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虿盆内蛇虫无数,常雅容的尸体被肆虐的面目全非,最后才浑身黑紫的倒在里面,全身已经没一块好肉。
呼延庆云被呼延无双一刀看中膝盖,颓力倒在地上。呼延无双手持弯刀上前,眼底一片清冽。
呼延庆云慌了:“无双!无双别杀我!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呼延无双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二哥说的亲者是谁?”
“自然是我们!你我亲兄弟!”呼延庆云立连忙强调,又剜向席慕远,“席慕远用计离间我们!你不要上当!”
“不是二哥一直想要我死么?”呼延无双反问。
“我、我……我那是被席慕远骗了!”呼延庆云忍着膝盖上不断流血的疼痛站起来,“无双,以前是二哥气量小,往后你……”
“我说过你没有往后。”呼延无双脸上的笑意渐渐凉下去,“当年那个雪夜,你施舍给我的那晚冷饭我一直记着。因此,我也不会杀你。”
呼延庆云正要高兴,忽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顿时只感觉另一只完好的膝盖传来剧痛,竟是也被呼延庆云挑断了脚筋!
他倒在地上不断的哀嚎,呼延无双宛如听不见一般,扯出一块布仔细擦拭自己的弯刀,最后收入刀鞘。
呼延庆云自顾不暇,突厥士兵没了指挥,又有席慕远和呼延无双两员大将坐镇,各个不知所措,输得丢盔弃甲而逃。
暖暖不满顾烟寒捂着她眼睛,嘟着小嘴巴掰下顾烟寒的手。见呼延庆云倒在血泊之中,小家伙好奇的盯着他。
呼延无双倒是被那小家伙萌到了。暖暖的眼神掠过他,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暖暖也咧嘴笑了。
呼延无双走来:“这就是当初那个孩子?”
顾烟寒颔首,正要说什么,暖暖忽然发出一声“哇哦”的惊叹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席慕远已经抱着她们母女离开原地。
呼延无双也紧跟其后。
“嗖嗖嗖”的声音不断传来,伴随着暖暖兴奋的欢呼声,顾烟寒这才看见居然是呼延庆云从袖中伸出来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对着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发射暗器!
席慕远踢起一块石子打掉他手上的暗器,呼延无双原本刚明亮些许的眼眸再一次暗下去,满是阴霾。
呼延庆云见过他那般的眼神,心生畏惧,又不甘心,倒在地上爬着伸手想要将落在一边的暴雨梨花针捡起来,却被呼延无双一脚踩断。
“二哥……”他居高临下的望向呼延庆云,“你还真是求死心切。”
“无双——”
话音未落,呼延庆云已经被呼延无双一脚踢入身后的虿盆!
惨叫声再一次传来,暖暖看着里面蛇虫翻涌,还以为是好玩的,跟着在顾烟寒怀里一蹦一跳。
席慕远从顾烟寒怀里接过暖暖,吩咐人善后。一家三口正要回马车,呼延无双厚颜无耻的跟了上来。
暖暖眨着一双纯真的眸子望着他,心想这个人为什么眼睛是金色。
呼延无双冲她一笑,伸开双手。
暖暖也不怕生,欢喜的就扑进他怀里。
看着席慕远的脸黑下去,呼延无双笑了:“哟,小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暖暖听不懂,就好奇的玩着呼延无双与众不同的长发。
原本一头柔顺的长发被她扯得凌乱不堪,呼延无双也不嫌弃她,反而还笑着道:“跟你娘一个脾气。”
顾烟寒的嘴角抽了抽:“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自然是在夸烟儿。”呼延无双笑的灿烂。
“滚下去!”席慕远黑着一张脸将暖暖从呼延无双拎回去,抱着不让她再跑出去。
呼延无双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反而懒洋洋的在马车前半躺下来:“洛北王,我可刚救过你们一家。”
“若非如此,这会儿虿盆里还要多你一具尸体。”席慕远冷声。
呼延无双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怎么也不下车,最后跟着一道回了洛北王府。
有着救命之恩,加上他现在也没地方去,顾烟寒便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
席慕远虽然不喜欢他,但也没有说什么,算做默认。
暖暖身上淤青不少,好在都是外伤,养几天便能痊愈。但即使如此,还是让顾烟寒心疼了许久。
她给暖暖上药推拿,暖暖就趴在床上玩小老虎。小家伙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伸长了脖子“嗷呜嗷呜”的学老虎叫,对身上的疼痛浑然不觉。
“对了,那个虿盆怎么处理?”顾烟寒问。
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席慕远被拉回思绪:“让白虎连着里面所有东西一道烧了。”
“害人的东西烧了也好。”顾烟寒如今想起来还觉得渗人,“你在想什么?”席慕远很少在她身边走神。
“本王在想京城之事。”
“皇帝又出幺蛾子了?”顾烟寒问。
席慕远摇头:“是沈岱宗。”
“太子?”
