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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没把这活动解释得很清楚, 宁瑶过了好一阵子才在无意间得知, 同一天参加公益拍卖的还有五位同等咖位的流量小花。
获悉自己最终成交价格如一骑红尘狂甩其他艺人半条街后,她在诧异之余不免有些得意,连带着胃口大增,《飘邈之旅》续集的开工宴上额外添了碗米饭。
全场一干主演配角, 就她堂而皇之吃主食, 大快朵颐的模样让不得不节食的女演员们相当羡慕。
当然,其中也不乏找茬的。
或许因为年后宁瑶的负.面消息过多最近势头稍微减了些, 扮演女三号的吕灵若可比初遇那会儿嚣张许多,居然学会阴阳怪气讽刺人了:“瑶姐姐, 您这角色上一部都为情堕入炼狱受难了, 这么猛吃行吗?”
她说话的嗓音依旧温柔甜美, 只是唇角勾笑的弧度带着嘲弄,几乎和剧中恶毒女配的角色如出一辙。
宁瑶筷子没停, 慢条斯理夹了块糖醋鱼放到碗中,懒得看她,随意问道:“你多重?”
吕灵若愣一下, 瞥了眼周遭的人,回忆百度百科上的数字,轻声道:“我48公斤。”
宁瑶笑了笑, 没搭腔。今天裴沁宜带手下新签的小生去跑通告没来督场, 她本来还挺轻松, 谁知道中间杀出来这么一位败兴的姑娘。
非要挑衅是吧?
宁瑶接下战帖,小口咽下鱼肉, 眯起眼来,半开玩笑的语气:“咱俩现称, 谁轻谁闭嘴怎么样?”
吕灵若的笑容僵住, 面色讪讪,瞬间说不出话来。
为追求实景,剧组搭在依山傍水的风景区,开工宴也很随意,请了大厨过来,全体工作人员一块,搭了二十来桌,瞧上去挺喜庆。
坐得近,两人这点动静早就引起旁人耳目,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还有男演员起哄让助理去拿体重计。
感谢前阵子情伤加网络暴力带来的减肥效果,宁瑶半点不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样?”
吕灵若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是大意,忘记眼前这位黑红小花的性子有多直率。怕风波传出去崩掉自己与世无争的单纯人设,她忍气吞声地端起茶杯来,“瑶姐姐,别较真嘛,是我多嘴了。”
宁瑶见好就收,同她碰杯,意思意思敷衍两句。
为方便拍戏,整个班底包了一栋临近的三星级宾馆,非旅游旺季,价格相对实惠。
四月初的正午,日头已有些微毒辣征兆,第一天不开工,回去休息的路上,宁瑶避在助理的伞下,百无聊赖地边走边玩手机。
蓁蓁看着前边浩浩荡荡带了三位助理的吕灵若,凑过去附耳道:“瑶姐,我觉得微博上给您的认证该多加一条才对。”
宁瑶翻着定妆照,心不在焉:“嗯?”
蓁蓁比了个大拇指点赞的手势,压低声线:“治婊专家!”
宁瑶一顿,和小姑娘对视一眼,彼此哈哈大笑。
去年《飘邈之旅》口碑大爆,不过续集仍旧沿用同样班底,除了谢寒泓和她之外,并没有相对重量级的大咖。也正因此,视野最好的房间留给了这两位。
宁瑶路过前台,宾馆的工作人员唤住了她,“宁老师,有同城运送的鲜花给您。”
蓁蓁小声嘀咕:“谁啊,咱家摇摇乐都知道规矩的。”
摇摇乐是宁瑶粉丝的一贯统称,当初后援会成立就立下三不原则,不需要接机不需要探班更不接收礼物。最早有真爱粉不听劝,后边正主在微博上义正言辞强调过几次,基本没人犯了。
工作人员是个实习妹子,半是尴尬半是无措:“好像你们拍戏的地点被狗仔泄露了出去,寄来的包裹我们按照指示统统拒收了,就是这个花不太好退回……”
“没关系。”宁瑶怎么可能为这点破事为难人家,微笑询问:“东西在哪?”
妹子忙不迭领路,带她去了置物间。
以为就是寻常的一束花,谁知道阵仗过大,五分钟后宁瑶抱着半人高的巨捧玫瑰到了房间,差点没喘过气来。进门后她就瘫在沙发上休息,看着小助理寻宝一般从角落里抽出卡片来。
“写什么了?”
