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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谨也被这股扑面而来的庞大气息顶的一窒,本来正在向着掉落在地下的太虚镜扑过去的身形竟然不由自主地在半空中一个停滞,就象是被定了一下似的。
就这一个停滞,又给了那位正在向后退的妖尸穷奇一个机会,仗着元神状态下身轻体快,这家伙竟然比杨谨更早一步摸到了掉在地下的太虚镜,长臂急卷,倏然而退,眨眼间已是逃到了寝陵大门前。
被轩辕陵前卫士威严震住的林德志和杨谨二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伙挟着太虚镜在寝陵门口和正在往里扑进来的无华氏父子撞了个正着,然后诡异地拐了个弯,从父子俩的腿间溜了出去,朝着那个开出的地穴跳了进去。
这边的杨谨却也没有赶紧追上去,而是急急拜倒在地,对着高台上的轩辕圣皇灵躯合掌默祝。
一前一后将殿门挡的严严实实的无华氏父子俩停住了步子,环视了周围蠢蠢欲动的守灵卫士一眼,再向林德志怀中的九嶷鼎投来了一个不舍和惊惧的火热目光,凝重地退了出去,顺着地上的大洞相携而入。
林德志在一大群轩辕守灵卫士的气势压迫下,也快有点吃受不住了,眼见那三个上古妖尸相继退走,他也忙着对着高台上的轩辕圣皇灵躯拜倒了下来,诚心诚意连连告罪,终于,那些环绕在轩辕灵躯周围的高大卫士像慢慢静止下来。
香飘鼓歇,风停乐远,那种令人窒息的气势慢慢消失,一切都平静下来,。
那边的杨谨轻轻喘了口长气,从地上站了起来,但仍然不敢抬头,合掌恭身慢慢后退,直到退出了寝陵外,才抬头向还跪在那儿的林德志望去,轻声唤道:“好了,快出来吧!不要打扰神皇圣灵了。”
连唤了几声,林德志仍是跪在那儿一动不动,杨谨不由大是奇怪,心说难道这家伙是被刚才的气势吓呆了?
再等了一会儿,杨谨终于按耐不住性子,向着寝陵内默祝一番,又轻手轻脚摸进了寝陵内,来到了林德志跪伏的地方,只见依九宫方位分布的九口巨大的青铜鼎正中,林德志弯腰屈背,双目微瞑,面上的表情似醉似醒,竟然象是突然入定了似的。他双手虚捧着一个尺半方圆大的小鼎,那小鼎端端正正伫立在他手心里,看似飘渺微小却又似如万钧山岳一般,看似静如止水却又好似正在不断地虚实晦明变化万千……
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就在这轩辕圣皇的寝陵内就敢用元神与这九嶷鼎相连?不至于如此心急吧?
虽然对林德志此举腹诽不已,但杨谨也不好扔下他一人在此,万一这家伙有点什么举动,迷迷糊糊就又惊扰了那些守灵的卫士,那可……
反正师父说过这轩辕陵打开的时间一共是三天,就在这儿陪着这家伙耗着罢。
这寝陵中日夜不分时晓不明,杨谨也不敢乱动,也不知站在那儿等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的腿都站酸了,林德志却仍然是那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看样子是得自己把他给拖出去了。杨谨从心底发出一声感叹,突然心神一动,倏然转过身来:“是谁?”
人影一晃,一个浑身破烂的黑瘦糟老头笑嘻嘻地从寝陵殿门外探出头来,朝着杨谨招了招手。
杨谨柳眉轻扬,嘴角泛出一无可奈何的苦笑,轻吁了一口气,悄悄退出了寝陵,对着门外的糟老头点了点头:“我们又见面了……这几日不是你坐关入神的紧要日子吗?何必还非要跑来多此一举?”
