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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手抚胸,这是要呕吐的前兆,然而这一次却来得比之前更加剧烈和凶猛。她无力的蹲下身子,果然,一阵难受过后就是一阵狂吐。吐得她那个天翻地覆,直到似乎将内脏都抽空了似的,才缓过气来。
好一会儿,眉目才清明过来,衣裳已然被冷汗湿透。呕吐来得太突然,都来不及有任何思绪就吐了,吐在了路中央。
她走到了边,捧起细细的沙粒打算将吐秽物掩盖,免得恶心了过路的人。一掌沙刚淋上去,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吐秽物上竟然带着一滩的血水。
她――咯血了。
好不容易一路熬回了家,四肢倦怠无力且不停的盗汗,一沾大床,她就和衣躺了上去。
“娘,你怎么了?”宁琛见她行为异于往常,靠在她身旁担忧看着她。
“没事,娘走路走累了,休息一下,娘给你带了好吃的在外面桌上,你自己热一下吃了吧。”
“嗯!”小孩子果然好哄,一听到有吃的,他就蹦达着走出去了。
静君紧闭上了双目,昏昏沉沉间进入了梦乡。
梦里总是恶梦连连,一会似是在太阳底下烤,一会又如掉进冰窟,极度的难受;挣扎间突然睁开眼睛,已经是日当中天了。
一双大大的黑瞳近在眼前几寸:“娘你终于醒了。”传来孩子软软的十分好听的声音。
静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稚嫩脸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琛儿,娘睡过头了,很晚了吧?”
“晌午了。”宁琛担忧的看着他娘亲的脸,平时都是被娘叫起床的,谁知今日自己醒来后,那一向都起大早的人却依然在睡,想起昨天一回来就往休息的娘亲,他关心地问道:
“娘你有哪不舒服么?”
摇了摇头,静君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阳光都通过木窗照进来了:“真的到晌午了,琛儿对不起,娘起晚了!”
一边说着,静君一边撑起身子坐起来,头昏沉沉的却似有万斤重,一时间起得太急了,身子微微的晃了一下,宁琛赶紧抓住她的手,望住她的童眸内尽是担忧。
她对儿子安抚地笑了笑,说道:“娘梳洗一下就给琛儿做饭去!”
宁琛听话的点了点头,见她要站起来,就松开了手。静君跨着轻浮的脚步,支着沉重的头颅,随便的洗漱了一翻,掀开米缸,看着缸底下为数不多的米粒儿,顿时又一阵昏厥袭来。
没了做饭烧菜的心思,随便的掏米加上水,烧起了白粥来,幸而宁琛是个董事的孩子,通常她煮什么他就吃什么,从来没有半句抱怨。
白粥煮好了,她端上桌,不用叫,宁琛就已经自动自觉的过来,端起碗就吃,他一边吃着一边凝望着他娘亲的脸,眼神甚是奇异。
静君见状,伸手点了点了的脑门,说道:“你看着娘作甚?快点吃了上草堂去!”
“嗯!”宁琛低下头去继续喝粥,静君这才拿起勺子,舀一口往嘴里送,含着粥水,嘴里的味道令静君不由得眉头紧皱着,难怪儿子表情这般奇怪,原来她竟忘记放盐了,这粥水清淡如水。
“宁琛,自己去加点盐吧。”
“嗯。”宁琛听话的放下碗,往外找盐去了。
静君低下头舀起白粥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了没有盐的粥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吃。
吃了小半碗,腹腔顿时一阵的翻腾,她咽喉一紧,忽然一大口鲜血猛地喷将出来,正吐在那粥碗之中,白粥顿时变得鲜红。
这一看,她身子一软,再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再有意识之时,在迷糊之中,人中之处有轻微的刺痛感,睫毛抖了抖,她睁开眼脸,但见一名胡子斑白的老者手拿着一支银针在自己额上的穴位上抽离。
见她悠悠醒转,老者松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是醒来了,你要是不醒,老身就真是没办法了。”
耳边更传来一声熟悉的童音:“娘!”随后满怀的香软,她伸手紧紧的揽住儿子扑满怀的小小身子。
自己突然昏了过去,儿子肯定吓坏了吧,这么小的孩子!静君心痛地抚了抚他的脑袋。
老者示意宁琛走开一点,儿子离开了她的怀抱,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
老者望着她的脸问道:“你这咯血有多久了?”
