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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事?”慕容忱垂眸看向她,她实在生得矮小,仰着头与他说话时,才堪堪抵到他的下巴,她现下换了身素色袄裙,颜色和款式都让她看上去颇为乖巧,比白日里那副招蜂引蝶的扮相顺眼太多,他这才发现,她有一双如水的眼眸,月光掩映之下格外澄澈,在星夜里闪着幽润的光芒,他眼神一飘,不再看她,面上又变成白日里那副不可高攀的样子,冷冷道:“说。”
小善上前一步,他猛地往后一退,小善一时语结,颇为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作甚要离她那么远?难道她是洪水猛兽么?
他被她嗔了一眼,面色更加难看,硬梆梆道:“怎么?若是无事禀告,许氏还请回罢。”
小善只得妥协,压低声音道:“有人要害王爷。”
“如何害?”
……
小善讪讪道:“民女不知。”
慕容忱哂笑道:“莫非许氏觉得,三更半夜糊弄本王是件有趣之事?”
小善将头一低:“民女不敢。”
慕容忱脸一沉,讥诮道:“你有什么不敢的?”
初见时,他命她按照礼律,向他行三跪三拜之礼,换做普通的女子,早就老老实实地行礼,可她偏不,她就敢睁着眼睛说瞎话,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那日在“鼎味丰”,她明明仗着自己身段妖娇,一步一扭,可面上的神情却坦然自若,好像并不知晓自己正在勾惑身边的男子,大周的女子谁敢像她这样不知廉耻?这样的女子,顶多也就靠着一身皮肉吸引别的男人,亏他那日在雪地里,对她起了一点怜惜之情。
他冷哼一声,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小善见他走至厢房内,又喊了一声“王爷”,连忙追上去,抢在他关上门扇之前进了他的厢房。
慕容忱双眼一眯,仿若射出紧密箭雨:“许氏!”声音已带上了浓浓的警戒。
“王爷,民女所言非虚。”她今夜前来,就是要将夜间所见所闻悉数禀告,只有这样才能洗去他对她的怀疑,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获得他的信任,所以她无所畏惧地与他对视,语速极快地将此前听到的对话复述给他听,她本是记忆超群之人,晚间听到的那一大段的费解的语言也能一字不落地重复出来。
他原本面色不善,听着听着面色竟渐渐缓和,到最后她说完,他正紧锁双眉,似在沉思。
“王爷,民女见识浅陋,实在听不懂他们对话的语言,但民女猜测这段对话一定与王爷有关,所以特来禀告。”
慕容忱微微抬起下巴,秀挺的鼻尖遥遥点在她额头之上,这让她觉得他正用鼻孔在打量她。
“许氏,你在何时何地听见这段对话?”
“一刻钟前,厨房。”
“深更半夜,你进厨房作甚?”
“民女腹中饥饿,待要觅食。”
“你躲在何处,他们为何没有发现你?”
“民女躲在柴草堆里,他们确实没有发现我。至于为何,民女不知。”
慕容忱摸了摸下巴,大户人家的闺秀女子即便夜间饥饿,也断不会再纵口腹之欲,但像她这样小户人家的女儿,家里规矩少,能做出半夜偷食这等事也是合情合理。
“不知王爷可明白那段对话的意思?”
“嗯。”慕容忱睨了她一眼,“他们说的是北元方言。”
小善满怀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能把方才那段对话译给他听,哪知等了许久,他却并不开口。小善只好主动问道:“不知王爷可否将那段对话的意思告知民女?”