那老头却是杨谨的前生凌雪鸿的丈夫,嵩山二老之一的白谷逸,自从杨谨转世而来,这还是两位前生夫妻第一次见面。
听着杨谨似怨似嗔的清脆嗓音,白谷逸竟然微微失神了一下,但马上惊醒过来,不由也是面带尴尬,扯扯嘴角:“是啊……又见面了!你那位尊师芬陀神尼实在是嘴紧,我前些日子还去拜见了她一回,可令师就是一个字也没说,这事儿开头我丝毫不知,后来等我知道了是你要来这轩辕陵,我也不大放心,这皇陵里气势诡异非同一般,一步踏错便是危险万分,比起我那几日功夫……耽误了也无甚要紧……我在山中卜了一卦,却实在是瞧不懂里边的意思,分明是有羁绊之象却又好象与你无关,还有……你还该有数十日身外劫数,也不知从何而来,我哪能放得下心来在山里坐关?”
杨谨微微一笑:“其实也无甚,家师也曾说我此来有惊无险,只不过会遭些阻碍罢了,倒是里边这位林道友是个能搅局的,好象是算定了我会在路上遭人堵截,竟早早去迎了我一番,而且家师曾言。说我此来必是先失后得,却又被他硬生生从那妖尸穷奇手中夺了一件法宝,不过这人也真是难以测断,刚才惊扰了陵内的守陵卫士,现在竟又突然不管不顾入定分化元神修炼那九嶷鼎去了,我现在正不知如何是好,不如你先去将他带出来?”
白谷逸头再次借着寝陵内的万年灯火眯起眼端详了一眼伏在地上的林德志:“……不象,这小家伙怕不是又有什么缘法,我也不好惊动他,这小子嘴巴厉害的紧,要是惊扰了他,这小子非挖苦你我几句不可,就先让他在那里呆着吧!”
杨谨不由动容:“看来你们还挺熟的?”
白谷逸“嘻嘻”一笑:“慈云寺斗剑前,这小子带着个峨嵋派的小丫头在成都城里狠狠作弄了我老头子一番,后来又狠狠送了我一个人情,再后来这小子狠狠吃了一个大亏,我却没提醒他,恐怕这小子还记恨着呢!听说后来他见了朱矮子就又让他吃了个哑巴亏,倒是那凌叫花子和乙驼子和这小子交情不错的很,估计见了我他可没什么好话,这小子很有点鬼门道,叫人算不透,我老头子还是躲着点为妙。”
“哦?”杨谨双眉一挑轻笑一声:“没想到他还叫你这么顾忌?他……这才刚出道没多长时间吧?”
白谷逸也轻笑一声,扮出一副不胜唏嘘的神情:“我们都是老头子了,这世上以后是年青人的天下了……”
杨谨饶是前前后后与这位白谷逸做了几辈子夫妻,对他这副滑稽样谙熟于心,也不由失笑:“看来你还是那副老样子啊!年轻时说你没大没小,现在轮到说你为老不尊了吧?”
一个是皓首苍颜的糟老头,一个却是一个双十年华的绝代佳人,两个好不相衬的前生旧侣在一片残垣断壁的森严古墓里相视而笑,一时倒把林德志扔在了脑后。
两人正是此地无声胜有声时,白谷逸无意中向寝陵内一瞄,却发现林德志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正端坐在地上,怀抱九嶷鼎,脸上带着一脸暧昧,笑眯眯地望着这边昏黄灯光下的两条人影。
白老头饶是久经人世,也不由的被林德志的目光盯的老脸一红,忙轻咳一声,迅速摆出了一脸肃容:“那小家伙醒过来了…”
杨谨一愣,忙回身向里望去,远远只见林德志脸上一副看戏的模样,忍不住红霞上脸轻嗔:“这人……不赶紧出来,还在那里做什么?”
林德志一脸憨笑,不慌不忙从地上站起:“不了不了……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吧。”
杨谨不由轻啐了一口:“什么话……我们都在等你呢!”