“我看看。”蓁蓁正反面翻转,半晌困惑地皱起眉:“就一个数字29,连签名都没有。”
宁瑶接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曾经收到过形形色色的应援物品,从未有一样是未署名的,毕竟送礼物的全是粉丝,谁不希望在爱豆面前混个脸熟。
不过接下来还有更奇葩的事情。
每天收工回酒店,等待她的永远是同样一束玫瑰,据前台说明送花者显然是专人所托,放下就走,完全不给任何拒绝机会。
宁瑶没辙,看着上面的数字从29一天天递减,正式变为1的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床尾挂着的缅铃来回晃荡,发出急促的响动,有交缠身影起伏于被褥间。
她眼眸蒙着布条,被摁在凌乱的床上,男人指腹粗粝,摩挲着她颈部脆弱的皮肤,细细动脉跳动,仿若脉门掌握于他人手中。
她喘不过来亦喊不出声,唇角无意识抿入他落下的热汗,承受着越来越暴戾的行径,似惩罚,又似折磨。
疼里混着痒,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助。
低哑灼沙的嗓音贴在她的耳边,带着些微不怀好意的笑意:“还有一天了呢。”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节落下,蒙眼的布条散开,宁瑶看清了男人俊秀斯文的面庞,她挣扎起来,尝试着开口:“厉……”
“是我。”男人的桃花眼无比潋滟,在她唇上咬一口,温柔如情人呢喃:“那么久了,不想我吗?”
她在梦里被蛊惑,不由自主地抬手,划过他异常漂亮的眉骨,忽而又委屈起来,别开脸去:“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并不说话,只是愈加使坏地撩拨,等到她难耐扬起脖颈,才用力掐紧那不盈一握的细腰,俯下身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就这样,缓慢又清晰地说出了她魂牵梦绕的那四个字——
“我喜欢你。”
……
缠绵悱恻的语调散不掉,一直徘徊在耳侧,直到天边黑云翻滚,突如其来的惊雷,打断了这场缱绻暧昧的梦。
一切脸红心跳的画面褪了个干净,宁瑶醒来,满身是汗,薄被下的身子滚烫,如同真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她喘着气,将手背盖着眼眸,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又起身去门边,将中央空调的度数往下调至最低。
怎么又梦到他了。
宁瑶颓败地靠着墙,缓缓滑落至地毯上,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恋由她一厢情愿地开始,也由她退无可退地结束。
交往三个礼拜,冷战二十七天,重归于好当晚装醉死乞白赖地睡了一觉,然后再度分手,距今不多不少正好三个月。
这戏剧化的感情曲线,总共加起来不满一年,跌宕起伏的滋味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一些。
宁瑶往后瘫倒,四肢松散开来,怔怔望着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烟感报警器。
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描述这会儿的心情。
有无奈,也有沮丧,或许对自己的愤怒更多一些,该怎么承认呢?原来潜意识里从未忘记过他,那么密集的行程里,她的大脑见缝插针地诉说着思念之情,残忍剖开她自欺欺人的事实。
一见钟情本不可怕。
然而长久地活在一梦华胥里就太恐怖了。
宁瑶真怕到最后成了求而不得的怨女,她从前洒脱惯了,圈子里摸爬滚打也没想着要找一个人陪伴余生,如今沾染病名为厉灼的症状,明明快刀斩乱麻,却迟迟不见得痊愈。
到底要如何做才能遗忘掉这个人。
说着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可究竟又要多久。
窗外大雨滂沱,冲刷不掉宁瑶心里的烦躁。这一晚,她躺在床边的地毯上,对未来惶然无所判断,直至天光朦胧,都未再入睡。
清晨六点,助理过来敲门,宁瑶从沉浮思绪里醒神,撑着墙站起,开门时对上外头化妆师的脸,礼貌打了个招呼。
对方拖着工具箱子,惊讶挑眉:“宁老师,没睡好吗?黑眼圈很严重啊。”
宁瑶笑得勉强:“麻烦帮我多上点遮瑕。”
化妆师应了,打开工具箱尽心尽责,力求妙手回春。
幸好宁小花天生丽质,底妆妥帖的前提下,镜中依旧是原先那位妖艳的大美人。
红唇饱满,眼尾上挑,长发卷成自然弧度,散在腰间,配上波西米亚民族风的曳地连衣裙,美到令人挪不开眼。
裴沁宜过来接她时,破天荒肯定了她的装扮,须臾又在商务车上叮嘱:“先录一个采访,稿子审过,都是寻常问题,你背好答案,别给我胡说八道,听见没?”
