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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快步走来, 眼神随意扫了一下院子,众妃连带着周萋萋都吓破了胆。
裴澜走到阮菱身边, 瞥了眼容貌被毁的清音, 眼底赤红愈发浓重。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姑娘。
他冷声道:“孤来吧。”
清音踉跄着身子小心的将阮菱扶起,裴澜打横将阮菱抱了起来。
怀中的小姑娘乌发散了满肩,紧紧阖着眸, 小脸没有一点血色, 苍白的厉害。
他真是看了一分,心就痛一分, 看向周后的眼也越冰冷一分。
周后退了几步, 言辞闪烁:“太子, 你要做什么?太子妃受惊, 你快放下她, 让太医诊治!”
太子声线阴鸷:“皇后, 你从前做那些事儿,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你计较。可如今看来, 是孤错了。”
周皇后眯起眼, 凤眸如同蛇信子般盯着他, 厉喝道:“放肆, 本宫是你的母后,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同本宫说话?!”
“母后?”太子唇边讥讽:“孤的母后是先皇后, 顺懿朝云皇后。皇后这些年过的太舒坦, 怕是忘了在朝云皇后身边侍奉的日子了吧?”
“你,你!”周皇后连吸了好几口冷气,身子摇摇欲坠。
太子掀起唇角, 漆黑的眸阴鸷而又冰冷:“皇后用在太子妃身上的, 来日孤会一寸寸还给你。你若是想慢慢斗,孤也奉陪。看看这楚朝到底是姓裴,还是姓周!”
说完,太子抱着阮菱朝外走去。
清音也受了伤,纮玉不落忍,走上前搀扶着她。
太子近卫护着,坤宁宫的侍卫一个个如同虚设,一动不敢动。
太子走后,众妃瞧见了这样的事儿,也没脸再待下去了。在宫闱里,丑事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好。
随着一声:“臣妾告退。”后边此起彼伏响着附和声,方才还热闹跟什么似的的坤宁宫,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个太子!反了天了!”周皇后怒不可遏,重重吼道。
周萋萋走上前哄劝着:“姑母,您别太生气了,太子哥哥他不是有意的。”
胳膊肘向外拐的话就像是一把油,一下子就浇到了周皇后的火上。周皇后竟还把她这茬忘了。
她捏着周萋萋的腕子,痛骂道:“这么喜欢他,倒去能挤进去东宫啊!看见没,那太子妃说的清清楚楚不要你,你还替他们说话,本宫素日倒是白疼你了!”
“姑母……”周萋萋脸色惨白,匆忙解释道:“我不是这样的。”
“去吧!”周皇后已是彻底失去了耐心,冷漠的推开了她:“别在本宫面前碍眼,自己去求太子,跟他去吧!”
中宫动怒,坤宁宫的侍卫一个个都是有眼色的,半推半搡,把周萋萋赶出了宫。
兰溪端过来一杯茶:“娘娘消消气,萋萋姑娘初入宫,她也还是个孩子,没坏心眼的。”
“本宫知道。”周后冷笑了声:“只是有些事儿,本宫不逼她,她便永远都长不大。与其本宫这样舍下脸去给她铺路,倒不如她自己去挣个好前程。兰溪,本宫这后位如何来的,你我二人皆心知肚明,我周家的女儿,不可有孬种!”
兰溪躬身:“娘娘圣明。”
东宫,太医早早的进了长定殿,宫女们进进出出。
纮玉劝道:“殿下别急,娘娘身子素来安好,应该没事的。”
“嗯。”太子坐在交椅上,淡淡应了声。可那袖下的手分明紧紧屈成了拳头。
不多时,张太医从内殿走了出来,太子倏然起身,走上前,起伏声线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太子妃如何了?”