林德志恍然大悟:“是吗?……不好意思,我这就来……”
林德志向外走了几步,猛然又想起了什么:“稍待……稍待,等我一下。”
在外面两人惑然不解的目光中,林德志又返身轻手轻脚向着轩辕圣皇灵躯所在的高台那边溜了过去,从腰间掏出一个皮制水囊,小心翼翼向高台边的万年灯火油缸中伸了进去。
等林德志一手抱着九嶷鼎,一手提着灌满了灯油的皮囊出了寝陵,还不忘回身朝着高台上灵躯方向深施一礼,口中念念有词,白谷逸与杨谨都是眉头深锁,一脸的不解。
杨谨正忍不住要开口说什么,白谷逸却朝她轻轻一摆头,使了个眼色,道了句:“先出去再说。”
杨谨点点头,当下由白谷逸带头,三人施展遁法又经地下出得轩辕皇陵,来在进去之前的大广场上。
外面却正是雷雨交加,风声迅烈,白谷逸老头站在那里却是片雨不沾身,身周一层无形的护体罡气散出,将杨谨和林德志二人都挡的风雨不透。
林德志从地下一探起身来,迎面便是白杨二人瞪的老大的眼睛,林德志却不吭气,望望天色,又环视四下一遍,找了个尚还保持完好的鼓楼当先钻了进去。
白谷逸与杨谨二人随后跟了进来,看着林德志自顾自先将左手里抱着的九嶷鼎放在地上,这才腾出手来将另一只手中装满了上古灯油的皮囊牢牢扎住,珍重地收好,这才抬起头来向二人展颜一笑:“二位莫不是见我雁过拔毛,连圣皇的小便宜也要贪?说起来这上古灯油可是举世难寻的好东西,也不是我要用,是用来做人情的,……对了,跟你们二位还大有关系,等过些时日你们就明白了。”
白谷逸登时双眉一扬,似有所思,手中掐了个诀,稍做迟疑便笑嘻嘻地裂开了嘴:“那人跟我老头子可没啥关系,老头子我可不承你的人情。”
杨谨一阵迷蒙,望望林德志又望望白谷逸,白老头瞄了她一眼,意思是的确跟你有关系,杨谨与她几世夫妻,登时明白,只是侧了侧头,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左近有谁要这万年灯油做什么。
既然白谷逸点明林德志此举大有深意,杨谨也不好再问,只以为是极乐真人预先吩咐过,微微颔首笑了笑,打量起地上的九嶷鼎来。
这尊九嶷鼎圆腹高身,腹下三足,顶上有盖,盖上麒麟为纽,蟠龙环绕,鼎身更是细细密密也不知有多少奇形怪状的奇禽异兽,重重叠叠,错落有致,杨谨细看去时只发觉那鼎身上所刻的无数奇禽异兽竟然象是活的一般在鼎上伸蹄攒足,扑沉浮游,而且种类万亿,难以言数,隐现之间毫无重复,虽然是细小至极,却又毫纤毕现,神态逼真。
白谷逸也是一边望着九嶷鼎啧啧称奇:“怪不得连真人和芬陀大师都对此宝重视有加,果然不愧为上古圣皇遗留下来的异宝,要是叫那几个妖魔得到了,那可真是遗祸无穷,我前几日听说妙一真人家那位在优昙神尼门下的齐霞儿和峨嵋派紫青双剑在雁荡山得了一件禹鼎,也是前古未有的法宝,能压服天下万兽,倒与这鼎上所刻略有相似,不知这件圣皇遗宝有何特异?”
杨谨一边端详一边摇摇头:“确切用法当世只怕已无人知晓,我来之前师父只言道这尊九嶷鼎妙用无穷,能制天下万物,却惟独被妖尸得去的那面昊天镜克制,本来是要我们先将那面昊天镜拿到手中,可惜……”
白谷逸侧目望向林德志:“小家伙,你得了这尊宝物便不管不顾先入了定,可曾探了些什么来?”
