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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郎还没回来？”老太太呷了一口三元梅园的乳酪，瞧了瞧窗外晴好的日光，问道。
陈嬷嬷抹了抹额上的汗珠，道：“回老祖宗，还没回。”
王爷昨儿个下午回的私宅，将许家女抱上苍林山之后，就…没信儿了。活到她这个年纪，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个中缘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老太太将盛着乳酪的盏置到桌上，笑道：“瞧你额上的汗，那日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乱了阵脚。”
陈嬷嬷将汗珠子一把揩掉，道：“人是奴婢找来的，奴婢难辞其咎。”
老太太一哂：“那根祸秧子，原是怎么到的霁郎身边，咱们就怎么赶走。”
陈嬷嬷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再有一两日就进京了。到时候，我先敲打敲打她，看她自己个儿可愿走，要是不愿意…”她故意拖着话不说清楚，抬头看了看老祖宗。
老太太迎着她递来的目光，道：“反正霁郎不在，难道你不会看着办？”
陈嬷嬷正等她这句话，一听见，像得了柄尚方宝剑，连忙躬身施礼道：“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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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地龙实在太暖，一夜过来，小善只觉得身体里的水分都好像被抽干了，嗓子眼渴得冒烟，头发湿濡濡黏在一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清爽的。
更要命的是，慕容忱就睡在她身边，这个人睡相倒是极好，只可惜身上阳火太重，跟他盖一个被窝就像身边燃了只火炉，害得她燥热难安。她几次挣脱他的怀抱，缩在墙根里想凉快会儿，却都被他捞进臂弯，当作瓷枕一样枕在下巴上。
瞧见他睡得极熟，她心中就多了几分郁气，凭什么她这一夜睡睡醒醒、昏昏沉沉，他却睡得这么畅快？
这样想着，她便强行从他怀里逃出来，坐起身。她身子一动，他马上就跟着睁开眼，一双眼里半点朦胧睡意也没有，道：“做什么？”
小善以掌作扇，扇了扇风，又指了指温泉池，道：“我去擦擦身子，热。”
慕容忱不作声，伸腿将她一整晚放在脚边的《万寿图》往墙根里边踢了踢，这才道：“准了。”
小善剜他一眼，伸手去揪他腰间的肉，还未碰到，就被他锁住双腕，摁在身下，只听他浮浪戏谑的声音低低掠进耳廓。
“大清早就主动送上门来，昨晚没吃够？”
……
小善张口就咬向他的下巴，被他躲过去，反手捏住她的双颊，低低调笑道：“知道你饿了，可你也得叫我歇一歇不是？”
被他捏的话都说不出来，小善只能瞪着双眸，恼羞成怒地看着他。
他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一本正经道：“没半点贤良淑德的样子，这么凶，我只好罚你，叫你长长记性了。”语罢竟然一口咬在她脖子上，舌尖扫过，轻轻吸了吸。
小善原以为他咬一口就够了，谁知他竟然惨无人道，将她颈项上能咬能吸的地方全都折腾了一遍，等他终于放开她，她极不自在地抹了抹脖子，心想不一会儿功夫，脖子上该全是红痕了。不过好在这是冬日，还能想法子用衣领遮一遮，若是到了炎炎夏日，连遮都没法子。
慕容忱扯下她盖在脖子上的手，神色不爽道：“盖个戳，哪能随便擦掉？”
他昨晚竟然…竟然那么粗鲁，讨厌死了！她心头上火，别过头去，不想和他说话。
他将她的脸扳过来，两手一抄，人已经抱着她起身：“再过不久就得跟着我姓慕容，天天这样耍小性儿，日子如何过？”
小善讶道：“我姓许！”为何要跟他姓慕容？
“出嫁从夫。”慕容忱道：“你娘没教给你？”
小善嗤了一声，不屑道：“我还没嫁呢。再说，就算王爷向圣上请了旨意，侧妃也不过就是个妾。”既然是侧室，就没法八抬大轿迎进门，算不得“嫁人”，只能算“纳妾”。
慕容忱见她吃味，嘴角一扬，笑道：“口气还不小。怎么，瞧不起侧室，难道想做正妻？”
“难道我想做正妻，王爷便会将我聘为正妻么？”小善半真半假试探他。
“若是你能夜夜像昨夜那样伺候我。”慕容忱笑了笑：“聘你为妻又有何难？”
一想起昨夜的种种不可描述，小善就禁不住脸红，这人果然是太惹人厌了。
她不愿被他牵着鼻子走，只好佯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在他怀中左右四顾，才发现原来他抱着她往温泉池这边走来了。
“王爷这是做什么？”该不会想要将她丢进温泉池子里？
慕容忱蹲下身子，将她平放在泉池边的玉砌台上，低头垂眸看着她：“不是腿受伤了？我帮你擦擦身子。”
……不信，他肯定又不怀好意的。
小善拢拢衣襟待要坐起来，又被他掣住双肩，她急道：“我…我自己洗。”
“手上不是也烫伤了，如何自己洗？”
小善举了举没烫伤的那只手，道：“还有这只呢。可以自己来的。”
慕容忱点头，轻轻笑道：“好。我从不喜强迫人，那你自己来吧。”说完，往后退了几步，坐到池边的美人榻上，遥遥看着她。
小善极为难的看了看他一眼，虽说之前她主动过几次，但那都是情势所逼，不是她自愿的。如今要她在他眼皮底下褪去衣衫，她心中终是觉得别扭。
“不如，王爷回避一下？”她扭捏半天，说道。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害羞呢？”都快吃干抹净了，竟还害羞，女人的面皮就是薄。
他说着便站起身子，道：“好。那本王在外恭候。”踏着皂靴，脚步向外走去。
小善见他离去的背影，这才松了一颗心，双手拢起，捧了一捧水花掬到身上，擦完了手臂，正待要脱去诃子，擦一擦胸脯，谁知腰间忽然一软，就像被什么人点了穴道一样，浑身麻麻的，动弹不得，就着玉砌台就要直直摔下浴池。
眼角瞥见慕容忱利箭一样穿过来，仿佛掐准了时间，赶在她快要掉进浴池的那刻之前，将她捞起。
她身子虽动不得，却还能说话：“你…方才是你…对吧？”
他点头笑道：“正是我。”
她怒道：“你又算计我？！”这人真的太讨厌了，嘴上说着不会强迫他，但只要稍稍不如他所愿，他便想尽办法让她从了他。
他肃容道：“什么算计？方才我救了你，不然你一跟头栽进去，不知要遭多少罪。英雄救美也叫算计？”
要论强词夺理，小善决计赢不了他，又被他点住了不知道哪里的穴道，只好气闷问道：“王爷这几日怎么闲的很？朝政之事不忙了么？”
他将丝绸锦帕浸在温泉里，拧干了，一寸一寸擦拭她的肌肤，半晌也不接她话，只是在拂过她胸脯蓓/蕾的时候，手劲加大，像是泄愤一样，刻意研磨。
直到磨得她嘤咛一声，他才停了手里动作，将帕子信手扔到浴池里，冷笑着反问道：“怎么？你盼着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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