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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两心同(5)

作品: 逢君正当时Ⅰ·密谍卷 |作者:明月听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1-15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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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叹气:“我也不知对你的这些考虑是该欢喜还是着恼。”

“为何?”安若晨撇眉头,这就不明白了,她这般认真,有何可着恼的。

“我与你提男女之情,你与我议战事之忧。你这是多不把我对你之情放在心上?”

“放着呢。这不是正要说了。将军对我关怀,安排了卢大人、田大人保护我,教我武艺,给我兵器,指导我各种谋略对策,将军想保护我,我心里头明白。我也想保护将军。我必不会偷懒了,好好学好好练,不让将军担心。将军可安心去办事,无后顾之忧。而细作的意图我们还不清楚,在他们下一步计划明朗前,我们仍保持现状便好。将军说,旁人看在眼里,自然知晓,可是心里猜测与我们自己大张旗鼓地挑明了办喜事那是两回事。我们不说,细作心里就没底。”

龙大打断她:“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彼此两情相悦,但是先别告诉别人。”

“嗯。”安若晨点点头,“先莫着急议亲呢,好些事还得办的。我想着,我们得有一套我们自己才懂的暗语……”

话未说完,又被龙大拉进怀里抱着,她听到他的轻笑声:“嗯,你承认对我有情便好,你承认可议亲事便好。”

安若晨愣了愣,等等,她是不是中计了?将军大人根本不是火急火燎订婚期,他才不会这般没头脑,他不过就是想看她为他着急为他打算一心向着他的模样。

什么叫承认了就好。

安若晨涨红脸。她也没打算不承认啊!用得着这么对付她嘛!

安若晨偷偷掐了将军腰间一记,小小报复一下。

安若晨陪着龙大去赴了太守府之宴,她很高兴又遇见了方元。

太守姚昆亲迎龙大将军,而安若晨将准备好的礼数交予了方元。虽只别数日,不过二人还是有许多事要聊。郡外媒婆子的联络、这次席上各类安排,以及太守夫人蒙佳月给安若晨备了礼等等。

聊得有些久,惹得后来龙大悄悄问安若晨:“我不用提防方管事的,对吧?”

安若晨认真答:“我觉得方管事颇是可靠,该与细作无甚牵连。”

龙大严肃道:“我说的是保密着的那事。”

安若晨实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此次太守之宴办得隆重,请了郡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大家相互客套,甚是热闹。

龙大与太守皆坐上首,近期城中细作被擒之事流传甚远,众人纷纷拍着龙大与姚昆的马屁。姚昆警示各地官员对本地人员严查严控,严防细作渗入。南秦居心不良,各地莫要近年关就放松警惕。龙大也要求各地对军事机要加强守卫,粮草、兵马皆不可疏忽,一旦开战,需各方助力。

其实全郡各县的粮库粮草军备民兵等状况龙大早已摸清,但此时又一一再问一遍,各官员都提着小心,细细报了。之后太守忙道年关将近,之后各位皆得辛苦,今日设宴,提前犒劳,大家共守边关,为国效力,为皇上分忧。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番长话,大家纷纷举杯响应。

在安若晨看来,场面上太守要圆滑许多,但其实龙大对应酬交际与各人关系很是清楚,不然也不能指点她如此仔细,只是他对外皆是冷脸,一副武将莽汉的姿态。安若晨想,这定是将军的计策,将军做什么都自有他的道理。

龙大在这类场合里是拒不得酒的,就算会头痛也得若无其事喝下去,但他这次并不那么烦心,喝便喝了,回去正好跟某人叫唤头痛,看她会如何。

此时太守姚昆祝酒,龙大随举杯相应,与众人一道一饮而尽。

愣了。

杯中居然是清水。

龙大心中顿时又是懊恼又是欢喜。

真想用宗泽清的脏话骂一句,这年头想头痛一会儿装个醉也不成了?可是有人心里宠着他,为他偷偷换了清水,他又觉舒畅无比。

龙大回头看,安若晨就在他身后伺候着,捧着酒壶,一脸端庄,见他看过来,忙把眼神飘到别处,若无其事。有人向龙大敬酒,安若晨忙为龙大把酒杯满上。龙大一饮而尽,对敬酒那人微微一笑。

这清水喝着甘甜无比。

这一宴,众人皆传虽龙将军说边关形势严峻,但看来也不是太严峻,因将军宴上心情很是不错,与人有说有笑,还饮了不少酒。

宴后,众人散了。姚昆将龙大留下,领到一间雅室相叙,不一会儿几名重要官员也被唤到。看这情形,想来有事发生。

果然姚昆道,今日宴前他才收到茂郡太守史平清的公文函报,说是东凌国使节前段日子递了文书欲上京城觐见皇上,奉献年礼。史平清上禀已获皇上恩准。但前几日史平清收到了东凌使团的觐见名单,其中竟然有两名南秦大使。东凌使团的理由是年礼中有南秦准备的礼数,系东凌与南秦共同献礼。

