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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太子,那你可要好生关照保泰,别再让你皇伯父操心了。”
胤礽:“皇阿玛放心了,这事交给儿臣了,再不济还有四弟在,他们两个向来谈得来,能一起办差也好。”
福全可能对胤礽还有些不放心,但是对胤禛,还是很信任的,保泰跟着他们,就算不能做成什么事情,最起码也没有空闲出府跟那些狐朋狗友斗鸡遛鸟了,福全真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不学无术,整天混日子,败落了他辛苦打拼下来的家底。
福全:“那你就费心了,等他回来之后,就给他说这件事情,让他心里有个准备,省得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别没帮上你的忙,还给你添乱了。”
太子:“凡事都有个过程,他不懂的地方,我们会教给他的,保泰人很聪明的,只是他没把心思放在这些上面罢了。”
福全:“都是被福晋给娇惯的,读书的时候,不认真跟着先生学,还老是捣乱逃课,碰到这么让人头疼的学生,就算给夫子的束脩再多,人家也不愿意过府教课了,加之我那个时候也不在京城,府里没人能管教住他,便成了如今的纨绔模样,整天都不干正事。”
福全瞧着保泰不争气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但他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统帅,大敌当前,他不能因为府里的那些琐事而分了心神,弃众人而去。
保泰在没人管束的情况下,长成了如今的模样,宫里的皇子们,在生母跟前最多也就呆四五年,过了这个年龄,都要被挪到阿哥所里单独的生活,身边也都派着伺候的宫女近侍,替他们打理日常的起居,这个时候,皇子们便要去上书房跟着夫子们学功课了,一但进去了,便要严格遵守里边的规矩,不管是哪位皇子,都不能轻易的破坏规矩。
康熙对皇子的学业看的很重视,隔段时间便要考核一次,检查他们的学习成果,皇子们都很紧张,在学堂上一点都不敢懈怠跟捣蛋,生怕被突然到来的康熙给看到了,每日里天不亮便要起身,梳洗之后便去上书房早读,之后才能用早膳,一年里也就能休沐四五天,皇子们这么辛苦,而保泰却没受过这份罪。
他早前念书的时候,也跟弘时一般,从京城里有名望的夫子里挑选出来一位,特意拨出一处院子作为课堂,夫子便登门,在王府里坐馆,每日里教授几个时辰,其余的时间,便是自由发挥时间,保泰捣蛋,夫子也不去管束,由着他自己在府邸里胡来。
虽然是没有胤禛他们那么辛苦,但是功课学的一点都不扎实,夫子们拿了束脩,也是尽心教他,奈何保泰自己不听话,把夫子气走好几位之后,便没人愿意来府上继续淌这趟浑水了,福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已经有些为时已晚了、
福全也想把保泰送到宫里,让他跟着皇子们一起,奈何保泰不愿意,最后就作罢了,福全回京能呆的日子短,不能时刻陪伴在保泰的身边,就算有些成效,等他一走,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这么多年折腾下来,福全跟保泰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父子两个人一见面,就会为了那些琐碎的事情争吵不休,福全跟保泰脾气很像,都是那种死倔不服输的人,康熙有时看自己的兄长为了儿子难受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了,才会安慰福全一番,常宁则是劝解保泰,让他多体谅些自己的阿玛,别处处跟福全作对。
保泰也给常宁这个面子,之后能平静一段日子,父子两个能在王府里相安无事的呆着,常宁觉得,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两个人都有问题,保泰已经喜欢了福全不在身边的日子,这么多长不受管束,如今他也已经成婚,福全现在才来干涉他的生活,真的是太突然了,让保泰接受不了。
刚才康熙询问起保泰的去处,福全生气的责骂,这让作为弟弟的常宁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所幸这些话没被保泰听到,不然的话,就是一场纷争,常宁知道,这次的事情不能埋怨到保泰的身上,都是福全自己不听话,才弄成如今这个样子,让一屋子的人跟着他担心。
福全是恨铁不成钢,可保泰心里却委屈的厉害,自己的阿玛常年不在家,回来便对着自己横眉冷对,处处鸡蛋里挑骨头,自己做什么都不满意,反而对着外人却和蔼可亲,保泰都怀疑自己不是福全的亲生骨肉,福全疼爱胤礽,保泰还能给自己找理由,胤礽是储君,长辈们独宠他些,他也能理解。
可福全对胤禛也很关心,每次胤禛来裕亲王府做客,福全都会吩咐厨下的点心师傅,给胤禛准备他最爱吃的玉寇糕,只因着胤禛说那个人的手艺最像已逝孝懿皇后的味道了,可福全却连他这个亲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也记不住,他的心里能不难受吗。
这次的事情,保泰心里很自责,他知道福全这些日子被他给关在家里憋闷坏了,可他也是为了福全好,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安心静养,说不准能痊愈,折腾了好几年,这好不容易有了些苗头,保泰自然不想错过机会了。
他便也在家里窝着,哪里都不去,陪着福全,就是怕他走了之后,福全吩咐管家给他套车,出门闲逛,没成想,胤禛来串门,保泰也就松了口气,看他们聊的热络,便出门散心去了,别人守着福全他不放心,胤禛还是能信任的,虽然他有时候不喜欢胤禛,可谁让自己的阿玛能听进去这个侄子的话,保泰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等他出去找那些酒肉朋友潇洒了一通之后,刚回府,管家便告诉他,福全坐着胤禛的马车去常宁府邸了,让他回来之后,自己去恭亲王府接人,保泰刚跟人拼酒,喝的都醉了,走路直打晃,下马车的时候,还是小厮扶着,就没直接去,只是告诉管家,福全在常宁那里,不必担心,等他的酒醒了之后,再过去,省得福全看见他这个样子,又生闷气。
