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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篮球馆里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推着清洁工具车的阿姨走进场内,就看见角落里有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正在对着手机嘀嘀咕咕着什么。
“那两个小伙子,你们还不走吗?”阿姨扬声喊道,见那两颗脑袋同时转过来,便点了点腕上的手表,“快到闭馆时间了。”
其中一个满头红发张扬得像火烈鸟似的男孩指了下更衣室的方向,说道:“阿姨,我们有个朋友还在里面洗澡呢,就快出来了。”
阿姨说:“那你们等会儿赶紧的啊。”
“好嘞,谢谢阿姨。”红发男孩笑嘻嘻地应完,回过头后,笑容骤然消失,他低低地卧槽了一声,“这事儿真的假的啊?要是真的,殷晏他哥做得也太绝了吧!”
“我妈亲口说的话还有假?今天上午宋家斯人去找殷晏他爸妈算账的时候,我妈就在旁边劝架呢。”
“这么说来,殷晏他哥为了不和宋长斯结婚是打算一辈子都隐姓埋名地飘在国外了?”
“估计是吧,我之前听殷晏说,他哥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宋长斯,这么多年来和宋长斯交往也都是被他们爷爷摁着脑袋,可能眼看婚期近了,突然爆发了。”
“我怎么感觉宋长斯有点可怜?殷宋两家联姻的消息传出去了,请帖也发出去了,殷晏他哥突然拍拍屁股跑路,剩下宋长斯一个人收拾烂摊子。”
“啧——”盛渊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他不慌不忙地收起手机,瞥了眼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身影,“是有点可怜,殷晏那个兄控本来就讨厌宋长斯,这下肯定恨死宋长斯了。”
红发男孩也就是何意珩顿时露出复杂的表情:“我们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吗?”
“别别别,别说了。”盛渊像是回忆起了某些糟糕的事,眼中有一闪即逝的恐惧,“要是其他人,我还能说上一嘴,殷晏的信息素太折磨人了,我可不想再有被他的信息素按在地上摩擦的经历了。”
这么说着,何意珩也沉默下来。
盛渊说:“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何意珩说:“行吧,他爸妈迟早也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随着话音的落下,殷晏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殷晏刚洗完澡,由于洗得匆忙,身上很多地方没来得及擦干,微卷的栗色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脑袋上。
他单肩挂着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背包,脖子上也搭着一条半湿不干的毛巾,显然他刚用这条毛巾擦过头发,这会儿才想起把毛巾塞进背包里。
别看他有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长得虎头虎脑的还有些可爱,他的信息素却如针一般尖锐,稍微靠近他一些就让人感觉如芒刺背。
而且殷晏还有个许多大男子主义alpha都有的通病——那就是懒得收敛自己的信息素。
殷晏一路走来,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蔓延得满空气都是,张牙舞爪,极为嚣张。
alpha之间的信息素会相互排斥,但若是关系比较好的几个alpha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会逐渐接纳其他人的信息素。
偏偏殷晏就他妈是个怪胎!
盛渊和何意珩从光屁股开始跟着殷晏混到高三,硬是没习惯殷晏的信息素。
只要闻到殷晏信息素的味道,他们就会像现在这样被冲得眉头皱起老高,恨不得离殷晏八百米远。
盛渊拿手在鼻前扇了扇,表现得十分厌恶:“殷晏,你能不能把你的信息素收敛一下?omega早就走光了,你对谁发骚呢?”
殷晏哦了一声,好像才想起这回事一样,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忘了。”
很快,满空气里尖锐的信息素变淡了不少,他们头顶的空气净化器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没一会儿便把剩余的气味也抽走了。
盛渊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他捡起放在地上的两件外套,一件扔给何意珩,一件自己穿上。
“不就是李瑶瑶不小心洒了杯奶茶到你身上吗?”盛渊说,“你至于洗那么久吗?”
说起洒奶茶的那件事,殷晏就很不高兴,虎着脸说:“就是因为她洒了杯奶茶在我身上,我才要洗久一点,我最讨厌奶茶味了。”
何意珩挤眉弄眼地说:“李瑶瑶不是你女神吗?你连你女神的奶茶味都忍不了?”