姚昆愤愤然道史平清那家伙明知他平南郡这头封了与南秦的关贸堵了南秦使节访京之事,而他居然没有拒绝那两名南秦大使。

龙大惊讶了,南秦出这招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倒是弄得真跟有冤屈似的。”

“可不是。”姚昆很不痛快。倒不是南秦如何,而是在他看来,这是史平清故意拆他的台。

平南郡与茂郡相邻,南秦与东凌相邻,这般巧,平南郡邻着南秦,而茂郡便邻着东凌。两郡皆是边郡,但平南比茂郡地广物博,且南秦又胜出东凌好几分,大白话讲,就是平南郡的油水,可比茂郡多多了。当年平南郡前太守蒙云山去世时,茂郡的史平清来插了一杠子,参与与南秦的和谈来着,他在茂郡颇有民望,政绩也是颇教人称颂。但茂郡不是肥差,当年姚昆就觉得,史平清想要平南郡太守的位置。

可是最后是年仅三十的姚昆坐上了平南郡太守之位,史平清的不服气与不甘心那是溢于言表的。之后两个郡的关系就颇微妙。史平清有意无意总要与姚昆比一比,在巡察使在皇上面前,能说姚昆哪儿哪儿不好的他是绝不会放过的。

这次姚昆对待南秦之事,史平清就递过奏折给皇上,表示了对边境处境的担忧,觉得姚昆如此铁腕不过是给两国关系雪上加霜,又觉得南秦突然如此态度是不是平南郡长期与之关系处置不当的结果,是不是有人在边郡事务上欺下瞒上?

姚昆知悉此事后真是气得肝疼,真是庆幸这边还有个龙腾撑局面。给他泼“铁腕”的脏水,有龙腾大将军冷脸在这儿摆着,有他铁腕什么事?关贸是他关的,但那是龙将军认同的呀。南秦使节是他拦的吗?那是龙将军说你们交出细作再去见皇上。

结果呢,人家真的安排潜伏了许多细作,他平南郡处置了这许多,可是大功一件。

“好在我们抓出了许多细作奸细,事情早已呈报皇上。南秦压根不占理。我的奏折可是会比南秦的使节先到京城。”姚昆说着,看了看龙大。他宴前方知此事,宴上人多嘴杂他不好多说,如今叫得龙大和数名心腹左膀右臂来,就是要共议此事,看是否会是隐患。

龙大没言声,倒是主簿江鸿青道:“史太守如此行事,确是不妥当。使节出访,哪有半途塞入他国使节的。”

钱世新问:“可是南秦觉得大人与龙将军这处不好说话,故而想直接向皇上求和?可他们细作在城中频频动作,可不像是‘想和’的样子。难道是想借此蒙蔽大人与将军,让我们平南郡以为他们正想办法出访使节,前线不会打仗?待我们轻忽之后,再攻个措手不及。”

姚昆皱紧眉头,再看向龙大。他倒是不觉得史平清有这个本事勾结外使来陷害自己,但南秦究竟是何打算,他是摸不清了。想求和,为何不直接来找平南郡谈?舍近求远。真要打起来,使节都没走到京城呢,这边已经血流成河了。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再有,细作闵公子及其党羽之事,他已去函要求南秦给说法。南秦拒不承认。事实摆在眼前,居然有脸不认。

“南秦的两个使节是何身份?”龙大忽然问。

姚昆愣了愣,这个倒是不知。

“大人查查这两位使节的身份来历吧。”龙大道,“东凌搭台子给南秦唱戏,唱的什么戏,得看戏子是谁了。”他顿了顿,又问,“他们何时上京?”

江鸿青忙答:“就这数日,史太守的意思,再过四日便是除夕,干脆先在茂郡设三日宴相送。初一使节上京,赶在正月里到京城。”

龙大点点头,不再说话。

众人又商量了些时候。姚昆嘱咐连夜回函,快马给史平清递过去,确认南秦大使身份,并表达他们对史平清这事处置的不满,告之他自己会写奏折向皇上说明此事弊处。江鸿青赶紧记下。姚昆又与大家商量了下奏折要如何写以免除后患,之后大家才散了。

出得门来,却见太守夫人蒙佳月与安若晨正在门外候着。姚昆忙问何事。

原来在姚昆与众官议事之时,蒙佳月也拉着安若晨叙话来着。安若晨借着年节的话题倾诉了自己与四妹的姐妹情深,又说听二妹提了钱裴炫耀他买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小丫头,她甚是痛心,却又无能为力。总之楚楚可怜,悲惨凄楚,明说暗示了一番。

蒙佳月听得又惊又怒又同情。钱裴这把年纪为老不尊荒淫无德之事她是听说,当初安家姐妹的婚事她也听说,如今事情过去这许久,钱裴竟然还敢拿姑娘家的痛苦来炫耀示威,简直无耻至极。蒙佳月当即表示她愿为安若晨做主,拉了安若晨便到大人们议事的屋外候着。