“如今是平王。”席慕远纠正,“他近期与西南诸王皆有联系。”
西南诸王都是皇帝的手足,名头说的好听,其实也不过是被皇帝排斥在京城之外的流放者而已。
不过西南等地民风彪悍,皇帝让诸王过去原本是想要借那里的穷山恶水磨死他们,也省的自己背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
可先帝的皇子实在是太多,即使在先太子巫蛊之乱里死了不少,皇帝登基之时,还有一大票。
西南的瘴气的确也让几位亲王早夭,可活下来的却都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手段在西南站稳脚跟,甚至有了军队。
皇帝没有办法,只能默许。西南几位王加起来约有十万人,也知若是千里迢迢北上胜算极小,一直没有起事。
这样诡异的平衡就持续了十来年。
顾烟寒疑惑:“沈岱宗跟他们来往做什么?皇帝不是最讨厌他那群兄弟吗?”
“还能做什么。”席慕远嘴角扯过一道讽刺的笑,接住暖暖丢过来的小老虎,起身去逗女儿。指腹抚过暖暖脸上的疤痕,他的心再一次狠狠抽痛。
帝后那些年对他算不上视若己出,可到底也有几分真心。
席慕远不是那般铁石心肠,他们的好他心里都记着。只不过皇帝太能作,又忌惮他,使得他根本无法对皇帝掏心掏肺。
但席慕远敢指天发誓,他这一生从未做过半丝对不起皇帝之事。就连那次在江南的行刺,也不过只是想要吓吓皇帝。
得知自己的身世真相后,席慕远动摇过。他如今也是当父亲的人,能理解他们,尤其是皇后。
可帝后千不该万不该对他的妻女下手!
暖暖脸上退不下去的疤,时时刻刻刺痛着他,他绝不会原谅他们!
云中关忽然传来急报,席慕远连忙去书房处理。
今日风和日丽,顾烟寒便带着暖暖去花园里散步。
别看暖暖腿短,跑起来可一点也不慢,顾烟寒都追不上她,全靠同样活泼的夏至追在身旁。
突然,暖暖一头扎进花园里的假山丛里。
这里都是高大的太湖石,暖暖身子小,一转眼就不见了人。
顾烟寒连忙派人去找,自己也走进假山里:“暖暖?你在哪里?快出来,娘亲看不见你了。”
“娘亲!”暖暖糯糯的声音传来,一点也不见害怕,反而满是开心,“找暖暖!”
“娘亲找不到暖暖,你出来好不好?”顾烟寒努力辨别暖暖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声音闷闷的,她应该是凭借着自己身子小,藏在假山洞里。
“不粗来!找嘛!找!”暖暖撒娇。
顾烟寒给夏至使了个眼色,满花园的丫鬟全部会意的悄悄去找暖暖。
可小家伙实在是藏得太好了,一群人也找不到她!
顾烟寒有些急了:“暖暖,你出来,娘亲去给你做炖奶。”
“嗷嗷!炖奶!炖奶!”暖暖最喜欢吃这个,当即兴奋的叫出来。
顾烟寒一笑:“所以你快出来吧,不要跟娘亲躲猫猫啦。”
“嗯嗯!”暖暖当即就从藏身的小山洞里爬出来,“娘亲抱抱!”
顾烟寒闻言转过身,就见暖暖居然在一座大假山的顶上,这会儿正不管不顾的伸开双手往她怀里跳!
这孩子拿她当席慕远了,以为谁都有那样的身手接住她!
侍卫们都不在附近,顾烟寒不能让她摔着,连忙伸手接住。
暖暖的身子越到空中,忽然被一道身影接住。
呼延无双落地,瞧着顾烟寒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双臂,眼中闪过一道担心的责怪:“你不会武功,这样接住双手还不得废了!”
顾烟寒学医自然清楚这一点,却顾不上,而是问:“暖暖没事吧?”
呼延无双低头看向正歪头冲自己笑的暖暖,点头:“没事。”
顾烟寒上前抱回暖暖,小家伙却挣扎着要推开她往呼延无双怀里去:“再来!玩!暖暖飞!”
顾烟寒扶额:“你以后再敢给我爬那么高,不管不顾的往下跳,娘亲就再也不给你做炖奶了!”
暖暖小嘴巴一小子撅起来:“炖奶炖奶!要吃炖奶!”
