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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投影到墙上后,王格东看了许久,站起身拿天线杆做解释:“明天绑匪会不会改变交赎金时间和地点,现在没法确定,但我们也必须做好南湖水渠区域的提前布置工作。大家看,石头滩这个位置刚好是个视野空旷区,现在我们没法判断绑匪是否在周围山上蹲守监视,但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假设绑匪就在远处的山上,用望远镜观察南湖水渠,短时间内我们没办法把他们抓出来,而我们警方的布置工作,也不能直接出现在石头滩上。林队,你看仔细,这几个点的山上,刚好能把石头滩的区域包围起来,我们干警埋伏其中,一旦出现情况,都能在三五分钟内冲下支援。同时,安排狙击手准备着,具体行动到时听指挥。只要把这几个点的埋伏工作提前做好,绑匪一旦出现,他百分之百回不去!”
林队道:“好!”
王格东继续道:“另外,这远处的几个点,也需要派人守着,防止绑匪依然像今天一样要求把箱子扔水里,他们从水下拿钱。只要这些点全部守住,视野就能包围住南湖水渠的整个库面,即便绑匪用潜水的方式拿赎金,他也逃不出我们的监视。此外,明天让王丽琴继续带着GPS定位装置,就算绑匪临时更改地点,我们也能从容应对。林队,你马上安排人,并且申请狙击手支援,今晚趁夜色掩护,不从车道走,从水库周边其他山上绕上去埋伏,沿途注意观察是否有人,一旦半夜山上看到人,先拿下再说。”
“好,我马上安排。对了,老大,明天交易的钱还没准备好。”
王格东冷哼一声:“用假钱!”
“那……万一绑匪看到假钱,直接要撕票呢?”
“哼,现在绑匪位置不明,我们一直担心着江小兵会不会被撕票,反而中了他们圈套,时刻处于被动。大家记住,明天最重要的,是抓住绑匪!”
这话的意思一说,大家都心领神会了,显然王格东已经被绑匪彻底激怒了,明天的行动,将不再把江小兵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而是抓获绑匪为首要任务。即便江小兵遇害,把整个案件报上去,有了今天的事做铺垫,上级一定不会怪罪他们没能成功解救人质,抓获绑匪才是首功!
王格东如同作战指挥一般,对着地图交代完毕,他坚信,只要绑匪还是在南湖水渠交易,必定能控制住。即便绑匪临时改变交易时间和地点,大不了今天晚上的安排工作白费,其他人马也能迅速调动,又有GPS的协助,绑匪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散会后,他又到了法医实验室,找到陈法医:“老陈,箱子查得怎么样了?”
陈法医苦恼地摇摇头:“锡纸怎么会消失的,这一点现在还没结论。”
“其他呢?”
“现在只测出钱是被碱性溶液腐蚀的,而且是强碱性溶液。”他怕王格东听不懂,又解释道,“就像肥皂水,是碱性溶液,我们测出的PH值很高,而且这还是经过长时间湖水浸泡后稀释的结果,一开始的碱性一定更强,所以才会把这些钱全部废了。”
“这强碱溶液的腐蚀性很强?”
“当然,你看钱都成纸浆了。”
“可这溶液哪来的,箱子里要是有强碱性物质,王丽琴和小李放钱的时候多少该有所察觉啊?”
老陈表示无奈:“箱子里放不了液体,而且锡这种金属不与碱性溶液反应,我想不通保护钱的锡纸为什么也会消失了。”
王格东深深吐了口气:“你这边多久能全部弄清楚?”
老陈道:“估计总要个一两天时间。”
王格东只能道:“好,那尽快吧。”
他对法医鉴定物质的工作步骤有一定了解,法医的工作并不像普通人想象中的那么神奇,那么高端。
许多人会觉得物质鉴定不是很简单的工作嘛,放到超高倍的电子显微镜下,直接看物质的分子结构就知道了。
这是不可能的,世上还没这种仪器。
法医的鉴定工作,首先测量物质的酸碱度,也就是PH值,然后根据结果,推断物质中含有哪些离子,再弄出少量样本,经过显色反应,确认猜测的离子是否存在。最后把里面所有的离子成分都确认出来了,才能下结论这个物质到底是什么。
这需要不断猜测,再实验确认,没办法几个小时内就给王格东一个准确结论。
陈法医虽然有着二十多年的法医工作经验,但他一是从未接触过这类案子,二是化学知识远不及陈进这位化工博士来得深厚,所以他才想不通到底用什么办法,变魔术一般把锡纸弄没了,又冒出了一箱子的强碱性溶液把钱全腐蚀坏了。
如果陈进知道他们此刻还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一定会笑着说,少年人,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凭借他丰厚的化学功底和职业敏感度,早就明白过来,这其实只不过是简单的几次化学反应的结果而已。
25
第二天一早,绑匪同样时间再次打电话给王丽琴,提示她一个人带钱,别让警察跟着了,地点依旧在南湖水渠,说完挂断。
王格东已经详细吩咐过她该怎么做,一切按计划进行。
她坐上警局安排的出租车,一路开到南湖水渠,独自下车后,拿出装满假钱的箱子,摸了摸口袋里的GPS定位装置,又朝四周山上看了眼。虽然她看不到人,但她知道,周围至少有十多双眼睛密切地盯着保护她。
或许,除了那十多双眼睛外,还有绑匪的盯梢。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想救儿子的唯一一条路,只能继续做交易。
出租车开走后,她一个人站在水库的石头滩上,强行让自己显得镇定,等待着绑匪的进一步指示。
半个小时后,绑匪的电话终于响起:“你到了吧?”