蒙佳月留下了钱世新,进得屋来当着姚昆的面用软话说着,钱大人刚正不阿,百姓爱戴,但钱老爷行事糊涂,她妇道人家说不得什么,但知晓了丑陋之事也不能不提醒大人们。现在时局如此,若还不将钱老爷严管,待他做出出格之事,怕是有心人拿着把柄借机生事。你们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学生,到时说你们是同犯纵犯,又哪里辩得清楚。

蒙佳月姿态摆得低,但话说得句句在理,绵里藏针。姚昆一声不吭,钱世新满脸惭愧。后姚昆将钱世新送到府门时,气极地压着声音与他道:“你管好他,不然我们迟早被他害死。”

龙大与安若晨回程时坐的一辆马车。

安若晨在龙大挤上来时颇慌张:“将军,我们说好的。”

“是啊,只是我多喝了两杯,刚才议事又费了心神,此时有些头疼发晕。我刚才不是与卫兵说了嘛,头晕便不骑马了。”龙大揉揉额角,还真是一副头晕的样子。

安若晨张了张嘴,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马车驶动起来,安若晨掀开车帘往外偷偷看,卫兵们骑马护卫着马车,看着神情都挺端正的,似是没留意堂堂大将车不骑马非要跟管事挤马车一事。

“你就是心虚,这才想得多了。”龙大道。

安若晨撇撇嘴,这么戳破一个姑娘家合适吗?

“看来你今日收获不错。”出来时看到她似乎颇欢喜。

“是啊。将军呢?”

龙大摇摇头:“怕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低声将事情说了,安若晨很吃惊:“这合规矩吗?”国家大事她是不懂的,但没听说书先生说过这样的事啊。

“按说是不合常理。但也没规矩说必不许如此。史太守与姚太守不对付,他留使团过年,必是打算先派人快马上京报了皇上,到时使团到了京城,那两人得不得进殿相见,也是皇上说了算。史太守两边都不得罪,又给了东凌面子。”

安若晨想半天:“那两人,不会是刺客吧?”

龙大笑起来,往安若晨腿上躺去:“这便是我喜欢与你议事的地方了,你总是敢想到天边去。”

安若晨没好气推推他,也听不出这是夸她还是又调侃她呢,且将军大人你这么自觉地往一个姑娘家腿上靠像话吗?这可是登徒子所为。

“是夸你呢。”龙大似听到她心声,然后握住了她推他的手,“我喝醉了。”

“未曾听说喝水能喝醉的。”安若晨戳穿他。

龙大微笑:“咦,我喝的是水不是酒?安管事,你为何换掉我的酒?”

安若晨:“……”她又中计了是吧?

安若晨不说话。

龙大又道:“你若说是心疼我头疼,我心里会欢喜的。”

安若晨撑了一会儿撑不住,回握着他的手道:“好了,是不想你头疼。”

龙大微笑。安若晨低头看他,觉得将军当真是太狡猾了,这般看他,觉得他真是好看。

“我有不好的预感。”龙大忽然道。

安若晨顿时严肃,等着他继续说。

“所以总得抓紧时间与你多亲近些。”

安若晨:“……”所以不好的预感就是为他的登徒子所为找借口吗?

话说钱世新回到了钱府,让自家管事把隔壁钱裴家的管事唤来了,细细问他这段时日老爷都做了什么,这几个月家里是否又进了新丫头,无论是买的送的还是怎么来的,都得细细报来。

那管事吓了一跳,忙据实以报,这几个月里家里是进了两个小丫头,两个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那是十月时安家老爷送来的。钱世新听罢,怒气冲冲去找了钱裴。

钱裴正在写字,正眼都没看儿子。

“见过父亲。”钱世新先施了礼。

“有何事?”

钱世新直起身来,盯着钱裴看:“我与爹爹说过,近来情势不太好,让爹爹行事收敛些,爹爹可记得?”

“我记性好着呢。”钱裴微笑,抬起身看了看他写的字,放下了笔。仍是不看钱世新,转身又去书柜那儿翻书去了。

钱世新忍着气,又道:“爹爹年纪大了,安享晚年,耍些乐趣,儿子本不会多言。但爹爹也当小心处事,莫违律法,莫招惹祸端。安家那边,爹爹还是少往来吧。”

钱裴翻着一本书,也不看,只道:“我与谁往来,还得你管着?”

钱世新干脆挑明了:“安若晨如今背靠龙大,爹爹莫要招惹她。”

“你怎地不说她招惹我?”

“安家亲事已经退了。你与她还能有何瓜葛。偏偏爹爹放话说什么买了丫头挑衅于她,这是何意?”

钱裴手上一顿,把书盖上了,放回柜子里,终于转身看向儿子:“她居然直接找你告状了吗?”

“她找了太守夫人。”

钱裴想了想,哈哈大笑起来:“这姑娘当真是有趣啊。很会绕弯子。”

钱世新怒喝:“父亲!”

钱裴不理他,仍哈哈大笑:“这姑娘当真是妙啊。绕到蒙佳月那头,姚昆就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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