宁瑶接过资料慢吞吞地看,一边猛灌了两杯黑咖啡续命。
不折腾的时候她永远是最敬业的,半个小时的车程已经把所有的内容融会贯通,等到录制正式开始,她笑容得体地应对,现场气氛相当融洽。
唯独有一道题,她迟疑了。
主持人重复:“宁老师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吗?”
标准回答应该是没有,可关键时刻,宁瑶不由自主想起生日那晚,他听她撒谎时眼里掩不住的失望。她垂下眼睫,冒着被裴沁宜怒喷的风险,选择遵从事实:“有。”
主持人兴致来了,为了收视率当即追问:“还在一块吗?”
宁瑶笑笑:“目前单身。”
主持人:“如果有下一段恋爱,希望对象是什么类型的男孩子?”
尽管宁瑶对之后的感情毫无兴趣,不过认真想想,她觉得理论上还是驾驭傻白甜来得好一些,坦诚道:“小奶狗。”
就这么简短两句话,已然让台下的经纪人火冒三丈,好不容易捱到录制结束,裴沁宜咬牙切齿地踩着高跟鞋过去。
眼看又要发作。
宁瑶抬眸,平静道:“裴姐,就今天,让我缓一口气行吗?拜托了。”
她没有多余的表情,语调也很淡漠,可裴沁宜莫名感受到这姑娘眼里的绝望悲伤,她张了张口,硬生生压下数落。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宁瑶开始看公益拍卖的约会行程,挺简短的一页纸,她扫一眼,眉头拧起来:“去电影院?”
裴沁宜嘱托司机目的地,转过头来同她说话:“竞拍者划掉了大部分的约会安排,只留了这个。我们包了场次,届时蓁蓁会跟着进去,还有两位公益组织的男性工作人员,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宁瑶嗯了声,又看了遍,好奇:“烛光晚餐他也不要么?”
裴沁宜同样不太理解这位豪掷三百万的粉丝在想什么,耸了耸肩:“团队和他提前沟通过,他说他很忙,只能抽出两三个钟头。”
宁瑶:“……”
牛逼,大佬就是这么任性。
事实证明,这位不但视金钱为粪土,还相当没有时间观念。一点三十的电影,片头放完,隔壁的座位依旧空空荡荡,随行的工作人员们为了竞拍者能享受良好的约会体验特地坐在最后一排。
结果这位并不珍惜和女神亲密接触的机会,片中男女主已经相遇在街头一眼万年,他才毫无诚意地姗姗来迟。
光线昏暗,门扉短暂拉开,未能看得清来人的面容,再度合拢。
宁瑶只来得及辨别出身形,清瘦颀长,穿着白衣黑裤,装扮有几分熟悉。她抓着扶手坐直身,不知怎么,心跳有点快。
那人一步步走上过道的台阶,坐到她边上。
大荧幕上柔和的光落在他冷峻的侧颜上,勾勒出完美轮廓,鼻梁高挺,下颔尖尖,和她前一晚梦到的男人一模一样。
他没有说话,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手不动声色探过来,捏住她的指尖。
宁瑶怔了一下,各种荒谬的情绪交织在一块,忘了反应。她想过未来某天重逢的可能性,也许在街头,也许在医院,但绝不会在这人为重金砸出来的竞拍约会里。
她深吸了口气,强行挪开目光,手开始往回缩,“你现在什么意思?”