张太医作揖:“回禀殿下,娘娘凤体无碍。只是受了惊吓,冲撞了胎气。这便是需要内里微调,再加上——”
“挑干的说。”太子厉喝道。
张太医打个哆嗦:“微臣开上几服药给娘娘服下,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太子松了口气,这才冷声道:“还不快去。”
“是。”
张太医掀开帘子,虽是春日里,但是阮菱畏寒,长定殿门前的暖帘还没撤下去。
他这一掀开帘子,外头传来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太子下意识的看了眼躺着床上的阮菱,皱起了眉:“何事喧哗?”
小顾将军从外面风尘仆仆走来,俊脸拧在一起:“殿下,周皇后的侄女要进来伺候太子妃娘娘,说是恕罪。”
太子眼皮未抬,冷声道:“擅闯东宫,打了板子,赶出去。”
小顾将军有些犯难,适时的提醒道:“殿下,她是圣人亲封的昭宁郡主,祖父是镇国大将军,这……”
“你到底听命于谁?”
“谁给你俸禄?”
“谁封你的将军位子?”
“我这就把她撵出去!”小顾将军说完,便提剑出门。
顾忍还没来得及出门,门槛里就闯进来一女子,正是形容狼狈的周萋萋。
顾忍此刻思想觉悟达到了一个非常高度,不等周萋萋说话,他便上前辖住她的肩膀,这是个天潢贵胄世家的贵女,本以为她冷语斥骂,不想她却柔柔弱弱,直接跪在了地上。
顾忍大掌一个哆嗦,急忙撇清关系:“殿下,我没使劲。”
裴澜看了他一眼,薄唇抿成直线。
周萋萋声音如同名字,凄凄开口:“太子哥哥,求您别撵我出去。姑母害得太子妃娘娘受了惊吓,萋萋愿意留在东宫,侍奉在嫂嫂身侧,只求她能好起来。其他的,萋萋别无所求。”
太子冷漠的睨了眼,刚欲开口,周萋萋顿时哽咽了声:“太子哥哥就只把萋萋当做一个宫女一样吧,只要嫂嫂能好,萋萋做什么都愿意做。”
“宫女也愿?”太子掀起唇角,微微讽道。
见他肯留自己,周萋萋一双美眸顿时冒出了希望:“愿意,愿意的。”
“带她下去吧。”太子揉了揉眉心,旋即朝内室走去。
周萋萋一双眼眸落在那黑色长靴上,渐渐看的痴了,起身跟着就要进去。
顾忍剑柄一挑,挡住了她的步伐,冷声道:“周姑娘,那是殿下和娘娘的寝殿,不是你一个宫女该进去的。”
周萋萋眸光闪烁,几欲发作,最终还是紧紧捏着指甲,才忍下这口气。
“是,顾大人。”
顾忍带着她出门,指着正殿前头院门左侧的耳房:“去住那吧,东宫外院伺候的宫女都在那了。”
有了方才的经历,周萋萋脸色缓和了很多,她偏头看了一眼小顾将军,什么也没说,便朝耳房走去。
殿内,裴澜静静守在阮菱榻边,屏退众人后,那张处变不惊的俊颜,满是懊悔。
“还好,还好你没事儿。”
裴澜握着她的手,轻轻按了按,唇边轻轻呢喃:“若你出了什么纰漏,孤定会要她的命。”
“殿下。”阮菱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声音很细,很虚弱。
太子的眼眸一瞬变得明亮。
阮菱小脸惨白,咳了两声。
太子脸色顿时浮现一丝慌乱“菱儿,可是哪不舒服?”
她唇边颤着,喊道:“殿下,水……想喝水。”
太子一手抱她,一手拿过桌上的白瓷杯。
小姑娘埋着头,纤细瘦弱的身子不住发颤,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可怜巴巴的望着水源。
见那瓷杯见底,太子低低问:“还要么?”
阮菱抿唇,打了个小饱嗝:“不要了。”
“以后坤宁宫那种地方,包括不想去的春宴,都不必去。”
太子起身去拿了一个手炉,塞到她怀里,然后将她轻柔的揽在怀里:“今天的事儿让孤觉得后怕,答应孤,没有下次了?”
