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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家在外树敌众多，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能撑得起家业呢。白聪的爷爷，建立起第一代白老九的名号，那是威风加煞气。其实唯有他，才是白家的第九个孩子，被称为白老九。
宗室豪门内斗是充满血雨腥风的，白老九的前面八个兄长死的死散的散。也不知是遭了报应还是什么的，后面就开始一脉单传。白老九生了不少，却多夭折，只余一子。
他在死之前呢，就严令秘不发丧。让他的儿子，也就是白聪的父亲，继承白老九这个名号。对外，别人以为白老九一直还活着呢。就靠着这个名号震慑人。
直到白聪继承这个名号，他其实是第三代白老九了。
李长安之前就设想过会不会是这种状况，但几次与白老九的接触中，发现这个人城府很深，绝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有的。
但其实，白老九的每次会见，应该说什么话，都是后面和人商量好的。唯一能够商量的人，就只剩下白府的大管家了。
大管家可以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可是他一直没有夺取白家的大权，却还做出那种舍身取义的举动。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忠仆？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一次，李长安问的是大管家。
“呵呵，好像已经有人猜出来了。”大管家笑道。
接下来的要爆出来的事情，就让大家更为吃惊了。
原来这个大管家，居然就是白聪的生父，第二代的白老九！
他已经年今五十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甘心自己隐身为管家，推自己的儿子上位。为的是锻炼他，有朝一日成为真正的白老九。
怪不得白家一直有个铁打的白老九，还有一位铁打的大管家呢。
虽然大管家已经换了一任，但每个都非常有能力，而且对白家忠心耿耿。
猜得不错，这个方法，是白聪爷爷的首创。他也给自己的儿子当过管家，不过只有三年，之后就猝然谢世了。
相信白聪以后也会如法炮制，那么白家真就世代万年了，至少有这样一种寄望。
而对外，白老九这个名号就会被赋予一种近乎于神话的色彩。
真实的操作，居然如此简单。只需要作为家主，肯为这个家族，为自己的子嗣牺牲一切，甚至尊严与生命。
“真该带常山河来瞧瞧，恐怕他下巴都会惊掉了。那一直与常山河争斗的，到底是你呢，还是你儿子？”李长安问他。
“这还能有什么分别呢，我们是一体的。不过大部分杀人的命令，都是我亲自下达的。还有杀人之举，也是我亲自带队的。所以常山河的仇恨，是对我，与我儿子没有什么关联。 我该庆幸你没有带他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让他一直恨着我才好。”大管家说。
“其实他已经没有多少恨意了，不然上一次你就回不去了。”李长安说。
对了，既然是两父子的双簧大戏。那么他们在背地里的对话，就应该换一种形式。主动在脑海中换成父子夜谈的形式，也就差不多了。
而这一代的白老九，是最聪明的一个。他小小年纪，却已经能与自己的父亲论个高下了。而且如他所说，他每一次的想法，确实只输给父亲半筹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我才会对你们公开这个秘密。因此，我们之后便什么都可以谈了。但只有一点，你带来的这个人，他必死无疑。”大管家说。
杀手听了害怕，连忙求李长安：“你答应过的，要保住我的性命啊！”
“可我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发展啊，只能算你倒霉了。”李长安是想保他的，虽没有十足的必要。但事情既然是这样，那就真的留不得他了。
杀手在哀嚎中被杀掉。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我们可以踏踏实实谈了。”大管家将一众人领到室内。
李长安全程注意着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他的个子还很少。所以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显得硕大一些。在青纱帐后面也一直是坐着，现在走起来，要捻着衣服的两边，活像一个小姑娘一样。
他人其实也挺腼腆的，只有躲在屏风后面才敢说话。不过他学起大人说话来，确实抑扬顿挫，惟妙惟肖。这大概是白家这一家的戏精，最先要学的一门技能吧。
“那么，就开始谈运粮的事情吧。”等大家都坐定之后，大管家说。
“不，不着急。先说说道歉的问题吧，你们不会告诉我，派杀手来也是计划中的一环。”李长安说。
没想到还是记仇了，以为说到这个份上，李长安不会再计较了。是大管家把这个事情想简单了，派人去按照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几句话就掩盖过去呢。而且李长安要的也不是别的什么，可能就只是一句道歉而已。
大管家还在组织语言，白聪却已经脱口而出了：“我愿意为这件事情道歉，你如果还不解气的话，有什么条件你可以说。”
是不假思索呢，还是酝酿已久呢？不过小小年纪，有这样一份担当，就已经很不错了。
大管家恍然大悟，原来一个道歉，并不需要组织什么语言啊，但他还是训斥了白聪：“你胡乱担什么责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我是现任的白老九啊。如果这次暗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要担责任，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父亲推到前头去呢。你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是一体的，要担责任就一起，何必到了这个时候又强分彼此。”白聪说。
多年的角色互换生活，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没有多少的父子亲情呢。
李长安想起之前，白老九带人来救大管家的时候。虽然是坐在轿子里的，没有暴露身份。但大管家也是显得很惊讶，他害怕自己的儿子还没有城府，真的会打起来。
不过看起来，这个小伙子应对的很好，连一只与他打交道的常山河也没有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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