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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安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你并不是心思狭隘，你只是不想改变自己根深蒂固的想法罢了。”
“在你的观念里，女子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里只需要绣花玩耍，孝敬父母，照看而已就好。”
“你们不想让她们走出来，走到和你们一样的高度，因为你们害怕，害怕自己比不过曾经看不起的女子。”
…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若安的音调越来越高，到最后，整个朝堂上都只有她的声音。
那些个自诩为君子的人脸色青白，看着周若安的目光满是狰狞。
周若安相信，如果她现在不是皇后，没有凌天望护着，这些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派人杀死她。
不过，她会害怕吗？当然不会！
她早就已经看古代畸形的社会阶层不顺眼了，如今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才不会因为其他人的目光就改变什么。
“不过是一群胆小鬼。”周若安终于为自己的话语结了尾，看着他们的目光里是满满的不屑。
听着底下传来的，呼哧呼哧的粗气，周若安的没有任何的恐慌，她甚至在那些人的注视下，缓慢的扯出了一抹微笑。
挑衅！是赤裸裸的挑衅！
在被气死之前，有人咬牙开口道，“娘说笑了，女子愚钝，心思又重，眼前能够看到的只有后宅那一亩三分地，就算是给她们出来的机会也是白白浪费。”
从一个个神情激昂的脸上看过，周若安的目光最终落在说话的人脸上。
片刻后，她开口问道，“不知你的母亲和妻女知不知道你对他们的评价？”
那人的表情微变，低头无言。
见此，周若安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给她们机会？给了她们什么机会？我怎么不知道？”
“娘娘何必强词夺理！”那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咬牙喊道，将所有一切都推成周若安不讲理的佐证。
听到这话，周若安冷笑了一声，眼中的讽刺越发清晰。
“明知自己没有道理，却将我的反驳推成强词夺理，你们可真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啊！”
说话时，周若安刻意加重了堂堂正正与君子一词，配合她没有表情的脸，很是阴阳怪气。
那人被这话气得倒仰，手掌握出了一阵脆响。
“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无耻？”周若安问道。
“闭嘴！”那人被气昏了头，想也不想的怒喊。
本来在旁边安静坐着的凌天望一瞬间沉了脸色，看他如看一个死人。
“你让谁闭嘴？”凌天望问道。
他的语气平静，落在那人的耳朵里却仿佛窗外翩飞的冰雪，冻得他浑身直颤。
他冷静下来了，但却没有办法收回已经说出去的话了。
他跪了下来，头深深的垂下，无声的哀求。
见此，凌天望没有半分的心软，冷漠的看他，口中说道，“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允许这些人反驳周若安，只是因为知道周若安喜欢这样，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可以肆意妄为。
周若安偏头看了凌天望一眼，心里满满当当，很是安定。
“能与你携手，是我三生有幸。”周若安轻声说道。
“我也一样，”凌天望回应道。
安静的对视了片刻，周若安笑着挪开了视线，口中说道，“我知我今日所说言语对你们冲击巨大，但我并无其他想法，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女子并非只能够这般唯唯诺诺的活。”
说完后，周若安也不看那些人有什么表情，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之前说了农业，如今应当说一说商业了。”
？？她竟然能够这般若无其事？那些连世界观都受到了巨大冲击的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周若安，表情十分狰狞。
周若安站在原地侃侃而谈，仿佛她没有说过之前那些足够冲击整个社会形态的话。
“若是百姓的手里有了足够的金钱，商业的发展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我们要做的也不是阻止，而是推动。”
…
朝堂上，周若安清脆的声音在不断回旋，但是有很多人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什么都没有听到。
周若安也不管他们，只是自顾自说着自己的想法，偶尔看向凌天望，眼中微有笑意。
“以上就是我对农业和商业的所有看法，不知你们是否有不赞同的地方？”周若安抿了抿唇，轻笑着开口问道。
底下的大臣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去，眼底是一片茫然。
这就说完了吗？好像是的。
她说了什么？不知道。
不忍心让周若安面对此时安静的尴尬，凌天望轻咳了一声，开口赞扬道，“娘娘说的极对，所提出的建议也很是切合实际。”
有了凌天望做担保，虽然那些大臣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却依旧开口赞扬。
“那就是那些自诩为君子的人，真是可笑，”周若安的目光在那些人脸上虚伪的笑容上一扫而过，忍不住低声感慨。
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凌天望无声的安慰。
“我想要回去了，”周若安低声说道。
如今她心里很是疲惫，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着急忙慌冲进来，所为的是什么。
看着她的表情，凌天望的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慌张。
“退朝。”
说完后，他也不等那些人有什么反应，搀扶着周若安站起往外走去。
等到他们两个人相携的背影消失在众人面前，那些人才终于从之前的荒谬中回过神来。
出了封闭的金銮殿，看着蓝天白云，周若安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沉闷的心这才有了些许起伏。
“怎么了？是那些人的反应惹你生气了吗？”凌天望压低了声音问道。
周若安看他一眼，缓缓摇头。
“我早就已经猜到了他们会有的反应，又怎么会因为他们而生气，我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可笑。”周若安说道。
听到这话，凌天望的眉头依旧紧皱，提起来的心也没有任何要放下去的意思。
“既然不是为了他们，难道是因为我？那是因为宋辞？”凌天望问道。
周若安轻轻的摇头，垂眼看着脚下，一言不发。
凌天望停下了脚步，强硬的让对方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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