阮菱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心跳,心神一点点缓了过来,她轻音道:“下次不会了。”
“乖。”太子啄了啄她的唇角。
他越是纵容,阮菱就越是心有戚戚。
外祖母和周皇后两番敲打下来,甚至她有时候都改变了想法。嫁给裴澜时,他所说的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只是听听,一朝君主,不可能没有三宫六院,这是万难达到的事情。所以,给他纳妾的事儿,虽有抗拒,眼下却不是不能接受了。
“殿下。”阮菱突然开口道。
太子把玩着她纤细如玉的指节,淡淡道:“说。”
阮菱仰着小脸,乌黑柔软的眸子定定看着他道:“殿下此刻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我有了身子不能时时侍奉在侧,殿下……”
“想说什么?”太子挑起眉,咬了口她的指尖,唇齿厮磨间,是用了力的。
阮菱吃痛,可这话题一旦提出来了,没有收回去的的道理。
酝酿了半晌,她道:“殿下是国之储君,妾亦不想做妒妇。”
话一出口,面前男人的脸色几乎是阒然就沉了下去。
屋子里一片沉默,沉默的只余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
空气中顿时摩擦着一股难言的,暴风雨前宁静的意味。
半晌,坐在对面的男人眸色不明,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要替孤纳妾?”
阮菱身子一颤,却仍旧梗了梗脊背,试图把话说全:“殿下的子嗣是皇嗣,于楚朝有……”
“阮菱。”太子突然冷着声音喝道。
“孤给你次机会,把你刚刚的话收回去!”
阮菱眼眸闪了闪,胸腔里蓦地涌上了一股酸涩和委屈。
……明明是她忍辱负重,他还不乐意了!天知道她亲口提这事儿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他不想纳妾,难道她就想吗?
小姑娘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子,径直躺下了。
无声的反应表明了立场,她不重新说!爱听不听!
太子看着她拧巴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人轻轻掐了下。可想想方才她说的那些荒唐话,裴澜胸膛起伏不定,冷冷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疾色匆匆,他在门口撞到了侍奉汤药的宫女。
宫女得了小顾将军的嘱咐,说这药殿下一会儿要亲自喂太子妃的。如今见了本尊,宫女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主子,只弱弱拦着他道:“殿下,汤药熬好了。”
“倒了。”男人脚步丝毫未停,匆匆撇了句话,便离开了长定殿。
宫女站在原地,满脸狐疑?太医刚熬好的药,倒了?!
可太子妃明明还病着呀……
裴澜走后,阮菱昏昏沉沉又睡了一阵,再醒来时大殿除了一个脸生的小宫女,再无旁人。
腹中那股难耐的呕感蔓延整个口腔,她忍不住歪过身子干呕了几声。
小宫女急忙放下蒲扇,扶着阮菱,口中慌忙:“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阮菱面如白纸,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低低喊着:“水,去拿水。”
喝过水后,小宫女又将药端了上来,关切道:“娘娘,您喝药吧。”
阮菱接过那药碗,浓黑的水面,苦涩之味扑鼻而来。
没了那人的怀抱,也没了他想尽心思哄她喝药,只剩下一个冷冰冰的碗。阮菱视线有些模糊,脑海里回想起的全是出嫁前母亲的劝诫。
“这男人都是一个样,娶你的时候千好万好,可日子久了,难免没个磕碰,这个时候疼不疼人就能看出来了。”
“装一日,十日,百日,谁都能装,可一年十年这样对你好的,那才是真的好。”
“菱儿啊,切莫把一颗心全都托付在郎君身上,这样的日子方能持久。”
阮菱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后捏着鼻子灌下去。她重新在靠榻前,闭眼问道:“殿下去哪了?”