顾烟寒被她着急的小模样又给逗笑了,却还不得不佯装生气:“那你以后还跳不跳了?”
“好玩嘛……”暖暖不甘心的道。
“好玩也不行!”
暖暖撇嘴:“娘亲凶……坏娘亲……哼哼!”
呼延无双瞧着母女俩这模样,倒是笑了:“好了,以后教她武功就是。”
暖暖听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听得出应该是在她说话,连忙看向呼延无双,伸出小胳膊要逃到他那里去。
顾烟寒低嗔了一句吃里扒外,暖暖已经被呼延无双抱过去。
两人走出假山,去一旁的凉亭内坐下。
花园内有一片湖,随着暖暖能跑能跳,席慕远担心她出事,已经让人将湖和凉亭全部做了围栏围起来。
暖暖就趴在凉亭边的木栏上喂鱼。
顾烟寒给呼延无双倒了杯茶,问:“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
茶香四溢,呼延无双端起品了一口。清甜的茶香仿佛能腻到心里去一般,嘴角微微上扬:“随便去走了走。”说是随便,其实也不过是随着顾烟寒的脚步而走。
他与云林杀出金狼王帐的时候,两人都受了重伤。之前为防止他逃跑,呼延庆云更是暗中给他下毒。
他与云林先是找地方疗伤,而后毒素发作,痛不欲生。幸亏得到一位路过的神医相助,慢慢治疗才得以解毒。一直过了许久,呼延无双才恢复。
等到他们离开那个落败封闭的村庄之时,就听闻洛北王妃的死讯。
呼延无双不眠不休的赶路,七天七夜没合眼才赶到京城,又听说洛北王妃活过来了。
呼延无双赶到洛北王府外,看到完好无缺的顾烟寒与席慕远一道出门之时,才彻底松了口气,力竭倒在暗处。
云林背他回客栈,结果他因为劳累过度又受寒发了高烧,小半个月才退烧。
期间,呼延无双不止一次的想要去找顾烟寒。可最后,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他还是忍住了脚步。
他最爱的人要幸福,至于幸福是不是他给的,他纵然想,也不能强求。
只是这些顾烟寒都不需要知道。
热茶在手,暖手暖心,这便够了。
呼延无双淡淡的笑着,与顾烟寒谈起自己从前见到过的奇人异事。顾烟寒时不时的点头附和几声,就像是普通朋友。
这样就很好。
呼延无双微笑,他这一生朋友不多,但眼前之人最要珍惜。
暖暖看累了鱼,打着哈欠窝到顾烟寒怀里,没一会儿便睡着。
席慕远走来,将一封信丢在呼延无双面前。
“突厥内乱?”他看完一笑,语气满是幸灾乐祸。
“你不回去?”席慕远问。
呼延无双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满是懒洋洋的神色:“我为何要回去再趟浑水?”
“本王觉得与其让那群废物占了汗位,倒不如便宜你。”席慕远冷冷道。
呼延无双嗤笑:“洛北王口气真大,说的好像突厥汗位是你施舍一般。”
“难道不是么?”席慕远反问,“突厥如今若是有力一战,呼延庆云还会用那等下作手段对付本王?”
呼延无双没有出声。突厥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自从上次席慕远将突厥十万大军屠杀殆尽后,如今的突厥外强中干,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外人或许以为突厥部落人数众多,但多是老弱妇孺,青壮年只剩下金狼王帐那些。
此刻即使是楼兰等小国打过来,突厥恐怕也要艰难应对。
若非是突厥这些年一直在漠北称大,积累了不少威望,令其余诸国不敢小觑,如今恐怕已经被其他几国联手灭掉。
席慕远手上还有四十万大军,想剿灭突厥,轻而易举。
“你为何不动手?”呼延无双问。
“本王要为烟儿和暖暖积福。”席慕远将暖暖身上滑下来的毛毯重新给她盖上,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呼延无双一笑,若有所思的望向远方。鸿鹄声高远的传来,他也不知道是对谁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那个位置。”
“本王也没想过要皇位,可谁都以为本王有不臣之心。”席慕远凉凉道。
呼延无双又笑了:“这么说,我与洛北王还同是天涯沦落人?”
席慕远冷哼:“你孤身一人,本王有妻有女,可不沦落。”
呼延无双被他这又秀夫人又秀女儿的模样深深刺激了,咬牙吐出四个字:“厚颜无耻!”
席慕远得意的冷哼,还搂住抱着暖暖的顾烟寒。
呼延无双索性眼不见为净,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顾烟寒问:“你往后有什么准备?”