管家看他那个样子,也就是勉强撑着回来的,就没坚持,吩咐人把他送回了房间,还让厨房给他送去了一份醒酒汤,他的贴身小厮伺候着他喝过之后,倒头大睡,管家看着他走远之后,寻思他的话没错,就算他们今日不过去,福全在常宁那里,肯定也会被安排周到的。
管家见时辰不早了,便吩咐人把府门一关,他自己也去休息了,等早上保泰清醒过来,管家已经在他房门外等着了,宿醉将醒的保泰,脑袋还疼着,要不是管家提醒他,他都忘了福全还在别人家里没回来,赶忙吩咐人给他收拾了一番,连早膳都没顾上吃,坐着马车便往常宁那里赶,路上还安慰自己,等下可千万别发火,心里紧张的不行,可真等他去了之后,瞧见福全那个样子,让保泰只有着急的份儿了。
常宁一脸的愧色,保泰也没心情在这里周旋了,立马折腾着福全回府,到家之后,赶紧让人去请府医过来给他针灸,他的意思是不想让福全进宫了,留在府里过节便是了,他自己亲自进宫跟康熙告假,想来康熙也不会因着这件事情有什么微词,可福全不依,非要让他陪着一并去,现在突然疼成这样,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保泰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只能盼着他临出门时,带的那些药丸能起到效果,福全是在战场上拼杀的人,稍微轻便些的伤,福全根本不放在心里,随意让军医给包扎下便行了,现在疼的忍不住哼出声来,足见事情的严重性。
保泰急慌慌从停在宫门口的自家马车上取到了他要用的东西之后,立马往回赶,保泰还想着,这次之后,要是福全的旧疾还没办法治好,他只能逼着福全听大夫的话了,哪怕他责骂,他也不能由着福全的性子乱来了。
真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他这辈子也就只有后悔的份儿了。
保泰就这么拿着药,疾走着往回赶,正好碰到了胤祺跟李德全,后边还跟着一个太医,瞧着不是往日里给福全问诊的那个人,保泰这个时候,只相信那些跟他们打过交道的,面生的人一概不敢用。
保泰:“李公公,这位太医当差多长时间了,怎么没见过他?”
这个关键时候,李德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院使院判都不在,太医院里资格老些的大夫,这个时候,都不在,李德全去的时候,只有这位年纪尚轻的太医跟两个药童在屋子里坐着,李德全怕耽搁的时候久了,便先让他跟着去一趟乾清宫,之后再看康熙的吩咐,实在不行的话,他亲自出宫去找人,不管是两位老御医,还是顾晋恒,都得康熙放话才行。
李德全面对保泰的责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世子莫怪,今日太医院里值守的便是这位大夫,进宫也一年多了,世子少常进宫,自然没跟他打过照面。”
李德全不便跟保泰解释为何不找惯熟的太医,而是临时换了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太医过来,还是如此紧急的时候。
保泰想生气,但碍着李德全是总管太监,不能轻易得罪,何况旁边还站着胤祺,便没再多盘问,只道:“我手里的这些药丸,是阿玛经常吃的,刚才见他疼的厉害,便给他取了过来,耽搁了一点时间。”
胤祺:“咱们先别说了,还是先回去吧,那边还等着呢。”
胤祺这个人性格也算是内向,平日里的话也不多,关键时候说的却是金玉良言,他本来是不打算掺和进来的,但是看保泰的脸色不对,赶忙打了围场。
胤祺觉得,这个当口,就算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能闹起来,还是先解决问题才对,况且他觉得,李德全这么做,恐怕也是有原因的,福全什么身份,李德全怎么敢这么搪塞他,只怕真是没人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李德全,宫里的规矩,年节下不去请太医问诊,就是为了图个好彩头,除非是要命的急症,才可能求的那个体面,不甚严重的小病小恙,这个时候,只能捱着了,实则今日那边才会有人偷懒。
胤祺是有些担心福全的,但他自己也有别的事情要办,孝惠那边等着他回话,五福晋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让人费心找她,胤祺现在烦躁的很,刚才出府的时候,他听到了弘升的哭声,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孩子病了,刘佳氏着急,他也是心疼的,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彻夜不眠的守在那里,只是这次真是刘佳氏做错了。
宫里的长辈本来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她还不知道收敛,做事有些放肆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招孝惠跟宜妃的喜欢,这点上倒是跟五福晋相反,他塔喇氏跟妯娌们相处的都不错,尤其是跟四福晋乌拉那拉氏,两个人可以说是手帕交了。
刘佳氏把所有的本事都放在了胤祺身上,仗着生了庶长子,庶长女,在府里作威作福,根本没想过跟别府的女眷们打交道,整日里也就是窝在宅子里打发日子。
五福晋呆着府邸里憋屈的厉害,只好带着婢女整日在外边晃着,那是她在府邸里说话没底气,不想凭白给自己找气受,可刘佳氏完全不用操心这些,胤祺把整个府邸里的事情都交给她管,她愿意请谁来做客,这都是说她了算,胤祺也不会去管,可她也从来没在府邸里设宴过。
胤祺以前老是感觉,长辈们是故意找刘佳氏的茬,看她不顺眼,不待见她,什么都偏袒着五福晋,刘佳氏生育有功,位分又是侧福晋,出席什么场合,只要别家的侧福晋在,她都有资格出现。
就连进宫请安这样的事情,按理她也不能缺席,可孝惠却不喜欢她去,连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也让胤祺为难过,觉得太委屈了她些,刘佳氏也冲着他哭闹过,胤祺自然是安抚了好长的时间,这件事情才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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