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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我选的，命令是我下达的。我一向还是后面跟你说，之前你一直都是我的一个影子。跟你又能有什么关系呢？若有抵命之事，当然是让大管家前去了。”大管家说。这里应该换做，白聪的父亲说。
“可您说过，让我真的把自己当做白老九。如今人家要来问责的人，也是我白老九。“白聪说。
“行了行了，你们这样个你推我让的，让我还怎么好意思问责啊。这道歉我认了，哪儿说哪儿了。谈正事吧。”其实李长安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他们的。只是图一个说法，看起来他们也并不是害怕道歉什么的，好像各自扮演的角色太过于入戏，有些难以自拔了。
“谈正事的话，旁的没什么可说的。大体上我们是要托山河帮运粮，就是要说一下细节，怎么运，运到哪里的问题。”大管家说。
“这个也不忙，我总得先看看你们的粮库吧。送的是什么货，要先验看，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李长安说。
“你这是怕我有夹带私活的嫌疑啊。”大管家说。
“不，李小姐是担心我们没有这个实力。仅一个白家的存粮，真的能够影响大局吗？我们还是带她去看看就明白了。”白聪说。
“你瞧瞧，你在这一点上就是不如你儿子，总是把人往坏处想。我也知道你们家以前也做军械生意，要是私藏一些，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要是被官军给发现了，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当然了，留着也不是坏事，绝对没有错误的。如果到时候情况有变，我们也不能束以待毙呀。既然我们两家现在已经选择合作了，那我希望大管家能够以诚相待。”李长安说。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确实是私藏了一批兵械。现在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做这门生意的人都是越来越少了。到时候，替换和补给都挺困难的。所以我早就藏下了这么一批。虽然可能上了点锈，但我用的都是好钢，铮亮！若有不测，我愿意与山河帮分享这批军械，共同抗击官军。”大管家说。
没错，现在要搞一批武器是最难的。只能走私，风险大，利润高，只是批量太小了，很难满足需求。他们和官军的差别可能不在人员方面，就怕装备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现在朝廷的军队刚打完胜仗，那是兵锋正盛。又有硬家伙在手，没有道理的事情，也能给你强扭成道理。
如果对方要动强，谈是没有用的。唯有尽量武装自己，形成堪可比肩的实力才行。
“这话我听出来了，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你就不打算和我们分了对吧。”李长安说。
“那当然，这些都是私产。是我们白家累积了几代的结果。能说分，已经是莫大的情分了，还要有一个共同御敌的前提。但你要想白送的话，那我真担不起这个败家的名声。”大管家说。
“只是武装几百人的军械，真就让你们白家伤了筋骨了？”李长安说。
“首先，我们家的私藏足够武装上千人了。虽然按照市价，并不值太多的钱。可得来不易。那时节正值兵乱，私藏军械亦是重罪。这是我们家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如果按照现在黑市的行情，你得出这几倍的价格。还不一定能买得着。”大管家说。
“要白送当然不合适了，我有没有这么说过呀。你要是按黑市的价格当然也不合适，毕竟我们先在是合作关系，不能让谁吃亏了。最多我们按照市价来购买，你觉得成不成啊。”李长安说。。
“既然是合作关系，运粮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却还要收运费，是不是也不合适呢？”大管家说。
“这不一样，这批粮食始终是姓白。如果运不出去，受损失的也是你们白家。我们又没有白吃你们的一粒粮，没理由要求我们共同承担啊。所以这运费……”
“当然还是要收的，若能只按成本收才好，这样就公平了。我们也可以按照成本价出售武器。”白聪说。
说是合作，依然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就算是没有利益，可谁也不愿意吃亏。谁也不知道官军来不来，什么时候来，来了会怎么做。所两家也都不愿意，傻愣愣地一肩挑。
江湖就是这样，很真实啊。五岳结盟打魔教，还不是为了分钱分地分财产。最先，还得选出一个头头来。没结盟之前谁都相当，结盟之后谁都嫌弃。
魔教是何等的厉害，当这个头头是要去送的。不身先士卒，你都说不过去。
所以白老九很久没有跟山河帮冲突了，地盘也不再争了，他就是怕当了这个出头鸟。
等李长安去看过他们私藏的军械之后，就更加明确了这一点：他们这里私藏的军械，足够灭山河帮几次了。
但白老九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必然也会有折损。
从这一点上说，白老九确实比常山河高明一些。常山河若是有灭掉白家的机会，相信他是不会放过的。
白心慕是军械的行家，让他来验一验成色。
“好钢，好钢！打兵器用的都是好钢。我家里原先有一口犁杖，用的就是兵器改的，越使越快，越使越亮。这些虽然有点上锈了，但是稍微打磨一下，就可以上阵杀敌了。”白心慕说。
“你们京城白家，原来还要种地的呀。”李长安说。
“白家自然不用，但我养母开垦了些荒地。我就用旧兵器给她打了一口犁杖，特别好使。”白心慕说。
即使是在京城白家，白心慕和她养母的日子依然过得很清苦。
这些就不提了，总之李长安已经证明这批货的成色不错，按照成本价的话，的确是物有所值的。
“怎么样，可以买的吧。我开收据，你算算运费。到时候拿收据来抵，多退少补。”大管家说。
“你算得和真精啊。”李长安说。
“不是说要公平么，那就做到真的公平，大家也就没话好说了。”大管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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