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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阴云密布,一层层的堆了上来,苏润玧走在园子里,心中十分不舒服,没想到婆婆这般防备她,竟然连账簿子都做了一份假的,专等着她往里边跳。
找高夫人去将这事情抖露清楚?苏润玧知道肯定会是没有结果,高夫人自然早就做好了先手准备,而且现在这账簿子已经转到了钱氏婆婆手里,烫手的山芋送了出去,与自己已经没有了干系,想到这里苏润玧又平静了下来,大嫂方才将这事情揭开,也是想将自己当成一把磨快的刀子给她用,自己才不会这般愚笨随便她差遣呢。
苏润玧咬了咬嘴唇,不能去找婆婆,再怎么样她也是高瑞的亲生母亲,总是要和自己在一块儿的,可一想到她竟然变着法子算计自己,到底还是意气难平,自己从京城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没想到却遇着了这样的婆婆,真真是晦气,可还能有什么办法?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回松园。”
身后的丫鬟小喜和小乐瞧着苏润玧阴晴不定的脸色,知道她此时心情不好,谁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跟着苏润玧走了回去。
跨进松园,门口两个小丫头子正在扫落叶,见着苏润玧停下扫帚行了一礼:“奶奶安好。”
“二爷呢,可在屋子里头温书。”苏润玧随意问了一句,心里想着高瑞的书究竟看得怎么样了。明年便又要开科举了,她想让高瑞去下场试试,看看也能不能挣个官身,高祥现儿已经是六品的官儿,公公与长宁侯府一起用些力气,不愁他不会升。而现在高瑞还只是一个生员,即便想提拔他,总要有进身的梯子才行。
只要高瑞能中举,都不消他去中进士,先去吏部排队然后太傅府慢慢给他疏通关系,还愁没有官服穿?自己的诰命还指望着他呢。想到此处,苏润玧心里充满了希望,不再去想婆婆的事情,也不等那两个小丫头子回答,一阵风般卷进了书房。
书房里边安安静静,桌子上摆着一本翻开的书,可是却没见着人,苏润玧回头望了望怯生生跟着走过来的小丫头子,眉毛皱到了一处:“二爷去哪里了?”
小丫头子摇了摇头道:“李园的婆子过来,说李姨娘胸口疼,二爷就过去那边了。”
“真真没有用处!”苏润玧气得浑身打颤,高瑞肯定是去了李清音那个狐媚子那边了。李清音小产以后邋遢了一段时间,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尽是黄气,高瑞也不怎么爱去李园,苏润玧瞧着心中还很是欢喜。可没想到自己下手将徐灵枝肚子里边那个孩子弄没了,李清音心情舒畅了起来,重新收拾整齐又来争宠了。
李清音乃是杭州府李同知庶出的女儿,生得极其艳丽,听说自己还没嫁进高府来的时候,高瑞一个月里倒有二十天是在李清音院子里歇着的。原本想着李清音刚刚小产,再怎么收拾也就这副模样儿,可没想到这李清音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竟然将高瑞迷得神魂颠倒,连大白天都跑去了她的院子。
“去李园问问看,二爷是回松园用饭,还是留在李园?”苏润玧十分不喜,沉着脸对小乐吩咐了一声。小乐得了话,脚步不歇的去了李园,高瑞果然在李姨娘屋子里边,两人正嘴对嘴的在喝酒,小乐见了这场景,不由得脸红了一大块:“奶奶问,二爷是回松园去,还是将午饭送到李园来?”
高瑞抬起头来,眼睛斜觑着小乐道:“跟你们家奶奶说,若是她把你与小喜给我做屋里人,那我便好好的在书房里看书。”
小乐听了身子只是一颤,高瑞好色,高府人尽皆知,她与小喜一直在害怕会不会也被高瑞收用,现儿听着高瑞这般厚颜无耻的说了出来,小乐心里一阵反胃,可也不敢拂逆他,只能垂手含糊的应了一句,便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
李清音在旁边撅着嘴道:“爷,你真是见一个爱一个,莫非是嫌清音现在容颜憔悴,配不上爷了不成?”
