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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绯闻的影响，在婚姻登记处的领导一而再地与杨毅莫书确定真的要离的情况下，离婚手续办得很快，换回暗红色的离婚证，莫书再一次流下了眼泪，或者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明知灾难来临不顾一切地去找她了，也不会有一个人明知等待无果的情况下去等她了。
她不顾婚姻登记处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伏在杨毅的怀里痛哭，一遍遍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莫书，我失约了。我只是很遗撼，以后不能陪你了，不能陪你逛街，不能陪你看电影、不能陪你吃饭，也不能陪你老了，原谅我。”他紧紧地拥抱着她说。
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办证大厅震惊了很多人。
有人说，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要离？
是啊，为什么要脱离？为什么要分手？
他们也无法解答。
错了，只能将错就错了。
又是一个月。
朱茵的公司杨毅和糖糖同时宣布撤资，并公布了撤资声明，声明里将此次事件的调查结果予以公布，称朱茵因爱不成用低劣手段制造新闻事件，给糖糖、莫书和杨毅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因此，做为投资人他们决定撤资。
朱茵的公司没人敢接盘宣布破产，朱茵在业内口碑急速下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一个春天。
北京街头的枯树已飞上了一抹新绿，杨毅准备带着豆豆走遍世界云旅游，走前一晚，又一次将莫书托付给糖糖，随后开启了花式晒娃模式，视频、照片晒个不停。
初夏，绿肥红瘦，草长莺飞，白日比夜长。
莫书怀孕近八个月，身体越来越重，体重呈直线上升，每天睡得越来越多，比怀豆豆的压力似乎更大，大概和她的年龄有很大关系。
自从新闻事件后，尤其与杨毅离婚以来，莫书的情绪似乎一直在郁郁寡欢中，有时侯会走神，糖糖在旁边唤她她都不知道，他和她提起过办结婚证的事情，她望了望窗外的新绿，说了句：“缓缓吧，不着急。”只是在每天看到杨毅的微博和他的朋友圈里晒的豆豆的照片和视频，才能看到他的笑。
莫书的抑郁给糖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他忽然觉得，他才是应该离开的那一个，他想起杨毅说，莫书脾气不好，性子急，爱耍赖、很懒，可是，在和他相处的这些年，除了喜欢和他斗斗嘴，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使过小性子呀，做为一个妻子，她还算合格的，只是在这些合格里，似乎有点疏离。
而且，他发现，她的睡眠越来越差，经常一个人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名的流泪，这样的莫书，完全变成了一个他看不懂的陌生人了。他请教过产科专家，虽然他自己也曾是妇科专家，他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判断，产科专家告诉他，她有轻度偏中度的产前抑郁，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件和她的感情经历有很大的关系，最好的治疗方式是离开北京离开目前的环境，旅行配合心理疏导是最佳的方式。他叹了口气，心想，莫书，如果可以，我给你自由，可是，你可不可以看在小豆芽的份上，不要离开我？
在预产期前半个月，即将到来的新生儿并不能给莫书带来惊喜，她的抑郁似乎更严重了，情绪的变化让糖糖更紧张，他将产科专家的诊断告诉杨毅，请他赶紧带豆豆回国。