小宫女想了想太子出门后的方向,答:“书房。”
“嗯,知道了。”阮菱阖眼,淡淡道:“你下去吧。”
小宫女端着盛有药渣的药碗出了殿门,一个时辰后,她还得再进来侍奉一次汤药,她打算先回耳房休息会儿。
周萋萋趴在窗边上,就等着她呢。见她进来,急忙换上笑脸,拉着她的手道:“姐姐辛苦了,操劳了一个晚上,快过来喝点水,我刚沏好的。”
小宫女想起纮大人的嘱托,东宫里,谁都不许和周萋萋说话。顿时摇头,躲闪着坐在自己的床位上。
周萋萋心底不屑的哼了声,先头她就看见太子哥哥匆匆离开,心知她刚刚去寝殿伺候,肯定知道些什么。对付这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宫女,太轻松了。
周萋萋褪去腕上碧绿的翡翠镯子,往她手里一放。
触手升温,还带着淡淡温度,沉甸甸的镯子压得小宫女心一沉,她怔怔的看着那水头极好的翡翠,一时间惊诧的说不出话。
周萋萋瞧见了她被金钱砸昏了的样子,心中不屑更盛,可面上还是笑的如花朵般:“姐姐,眼下这屋子里没别的人。我瞧你素日只带着一个银手镯,未免太素了些,不符姐姐容貌,这翡翠镯子,就算是见面礼,你也多疼疼妹妹,妹妹一个人真的孤单的很。”
小宫女下意识的想躲,可掌中的镯子实在是太重了,重的她实在没办法拒绝。
她笑了笑:“周妹妹客气了。”
“姐姐方才是去侍奉汤药了么?”
小宫女没了戒备,侃侃而谈:“是啊,娘娘好像和殿下吵了一架,自己喝的药呢。殿下这会儿去书房了,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
周萋萋美眸一亮,月胸口里的心就差蹦出来欢庆了。
机会来了!
书房内,太子在桌前,紧绷着一张脸,手里握着京城去时思寺沿途的路形图。
纮玉在一旁瞧了半个时辰了,殿下连页都没翻一遍,显然心思不在这上头。
说来也是神奇,这新婚燕尔的,殿下不歇在太子妃娘娘那儿,大晚上在这里看公务,这……
纮玉有心提醒一下,便听见外头传来声响,紧接着便听见顾忍“哎呦”了一声。
太子皱眉,纮玉顿时会意:“殿下,我这就去看看。”
“聒噪。”裴澜放下图纸,捏过一旁的茶盏,茶味涩苦,已经凉了多时了。
裴澜揉了揉太阳穴,胸腔里窝着的那股火无处消散,反而是越燃越旺。
还想给他纳妾。难道她就这么不在意他吗?
裴澜越想越气,对着那杯凉茶,一股脑的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肠子蔓延至小腹,也没能浇灭他心头的火。
“夜里寒气重,殿下莫要饮凉茶,该伤了身子。”
一道清丽如黄鹂的声音倏然响起,娇娇柔柔的,紧接着,裴澜桌前便多了一盏冒着热气的茶盏。
他抬眸,来人一身薄如蝉翼的淡粉纱裙。薄到什么程度呢,大抵是她亵衣上绣的那枝红杏有几朵花瓣都看得出来。
太子眯起眼,薄凉的语气夹杂着几分漫不经心:“怎么进来的?”
周萋萋见他没有撵自己,心中大喜,面上越发娇媚:“我自己走进来的。”
不说实话?裴澜轻笑了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站着不走,等孤赶你?”
周萋萋粉面含羞,凑近了几分,那柔弱无骨的身子贴在书桌前,若隐若无的丰盈晃啊晃的,她羞怯道:“奴惦记太子哥哥,特来奉茶。”
太子没说话,鸦羽似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周萋萋心神荡了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俊朗的颜。她轻声道:“奴伺候太子哥哥吧。”
说着,她高高举起那茶杯,端在头顶,整个人跪在地板上,丰润如玉的软盈微微擦着男人的膝盖。
裴澜心底冷笑了声,周萋萋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养在深闺的女子,皇后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般糟践一个贵女。
他接过那茶,眉眼动了动,随后搁在桌上,讥讽道:“教你的嬷嬷没告诉你,红色很土,不勾男人的心吗?”