厉灼缠得更紧了些,同她一点点十指相扣,掩盖在扶手下,淡声:“别挣扎,你助理在看。”
半刻,手机震起来。
果然是蓁蓁的消息。
【瑶姐什么情况?你们认识?】
宁瑶赶紧回复:【没,随便和金主爸爸聊几句。】
厉灼粗粗掠过她的屏幕,冷漠惯了的人难得勾起唇来,用着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嗓音,一字一顿:“散场后,三楼,安全通道见。”
宁瑶不表态,小脸绷着,视线落在电影上。
正好演到军阀男主将柔弱的女孩扛到马背,圈在怀里肆意亲吻。厉灼靠着椅背,眉眼舒展,挺从容地威胁:“给你三十秒考虑,否则我不介意演上这么一段。”
宁瑶:“……”
似乎领悟到了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隐藏在斯文皮囊下不为人知的强势和无赖叫她叹为观止。
宁瑶指甲恨恨掐着他掌心的软肉,发泄够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一小时后,这部爱情文艺片终于落下帷幕,厉灼看似毫无留恋地站起身,波澜不惊同后排的几位握手,“谢谢,我圆梦了,工作有事,先走一步。”
蓁蓁盯着他的脸,难掩惊艳。半晌又傻乎乎看了宁小花一眼,眨眼暗示:【他好帅。】
宁瑶扯了下唇,当做回应。
掩人耳目很难,她用了无数理由支开助理先行去车里等,成功后心虚地惊出一头冷汗。安全通道在尽头处的走廊拐角,影院四处贴了隔音棉,周一下午四点来钟,这里悄无人烟。
她捂着口罩,低头匆匆推开门。
前脚刚迈入,就被扯进一个怀抱,男人纤长的手指粗鲁又迫切,扯掉她耳后的搭扣棉线,转而捏住她的下颔,不管不顾地吻下来。
宁瑶睁着眼,背抵着墙,所有发出的音节全被他吞没。
唇齿交融,暧昧声响不断,在这幽暗禁闭的空间内,温度不断升腾。
厉灼失了风度礼仪,箍着她腰肢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听她呜咽喊疼,愈加暴戾地汲取心上人的甜蜜。他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昨夜熬个通宵和同事换班,就为了眼下这短短几分钟的亲密。
时间太宝贵,语句全是多余,他如亡命之徒,有今朝没明日,死死桎梏着她纠缠。
宁瑶根本推不开,她不否认对他有所留恋,她的身体亦很诚实,完全不排斥他的所作所为。
可是。
她还执着于曾经煎熬的缘由,她的灵魂并没有得到安抚。
渐渐,她软下来,茫然睁着眼,既不抵抗也不回应,消极的态度显而易见。
厉灼根本不在意,肆意掠夺,餍足过后才抬高她的脸,指腹揩去姑娘殷红唇瓣边上的水渍,垂下眼睫看了她一会儿。
“对不起。”
万籁俱静里,倏然冒出这么一声。
宁瑶怔住,胡乱扭着被他捏住的腕骨,憋不住话:“如果你是为强吻道歉,我告诉你,我不接受。除非让我扇你,否则妄想得到原谅。”
厉灼低低笑了一声:“不是。”他把人往怀里带,重新拉近和她的距离,“我为当时迟疑五秒的回答道歉。”
宁瑶咬着唇,闷不做声。
厉灼摩挲着她腰间的长发,清俊的容色划过窘迫,大约是第一次和心爱的姑娘掏心掏肺,他有些难以启齿:“我的问题,那句负责的话意思没有表达清楚,我并不是因为责任和你在一块。”
宁瑶装傻:“那是什么?”
和好的要紧关头,手机铃声大作。
经纪人的电话催命一般,她警告地看了眼男人,不放心地把手放在他唇上,一边摁了接听键:“裴姐?”
裴沁宜:“今晚你不用回剧组,就住市区酒店,明早还有一个杂志的专访。”话到这,语调突然猛增:“我求求你了,大小姐,别再乱说你分手单身喜欢小奶狗的鬼话了。”
宁瑶:“……”
通话结束,安全通道里的气氛有半刻凝滞。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知不觉间,原本眼眸含笑的漂亮青年面色冷下来,黑漆漆的眼半眯着,浓长睫毛掩住眸中神色,口气不咸不淡:“所以我已经是前男友了?”
宁瑶看他一眼,把手缩回来,算是默认,语调不卑不吭:“女人的尊严,三天不联系,就可以当他死了。”
厉灼冷笑:“我试过五张电话卡,在你家公寓住了一个月,每周往返影视城一次,浪费学术时间在社交论坛上关注你的动态。”
宁瑶:“……”
惜字如金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继续阐述:“我没有一天停止联系你。”
宁瑶听得头皮发麻,她不傻,当然知道这些事情背后的意义代表什么。
蛛丝马迹串起来,那29天不间断的玫瑰也能判断出是他的手笔,很快,当初那点儿不信任和怀疑灰飞烟灭。她不想再矫情,抬起头认真道:“那现在复合行不行?”
厉灼凉凉哂笑,看了她一会儿,俯下身抵着她的鼻尖:“复合当然可以,只不过……”
宁瑶差点溺毙在这幽深的眼眸里,像是被蛊惑,她咬下了恶劣渔夫刻意洒下的鱼饵,傻愣愣地接话:“只不过什么?”
厉灼靠向一边墙壁,轻描淡写地道:“想看下我女朋友的诚意。”
宁瑶被他拉着往那里靠,从他怀里抬起头:“诚意……你想怎么看?”
他笑笑,身体带着方才热吻后蠢蠢欲动的痕迹,彻底撕破了文明的面具,就用那样一张玩世不恭的漂亮面孔,轻声:“出来太急,晚上我没地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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