打完电话，回到客厅，他看到莫书站在落地玻璃前站着发呆，走过去环抱着她，告诉她，”“刚给杨毅打了电话，他很快就带着豆豆回来了，他和豆豆也回来陪着你生产，好不好？”看着玻璃窗里相拥的两个人，她清晰地问他：“我是不是个很讨厌的女人？”
“不是！”
“可是我最近自己都讨厌自己了，我是不是有抑郁症了？”她问他。
“嗯，是有点抑郁症，所以，才会情绪不稳定，主要诱因是还是前段时间的新闻影响的。”
“是哦，都是我不好，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又有些低落了。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原因，莫书，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朝前看，不要往后看，等生产完，我们出国生活好不好？”
“好！豆芽以后会象你吗？这么帅这么有才？”
“象我这样的豆芽，你喜不喜欢？”他扳过她的脸，呼吸沉重。
她轻笑一声，他喜欢问你喜不喜欢我，执拗得象个孩子，她想，应该是喜欢的，不然怎么会有豆芽？
“喜不喜欢？”他又问了一句。
“豆芽都有了，还问这个，好幼稚。”她笑笑，“幸好，你这次给了我一个儿子，如果是个女儿，人家会不会说我只会生女儿？我会嫌弃你的。”
“你还重男轻女？嫌弃女儿也就罢了，你连她爸也嫌弃？”
“是啊。”
“我害怕了，老婆，求安慰，好不好？”他向她撒起娇，吻落在她的耳垂、颈和她的唇上。
“不许胡来，伤着豆芽。”她推推他。
“不胡来，我就要点安慰。”他的手从她的裙摆里伸进去，她抓住他作乱点火的手，不准他胡来。“不行，你会伤了我儿子。”
“你儿子也是我儿子。”他没停动作，产科专家说，适当的亲密行为可以缓解抑郁，自从新闻事件后，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这方面的亲密运动了，“好久没有了，老婆你不安慰我，专家说，适当的夫妻生活可以缓解抑郁，你就从了我吧。”他缠着她，用吻和行动来回复她的拒绝。
杨毅一周后带着豆豆回了国，莫书因为妊高症、抑郁症提前住进了产房。
他想，她的抑郁是自己带来的，莫书的心结在她。上午十点多，一下飞机他带着豆豆去了医院，在门的玻璃上看了看病房里的情况，莫书睡着了，糖糖坐在病床前，看着电脑。
杨毅打开门，抱着豆豆走进去，在豆豆耳边轻轻说了句：“妈妈在睡觉，别吵她，等会你悄悄地和爹地说话。”豆豆听话地点点头说：“爸爸，我知道了。”她从杨毅身上跳下来，轻轻地跑到糖糖的身边，趴在他的腿上说：“爹地，我来了。”
“哎呀，豆豆，乖宝宝，你回来了。”糖糖抱着豆豆，亲了又亲：“想死爹地了，你有没有想爹地啊？”
“可想可想的！”小人点点头，也亲了亲他：“我和爸爸一起来的呢。”
“好！”糖糖回过头，看了看风尘仆仆的杨毅说，“回来了，你先坐，是刚下飞机就来医院了吗？莫书差不多也快醒了，你先在这休息会看着莫书，我想和豆豆好好说说话，怕吵着莫书。”
他带小人离开了病房，把病方留给了杨毅和莫书。
这些天，他感到她压抑的痛苦，他知道她的痛苦除了事件的影响，更多的来自于她和杨毅的这些年的爱恨纠葛，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否认过自己对杨毅的情感，没有否认过这些年是因为他俩的出轨导致的她和杨毅的矛盾。
她和杨毅离婚了，原以为，她会很快同意和她结婚，但是，事与愿违，她并不急，她的抑郁，多半来自于她的悔恨和对她与杨毅往事的追忆。
到底是谁错了呢？是她是杨毅还是糖糖自己？
也许谁都错了，也许谁都有错。
病床前，杨毅看着莫书，她的眉头紧锁着，脸上没有一个孕妈该有的喜悦，她脸上藏着心事。他伸手替她拂了下眉头，让她的眉头伸展分开，“女人啊，皱什么眉头？老得快！你看，你不是一直说要个儿子么，小豆芽不就是个儿子，你应该开心啊，儿女双全，多好啊！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豆豆跟着我，现在英语可顺了，在国外都敢自己问路了，她喜欢英国和德国，我想，以后带她在那里长住，我这里，你也放心，女儿陪着我，挺充实的。倒是你，让我担心，马上要生产了，心情不好怎么行？孩子生下来，会不会很忧郁？男孩子太忧郁，长大了怎么找媳妇？”他细细地抚摸她的手和脸：“我都放下了，你也要放下，糖糖那么帅那么有才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不是一直喜欢帅哥么？”