周萋萋身子一颤,下意识去看向月胸前那颗诱人暧昧的红杏,她解释道:“嬷嬷没说……”
男人捏过她的下巴,嗓音低哑道:“哦?如此,你便是承认学了功夫,特地来勾引孤?”
周萋萋咬唇,那双清亮的水眸楚楚动人的看着他,不多时,便有水雾涌起。嬷嬷曾说过,男人最受不了梨花带雨的美人,尤其是在深夜。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在。能不能成为太子哥哥的女人,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乎了。
门外,得了周萋萋授意的小宫女不小心闯了进来,刚好瞧见这一暧昧的场景,她冒冒失失跪在地上:“殿下,娘娘还要再喝一遍汤药,您去吗?”
“不去。”男人干脆利索道。
小宫女连忙磕头称是,随后飞快的瞥了眼半跪在太子身前的周萋萋,男人的手还捏着她的下巴,她顿时捂住眼睛:“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不会说的。”
“滚出去。”如雷的嗓音,爆喝道。
小宫女仓皇告退,她冷笑了声,美人良宵,殿内的风情不用便可知。
她刚走,裴澜便扯了扯唇角,看向身下的女子,不得不说,周家的姑娘心机就是多。
想必不多时,太子妃那边便知道他与周萋萋同处一室的事儿了。
“起来,服侍孤。”男人揉了揉眉心,一股较着劲的心思油然而生。
听了这香艳的消息,她还坐得住吗?
周萋萋素手纤纤,特地用唇轻吹了吹,体贴道:“殿下,小心烫。”
裴澜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唇边讥讽,轻轻抿了口。
液体划入喉咙便开始发烫,随后他便觉得身体的每一处感观都在喧嚣着,发烫着,寻找一个发泄口。
周萋萋羞涩的满脸晕红,如愿以偿,轻轻贴了上去。娇软的身躯轻轻颤着,纤细如花瓣的手指在那单薄的带子上一挑。
布料闷闷的声音,可传在两人耳边,却是无上的暧昧。
灯火落在裴澜俊美的侧颜上,依稀映出削瘦的下颌线,他眼尾处泛着淡淡的红,就连喘息声,都急促了许多。
周萋萋呜咽了一声,眼神迷离,撞入他的怀中,倾斜的墨发如同柔软的绸缎,一根根缠在男人的心头。
“太子哥哥,让萋萋服侍您吧。”
说着,周萋萋仰头就欲吻上那张薄唇,可紧接着,她便睁大了双眼,鼻间发出“吭哧”的急促声。
视线下移,男人大掌掐在她纤细的喉咙上,雪白的肌肤下,透着淡紫色的血管,仿佛只要一用力,就会拧断一样。
裴澜那双漆黑的眸被药劲浸染的透亮,可那里边的冷漠和杀意,远比这双眼睛更迷人。
周萋萋不可抑制的“呜呜”两声,身子渐渐腾空。
眼前的男人好像是化作了一道黑色的暗影,又像是地狱里锁魂的修罗,渐渐模糊。
意识消弭前,她在耳边听到了阴翳的三个字:“你不配。”
“噹”的一声,那具香艳的身子轰然倒地。
纮玉和顾忍进来时候,就瞧见自家殿下坐在桌前,喘着粗气,领口处歪歪扭扭,锁骨上一片淡淡的红色。
再看了眼地上的女人,纮玉顿时跪在地上:“属下失职。”
“扒光了,扔出去!”男人淡淡道,说完,便出门了。
黑夜里,裴澜突然自嘲的扯起了唇角,眉眼写满了无奈。
是不是只有借着药劲,我才敢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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