“我想陪着烟儿。”呼延无双立刻道。
“滚!”席慕远剜了他一眼。
呼延无双也不生气,就笑着坐在一边。
席慕远冷声道:“如今呼延庆云虽死,他生母突厥大妃还活着。”
呼延无双脸上的嬉笑慢慢凝固淡下去。
“突厥可汗也是你生父……”
“他不是!”席慕远的话还没有说话,就已经被呼延无双冷声打断。
什么父亲,不过是又一个想要利用他的人罢了!
呼延庆云为利用他,还会弄虚作假给他一点虚妄的兄弟之情。这个父亲,对他冷淡至极。若非是他还有点能力,恐怕可汗连有他这个儿子都不知道!
呼延无双至今都记得,十岁那年他问可汗,可曾还记得他母亲。
可汗冷漠厌恶的语气如今还能在耳畔回响:“一个贱婢不值得本王记挂。”
当时若非呼延庆云拉着他走,呼延无双早已经杀了那人。
他母亲是个很傻的人,一直都以为可汗还记得她。一直以为哪怕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们母子,但可汗的心里是有他们的。
痴心等待了七年,最后惨死,却也不过得到可汗“贱婢”两字的评价。
从小到大,伴随着他长大的,只有这两个字。一直到他初露锋芒,那些人忌惮他的实力,才渐渐所有收敛。
可背后,那眼神却从来没有变过。
呼延无双眼中的愤怒渐渐被悲伤所取代,最后又化作一滩不见底的深渊。
“我若是回去夺位,洛北王打算如何支持?”他挑眉问席慕远。
“本王可以保证不杀你。”
呼延无双嗤笑:“洛北王可真小气,这算什么条件?”
“本王如今也可以挥军北上,将突厥一举歼灭。非但突厥能灭国,更能杀鸡儆猴,往后漠北诸国还有谁敢与本王作对?”
“那王爷为何不去?”
“本王懒得费那个功夫。”席慕远不是穷兵黩武之人。从戎多年,他从未主动发起过任何异常战争。
他所要的,不过是历代洛北王所一直坚守的“保家卫国”四个字而已。
呼延无双左手端着茶,右手食指轻轻在茶几上轻敲。眼神瞥过顾烟寒与暖暖,渐渐收了思绪:“看来我的悠闲日子到头了。”
“你真要去夺位?”顾烟寒问。
呼延无双点头。他有十几个兄弟,姐妹更是数不胜数。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所有人都折辱过他们母子。
从前他只想报恩,无论呼延庆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去做。
如今,他要他们所有人在跪在他面前!
“本王借你十个暗卫。”席慕远道。
“小气!”呼延无双翻白眼。
扫雪忍不住道:“五皇子,我们王府的暗卫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十个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就算是借兵给您,您也使唤不动啊……”
呼延无双白他一眼,又问席慕远:“那洛北王索性送佛送上西,再给我十箱珠宝?”
“三成利。”席慕远道。
呼延无双冷冷吐出两个字:“奸商!”
“不要算了。”有珠宝他还等着哄王妃呢。
呼延无双斟酌一把,还是道:“一成利,我再给你保证十年不进攻南朝如何?”
“终身。”席慕远抬价,“突厥十年内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要你活着一日,突厥便不能进攻。利息两成。”
呼延无双仔细思考着,眼神略过顾烟寒,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知道突厥粮草困难。”
“如今的南朝皇帝因为忌惮突厥,一直都严格限制与突厥通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活着一天,突厥不侵犯南朝一寸。但南朝也要与突厥通商,保证秋冬时节突厥有足够的粮食过冬。”
席慕远答应的爽快:“洛北境内本王可以答应你。突厥定期提供健康的马匹、羊等牲畜或制品,洛北会付出相应的银子。突厥也可以按照市场价格用银子在洛北购买一定量的生活必需品。”
“老狐狸。”呼延无双低骂一声,“在洛北买东西,还要再给你缴一层税。你倒是两头赚!”
席慕远一点也不在乎:“不答应便算了。”
“立契约!”
颜夏端来笔墨,席慕远一气呵成的写下条款。交与呼延无双看过没有问题后,一式两份,分别签名画押盖章保管。
呼延无双将契约书收好,歪头问:“对了,我听说你是皇帝的私生子?”
“婚生子。”顾烟寒纠正。
呼延无双嗤笑:“那洛北王怎么还窝在洛北?京城的废太子如今狐假虎威,可比你这个真太子还要威风。”
“有这份心,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尽快在金狼王帐站稳脚跟。”席慕远凉凉道。
呼延无双露出挑衅的笑:“我的事也不劳王爷挂心。我就是想知道,听闻常雅容回来那日,王爷与她单独呆在了一天,还不准任何人靠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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