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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朝天子(9)

作品: 逢君正当时Ⅰ·密谍卷 |作者:明月听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1-15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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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回了趟紫云楼,不敢多留,速召了各官将过来问查城中公务,并交代了霍铭善入中兰城,上京觐见皇上一事。这其中的防务和守卫安排等,还有茂郡安危不稳,对他们平南郡防务影响,东凌与南秦若联手又如何应对。命各项函报不得耽搁,于各兵库告军情准备,并向其他各郡郡官武将报送军情,以防万一。

将所有事交代好后,龙大出了衙堂,正准备去见安若晨,却见得她就在衙堂外等着。

“我听说将军回来了。又听说将军着急走,所以就在这儿等着。”

龙大笑起来,见到安若晨便觉心中安稳:“是颇有些着急,所以你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安若晨淡定从容地掏出三封信:“这一封是报告公务的,我对楼中的一些人手做了调整安排。这一封是私事的,我与太守夫人商议的婚事筹办的状况。将军放心,将军军务繁忙,断不会这般快就要办婚礼。况且你我若在中兰办喜事,三礼六聘还是要的。怎么都得京城那边出庚帖立礼单,总之杂七杂八一堆事呢,这也需耗费不少时日,将军安心守好边境处理好军情。”

这解释得怎么这么像他对霍铭善用的招数呢,先争取时间,拖着拖着寻找转机。“安若晨姑娘。”

“是,将军。”

“只可攻不可退记得吗?”

“记得呢。这不是专门列了单子给将军让将军知道需要办些什么,都办到什么阶段了。我办事,细致着呢。”

龙大看看第三封信:“这封呢?”

“这封便是只攻不退的心意了。”

龙大眉挑得老高,两眼发光:“情话?”

“是对将军提的一些要求。”

龙大:“……”

“将军要回总兵营了吗?”

龙大没好气:“这是要赶我了?”

“我是心疼将军奔波的,但若耽误了将军办正事就不好了。这些信将军回去慢慢看。”

龙大撇眉头,嘴里说心疼,也没点实际行动。“你过来。”他一副命令的口吻。

安若晨站过去了。龙大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脑袋,教导她:“要表现不舍,相送时便该是这般的。”

“好的。”安若晨也不反驳,伸手也将他的腰抱住。

抱了一会儿,龙大真得走了。想亲亲她,又顾虑周围许多卫兵看着,想想作罢,道:“我走了。”

“好。”安若晨跟着龙大一路行到马圈那处,龙大上了马,她也将战鼓牵了出来,战鼓背上,竟也戴好了马鞍。

龙大挑挑眉毛。

安若晨抿着嘴掩饰害羞:“想遛遛马的,不然骑术都生疏了。正巧我也想往东城门那头走。”

龙大瞪着她。安若晨装没看见,翻身上马,一本正经问:“将军你怎么走啊,咱们顺路吗?要是顺的,便一起吧,还能说说话呢。”

龙大夹了夹如风的马腹,将马催到战鼓身边,转头看安若晨:“安若晨姑娘,你可是越来越无赖了?”

安若晨不服气:“明明挺矜持的。”

龙大哈哈大笑,笑得安若晨也忍不住跟着傻笑起来。然后龙大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安若晨姑娘,我是快矜持不住了。你自己好好继续把持。”

安若晨红着脸盯着战鼓的脑袋看,压根不敢看周围情形。耳边听着龙大道:“很顺路,走吧。”

安若晨忍不住又笑起来,面若桃花,眼波如水,屁颠屁颠地催马跟着龙大出发了。一路送到了东城门外,路上与龙大还说了说妹妹的婚事,龙大却似不吃惊,又或许是不感兴趣,只应了声便将话题岔开了。安若晨觉得他是防她提那下毒之事,她识趣地没说。

龙大策马走远时,安若晨依依不舍,立马于路边看他许久。龙大骑出一段回头,看到她还姿势未变立在原处。龙大心中一暖,领着卫兵们尽速赶回兵营去了。一路再不回头,心里却是想,他家安姑娘当真是不听话的,总是不按常理套路行事。

回到兵营的龙大给霍铭善带回一切商议妥当的好消息,让他安心等着明日进城。二人又议了些话。龙大回到自己营帐。拿出安若晨的信出来看。第一封公务信函,写的是她把楼中的一些人手调动,有些遣到了外头,又进了些新人,这是掩护陆大娘入紫云楼,同时也借机与城中各人牙子接触试探。又说她还未找到递字条的人,但定下了三个细作可疑人物,有两人已找到其住处,还未发现有用线索,而另一人曾在招福酒楼出现,两次皆甩开了跟踪,且后来再未见其行踪。她直觉此人最是可疑。但此人中等个头,细长眼,圆脸,与闵公子完全两个长相,若无线索,也不敢妄下定论。另她需要钱银,在城中布置安全联络的地点居处。

