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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约而至
今日天气微凉,晴好。
屋内香气袅袅,阮芝坐在镂空雕花的梳妆镜前,眼神微微有些出神,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梦中的种种场景和现实的差距,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从前她还是无知少女,就因为薛允怀的一句话,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此刻未着半分妆容,看着让她有些怔仲。
阮芝有一双如含秋水的漂亮眼睛,眼尾微微上翘,不笑的时候显得温柔可人,笑的时候妩媚多姿,鼻梁挺翘又小巧,嘴唇娇嫩红润,肌肤赛雪,眉目如画。
她如今正是如花一般绽放的年纪,容貌自然是精致异常。
“真好,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轻轻的抚摸着镜中的容颜,阮芝忍不住轻声叹息。
下一刻,阮芝就听见清荷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摄政王来咱们府上了,还去了公子的院子!”
那日清荷并没有过去,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谢淮修的名头她倒是听过,也知道阮衡一直仰慕谢淮修,而阮芝却是对谢淮修不来事儿,也不想让阮衡跟着谢淮修学。
“是么?没想到他真的来了!”阮芝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她一直以为谢淮修那日对阮衡说的话不过是场面话,没想到这才过了两日他就应约而来了!
对于谢淮修,阮芝的心态早已改观,虽然她心底不想让阮衡跟谢淮修去从军,但是私心还是想让他们多接触接触,这样她也才有机会和谢淮修交好。
不然,这孤男寡女待多了肯定会惹人嫌话,而且她如今还有没解决的婚约在身,还不知道薛允怀那人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清荷,你赶快去我爹的院子拿最好的清茶尖过来,再去厨房准备些精致的点心,咱们一会儿过去!”
想到这里,阮芝赶紧嘱咐清荷好好的招待谢淮修,她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示好机会。
对于阮芝的安排,清荷听的有些怔愣,心中异常疑惑,以往的小姐对谢淮修可没有这么殷勤,平日里世子爷来府里,小姐可都没有拿清茶尖招待过,怎么……
“小姐,这……”
“好啦,快去准备吧!我再换身衣服,就在屋里等你,你快去快回!”阮芝跟清荷解释不了那么多,耽误的久了,别等待会儿她们过去的时候谢淮修已经走了。
无奈,清荷也不知道阮芝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只能领命退下准备去了!
等阮芝准备妥当后带着清荷来到阮衡的院子时,就看到谢淮修正一板一眼的教习,而此时阮衡的额头上密布细细的汗珠,但脸上却洋溢着坚定和兴奋,看得出来他非常高兴。
阮芝下意识顿住脚步,没来由觉得弟弟似乎在一瞬间长大了不少,那小小的身影越发挺拔,以后定能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只是,她每次都会想到梦里那溢出的鲜血,阮衡那没有气息的灰白脸色,那种感觉让她的心几乎都要窒息了,还好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阿姐!”少年的高呼声打断了阮芝的神思,她闻声抬头,刚好看到阮衡正兴奋的朝她招手,少年稚嫩的脸庞上笑容格外耀眼。
如果可以,她希望阿衡永远都这样无忧无虑。
可是现实是不可能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还没长大的时候好好保护他。
阮芝微微一笑,应了一声才带着清荷走了过去。
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汗,阮芝眼中满是疼爱,“怎么样,今日练的还不错吧?”
想来有谢淮修这师傅指点,阮衡就算是乱武也是有几分门道的。
果然,阮芝这话音刚落,就听到阮衡兴奋的说道,“多亏有小叔叔指点,我觉得自己的剑术进步的可快了。”
随着阮衡的目光,阮芝也看了过去,正对上那双漆黑如墨般深沉的眼睛,她没来由的又有些紧张了起来,随即赶忙转移了视线,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心虚。
今日的谢淮修身着一身深灰色长袍,将他那欣长的身材忖的高贵异常,尤其他眉如墨画,目若秋波,更让他看起来俊美无双。
“哦,是么,那真是太好了!”阮芝有些欲盖弥彰的低着头,赶紧吩咐清荷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看你们练了那么久肯定累了,坐下来歇会儿再练吧!”
主要是她想趁此机会和谢淮修套套近乎,这本来也就是她过来的真正目的。
“我不累,我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气!”阮衡好不容易才得到自己仰慕的大英雄指点,此事正在兴头上,哪里肯休息,说着就又拿着木剑练习去了。
阮芝无奈,但好歹自己的目标还在这里,她立刻压住心中的紧张,把特意准备的清茶尖泡好,递到谢淮修的面前。
“王爷,这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味道如何!”这清茶尖可是贡茶,是她爹好不容易得来的,平日里根本就舍不得拿出来,她这次可是下足了本的。
谢淮修看了看面前的茶盏,微微抿着唇,良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这个字敲在阮芝的心上,让她不禁有些失落,但随即看到谢淮修终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稍微平衡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谢淮修常年征战沙场,周身杀伐之气太重,特别是他不苟言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现在就是如此,但阮芝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正想说句话来拉近些距离,就听到谢淮修指点阮衡,她所有的话又都吞回了肚子里,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看起来谢淮修的心思都在指点阮衡的剑术上,其实他的视线也在身边这个小丫头身上,昨日她同薛允怀退婚时的坚定气势早已看不见踪迹,也不像以前和他争论时的气愤,如今这模样……倒也有些有趣!
就这样畏畏缩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看到谢淮修和阮衡说话,阮芝又想起之前那辈分的事情,也不知道谢淮修是不是记仇了,总是避开和她说话。
阮芝心中郁闷非常,却越发怂的不敢插话,连客套的时候都有些呆呆愣愣,直到谢淮修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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