“嗯,下面你们想怎么样?”
绑匪笑了起来:“这么严肃紧张做什么呢?放轻松点,开心一点,很快你就会和你儿子会面了嘛。”
这句话一说,王丽琴倒没觉得什么,王格东心里突然泛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他压低声音,先对各个蹲点人员下指示:“所有人员注意,密切盯住现场,保证人员安全。”同时,他通过王丽琴耳朵插着的小耳麦,道,“王丽琴,你小心一点,有什么情况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王丽琴深呼了一口气,她这样一个女人,从未有哪一刻如今天这般坚强,不管恶毒的还是良善的人,对自己孩子的爱是真实的。
她冷静地对电话说:“我钱带来了,是真钱,我身边也没有警察,说吧,这次怎么交易?”
“你身边没警察,不代表警察没在远处盯着你呀。”绑匪笑着道。
在他轻描淡写的笑声中,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新手警察们都在发挥想象力猜想着,这家伙怎么又知道了?该不会有内奸吧?
王格东低声道:“告诉他,周围没有警察。”
王丽琴道:“我周围也没有警察,你放心。”
绑匪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有警察我们也不担心,依然会让今天的交易顺利进行的。”
王格东心里一惊,绑匪这次料准他们派了人守在附近,还有这么大自信,他凭什么?
绑匪继续道:“时间到了,我换个号打你。”
几分钟后,又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为了今天的交易快点进行,我也不多废话了。石头滩的南面外围有一棵小桑树看到没有,周围只有这一棵是桑树,相信你不会找错。”
王丽琴此刻正站在南面,目光搜寻一番,就找到了那棵桑树。
“看到了。”
“桑树背后有片小石子,石子下面埋了个箱子,你去挖出来,三分钟后再见。”说完挂断。
王丽琴刚要跑过去,王格东道:“你小心点,现在你是一个人,不要中他们圈套。
你过去时,不管看到什么,都马上通话保持联系。”
“好的。”
王丽琴跑到桑树后,果然是一片小石子,她翻了一圈,看到下面有个黑色的箱子。
“王局长,我看到箱子了,埋在石子下面。”
“你先不要乱动,仔细听听,箱子有声音吗?”王格东刚经历过甘佳宁这位炸弹烈女还不到两个月,本能地想到箱子里会装炸弹。但附近视线可及处,没有绑匪身影,这距离肯定是超过遥控炸弹的,就怕遇到震动炸弹或定时炸弹。——当然了,国内有这技术的家伙也没几个,他不过是以防万一。
王丽琴小心听了一阵,回报:“没有声音。”
“好,那你先不要直接把箱子拿上来,把上面的小石子先弄开。”
王丽琴依言照做:“好了,箱子没看出奇怪的地方。”
“好,你小心,平着手把箱子弄出来,不要晃动。”
“王局长,好像是个空箱子?”
“哦,里面一点重量也没有吗?”
王丽琴不明白他担心的是炸弹,直接摇晃了下,道:“我摇了摇,是空的。”
王格东心里暗骂这臭婆娘胆子可真够大的,万一炸死了他这总指挥得背黑锅,好在没出事,只好道:“那你打开箱子吧。”
“嗯,打开了,里面也是空的。”
王格东道:“里面也没放锡纸?”
“什么都没有。”
王格东不解,照理绑匪又弄出个空箱子,应该是和昨天一样的手法,想借水路拿走钱,可怎么锡纸都没放?那绑匪待会儿会用什么办法拿走钱箱呢?
他还没明白过来,这时绑匪电话响起:“喂,你打开箱子了吗?”
“打开了,什么都没有。”
绑匪笑道:“是呀,当然什么都没有,难道我这么傻,继续用昨天的招数,让警察抓我吗?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傻,是吗,是吗?”
王丽琴忍气应着:“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怎么把钱给你,你们什么时候放人?”
“别着急嘛,箱子底下有个紧贴着的小袋子,看到了吗?”
王丽琴往下看,箱子底下是个紧贴的内袋,大部分箱子都有这个底袋。
“看到了。”
“袋子里有封信,你打开后上面会给你下一步的指示,待会儿聊。”电话挂断。
王丽琴犹豫片刻,对着对讲装置道:“王局长,他难道不准备继续在这里交易了?”
