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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几个小时，许家少主动手打人的消息便几乎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上层。
杜建虽说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但好歹也是一个部门的主管，还是凌晨时分被许曜叫过去处理公事的。
可没成想，公事没处理，反倒挨了一顿打。
这，搁谁能受的了？
我辛辛苦苦为你做事，结果你反过来打我？
许氏的人私下里都在传，说许少爷性格阴鸷暴戾，对待下属严苛至极，动辄打骂。
一时间，可谓是人心惶惶。
尤其是，当平日里总是打扮的油头粉面的凤凰男杜建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猪头脸出现在公司的时候，更是坐实了这个传言。
几个主管是一齐出现在公司的。待其他主管都回到自己部门去的时候，侯亮却跟在了杜建身后。
他拍拍杜建的肩膀，深深叹了一口气：“老杜啊，你这顿打，挨的真是冤。”
杜建咬咬牙，没说话。
可布满青紫的脸上却已经显露出了明显的不平之意。
侯亮又说：“讲真的，我要是你，早就报警了。青天白日殴打员工，这算怎么回事儿？”
“可我毕竟还要在许氏继续做下去，总不好把那臭小子得罪的太紧吧。”
杜建这一开口，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他立马“嘶”了一声。
他揉了下脸，接着道。
“况且许老先生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估摸着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等老的入了土，还不是得在小的手底下做事？这也是没办法，许家在京都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一个小小的主管，拿什么跟人家少爷斗？还是认命吧。”
“认命？”
侯亮重复了一遍他这话，突然就笑出了声。
下一秒，杜建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侯亮拽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直达顶楼。
侯亮拉着杜建走下电梯。
冬季寒风刺骨，冷风一吹，杜建觉得，自己脸上的伤更疼了。
他听见侯亮的声音响起在耳际。
“杜建，你来到许氏工作，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吧。”
“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啊……”侯亮侧身，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杜建：“你有没有思考过，这十五年间，你得到的，和你付出的，究竟成不成正比？”
“我……”
“先别急着回答，我来给你算一笔账。就拿之前跟在老先生身边的那个庄是来说吧。
金钱、名利、社会地位，他都有了。可你呢，同样是为许家卖命，你有什么？”
“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是，庄是从小就跟在老先生身边，可凭心而论，若给你同样的机会，你难道爬不到他那样的位置吗？”
侯亮的眼中，渐渐凝聚起疯狂的光，他走近杜建，一字一顿地道：“你差的，就只是个机会而已。现在，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话音落下，杜建的眼中已然现出了犹豫的神色。
见状，侯亮的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他猛然抓住杜建的双肩，力道渐大。
“老杜，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何选择，全在你。我想，你也不愿意，后半辈子都受许家那个臭小子的桎梏，屈居人下，看人脸色吧。”
肩膀上传来的力度越甚，可杜建却像根本感受不到似的。
他垂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方才眼中的躲闪已经悉数不见。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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