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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去大学报道那一会, 付瑾妈妈生病住院,付瑾回南阳照顾他妈妈一个月多, 等付瑾回首都时, 已经是十月中旬。
付瑾不懂春兰宿舍在哪,特意去了昆家一趟, 才来找的春兰。
以前春兰还在读书,付瑾的心思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却不能明说, 他比春兰大了好几岁,身边的同学和朋友,大部分都成家结婚, 他是少数单着的一部分。
付瑾今天穿了件白衬衣, 手里拿着一束满天星,站在树下等春兰。
他心心念念, 等了那么多年的姑娘, 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她。
而春兰今天下课后,却没回宿舍, 因为有个舍友生日, 她们一起在学校门口的小饭馆吃了饭才回来。
春兰快到宿舍楼下时,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其中一个舍友也看到, “你们快看,那里有个男生好帅。”
大概是舍友太大声, 付瑾寻声望了过来, 原本暗淡的眸子, 在看到春兰时,忽然亮了起来。
“天,那帅哥朝我们走过来了!”温雪拽着春兰胳膊,激动说。
春兰看到付瑾越走越近,心突然跳得有点快,等付瑾走到她跟前时,春兰挥手说,“嗨,付瑾。”
付瑾等了春兰四个多小时,一刻都不敢离开,生怕错过春兰,这会见到人,什么疲惫都没了,他递出手里的满天星,“恭喜你啊,大学生。”
看到付瑾手中的花,春兰的脸刷地红了,五个舍友见是春兰认识的,男生还带了花,识趣地先走了。
付瑾见春兰脸颊红红,像诱人的红苹果,他把花放到春兰手中,“你怎么不说话?”
春兰是羞的,她从高中时就知道付瑾喜欢她,付瑾人帅对她温柔,时间久了,她对付瑾也有有了朦胧的情感,所以付瑾眼下找来,她姑娘家心思转了又转,嘴唇抿得紧紧的,明明有很多问题想问,就是说不出来。
这时,春兰听到付瑾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关心问,“你还没吃饭吗?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没很久,就一会。”付瑾摸摸肚子,他确实饿了,“你能带我去吃饭吗?”
“可以。”春兰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学校食堂没饭,“我带你去校外吃吧,我知道有一家羊杂做得很好,或者吃肉夹馍也行。哎呀,反正那里东西很多,我带你去,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付瑾点头说好,并排跟着春兰一起往校外走。
两人胳膊挨胳膊走,手背不时会碰到一起。
春兰的手很白,比付瑾要小很多,付瑾觉得如果他能和春兰牵手,他一定能很好地握住。
可这会,付瑾却不敢上手牵。
心里一直在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牵上去春兰就是他对象,可他又还没问春兰愿不愿意做他对象,付瑾很纠结。
在付瑾犹豫要不要去牵手时,春兰已经带他到小吃街,眼下还算热闹,来往的大多是大学生。
春兰颇有兴致地给付瑾介绍,最后两人走进春兰最开始介绍的羊杂馆,春兰不饿,她给付瑾点了一碗大的羊杂汤,还要了煎饺。
“这家店的煎饺酥脆肉香,特别好吃。”春兰说着都有些想吃,奈何之前吃得太饱,现在是一点都吃不下。
过了五分钟左右,羊杂汤和煎饺都上来了。
付瑾用餐斯文,从擦筷子到喝汤,每个动作都优雅贵气。
春兰看付瑾喝汤,都能痴了。
付瑾这会很饿,不一会儿就吃完。
等吃完后,春兰就带付瑾去学校逛,两人绕着学校走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春兰宿舍十点半就关门了,付瑾觉得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走到春兰跟前,两人都停下脚步,“春兰,我……”
“春兰!”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声,把付瑾话打断。
付瑾皱眉转头看,见从篮球场上跑来一个短发男生。
元盛刚才在打篮球,看到春兰和一个男生一起走来,他忍不住过来。
春兰认识元盛,计算机系的,和她同一届。军训时,元盛就和她表白,但被她拒绝了,后来元盛常会来找她。
元盛和付瑾差不多高,但身材更壮实,长相有点憨,小眼睛,笑起来就看不见的那种,整个人看着就很精神,和付瑾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春兰,这是你朋友吗?”元盛警惕地扫了眼付瑾,见付瑾和春兰挨得近,眉头皱了起来。
付瑾听出元盛话里的酸味,知道这是情敌,没想到春兰刚来学校没多久,就有男生喜欢,顿时急了,没多想就搂住春兰,替春兰回答,“不是朋友,是男朋友。”
元盛愣了,春兰呆了。
就连付瑾自己,心都在砰砰跳,在心里问自己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可话都已经说完,没有再收回的可能,他只能强装镇定,继续搂住春兰。
等元盛回神后,他不死心地问春兰,“这是真的吗?”
