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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恒空垂下眼,黑暗为他的轮廓镶上一层寒意,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毫无情绪波动,即使现在他的怀里,倚着个娇嫩的少女。
她倒在他怀里,长发海藻一般飞舞开来,宛若织锦。她穿着豆青的及胸襦裙,披帛宛若白练蜿蜒在地上,她僵着身子仰着脸,长长的睫毛微微发抖,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幼鹿。
她应该很紧张,或者说是惧怕。因为他的沉默让她的呼吸越发急促,小荷般娇嫩的胸脯不断起伏,细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她两侧裙摆,用力之深,暴露了手腕处的青筋。
元恒空慢慢俯下身,一刹那感觉到她绷直了身子。他勾起嘴角,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不紧不慢的往外蹦:“活着不好吗。”
万拂儿:还踏马真是个蛇精病啊!!
毛骨悚然已不足以形容这声音里的恶意,万拂儿受惊过度,甚至都没察觉那低沉的男声分明是她听过的。
“英、英雄……饶命。”万拂儿哆哆嗦嗦,这种人要怎么让他记忆深刻啊,万一看她不顺眼手起刀落,她就凉了呀!
元恒空动了动手臂,一个姿势坐久了难免有些僵硬,这也是他方才没有在她倒来的瞬间出手的原因,当然也因为她看起来太蠢。
元恒空轻轻吸了口气:“滚。”
他简直惜字如金。万拂儿却如蒙大赦,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来,奈何腿不争气的软了,她慌乱之中寻找着力点,一不小心就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比如——大腿。
黑暗中,元恒空凉凉的看着她,那眼神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了。
万拂儿泪流满面。夏衫不分男女都轻薄无比,此刻手心按压下的男人大腿包裹在上等衣料中,肌肉紧实,内敛而充满爆发力。
万拂儿陡然想起那老头的话:要让他记忆深刻……
求生欲促使她缩回了手,但打破轮回诅咒的渴望粉碎了她的理智,她一咬牙:拼了!
元恒空瞳孔猛地一缩,那一瞬间他看清楚了她眼底的决心,他毫不迟疑的扬起右手,手却在半空僵住了。
万拂儿一手揪住了男人的前襟,借力将自己带到他面前,另一只手则勾住了他的脖颈,仰头,毫不迟疑吻上了他的唇。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至极。
四片唇瓣紧贴在一起,万拂儿却不敢再有动作。倒不是她纯情,女帝宠妃都做过的人,男女这等事上她其实真没那么单纯。
她是不敢。
她的余光瞥见了对方的动作,那高高扬起的手掌,此刻停在半空中,仿佛她稍有动作就会一掌劈死她。
她浑身冒汗,理智回归,感觉自己在作死。
元恒空没料到她如此主动。看起来像朵小白花一样娇气可怜,方才献起吻来却行云流水毫不迟疑,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短暂的僵持过后,他毫不犹豫劈晕了她。
少女绵软的身子倒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看起来娇怯无力。
假的,女人全都如此虚伪。元恒空抬手一推,嫌恶的把人推到了地上,终于死回来的危楼见此情景脚步一僵:“这是……刺客?”
元恒空睥睨脚下,目光中满是鄙夷:刺客,就她?好大个脸。
他自袖中取出一方白帕擦了擦唇瓣,随手丢在脚下人身上,面无表情:“把她弄走。”
不是刺客,那就是来投怀送抱的,危楼内心叹息,厉害啊,都找到这儿来了。
他弯腰正待把人抱起,忽然耳根动了动,霍然看向元恒空:“主子,有人过来了。”
元恒空点了点头:“人丢在林子外头,莫脏了我的地方。”
危楼应声而动,抱起万拂儿纵身而起,几步落在了竹林外,眼见不远处火光点点,显然是往这边来了,方才把人放在地上,轻叹:“你自求多福吧。”
宫嬷嬷快要急疯了,她这一天过的比一年都长,皆因万拂儿这个活祖宗,一时晕一时倒,现下连人都不见了!
宫嬷嬷想起七年前,四岁的万拂儿被万韫之牵着一只手看灯,难得的父女温情,哪知靠谱了不过片刻,万韫之一时疏忽身边就少了一个人。
长公主发了好大的火,当着二房三房的面,竟不顾仪态掌掴了万韫之,直骂他不配为人父。满府的人疯了一般的找,几乎把整个帝京都翻了一遍,终于在第三天截住了一艘准备离京的小船,在那四个人牙子手里救回已经被迷晕的万拂儿。
万拂儿的身体本就羸弱,经此一役更瘦成了一把骨头。人牙子虽未怎么折磨她,毕竟这般漂亮的女童也可卖个好价钱,但是连续三天的惊吓和药物迷晕让万拂儿整个人都有些呆傻,被救回来足足一年,除了长公主谁都不肯让碰。
宫嬷嬷心在滴血,倘若今时今日悲剧重演,她难以想象长公主会何等痛心。
“……找、找到了!”一声惊叫,瞬间其余的灯火快速聚集了过去,南栀和东萼流着泪踉踉跄跄,宫嬷嬷走得急,拨开众人看到那倒在地上的少女,登时眼前就黑了。
她身子晃了晃方才站定,弯腰将人翻抱起来,只一眼看到那小脸虽然脏兮兮,可身上一无伤痕二无血迹,衣裳也是好好穿着的,一颗高悬的心才徐徐落地。
“都把嘴闭紧,不该说的一个字也别往外蹦!”宫嬷嬷冷然道,众奴见好容易寻回了人,哪里敢乱说找死,忙不迭应声。
那边已有人递来了披风,宫嬷嬷快速将人裹起来,健妇将人抱起,众人簇拥着匆匆往外走去。
马车候在不远处,因恐惊动别人坏了万拂儿的闺誉,宫嬷嬷在发觉人不见了时,就找借口先把万家三姐妹哄上车送回了府里。后来一番搜寻也是尽可能的低调隐秘,只是不惊动人是不可能的,善后之事还待万拂儿清醒再说。
马车一路疾驰回到了府邸。
先前报信的人已经备好了软轿,万拂儿被抱到轿子里,由东萼一道坐上去将人扶好,四个健妇迈开大步疾走。一行二三十人,夜色中竟只闻那沙沙的衣袂摩擦声,连脚步声都压的极低。
藏寿斋内,惯常被万拂儿调理身子的府医已经在候着了,衡安大长公主手持一串小叶紫檀嵌佛头的佛珠,眉头紧锁,唇瓣翕动。
外间的脚步声传来,一直等在回廊里的苏嬷嬷眼睛一亮,亲自打起了帘子进来回禀:“老夫人,回来啦!”