殷晏冷哼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轻声说:“以后她再也不是我女神了。”
虽然他说得轻,但还是被盛渊和何意珩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盛渊和何意珩对视一眼,同时撇了撇嘴。
他们听这句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才不会相信殷晏的鬼话。
指不定半个小时后……不也许要不到半个小时,殷晏又会在群里“我女神”长“我女神”短了。
走在前面的殷晏并不知道盛渊和何意珩的想法,他只知道他这次说的是真话——他再也不喜欢李瑶瑶了。
今天是他们和陈茂那几个孙子约好打比赛的日子,赌注是输了的人等周一朝会散场后在大操场的塑胶跑道上爬两圈,还要一边爬一边大喊我是孙子。
殷晏早就和陈茂结下梁子,正愁没机会收拾陈茂一顿。
谁知比赛进行到一半,李瑶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李瑶瑶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拉殷晏拉到一个角落,她可怜兮兮地恳求殷晏放水。
她的理由很简单也很荒谬——她不想男朋友陈茂因为输了比赛而不高兴。
殷晏当场气笑了,说不可能。
李瑶瑶似乎料到他会这么回答,眼眶通红地说了声对不起,紧接着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奶茶泼到了他身上。
当时的殷晏整个人都懵了。
在看见李瑶瑶泼完奶茶后还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后,他更是懵逼他妈给懵逼开门,懵逼到家了。
李瑶瑶明知道他讨厌奶茶,明知道他讨厌那种黏糊糊汗涔涔的感觉……
可李瑶瑶是女生,还是娇小柔弱的omega,殷晏不能对她发火,只能把所有怒气通通发泄在陈茂身上。
最后,陈茂不仅输了比赛,还输得特别憋屈。
离开的时候,陈茂脸上黑得都能滴出水来,手里拿着殷晏那套被泼过奶茶的球服——这是他们的临时赌注,陈茂输了的话要亲手替殷晏洗球服。
踏出篮球馆的大门,初冬的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绵绵细雨。
冬天黑得早,刚过七点半,天空已经呈现出深沉的蓝色,街道两边也亮起路灯。
一道纤细的身影瑟瑟发抖地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拉得老长。
“嘿,殷晏。”身后的盛渊忽然拍了下殷晏的肩膀,他指了指路灯下,“那不是李瑶瑶吗?”
殷晏顺着盛渊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李瑶瑶的存在。
他还以为李瑶瑶早跟着陈茂他们走了。
大冬天里,李瑶瑶居然穿得很少,上面是一件很薄的外套,下面只有一条超短裙和一双黑色靴子,她双手抱胸,不停搓着手臂,漂亮的脸冻得毫无血色。
殷晏站在原地。
李瑶瑶和他僵持了一会儿,见他始终不动,认输地朝他走来。
盛渊和何意珩见状,立即嘻嘻哈哈地往前面跑了。
李瑶瑶走到殷晏面前,声音发抖地说:“殷晏,今天的事……”
“都过去了就别提了。”殷晏依然虎着脸,这里光线不足,让他的模样看着有些吓人,他说,“反正我也不能把你怎么着,所以我原谅你了。”
“……”李瑶瑶沉默片刻,像是在隐忍什么,“我不是来向你道歉的。”
殷晏愣了下,随即惊讶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做错了事,你还有理了?”
李瑶瑶:“……”
“算了。”殷晏摆了摆手,“我就当你跟我道过歉了,我走了。”
李瑶瑶瞧着殷晏转身就走,只感觉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直跳,她气急败坏地喊住殷晏:“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殷晏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李瑶瑶。
李瑶瑶咬了咬唇,才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你和陈茂之间选择了陈茂吗?我……”
话没说完,她猛然打了个喷嚏。
殷晏叹了口气:“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多穿点。”
李瑶瑶尴尬地笑了笑,搓了两下手臂:“真的好冷……”
“你等等。”殷晏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上的外套。
外套被他裹成皱巴巴的一团,他找到外套的两肩,拎起来用力抖了抖。
李瑶瑶眼前一亮,尴尬的笑容里顿时多了几分羞涩,她放下矜持,主动走向殷晏:“谢谢你,我自己穿吧……”
话音未落,只见外套被殷晏拎着在半空中旋转了半圈,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殷晏身上。
李瑶瑶:“……”
殷晏把背包夹在腿间,飞快地穿上外套,并嘶啦一下把拉链拉到最上面,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拿起背包后,他看向已经呆滞的李瑶瑶,呼出口气:“确实好冷,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谢谢我?”