龙大看毕,将信烧了。他一直知道安若晨定是有自己的密探队伍,她不主动告诉他细节,他也不追问。她学得很好,将他和谢刚教导的都牢牢记住且用上了。谢刚不在,她竟能未动楼中一人一卒便办起事来,俨然独当一面了。

龙大看第二封信,确是婚事各项琐事细事,还列好了单子交代他这头要办的。龙大照抄一份,命人交给驿兵送回京城龙府给他二弟龙跃。

第三封信,龙大很是期待,“只攻不退的心意”呢,不是情话还能是什么。

拆开一看,龙大眉头挑得老高,果然不能用寻常想法琢磨他家安若晨姑娘。这信里交代他要在兼顾军务之余,尽好未婚夫婿之职,比如写个信捎个话,说想念她等等。重点是后头,问他俸禄多少,查访细作需要钱银,但她若总在账房支取会惹来怀疑,所以她希望龙大以聘礼为由再多给她些,或者俸禄什么的给她处置打理,若是他私人钱银不在身边的,那还有什么办法解决她的缺钱危机。

龙大完全没了脾气。

只攻不退!她倒真是很敢攻啊,钱钱钱!还好意思说自己矜持呢!

龙大捧着信,哈哈哈大笑,这姑娘怎么就这么讨他欢喜呢,真是太欢喜了。欢喜得真想让她抄一百遍“我欢喜龙腾大将军”送来给他贴帐子里。

姚昆与各官员紧急商议霍铭善上京一事。大家皆觉此事可为,是个拖延时候解决开战危情的好法子。只是细节上大家各有想法。

郡丞夏舟刚从茂郡回来,对那头的情形最是了解。

“至今凶手未见踪迹,就连查找的方向都无头绪,那些人仿似从天而降,杀了人后更散开消失,史太守如今被逼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算想找人出来垫个背都不知能如何。这事牵扯太大,我在那儿瞧着,史太守有些心灰意冷,觉得反正事情撇不清,对外东凌占理咄咄逼人,对内皇上定会怪罪他。他心里已生了破罐破摔之意。恨不得干脆打一仗,转移重点,若立战功,将功补过,他才好从泥潭里脱身。”

姚昆听得夏舟此言,顿然大怒:“那史平清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未长进?事事推脱,坏事都是别人的,便宜他都占了。打起仗来,是他前线冲锋陷阵吗?死伤的是他的家人兄弟是他自己吗?他茂郡这几年便做得不太好,这回想抢功劳,惹了祸端,竟想用开战脱身。当真是蠢材废物。”

“大人。”钱世新温言相劝,免得姚昆盛怒中失言。

姚昆缓了一缓,问夏舟:“你可打听到了,他往京城报的奏折里说的什么?”

夏舟面露无奈:“正如大人所料,史太守自然是将事情往咱们平南推了推,说是大人铁腕关闭与南秦的商贸及议事通道,可南秦仍想议和,只得借道东凌入我大萧求得觐见。但平南郡里匪类猖獗,是否细作仍待查,但因大人未将匪类处置干净,留着余党,也不知还会做些什么。而茂郡里的使节命案,凶手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是否逃窜到平南郡来了。目前尚在全力追查。”

姚昆气得拍了桌子。他是接到茂郡公函希望平南郡追查处置清楚郡内的细作匪类,那时他便想你茂郡查出线索了,追到他平南也是可以的,半点眉目没有,闭着眼便往平南一指,这不是欺人太甚吗?如今果真如他所料,史平清这厮还就是一盆盆脏水往他平南郡泼了。人人都望和平安宁,偏这厮满肚子坏水,处置不好麻烦,掩盖不住自己无能失德,竟想用战争,想用百姓将兵的血泪换得脱身。

真是无耻至极!

夏舟明白姚昆所想,便道:“如今茂郡那边也在匆匆调兵往边境施压,但这番情景教东凌看到,更有借口。我在通城时,便见着东凌的文书询函一日一封天天往郡府送。史太守若是扛不住,再做些糊涂事来,与东凌南秦说些什么不得体的话,加上东凌一吹风,南秦必会挥兵过江,倒霉的可是我们平南。”

钱世新道:“夏大人言之有理。大人出头为茂郡的祸事收拾残局,得确保这期间莫再祸上加祸。我是觉得,大人该让茂郡派人,与我平南郡官员一同送霍先生上京,这般一来是对霍先生大礼遇,二来大家在皇上跟前当面说清事由,勿有借口。如若皇上对霍铭善上京一事有何怪罪,那也是平南与茂郡共同担责。这般牵制住史太守,他既是有官员共同赴京面圣,无论如何他就得等着,不敢轻举妄动任意施为。”

姚昆觉得所言极是,但他也有顾虑:“那史平清也不知是何主意,若是不愿派人,或是拖延了时候,这一来一往也需要时日,恐霍先生上京一事被耽搁了。”