大长公主蓦地睁开眼,拨弄着佛珠的动作停住:“快让人进来!”她面上此刻方显露出急迫,一只手按在胸口,生恐会听到让自己无法承受的消息。
脚步声越发近了,穿过廊子,没资格进门的奴婢都留在了外头候着,东萼南栀宫嬷嬷并抱着万拂儿的健妇进了堂屋。
一室华灯明亮,映衬着低调奢华的陈设,也反衬出万拂儿毫无血色的小脸。
长公主见她双目紧闭,整个人软在仆妇怀里毫无声息,一时踉跄两步,被苏嬷嬷扶着方才站稳,颤抖着声音道:“快、快令府医诊治……”
来不及将人送去西稍间,就在暖阁里的软榻上将人放了下来,抽出手腕盖上轻纱,府医抬手为她把脉,一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脉一把良久,府医方才抽回手,微微蹙眉道:“娘子有血脉瘀阻之相,应是受了伤,但观其外在,并不曾见伤处……”言下之意,要么此伤为衣衫遮掩,要么就是那不可描述之地。
苏嬷嬷搀扶着长公主的手臂传来剧痛,只见大长公主面色铁青,一只手将她攥的极紧,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
“验!”
众人的心顿时又高高悬了起来,大气不敢出。
既要验伤,那无论伤在何处总归需要除尽衣衫。府医早已避去外间,宫嬷嬷亲自上前为万拂儿宽衣,脱去那豆青色的裙衫,少女动人的轮廓展现在众人面前:
鹅黄色绣粉蝶的亵衣裹住了万拂儿初显妩媚的小荷,香肩玉颈,锁骨诱人,分明是还未长成的模样,却又有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妩媚。
“等等!”宫嬷嬷的手一颤,南栀已经扑上前,她指着万拂儿脖颈后隐约的一抹淤色,“这、这里……”
宫嬷嬷已经动手托住了万拂儿的头,将人慢慢侧过身,背朝外,长发拨到一边,终于露出了那一直被遮挡的伤处:
那是一道青紫的淤痕。
宫嬷嬷眼眸缩了缩:这是……手刀所致?不会错,她幼年习武,也是因一身武艺才被选到长公主身边,伺候人的活计不多好,做个武婢却是强项。
她没有再往下脱,而是转身压低了声音道:“公主,娘子是被人用手刀劈晕了。”
闻言,长公主方长出了一口气,她生怕听见那最坏的消息。
宫嬷嬷将那伤处指给长公主看,并解释道:“此人出手果断狠辣,虽无意害人但也没打算怜香惜玉,可怜娘子一身玉肌娇嫩似豆腐,这伤处看起来难免有些吓人……”
她说的委婉,实则有些怀疑那人用心,寻常手刀哪里能劈成这个样子,连皮下血脉都淤堵不畅,说没有歹意她都不信。
长公主见那伤处长长一道,横在后颈十分可怖,手刀她也不是没见宫嬷嬷用过,轻轻一劈就人事不知了,似这种程度,得使了多大的劲?!
她怒火中烧,一时又心疼的不行,正待要说什么,顿了顿却道:“其他地方呢,可曾伤着?”
她眼神意味深长,宫嬷嬷如何不知那言下之意,目光不由看向万拂儿的下身,说实话,不大像是被人碰过的模样。可有些事的确不能从外看,既是验伤,不验个全身哪能稳妥?
宫嬷嬷提起那裙摆,将重叠纱雾堆积到了少女腰上。地上跪着的南栀和东萼都有些不自在,她们年纪也不小了,自然清楚这要验的是娘子的“清白”,一时悔愧不安,只恐真验出个什么好歹来。
这边厢宫嬷嬷已除去了万拂儿的亵裤,两条长腿儿白瓷一般细腻柔滑,被灯光一照几乎泛着莹光。
宫嬷嬷招手示意仆妇将灯举近,少女双腿深处幽静光洁,未曾见什么秽物,雪嫩雪嫩连个指头印都没有。
宫嬷嬷眼皮一跳:这是……天生白虎?
她直起身,此刻方才彻底松了口气:“公主放心,娘子无碍。”
长公主一颗心彻底落回了原位,短短时间竟觉度日如年,宫嬷嬷附耳上前同她说了句话,长公主微微讶异:“当真?”
宫嬷嬷点头。
长公主眼眸渐深,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这可真是……”
天生白虎,冰肌玉骨,不知日后要便宜了哪家小子。
她叹了口气,上前几步坐在万拂儿榻边,怜爱的摸了摸她面颊,眼神有些希冀,转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希冀又化作了怜惜。
她起身吩咐道:“将拂儿抱到西稍间吧,今夜就莫要挪动了,待会儿叫府医好生开个方子……”
众人应是,一夜提心吊胆,总算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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