李瑶瑶:“……”
殷晏抬起手在李瑶瑶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不说话?别是冻傻了吧?”
半天,李瑶瑶才找回自己麻木的声音:“我没话可说,我要回家了。”
“我也要回家了。”殷晏说,“下次记得多穿点。”
“……”
“回家记得喝热水。”
“……”
殷晏去找盛渊和何意珩时,这两个人已经撇下他打车回家了。
于是他也打了个车。
他家住在城南的南湖水岸别墅区里,离篮球馆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子驶进别墅区后,穿过七弯八拐的林荫大道,不久后停在一栋别墅前。
走进前院,便透过落地窗看见室内灯光明亮。
殷晏不由得有些惊讶。
他爸妈都是空中飞人,一年到头连呆在这座城市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更别说着家了。
通常这个家里除了他和一个保姆阿姨外,也只有他哥会时不时回来一趟。
但他们当中无论是谁在家,都不会把客厅里的灯全部打开——会这样做的人只有他那对喜欢铺张浪费的爸妈。
殷晏加快步伐,打开大门的密码锁走进玄关,还没顾得上脱鞋就探着脑袋往里望。
果然看见他爸妈并排坐在沙发上。
“爸!妈!”殷晏随手把背包扔到鞋柜上,蹬掉球鞋,穿起拖鞋就兴高采烈地向他爸妈扑去,“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殷文华和白珍一扫刚才的愁眉苦脸,站起来抱住像只哈士奇似的扑进他们怀里的儿子。
白珍捧着儿子的脸左右亲了亲,上下打量一番后,心疼得呼吸直颤:“哎哟喂妈妈的宝贝儿子,是不是又瘦了?可把妈妈心疼坏了。”
殷晏顶着左右两边的口红印子,一本正经地说:“妈,我又胖了三斤。”
“哎哟喂才胖三斤,宝贝儿子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好了,别肉麻了,儿子刚回来,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殷文华一把拉过白珍,这才回答殷晏刚才的问题,“我和你妈赶今早的飞机回来的。”
殷晏被客厅的暖气吹得有些热,他脱下外套扔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又喊保姆阿姨替他倒了杯水,最后才端着水杯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你们不是说年后才回来吗?怎么提前这么多啊?”
闻言,殷文华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白珍也愁容满面地摇了摇头:“我们提前回来是为了处理一些事。”
“什么事?”
“你哥逃婚了。”
“噗——”殷晏喝进嘴里的水全部喷了出来,他睁圆眼睛,表情中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什么?我哥终于逃婚了!”
“但是没关系——”白珍看着殷晏,欣慰地笑了起来,“我和你爸刚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点子,你哥不在,你顶上去不就行了?”
殷晏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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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说明一下~
1.这是oa文,sc,作者自己产粮自娱自乐,大家看得开心就好,不开心的话可以提前撤离哦。
2.大男子主义/直男/沙雕の受vs利己主义/心机/记仇の攻,他们都不是完美的人,也会在相爱过程中慢慢改变。
最后希望能带给大家一个愉快的阅读体验,鞠躬~
推一下自己的预收文,九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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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强惨男主人设崩了》
死后,芈陆才知道原来自己活在一本书里,他在书里连配角都不是,只是一个出场不过数次的炮灰。
男主是一个叫做斛律偃的少年,本是修真界四大家族之首斛律家的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风光无限,却在婴孩时期被人送走。
斛律偃从小受尽折辱,摸爬打滚地长大。
忽然有一日,斛律家的人找到他并把他带了回去,原以为他能回到长子的位置上,哪知道他被送上了祭祀台……
修真界有一个说法,斛律家的人有着特殊体质,若将其祭祀,以其手、眼、舌等为药引,方能解救数个大能。
而斛律偃,便是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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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陆的灵魂飘荡了数百年,眼睁睁看着斛律偃手刃了所有以他为药引之人,最后在一片血光中自曝而亡。
等他再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病重那年,并在不知情时被母亲喂下了那碗以斛律偃心脏为药引的汤汁。
又活过来的芈陆来到深渊,找到残了手、瞎了眼、失了声的斛律偃。
斛律偃生命垂危,他听见声音,空洞的眼睛看向芈陆的方向。
猩红的血从他眼里流出。
他脸上一片茫然。
“斛律偃。”芈陆蹲下身,抚摸他的脸,“我带你走。”
把你养大。
帮你报仇。
直到死,欠你的,都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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