙子的疼爱吧!
前面就是主墓室了,墓道并不是直冲着墓室,而是从墓室的前面经过,然后一直通向幽深黢黑的远处……
于是我在门口停顿了片刻,确定里面一点儿声息都没有,才把头探了出去。
光是从墓室里散发出来,依旧是莹莹的LED冷光,把整个墓室里都照得白惨惨的……
墓室应该分着前后室,前面的墓室大概两百平米大小,因为我眼前所见仅仅是一些石桌、石椅,还有一些朽坏的兵器、石锁之类的东西,并没有看到棺椁。
角落里倒卧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回身告诫小于,要想救剩下的人就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他连忙点头答应。
我们这才从墓门进来,我先是守在了联通内外室的一座石门前,然后才开始观察起了周遭的情形。
墓室的周遭都是用砖石磊砌,我身侧的墙上还有一副壁画,因为有灯光,所以还算能看得清楚。
这是一幅战争的场景,虽说历经千年,但工匠的画技高超,我仍然能从这些斑驳的画块中体会到当初冷兵器战争的残酷。
战场上人嘶马叫,烟火熊熊,当中有一个高大的壮年男子顶盔掼甲、一马当先,他手里的长枪已经从一名外族士兵的前心插入。
长枪已经略带弯曲,那位坐在马上的外族战士耷拉着脑袋,双手还紧紧抓着枪身,似乎正在慢慢被挑离自己的坐骑,他眼看就要被眼前这位壮汉用长枪挑起来了……
外族的战士有许多人把头顶的毛发都剃光了,还有人编了辫子垂在脸侧和脑后,看样子应该是西夏人。
这是一场宋朝和西夏的战争!
而眼前这个堪比万人敌的将军,大概就是墓主人吧!
生荣死哀,这是常理。
小于朝那个倒卧的人跑了过去,看了几眼就捂着嘴跑了过来,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看来那也是他们老于家的人。
他们老于家趴这趟活总共来了六个人,碰到陷阱死了俩,刚才那个七哥算一个,眼前这又是一个。
除了还有一个生死未知,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
我伸手点指了一下,示意他在这里守着,里面情况不明,我不想让他进去送死。
安排好了小于,我就把甩棍从身后抽了出来,这次的甩棍是机构货,不管是强度还是耐用性都不用怀疑。
里面还有肖老大一伙三个人,这帮人绝对是穷凶极恶之徒,所以没点儿趁手的家伙可不行!
石门半掩着,一扇门上还有大半个血手印,应该是有人被袭击后,从内室里逃脱时留下的。不过最终因为伤势过重,还是栽倒在了外室的过道上。
这应该是刚才那个老于家的人留下的!
内室里悄无声息,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幽闭的空间里,死一般的寂静背后隐藏着的恐怖,似乎比死亡本身还要让人感到压抑。
内室里依旧散发着散漫的白色幽光,我透过门缝朝里望去。
墓室里有三具棺椁,最中间停放的是一座巨大的石棺,方方正正地安置于一座高台之上,看起来沉重厚实,上面还有繁复的花纹。
石棺的顶层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地上还有两根螺纹钢制成的撬棍,还有几根绳子。
石棺的两侧,还有两个略微小一些的棺椁,是木料材质,上面的彩漆已经掉落,有的棺脚已经微微翘起。
里面确实一丝声息都没有,不会是都死了吧?
