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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凌天望在想些什么，周若安有些突兀的笑了一声，口中说道，“不过虽然曾经千好万好，但有一点不好。”
“什么不好？”凌天望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没有你。”周若安轻声说道。
她说的轻描淡写，落在凌天望的耳朵里却是在顺耳不过的情话，就连之前的不确定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凌天望向来是自信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如今只是因为主角是周若安，才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些许动摇。
但有了周若安这一句话，凌天望再也不会多想什么。
他微微低头，在周若安的头顶上落下轻轻的吻。
“这是你自己说的话，”凌天望低声说道，目光黝黑，让人不敢直视。
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周若安依旧干脆点头，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自然是我说的话。”
凌天望轻笑了起来，胸腔微微震动。
“我给过你机会了，”凌天望轻声说道，“是你自己选择了拒绝，那么以后不要再想从我的身边离开。”
愣了一下，周若安的心思百转，随后毫不犹豫的点头。
“有了你，我从未想过再离开。”周若安开口保证道。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话，但是在这一片安静之中，两个人的心却越发贴近了。
第二天很快到来，那些个不知所谓的人也终于定下了自己的计划，并且开始实行。
“你说什么？”朝堂上，凌天望失态的瞪大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开口问道。
在凌天望的注视下，那人有些腿软，但是想起周若安昨日的骄傲，他咬了咬牙，又一次鼓起了勇气。
“陛下后宫空虚，应当，应当…”
在凌天望面无表情的注视下，那人鼓起来的勇气很快就消失不见，应当了半天都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和他合谋的人皱紧了眉头，满心的不满。
凌天望的目光从底下的人身上一点点扫过，随即冷笑一声，甩手说道，“我如今给你的面子，并不是因为你们所谓的读书人身份，只是因为此时国家刚刚平稳，我不想再生波澜。”
“但是你们应当明白，我只是不想，却不是不能。”
“这一次就算了，但若是有下一次，你们就不必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完后，凌天望也不看那些人有什么反应，冲着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将自己昨日写好的诏令宣读。
“从今以后，商户子弟同样可以走科举之途…”
“农业和商业的税收全部减半，被开垦的荒地三年内不必交税…”
“兴建学堂，开女子学院…”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那些人的表情慢慢变得狰狞。
他们以为昨天就已经是极限，却没有想到凌天望给他们带来了最后一击。
“陛下不可！”有人站了出来，满脸悲痛的大喊，“若新建女子学院，岂非助长了女子抛头露面之风！这成何体统！”
凌天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你家中可有母亲？可有妻子？可有女儿？”
“自然是有，但…”那人诚实的点头，但依旧是满脸的不赞同。
凌天望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自顾自的开口问道，“你母亲可识文断字？”
不知道凌天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那人的眼里划过了一抹警惕，但依旧点头。
“家母曾经也是请了先生的，识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妥，嘴巴张了张，收了声音，满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凌天望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似的，轻声问道，“你家中妻子可识文断字？”
听到这话，那人的目光不自觉往旁边瞟了瞟，他家岳父可就在这朝上站着呢！
“自然自然，她不仅识文断字，也颇有才情…”他结结巴巴的开口，努力在岳父面前挽回一点形象。
“你以后可会为女儿请先生？”凌天望又一次开口问道。
“自然自然！”话说到这儿，那人已经汗如雨下，不住的点头应诺。
“既然你家中女儿并非大字不识，你又为何阻止其他女子学文？”凌天望开口问道，看他的表情是纯然的疑惑。
他不住地用袖口擦着自己的额头，睫毛被滴落的汗水沾湿，将他的视线遮掩了大半。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凌天望的询问，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些。
如今做第一个出头鸟也是因为自己身边的人皆是此种想法，他不知不觉就受了影响。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僵硬的转头看向左右。
意外又不意外，他的身边是一片空荡荡，那些个曾经和他持有同种想法的人全部都低眉顺眼的站在他的身后，仿佛自己从一开始就支持凌天望的所有。
原来只有自己这么愚蠢，他在心里感慨，随后长叹了一声，整个人变得颓然了起来。
在凌天望的注视下，他跪了下来，摘下了自己头顶的官帽，缓慢的放到旁边。
“微臣无知，险些误了陛下大事，”他说道，强压下自己心里的不舍，“愿受责罚。”
凌天望的眼里划过了一抹意外，对他倒是有了几分改观。
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将目光落向旁人，又一次开口说道，“若是有人不赞同，倒不如站出来和我说一说理由。”
凌天望的话音落下后许久，朝堂之上都是一片安静，那些挨挨挤挤站着的人仿佛失去了声音。
“你们可真是让我失望，”许久之后，凌天望口中说道。
用力的摇了摇头，凌天望没有再说什么话，摆手吩咐道，“既然没有什么事，就退朝吧。”
说完后，他起身看了看依旧跪在那里的人，沉吟片刻，说道，“你虽然愚钝，但到底还知轻重，既然如此，就罚你半年的俸禄。”
那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等到反应过来后便是连连磕头，对凌天望感激不已。
“退朝…”
随着太监的声音，凌天望一步步的走向殿外，光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了一层薄薄的战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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