钱世新道:“这个大人不必担忧。先行大礼将霍先生接来,好吃好住安顿好,上京路途遥远,让他先行歇息几日也是应该。这几日我们能看清史太守态度,他若不愿派人,大人正好一纸奏折告他一状,把他先前泼的脏水挡回去。”

姚昆觉得甚有道理,于是派夏舟再去茂郡通城,与史平清速速相报此事,让他即刻定好官员,到中兰城来一起出发。接着又赶紧嘱咐准备相迎使节的车轿文书城门楼宇装饰,安排好迎道百姓衙差守卫,通报紫云楼,再于太守府里安排好客房,加大巡值护卫,重排值岗。

各官员分工领命,就此火速行动起来。

安若晨从周长史那处看到了文书函报,知晓明日城中会有大事。她与陆大娘细细商量,若是细作仍在,对这事定会重视,她们在城中的眼线不可掉以轻心,也许这次会是个机会。

陆大娘明白,借使节来访紫云楼得布置装点为由出门采买打点去了。她列好了单子,带了几个丫头,这丫头去办这个,那丫头去买那个,将人全支开,她自己与各眼线悄悄地联络交代了一番。

安若晨未出府,她写了封拜帖,让人送去薛府,打算过两日待霍铭善入城之事都安顿好了,她就到薛府拜访。没想到,稍晚时候,没等到薛府的回帖,却是薛夫人乘了轿急巴巴地直接赶到紫云楼来。

安若晨听得卫兵来报薛夫人求见,着实有些惊讶,没料到薛家竟是这般着急。

薛夫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眉清目秀,温婉有礼,很有些端庄气度。安若晨礼数周到地招呼她。那薛夫人也先是客气了一番,道先前家中有些忙乱,疏忽了,未曾与将军这头走动,未尽礼数,是他们薛家做得不对。

安若晨笑称夫人太过客气。其实她心里明白,当初各家欲巴结讨好将军,便借着女眷或是管事这一层与她走动送礼送帖的,薛夫人与各家女眷往来,定是知晓。只是薛家与安家不对付,自不愿与她沾上关系。再者她听说薛老爷儒雅,却也一身傲骨,最见不得那些生意商贾媚颜奴骨巴结官吏,这也是他不待见安之甫、钱裴这些人的原因。龙大去过她安家吃饭,宗泽清又似与安家交情不错,与薛老爷而言,那也该是避而远之为好。

安若晨不动声色,观察着薛夫人的神情。心里想着薛家夫妇果真视子如命,为了高僧所言,为儿子冲喜,放得下颜面去安家求亲,被拒了竟也不放弃,转而愿意来应酬她了。

薛夫人客套几句后,赶紧入了正题,问安若晨是否是知晓了她们薛家去安府提亲之事。

“略有耳闻。想去拜访夫人,也是欲与夫人商议此事。”安若晨道。

薛夫人面露喜色,忙道:“不知是否安老爷那头有什么意思?只要亲事能成,万事都好商量。”

安若晨失笑:“我爹爹有话也不会让我来传。他未托媒婆子找夫人相议,那该是未改主意才是。”

薛夫人顿时露了失望。

安若晨道:“我找夫人,便是想问问此事情况。我自己倒是觉得这门亲事不差,我爹爹有他的顾虑和盘算,那些于我而言不重要,只要我二妹乐意,这亲事我便愿意插个手。”

薛夫人振作精神,忙道:“那日我去安府,未曾见到二姑娘。安老爷拒得是挺果决,但我家确是诚心结亲,若是大姑娘能相助,我薛家定有重谢。”

安若晨笑道:“重谢倒是不必,这事情是如何,还请薛夫人明言。毕竟薛老爷看不上我爹爹那般的市侩庸商,突然谈起了亲事,我也是颇疑虑。我问清缘由,才好与我二妹说。愿不愿意,还得看她的主意。”

薛夫人听罢,也不管这安若晨已离了安府,究竟有没有办法促成这婚事,总之抓到一个希望便是一个。于是仔仔细细地说了起来。

她儿子薛叙然自小体弱,十岁时又重病一场,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太好,这几年寻遍良医,但病情反复。她常去保宁寺拜佛求神,为儿子祈福。大概一个月前,她又与保宁寺住持净慈大师聊起儿子状况,大夫说薛叙然怕是好不了,便只能这般拖着,不往恶里变化便是好的,调养得当,许还能再活十年。薛夫人非常忧心,说到伤心处,落下泪来。净慈大师便道,若是实在没了法子,要不就试试以缘助运,以喜扶命。

于是薛夫人便将薛叙然的八字给了净慈大师,大师给薛叙然排了命,写了相配的几个生辰八字,让薛夫人去找找,若是找得八字相合的姑娘,尽早结得良缘,也许有所助益也说不定。

薛夫人拿到了八字后,火速找了全城的媒婆子,寻八字相合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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