“之前有过呕吐,但带着血丝的却是昨天才了。”她这话音刚落,就被一把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大夫,她都这样咯血了,应是病得不轻了吧?我见那祥二娘过世前也是这般咯血的!”这人的话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她这话一说出口,站在一旁的宁琛小小的身子抖动了一下,飞身向她娘扑了过去。
静君再次抱着儿子,抬眼望了一下那坐在一旁的刘四婶,刘四婶接收到她的视线,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住了口,没有再吱声。
“她这应是因外感风热燥火,或木火刑金,阴虚火动,灼伤肺络所致。”大夫轻扶着胡子下了诊断道,跟接着就将银针收了起来。
老者的这一段话恐怕是除他自己外没人听得懂这内里的意思,众人都疑惑的看着他,等他进一步解说,但见他清清喉咙,却不没有进一步为讲解,只对着静君交待道:
“我开个处方,你拿着方子只要到药铺去拿药就行了。”说着就拿起一支毛笔和一张泛黄的白纸,在上面草草的写了几行字,交给了静君。
“一剂药可煲两服,一日两服。”
静君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方子认真的看了起来,阳光照在她凝神的脸上,平和恬静、微蹙的秀眉间淡淡忧愁和沉着,竟让那大夫也有片刻失神。
大夫站起身过,提起药箱子,打算向她们告辞,见静君依然未从那方子里移开视线,不由得暗地里与一旁的肥大婶子交换了一下眼色。
刘四婶领过神来,怔怔开口:“大夫要回去了么?你看看这需要多少诊金?”
静君回过神来,抬头问道:“大夫,我要给您多少诊银啊?”
“五十钱!”大夫比了比手指。
静君的脊梁霎僵直,她让宁琛从房内将装铜板的瓦罐拿了出来,细细的数了五十个大子交给大夫。
在她细数的期间,刘四婶子好奇的望进她怀中那个小小的瓦罐内,见里面仅有几下的零散的几个铜板儿,那脸色在这半晌时分已经变了好几回。
大夫前脚出了门,刘四婶就赶紧将自己过来的初衷告诉静君:“琛儿他娘,我这次来是为了那房银的。”
静君一听,心中微微一颤,没有言语。
刘四婶子尴尬的笑笑,却依然很是坚持:“你看,我这次赶得巧,我要不来这儿,就琛儿这小孩儿,能为你找来夏大夫么?”
静君怔怔地听着,心乱如麻,半晌,她将怀中的瓦罐子推至刘四婶面前,说道:“我们家剩下来的铜板就这么多了,婶子您将这罐子拿去吧,其它的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您就宽容一些日子,日后我定一道给您补上。”
刘四婶盯着她手中的瓦罐子,就是没法伸手去接过来,她那句话似乎字字都在撑她的嘴巴,令她脸红;她内心迂回曲转,心念着自己这回当真是做了赔本儿的生意了,可看她那身子骨儿,性命保不保得住都成问题,以后奉还的话儿能当真吗?
再说了,她今天还咯了血,要是那天当真死在这房子里,那多不吉利,想到这……她不由得打了一个主意。
她并非丧尽天良之人,但却也不是菩萨不是么?总不能要她一直如此接济这母子俩人。
于是她没伸手去接过那个罐子,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摇摇头说道:“我看你俩母子也是可怜,这样吧,这月的房子就当白给你住了,房银我就不收了,但这个房子你们必须要空出来,就明天。”她无情地给出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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