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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莘向“鼎味丰”的店伴要了一双新筷箸,挟了一筷芫爆仔鸽放至小善的碗里,道:“小善姑娘几时醒的?”
小善道:“醒了有些时候。”
纪莘问道:“既然醒了,何不早点进来用膳?饿坏了这么单薄的身子,那可不好。”
他一语甫毕,慕容忱便嗤笑了一声,纪莘这才觉得此言不妥。前几日那些衣裳藏住了小善姣好的身段,今日这身袄裙才将她的身形显现出来,她虽高挑纤瘦,但并不单薄,胸前和圆腚都鼓鼓囊囊的,害得人光只看着就禁不住心猿意马,怪道他用“单薄”形容小善,表哥忍不住嘲讽他了。
小善装作没听见这声嗤笑,神色自若,娇声糯糯:“民女没有换洗衣裳了,所以便先去成衣铺子买了几身衣裳。”
纪莘一拍脑袋,往自己酒盏里斟了杯酒,道:“哎呀,该罚。我曾对姑娘说过,若有什么物件短了务必告知,如今却粗疏大意,让姑娘自己去买衣裳,实在该罚!罚酒三杯!”
他豪气干云,将三杯酒一饮而尽,小善甜甜一笑:“将军军务繁忙,民女怎能为了此等小事去叨扰将军?”
纪莘摆摆手:“为美人效劳,在下甘之如饴。”又问道:“姑娘哪里来的盘缠?”
小善被他问到关键处,颇有些不好意思,双颊染霞道:“民女问别人借了一些银钱,过几日定当奉还。”
“姑娘问谁借的?姑娘在延平城里还有朋友?”
小善心下不悦,他这质询的语气与审问犯人有什么区别,但她并非喜怒皆形于色之人,当下嫣然一笑,道:“是问将军手下的两位士卒借的。”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就是将军命令驻守马车的那两位。”
纪莘方才“哦”了一声,又哈哈一笑:“这些银钱还是我替姑娘还了吧。”
小善婉言谢绝,又斟酒一杯,对纪莘道:“这几日承蒙将军照顾,民女敬将军。”
纪莘也斟满酒,与她对饮,一杯下肚,二人意犹未尽,又很快再斟一杯,待要再续,慕容忱忽地负手起立,垂眸看了看他二位道:“二位继续畅聊,本王先行回去。”
言罢大袖一挥,举步离开,那袖沿无意间拂过桌面,一不留神将桌上的菜肴悉数扫落在地,瓷质的盆碗摔个粉碎,发出叮当的声响,小善一骇,连忙向后一避,却仍旧有一些油渍溅到了她新买的袄裙上,娇嫩的缎面染了星星点点的红油污渍,看上去难看至极,新买的衣裳啊,她心中巨痛,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悻悻看了慕容忱一眼,不想,他毫无愧疚之意,竟连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可恨那纪莘竟也没发觉她新买的衣裳被弄脏了,只顾追着慕容忱喊道:“表哥,等我。”
小善只觉一口气滞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取了胁下的帕子,草草擦了一番后,便也离开了“鼎味丰”,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俩后头。
马车就停在“鼎味丰”正门外的一株老槐树下,小善跟着他们的脚步准备登车,却在看清那马车之后顿了一顿,这才发觉先前乘坐的那辆马车并不是眼前这辆。原先乘坐的那辆马车,外观虽不精美,但贵在宽敞,车轮之间宽约八尺,身在其中无比舒适,可眼前这辆马车细长而窄,内里空间定然逼仄。很显然,在她去“霓裳坊”买成衣的那段时间里,慕容忱命人换了马车,但是,他为什么要弃宽敞舒适的马车不用,选择狭长窄小的马车呢?
小善进了车厢,仍旧打量着厢内,纪莘见她好奇,便解释道:“接下来我们不走官道,改走僻道。原先那辆马车太过宽大,走不了僻道,一进延平,表哥便命人买了这辆马车,我们今晚在延平住上一晚,明日一早起行。”
小善问道:“为何不走官道?”
纪莘又道:“官道已走过数次,换条僻道瞧瞧风景不好么?”