林德志却瘪起了嘴,一脸的晦气:“什么入定?你两个只说在那里说悄悄话,也不管我是怎么样了,你真以为我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那儿用元神炼宝啊?”
白谷逸与杨谨两人也顾不上林德志的调笑,都是一脸诧异,林德志回想起来也是满脸的惊魂未定:“你们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我一摸到这家伙便晕了……要不是我身上还有件宝物定住了我的元神,差点就要叫这件九嶷鼎将我的元神吸进去……”
正要将手伸过去摸一摸这九嶷鼎的杨谨如同被针扎到了似的急忙将手缩了回来,惊疑不定地望向了林德志,林德志苦笑一声:“现在没事了,这种待遇好象是只针对我的……”
杨谨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眼珠一转笑道:“家师也曾说过林道友与这件上古异宝大有缘法,看来的确如此,……想来也该是如此,要是都象道友一般,那妖尸穷奇也曾摸了这九嶷鼎一把,若是当时便将他的元神也吸住了,那我们岂不省了事了?”
竟然连杨谨都会拿自己开玩笑了?林德志深吐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望向了白谷逸。
正眯着眼将神光凝聚在九嶷鼎和林德志身上探察的白老头被林德志的目光盯的一阵尴尬,挤了挤眼睛,意思是我老头子爱莫能助,见林德志还要开口,忙不迭扭过头去,道了句:“此间既已无甚凶险,这几日正是我等修道之人的大好时机,你二人不妨也找个僻静之地修炼几日,我也要回山先做几日功课,待做完了,我再来相助二位剿灭妖尸罢!”
杨谨开了林德志一个玩笑,见这一老一小两个家伙神色诡异,也是不由自主地一阵羞,闻言连连点头,心知只要白谷逸在这儿,这两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恐怕少不了拿自己开玩笑。
望着白谷逸身化长虹望空而去,杨谨收回目光来,眼中的神色忽然一阵轻微的波动,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轻叹。
林德志立刻注意到了,迟疑了一下,正要开口,杨谨已抢着道:“道友,你我何不先去那三个妖尸藏身之处探查一番?若是耽搁了时间,叫那几个妖物将那面昊天镜通晓了用法,只怕是件麻烦。”
林德志看出她不想多说自己和白谷逸前生之事,自己与她交浅言深,自然也不好多言,只得将要出口的话收了回来,低头细想了一下,却摇摇头:“依我看不必着急,那三个妖尸各怀鬼胎,却只拿到了一件宝物,这番回去分赃不均,有的他们闹的,你我现在前去反而会逼着他们合起手来共御外敌,那昊天镜号称能破天下万法,妙用无穷,咱们俩钻到那妖怪老窝里恐怕沾不到什么便宜,还不如干脆等上几日,那三个妖物必有内乱,到时我们再给他们来个趁火打劫也不迟。”
杨谨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友考虑的不错,但那三个老妖怪既然是会内乱,那个抢了昊天镜的妖尸穷奇一个对上那无华氏父子俩,现在恐怕已经闹开了,我们趁迟不如趁早,先摸进去看看,若是情形不对,那三个妖物现在都是带着伤,我们脱身也容易些,若是多耽搁时日,等他们养好伤,或者是有了什么协议,反而不美。”
林德志一阵犹疑,心想这也是道理,但自己记得原本这位杨谨就是因此在白阳山遭了那妖尸穷奇的魔门照影困神诅咒秘法,若非是那位凌云凤带着四个小人无意中撞破了妖尸设下的法牌,这位要想脱困只怕还得等嵩山二老前来相救。
现在多了个林德志,要说是实力变强了,可碰上那种能无形中禁锢元神的魔门秘法,林德志也只有瞪眼的份儿,到时会不会再有凌云凤相救,就是有……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比如说凌云凤只救了杨谨却把林德志漏过去……林德志想来想去想不出会是什么下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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