于是我贴着门边把头伸了进去,可刚一露头,就觉得脖子一紧,有什么东西紧紧套在了我的脖颈上,而且越来越紧……
我先是一惊,等再反应过来已经迟了,那个绳索已经紧紧套在了我的脖子上。而且那人把绳头趁势搭在了门上,然后死命靠着石门,瞬间已经把我托离了地面。
事发太过突然,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可还是扔掉了手里的甩棍,两只收紧紧拽住了绳子,跟对方角力。
对方的力道很大,我即便是倚靠着石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也只能苟延残喘,却无法挣脱出来。
而对面已经有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朝我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一把十几公分的攮子。
这帮人肯定是早有预谋的,大概在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听到动静了。因为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所以才以逸待劳,设好了套子等我们钻进来。
捆在脖颈上的绳索暂时无法挣脱,眼前这个男人转瞬即至,而刚刚有所发现的小于想要救援已然不及。
危急关头,我左脚一蹬身后的石门,右脚就横扫了出去,正好扫中了那人的腰部。那人闷哼了一声被我踢出去几步之外,而这时小于已经挡在我身前。
身后的巨力还在增加,我刚才一脚踢出后,又被对方朝上拖起了十几公分。
小于虽然是激愤出手,可人家手里有武器,他可是空着手,这么下去迟早也难逃一死。
就在我认为这件事已经结成了死结,无法解开的时候,石门身后的那人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手头一松,我竟然从绳结里挣脱了出来。
脖子上一松,我伸手就把眼前的小于拽到了一边。回头扫看,见一个老人正紧紧抱着石门后的那人的小腿,张嘴狠狠咬住。
那人哀嚎不绝,拼命挣扎却又摆脱不了!
我趁势就蹿了过去,不用说,老人就是小于的三爷爷,老头估计是被打晕了,醒来之后才出手帮我。
跨步的同时,腰间的手刺已经攥在了手里。
这小子狼嚎鬼叫,眼里只有眼前的老头,哪里还能顾及得了别人。我扑上去就是三刀,全部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腰肋处,这小子“嗷”地一声狼啸,甩脱了老头就蹿了出去。
而这时我身后的小于也被刚才拿着攮子的那人划了一刀,仓皇后退。
刚才那小子被我狠狠攮了几刀后鬼叫连连,一蹦老高,竟然阴差阳错地跳到了高台之上,又用拳头不停地捶打棺盖。
也难怪,先是让老头狠狠咬了一口,有被我扎中了腰肋,不疼死才怪!
拿着攮子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马脸,络腮胡子浓眉毛,却剃了一个大光头。
他回头瞅了瞅正处于暴走的同伙,然后才张嘴问话,“你是老于家的外应?”
“算不上,不过既然碰上了,我想试试!”
男人不屑地笑笑,“就凭你?”
我郑重地点点头,然后朝旁边退出去几步,身后就是老于家爷孙俩,我想先把这小子调走再说。
小于已经抱着老头哭叫了起来,“三爷爷,三爷爷,你别走,你要是一走,咱么老于家可就剩我一个人了!”
老头显然是受了重伤,眼见就进气少出气多,刚才那一下大概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娃,别哭,好好活,再也别碰这个行当了!”说着浑黄的老眼里还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老于家这就算完了,除了小于全部栽进了这个大坟里!
拿着攮子的应该就是肖老大,这小子已经折了一个同伴,现在两方应该是势均力敌,所以我们暂时达成了恐怖平衡,谁也不敢主动开战,但又不敢有丝毫松懈……
小于正在帮爷爷救治,虽然这一切都注定是徒劳的,可他还是一边哭着一边替爷爷止血,然后小声的安慰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守在他们身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到底得死多少人才能让世间的人们真正认识到它的正确性?
墓室的角落里蹲坐一个女人,胸前微微起伏,证明她还没死。但一定受了重伤,因为她眼目微阖、脸色惨白,一身白色的羽绒衣已经被血染红了。
我猜是小于他们家在突然被袭后,互相打斗时伤了这个女人。
小于的三爷爷眼看就不行了,可忽然又圆睁着眼睛,指着对面的石棺,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见我们都听不清楚,才往前挺了挺身子,然后大声说道:“走,快走!棺出血、人死绝!”
我这才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小子被我扎了两刀之后连蹦带跳、嚎叫不止,可这会儿功夫怎么忽然没了声息?
我不禁抬起头四处张望,可寻遍了墓室也没能找到他的踪影。
看着已经被掀开了棺盖的石棺,我不由得心尖一颤,难道这小子自己钻进了棺材?
“走,走!棺出血、人死绝!”
老于不停地喊着,我和肖老大也几乎同时朝那座石棺望了过去,石棺靠着我们的这面竟然真得渗出了鲜红色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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