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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强笑了很久，他一直在笑，笑得狄小夜头皮都要炸开来了。
但是侯强并不打算放过狄小夜，而是慢悠悠得踱步到狄小夜跟前，然后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很舒服的躺椅上面，悠闲得摆来摆去。
狄小夜觉得碍眼，索性不去看他。
侯强却偏偏要惹事，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看向王春生：“过来。”
勾勾手指，王春生就乖乖过来了，侯强让他给自己锤锤腿，王春生就跪在地上照做。
狄小夜看得目瞪口呆，侯强仍在继续：“狗娃儿啊，这位小姐很好奇你是谁，你还不赶紧告诉她，你的身份？”
王春生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得回答：“我是主人的一条狗，名叫狗娃。”
“那王春生呢，王春生是谁？”侯强继续问。
王春生听到这个名字有些疑惑，似乎有点熟悉，但又有点陌生，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认识。”
侯强又问：“是不是主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是！”王春生重重点头。
这下狄小夜看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确实就是王莉莉的爸爸王春生，只不过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忠厚老实的农民，而是被洗了脑，现在根本就分不清自己是谁。
“你这个畜生，侯强，你没人性！”狄小夜气急了，朝着侯强的方向就是一通吼。
但是侯强却像是摸小狗一样摸了摸王春生的脑袋：“现在有人骂你的主人，知道该怎么办吗？”
他的语气很和蔼，和蔼的就像是对自家宠物一样。
王春生起了身，走到狄小夜面前，朝着狄小夜的脸上重重得挥了一巴掌。
“太轻了。”侯强在旁边摇旗助威。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落在狄小夜脸上，而王春生这次学聪明了，只要侯强不喊住手，他就可以一直打下去。
狄小夜的右脸，肉眼可见得肿了起来。
红彤彤的，就像是一块被拍红的白肉。
很疼，但是狄小夜不能哭，她狠狠咬着后槽牙，直到侯强终于吱了声：“停下吧。”
他打了个哈欠，装作一副很困的样子。
狄小夜不知道他又想干嘛，只见王春生扶着侯强走到了狄小夜的跟前，他笑眯眯的打量着狄小夜：“知错了吗？”
“何错之有。”狄小夜坦坦荡荡。
侯强不怒反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你骨头倒是硬的狠，只不过，不知道你成为我的狗，需要几天了，我还是挺好奇的。”
“呸。”狄小夜朝着侯强的脸吐了一口唾沫：“休想！”
“我命由我不由天，人民警察的脊梁宁折不弯，让我成为你的走狗，简直痴人说梦。”
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石子，重重得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侯强道：“你现在这么说，到时候可就未必了，看看王春生。”
说着，他的目光真的停留在了王春生身上：“还记得你的女儿吗，王莉莉，她是被我杀的，喂了我养的’狐狸’，恨我吗？”
他嘴中的狐狸倒不是真的狐狸，而是狐狸军团那些被驯养的人。
王春生摇头，他的双眼就如同一潭死水，不管你朝里面丢什么进去，立马就会被黑暗吞噬，一点波澜都掀不起来。
也许，他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这辈子他一直在找寻的女儿早就死了。
死在了他这个所谓主人的手里，而他却还要继续为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卖命。
对于王春生，狄小夜也早就死心了，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侯强一个人，别人的话他恐怕根本就听不进去。
就像是侯强饲养的那些狐狸军团一样。
虽然他的形态没有被改造成一只动物，但是心灵早就被彻底奴役，失去了自己的本性……
侯强也不再与狄小夜废话什么，而是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叠扑克牌，与市面上流通的不一样，上面不是数字，而是画着一张张动物的图片。
“抽一张吧。”侯强缓缓的道。
狄小夜喝了一声，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侯强也不急：“如果你让我来选，怕是你遭的罪更多，本着最后一丝人道主义，这个选择题我让你自己来做，就当是我为我那个外孙留最后一丝情面。”
“章沉舟真的是你的外孙，那顾天明跟你是什么关系。”既然侯强老是提到章沉舟，那狄小夜就顺势问几句，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也是好的。
但是侯强并不想跟她就这个问题继续掰扯下去，而是说：“那个小杂种，可跟我没什么关系，只有沉舟是我的血脉，也是我一向倚重的孩子，只是，谁叫他让我失望了呢。”
说到这里，侯强继续晃了晃手中的纸牌，说道：“选吧，要哪张。”
展示在狄小夜面前的是几种形态各异的动物，有直立行走威武的大猩猩，有身形灵活在树枝倒挂的猴子，还有温顺乖巧的忠犬，以及狡猾伶俐的狐狸。
侯强和蔼亲切的嗓音在耳边继续蛊惑：“狄小夜，你说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中，那你自己来选啊。”
“如果，我不选呢。”
狄小夜还是觉得不管哪种选择都很有可能是一种陷阱，但是侯强却笑了：“那好，我帮你选。”
意思说得很明显，你不选，我就来帮你选，不管是哪种结果，你都逃不掉的。
眼看着侯强的手点在了狐狸那张扑克牌上面，狄小夜再也顾不上思考，脱口而出：“狗。”
“我选忠犬！”
四种动物，只有犬那里用了形容词，跟其它三种是不一样的。
再说了，狄小夜仇恨狐狸，自然不会选它，另外两种，猩猩很容易让狄小夜想起雪怪那种庞然大物，而猴子似乎也不太好。
狄小夜终于作出了选择，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
而且狄小夜注意到在她说自己选犬后，侯强第一时间的微表情明显带来了失望的意思，似乎狄小夜选的并不是那么如他的意。
但是当侯强将忠犬那张扑克牌从手中抽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得意：“这可是你自己选的，你别后悔。”
“我做的事，任何后果我担得起，而你，侯强，我真心得祝福你，死的那天别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侯强看着狄小夜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这句话就这么明晃晃得烙印在了他心里。
再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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