春兰张下嘴,还没说话,元盛就掩面走了,“好了,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以后不会再来纠缠你。”
元盛走后,春兰感觉松了一口气,可感受到肩膀上的重力,整个人又紧绷起来。
付瑾见赶走情敌,这才歪头看春兰,见春兰面色平静,怕春兰生气,他忙松开手。
春兰被松开,继续往前走,她这会很乱,不懂要和付瑾说什么。
付瑾以为春兰生气,拔腿追了上去,“对不起春兰,我刚才太心急才会那样说,我……我……”
一时间,付瑾手乱口也笨,不知道该说什么。
春兰就更不知道怎么说,她脸皮薄,是几姐妹中最容易害羞的,刚才付瑾和元盛说的话,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小期待,可付瑾这会又没说清楚,她只好低头继续往前走。
而付瑾是认定春兰生气,干脆拦住春兰,“春兰,其实我高中那会就喜欢你,现在也喜欢你,我……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你……你……哎呀,你能不能当我女朋友!”
最后一句话,付瑾说得飞快,春兰没听清,但大概懂了付瑾的意思。
春兰来上大学前,她妈专门找她说过恋爱问题,告诉她现在成年了,如果有喜欢的人就要勇敢去爱,千万不能错过,但也要注意界限,别让对方伤害了她。
而春兰,是喜欢付瑾的。
所以她轻轻点下头。
付瑾以为自己看错了,“春兰,你刚才是点头了吗?”
边上有人经过,春兰发现他们都在看自己,脸又红了,听付瑾还要问她,心一横,大声说了句是的,然后快步往前走。
付瑾这会有多开心呢,就是快爆出来的那种,他一直喜欢的姑娘,愿意做他女朋友,兴奋到他明天就想带春兰去领证。
付瑾跑上前去,和春兰并排走,傻笑说,“春兰,那你现在是我对象了诶,我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你……你能别说了吗?”春兰觉得太不好意思了,特别是路上不止他们两个人。
“好好好,我不说了。”付瑾听春兰有点恼了,忙闭嘴,却一直勾唇傻笑。
两人沿着学校走了快一圈,过了好一会儿,付瑾实在憋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春兰,“春兰,我们现在是对象了,改做什么?”
话音刚落,两人就看到不远处树下有对情侣在亲亲。
付瑾喉结一动,他也想亲亲,可春兰脸皮薄,肯定不愿意。
但就这么干走着,春兰还不说话,付瑾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谈对象,谁都没有经验。
春兰有个舍友从高中就谈对象,有时候会说和对象一起吃饭、牵手逛街之类。
念此,春兰看了一眼付瑾的手,骨节分明,很修长,看着比以前有力量多了。
付瑾也注意到春兰的视线,他微微伸出一点手,小声尝试问,“春兰,我能牵你手吗?”
问完后,付瑾感觉整个人都僵了,生怕春兰会生气转头离开。
然而过了一会,付瑾的掌心贴上一块清凉,春兰的手温更凉,也更软,牵在掌心很舒服,付瑾不由咽了下口水。
春兰是鼓起勇气才牵上付瑾的手,她看付瑾呆住,想收回来时,却被付瑾紧紧握住。
两人在路灯下,影子由长到短,又由短到长,一直到春兰宿舍楼下。
付瑾舍不得松开春兰的手,“离十点半还有十五分钟,你待会进去吧?”
春兰点了点头,红唇微抿,她有个疑问,刚才一路来都在想,“付瑾,你高中那会,为什么喜欢我啊?”
付瑾笑,“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漂亮,笑起来特别好看,每次看到你,我都会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后来看得多了,就再也忘不掉。”
“肤浅。”春兰目光移到地面,“我就没有别的优点让你喜欢吗?”
“有啊。”付瑾还在笑,从春兰答应做他对象后,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褪去,“你很温柔,心地也很好,不管是你的优点还是缺点,我都喜欢。”
顿了下,付瑾也好奇,“我也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这个嘛……”春兰踮了下脚尖,还在思考时,舍管阿姨就从门外大喊一声,把她抽回现实。
“外面谈恋爱的小情侣,还进不进来,我要锁门了。”
舍管阿姨大喊完,春兰这才发现边上还有其他情侣,她急着回宿舍,对付瑾笑了下,“这个问题,等我们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付瑾心急问,“那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春兰也不知道,“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吧。”
春兰说完,舍管阿姨又催了一句,她忙松开付瑾的手往宿舍楼跑。
等门关上后,春兰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从你爬水管,敲我窗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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