“不能。”慕容忱一口回绝:“此事与你无关。”
小善被他气到,怎么与她无关?那段话是她先听到并且告诉他的,如果不是她特来禀告,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但是他懂北元方言,听懂了那段话之后,却不告诉她,这就很有些过河拆桥了。
她心中虽有些气急,面上却丝毫不显,她非常明白白,对付慕容忱这样的男人,只能来软的。
小善眨了眨眼睛,眸中漾起层层涟漪,让人不禁溺毙其中,慕容忱听见她柔柔说道:“倘若王爷不愿将对话内容告知民女,那民女便不再追问。”
“但王爷是民女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要王爷有难,民女都会鼎力相助,无论王爷是否信任民女。”
“反正王爷说什么,民女照着做便是了。”
小善说完便不再多言,只用一双剪水双瞳看着他,她生得本就娇美,月夜之下细细一看,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旖旎。
慕容忱不知在想些什么,面上更加寒如冰霜,全身散发森冷之气,就连说话都好像在掉冰渣子:“时候不早了,请回吧。”
小善巧笑嫣然,蹲身福了福,转身背对着他的时候,立马收起面上的笑容,换上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听见慕容忱“啪”地一下关上门扇,她不再犹豫,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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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马车虽比原先那辆狭长,但胜在轻便,行路速度比原先快捷,不过半日功夫,已经行过了平时一日的路程。日暮时分,誉王一行人抵达望泉谷。
望泉谷背靠望山,面朝石泉,泉水清澈,山林蓊郁,若不是天气冷寒,倒不失为游憩赏玩的佳所。他们若走官道,至少连行四日才能抵达下一个驿站——棣江城,若改走僻道,从望山翻过去,虽耗费力气,但贵在省时,至多两日便能到达。
今日他们快马加鞭,已经行至山脚,只等在此地夜宿一晚,明日一早便翻山而过。
小善坐在士卒为她搭建的帐篷里,右手伸进袖中,取出两朵胭脂色的娇花,迎着落日的溶溶光芒,仔细端详,指腹来回抚摸那花儿的花瓣。
想不到这里竟然有东茛花,她今日在望泉谷里乍一看到,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如假包换的东茛花。这种草药用途甚广、极其珍贵,在北地一带几乎绝迹,如今竟被她一下摘去两朵。她心中想着,等到了棣江城,将它们拿去药材铺,应该能换不少银子。
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她弯了弯双唇,连眼眸也忍不住弯成一道月牙。
帐篷外面人声熙攘,小善掀帘一看,砍树的砍树,拾柴的拾柴,饮马的饮马,搭帐篷的搭帐篷,还有的正弯弓打猎,可见晚上有野味吃了。
她目光一扫,发现人群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便索性出了帐篷,往那人身边走去,那人正在帮忙抬着一只被猎杀的狍子,看见她迎面走来,满脸通红地垂下脑袋,与她擦肩而过。
她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这位兵爷。”
他停下来,跟着小善走到安静之处:“小善姑娘找我何事?”
小善温柔一笑:“兵爷,我几日前问你借了银钱,如今已有法子还上了。只是,你须得等我几日,到了棣江城,便能还你现银了。”
将那两株东茛花卖掉,银子便能还上了。她素来欠不得人钱,只要一欠,便心事难安,方才刚刚想出来法子,便主动向“债主”解释来了。
谁料那士卒憨厚一笑:“姑娘欠我的钱,已经有人替姑娘还了。”
“还了?”小善心中纳闷,当日她害怕银钱不够,还向另一位士卒借了银钱,她又问道:“那另一位兵爷的呢?”
那人挠挠脑袋:“也一并还了。”
“是不是纪将军还的?”毕竟纪莘说过要帮她还债。
那士卒摇摇头。
“那究竟是谁?”
那士卒窘迫笑一笑,又道:“是叶侍卫。”
“叶侍卫?你是不是记错了?”
“千真万确,就是叶侍卫。”
小善只觉怪异,叹道:“奇了。”
那士卒四下瞟了一圈,见无人盯着他们这里,便凑近一步,小声对小善说:“昨儿个中午,叶侍卫从鼎味丰出来,将我喊到僻静处,问我近来是不是将刚领到的俸禄借给别人了,我说是,叶侍卫就自掏腰包,拿了银子给我。”
小善更觉诧异,她与叶丰没有半点交情,他为何要替她还钱?
难道是慕容忱授意的?
可她与慕容忱并不熟稔,他对着她也从来没有好脸色的,为何一夜之前转了性子,竟替她垫上债款?
难不成,昨夜她那番行径消除了他对她的怀疑,所以他今日良心发现了?
她环顾四周,在人群里搜寻他的身影,他生得出众,她稍一错眼就看到他了,她一双含情眉目胶在他脸上,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
他本来在同下属说话,似是感受到她盯着他的目光,稍一侧脸便与她目光相接。
她一笑,颊上梨涡轻现。
雪天的阳光刺眼的很,他颇觉不适,淡淡别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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