“是啊，我是一直都喜欢帅哥的。”她在睡眠中听到有人在嘀咕，吵得她睡不着，知道是他回来了，没有睁开眼，但是听到他说她喜欢帅哥，便再也装不下去了。“我躺累了，要起身。”
他扶她起来，他递过去水，让她喝完又端走，问她：“要上厕所吗？我扶你。”
上完厕所出来，问他：“女儿呢，你把女儿弄哪去了？”
“糖糖说，想好好和女儿说话，怕吵着你，带着女儿去院子里去了。”
“带女儿回家去，坐这么长时间飞机，也不怕她累着。”
“嗯，我等会带女儿回去，有没有想吃我做的饭？”
“想吃。”
“等会等糖糖带女儿回来，我就带豆豆回去，做好晚饭给你送来，腿还肿吗？酸不酸？”
“嗯，孩子顶住我的胃，一点都不舒服。”她指指肚子，“比豆豆能折腾人，太累了，简直受不了，全身骨头都象要裂开似的，疼得好难受。”
“生了就好了，来，腿给我，我给你捏捏，我看你这精神也不太好，凡事想开点，孩子生了，豆豆多个弟弟陪，她不会孤单。”他坐在床沿，捏着她的腿，“豆豆一直念叨着这个小弟弟，每到一个国家，就要给弟弟买玩具，以后，她还是挺有做姐姐的风范的。”
“你还走不？”她问了句，看了看他的脸，气色比前几个月好象好一些。
“嗯，暂时不出国了，那个咱们公司那个公益基金在西北建的那学校，缺老师，我想过去做支教老师。”
“那豆豆呢，也带过去不？”
“环境很艰苦，你舍不得女儿去受苦？舍得我就带过完去，让她有从小就有公益意识也可以。”
“舍得，你带着她我放心，你过几个月带她过来给我们看看。”
“好！你把豆芽带好，女儿我会带好，你放心！”
“你累了吗？不然，你先回去休息，豆豆留在这里，我等会想好好和豆豆说说话。“看看他额头的汗，有点于心不忍，伸伸手在旁边柜子上拿了张纸巾，替他擦了擦汗。“你歇歇吧，先回去倒个时差，晚上你给我送饭过来，我想吃你煲的汤了。”
“嗯，好，还想吃什么菜？我做过来。”
“鼓油鸡。”
“好，我晚上带过来。”他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手在她脸上方停了会，没有落下，“莫书，别想太多了，心要开朗一些，孩子是能感受到的，你的情绪会影响孩子的一生，我希望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
“嗯，我知道的。”
“我去找找糖糖，和他打个招呼，你要不要起来？一起到外面找找他？”
“我不去了，你去吧，我起床在房里走走就好了。”她朝他伸伸手，让他扶她起身。
他扶她起来，她靠在他怀里，替她整整衣服、顺顺头发，她望着他流畅的动作，心里的最深处的柔软又触动了，她眼眶一红，哽咽着：“杨毅，我想你了。”
“你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生下来，我刚刚都感到他在动了，很有力的胎动，是个壮小伙。”他伸手在她肚子摸摸，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温热传到她的肌肤，象触电一样：“莫书，一定要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无辜的，他一定和咱豆豆一样天真可爱，你和糖糖的孩子，我会喜欢的，这个孩子糖糖很期待，你看，他对豆豆那么好，对你那么好，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要好好珍惜他。”
“我知道了，我都有他的孩子了，你恨我了么？你不会再想我了，也不会再爱我了。”她眼眸一沉，是啊，是她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纠结他俩的故事，其实，她自己的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打算的，在他怀这个孩子之前，他问她要怎样才能原谅他，可不可以回来的时侯，她都没有选择他，不是已经是那个结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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