不在南湖水渠交易,这倒没超出王格东的预料。只有傻子绑匪才会前一天就告之今天的交易地点呢,他早就预估绑匪一定会临时变更交易地点的。但他脑子里又冒出了几个疑问。
既然不在这里交易,留这一个箱子做什么用?
要留一封信,何必非用个大箱子装着呢?
信里面是下一步的提示,提示难道不能直接电话里说,非得写在信上?
而且昨天他们派人蹲守附近,监视着石头滩,没有人回报说可疑人员出入过石头滩,表明这个箱子是在昨天之前绑匪就放在石子下面的,而不是昨天这场戏演完后才放着的。
这表明这个箱子,也是绑匪之前既定的计划,而不是昨天戏曝光后重新制订的交易计划。
总之,很有疑点。
王格东道:“你小心点,你先摸摸袋子上面,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一封信?”
王丽琴照做,回报道:“摸上去硬硬的一块东西,像是箱子的底板,信可能在这里面。”
王格东想了想,道:“好,那你先把信拿出来,念给我听。”
26
王丽琴把手伸进袋子里,感觉这袋子缝得有点紧,她再向前摸,终于摸到一封信了,忙回报:“王局长,是有一封信,我马上拿出来。哎哟……”王丽琴手上感到一股刺痛。
王格东急问:“怎么了?”
“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夹……夹住了……我拿不出来,”她另一只手伸向布袋子,要把夹住她手的铁板扳开,费了好大劲,左手才把夹住她的铁板撑起,右手拿着一个信封抽了出来,“我拿……拿出来了。”
这时,她感觉头有点晕,看到手上出现了几个针孔的破口,有一点点疼。
王格东没注意到她的声音已经不对劲了,问了句:“拆开看看,信上写着什么?”
王丽琴的眼睛已经迷离了,但她的头脑意识中,还没彻底反应过来,用着微弱的力气,撕开了信封,抖出里面的信纸,看到纸上只打印着三个大字:“死了没?”
她最终没有回答王格东的话,直接倒了下去。
“喂?喂?喂?王丽琴,你怎么样,你在听我说话吗?”
没有人回答。
旁边林杰急道:“老大,不对劲啊!”
同时旁边山上的监控人员声音传来:“老大,王丽琴躺下去了。”
王格东一把站起来,大声道:“所有人员全部赶到石头滩!”
等王格东赶到时,王丽琴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一名刑警上前翻开她身体,测了呼吸、心跳,翻看瞳孔,回头沮丧着脸:“老大,死了。”
王格东身体一震,强行站稳,走过去,看到王丽琴手里依然拿着那张信纸,上面三个字:“死了没?”
大家都默不做声,昨天是带枪便衣目光从未移开过箱子,绑匪没有现身,一箱子真钱毁了。今天在山上一群刑警和狙击手的监视下,绑匪依然没现身,但王丽琴却莫名其妙死了。
怎么回事?
他怎么做到的?
王格东抬眼看地上摊开的箱子,确实是个空箱子。
这时,王丽琴手旁的手机再度响起,还是一个陌生号码。
王格东强行平静呼吸,捡起手机,接起。
绑匪问了句:“王丽琴还在吗?”
王格东怒不可遏地大声道:“钱毁了,人杀了,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哦,呵呵,听你这么说,信上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好厉害的专管刑侦的王局长,你真的好厉害呀。去大青石对面的湖底看看吧,王丽琴跟江小兵见面了,我刚就说过,今天她会见到她儿子的。”
“你当自己什么东西——”王格东正要破口大骂,才发现绑匪说完自己的话就把手机关了,根本连让他骂一句的机会都不给。
照绑匪说法,显然江小兵已经遇害了,现在是冬天,他们也没法下水打捞,只能打电话找来搜救队。
过了几个小时,果然在大青石对面的一块大石头下的深水区,捞起一个大包,里面装着几块石头,以及江小兵那早已被水泡得变了形的身体。
王格东颓然坐倒在地,一个绑架案,把整个刑侦队涮得团团转,到最后,绑匪从未现身过,却杀了两人,毁了三百万,真正灭了江家满门,同时废了江家近一半的资产,彻底的家破人亡。
王格东心里各种的恼怒、怨恨,他势必要把凶手抓出来,但他也有个清醒的预感,这次的凶手是他从未见识过的对手,要抓住显然不会是件轻松的事。
接下来,他有很多事要做,他要把这起让他丢尽脸面的案子从头到尾重新梳理一遍了。
陈进做完这一切,会心地笑了:“我说你做的都是小儿科吧。第一个案子,我顺利地拿到了firstblood(第一滴血),同时,还是一次doublekill(双杀),也为你家烧了三百万纸钱,江家彻底毁了。不过你放心,这只是个开始。”
他嘴角笑了笑,又说了一句:“更要谢谢你,没有你,一切都寸步难行,我最重视的天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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