鬼才信…小善娇娇一笑,夸他为人风雅,又不经意瞧了慕容忱一眼,见他肃容端坐,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当下也闭口,不欲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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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善一进客栈,便问店伴要来皂角,将身上的袄裙脱下,用汗巾帕子一遍遍清洗那些污渍,直到落日西行,天色渐渐暗淡,那件袄裙才被清理干净,铺在炕上,只待晾干便焕然如新了。
她忙活了一下午,此刻腹中空空,虽觉饿馁,但更觉身子酸软乏力,便想着靠在榻上小憩一时,待醒来再问店伴要些吃食。没成想这一睡,再醒来,天已擦黑,她推开窗牖,望见一轮明月悬在丝绒一样的天幕,星子疏疏落落,冷风从外间吹进来,她一缩,这才发现自己只着中衣,顿时觉得又饥又寒,便关上窗牖,添上那身牙白色袄裙,出了厢房。
此刻的客栈已经对外打烊,早就过了晚膳时分,但她腹中饥饿,只好自己去厨房里看看,兴许能讨到一些吃食。厨房门前上了一把大铁锁,她扭头将周围扫视一圈,确定没人,遂拔下髻上的发簪,用尖细的那头在锁孔里轻巧转了转,铁锁“啪嗒“一声就打开了,她闪身进去,轻轻掩上门。
厨房里眼下只剩残羹冷炙,她登时没了胃口,但肚子又饿得咕咕乱叫,便挽起袖子准备自己下一碗面,她往锅里舀了水,给灶里添了柴草,燃了火折子向里一丢,灶膛越烧越旺,水也渐渐煮沸,在暗夜里飘着淡白的雾气,她利落地将面条倒进锅里,稍等片刻,看见面条一根根浮在水面上,便焯起面条,调好酱料,拌匀,最后撒一把葱花,热气腾腾地吃起来。
她吃得极快,却也极斯文,吃完将碗筷洗漱干净、物归原位,熄了灶里的火,打开厨房门正欲出去,却隐隐听见杂沓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正往她这里疾步行来。
她一惊,迅速关上门,将地上的铁锁拾了起来藏在怀中,连忙躲到隐蔽处,虽然躲在厨房里偷吃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但被人发现总归颜面无存,何况她也算是名门之后,如今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也觉得给列祖列宗丢了那么一丁点脸面。
木门“吱”地一声被推开,起先进来一个人,脚步极轻极缓,像猫儿一样,紧接着又进来一个人,脚步声沉重,应该是个体型敦实的人。
小善心下一紧,怎么会突然来了两个人,还是在大家均已酣睡的后半夜?
四下里阒然无声,小善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以手捂鼻,企图减弱自己的呼吸声,她尽力凝神侧耳,探听那两个人的动静。
二人行至灶台前,小善躲在柴草堆里正好能看见他们穿着夜行衣,其中一人说:“接下来怎么办?”另一人答道:“不走官道,正是机会。”
小善双眼一瞪,不走官道?慕容忱今日遇袭之后才下的命令,改走僻道。是以,他们是在商量怎么对付慕容忱?但是他们怎么知道接下来不走官道?他们是混在队伍里的奸细,还是一路上都暗中跟踪慕容忱?
一个又道:“说具体点。”
另一人嘿嘿一笑,说话的声音沧桑且老迈,小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那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小善越听越颓,最后说完了,小善仍旧一头雾水,不知他究竟说的是哪里的语言。
对方却好像听懂了,赞许道:“那好。”二人互拍肩膀,一前一后地出了厨房。
小善抱膝而坐,心中沉思,她不过是肚子饿了,来厨房煮碗面,为什么偏偏遇见那两个人?他们说的半遮半掩,含糊其辞,她恰好能猜到他们图谋不轨,却又凑巧听不懂他们所说的关键之处,怎么会如此巧合?是不是慕容忱怀疑她的来历,故意找来这两个人,借机试探她?倘若她知情不报,那么他肯定将她划入敌营。如此分析,她非得把这事告诉慕容忱不可。
再转念一想,假使这两人不是慕容忱派来试探她的,那么接下来他们必定会再次遭遇袭击,至于贼人将如何伏击,她实在没听懂。但若慕容忱遭袭遇害,她接下来的计划就泡汤了,既然如此,就更要去找慕容忱,把今晚发生的诡异之事告诉他了。
小善当机立断,拍了拍裙上落下的尘灰,绕过厨房、花厅,走过转角,直奔慕容忱的厢房门口,她轻叩门扉,慕容忱似乎睡熟了,她立觉自己来的不是时机,深夜打扰实在不够明智,这样的事情,第二日再说想必也来得及。
她心里起了退堂鼓,便踅身欲回,哪知此时房门一开,慕容忱身着中衣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地望着她,问道:“何人?”
他衣领微敞,露出精巧的锁骨,这个样子并不盛气凌人,小善登时来了勇气,蹲身一福道:“回王爷,民女有要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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