高瑞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上下揉捏了一番,然后在她耳边点了点:“你刚刚小产才两三个月,怎么着也该先修养着身子,等身子好了,爷肯定夜夜来宠幸你。”
李清音听了这话心中有些酸涩,恶狠狠的朝旁边站着的玉槐道:“还不快些去接午饭过来,要饿着爷不是?”瞧着玉槐的背影李清音便觉得有些烦躁,因着自己身子一直没有干净,淅淅沥沥的总有些见红,高瑞与她共赴巫山几回,便不再想与她在床上颠鸾倒凤,说见着那些血色有些不舒服,李清音便琢磨着将玉槐给高瑞开脸做屋里人,也好将高瑞笼络着多来李园几次。
昨晚将玉槐喊到屋子里边,笑容满面对玉槐说了这事情:“以后你身份便不同了,二爷的屋里人,旁的丫鬟婆子都得高看你一眼,见着你都该喊玉槐姑娘,你说,这是不是好事儿?明日我便派人将二爷叫过来,你好好服侍他罢。”
谁知玉槐听了却脸色大变,跪在李清音面前磕头如蒜:“多谢姨娘美意,可是奴婢只盼一直这么服侍着姨娘,不想去做那二爷的屋里人。若是姨娘心里有些感念,以后便把我去配了小厮罢,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愿意伺候二爷的。”
李清音觑着玉槐那模样,似乎有些真不情愿,可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所以今日借着说胸口痛将高瑞找了出来,自己与高瑞在一起欢饮,特地喊了玉槐过来,看她究竟会不会动心,没想到玉槐一直淡然站在那里,没有一丝羡艳的情绪,将李清音气得牙痒痒的,直接打发她去提饭。
小乐回到松园,苏润玧已经歇下了那口气,逮着小乐问道:“二爷怎么说?”
小乐红着脸将高瑞说的话复述了一次,李清音气得不行,伸手便给了她一个老大的耳刮子:“狐媚东西,你当我不知道呢,素日里你和小喜两人都觑着二爷,那眼波能淹死人一般!”想着不解气,从头上拔了簪子就往小喜小乐身上扎,两人跪到地上哀哀凄凄:“奶奶,我们可真没有对二爷有什么想法!”
苏润玧打得累了,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望着桌子上那本书,心里满满都不是滋味,想来想去咬了咬牙:“便宜了你们两个狐媚子!”
小喜听着心里一颤,她可真不乐意给高瑞做屋里人,万一有了身子怎么办?小汤大夫的那张方子她都几乎能倒背如流了,她真害怕哪日自己若是有了身孕,苏润玧也会拿这个来对付她。
晚上高瑞回来,走进内室就见苏润玧坐在灯下,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今日在李园,玩得可尽心?又浪费一日没有看书,我瞧着都心里着急!”
高瑞嬉皮笑脸的凑到苏润玧面前,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道:“小乐那丫头回来跟你说了那事儿没有?”
苏润玧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若是能每日里好好的看书,那我便答应你这要求,若是做不到,那便什么都别说了。”
听着能将小喜和小乐收用,高瑞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苏润玧的脸:“我知道你最贤惠,我便遂了你的心愿,关起门来好好读书。”
苏润玧得了这句话,点了点头,喊了小喜和小乐出来:“你们以后便是二爷的人了。”高瑞见着小喜小乐格外妩媚,喜不自胜,拉着两人便进了屋子,苏润玧在外边呆了会儿,听着里边娇滴滴的声音:“爷,你别这样……”她气得抓紧了衣角,恨恨的盯住那扇房门,这两个狐媚子,还说没有惦记上高瑞,这个时候却叫得这般欢实!
高瑞得了小喜小乐以后倒也安静了一段时间,每日都呆在松园里边,白日里头看点书喝点酒,晚上关上门来,苏润玧主仆三人随便他点着侍寝,就差没有学宫里的皇上翻牌子了。高瑞觉得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瞧着小喜小乐被收用后越发长得杏眼桃腮,心里格外欢喜,瞧着苏润玧也很是贤惠,对她不免多了几分敬重,一个平妻一个贵妾都被他丢到脑子后边去了。
高夫人得了回禀说儿子日日在松园呆着,觉得有些奇怪,等着身子好了些便扶了千墨的手,带着杨妈妈往松园这边过来。走到园子里边就见高瑞竟然在书房温习功课,不由得很是高兴,心里头想着这苏家来的小姐就是不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腕将高瑞给管住了。喊着苏润玧本想来夸奖两句,可没想到苏润玧还记恨着那账簿子的事儿,言语间不免带出了几句埋怨的话来。
“婆婆,既然疑心媳妇,为何又要叫媳妇去打量内务?这次交账簿子的时候,媳妇可真是被扫了脸!”苏润玧望着高夫人的眼神里尽是埋怨,上回在梅园出了个大丑,让大少奶奶瞧出婆媳间并不互相信任,直到现在她都还耿耿于怀。
高夫人听着苏润玧说的这句话,心中也有气,原来做假账是媳妇捅出去的事情,真真是蠢笨得很!前些日子高良怒气冲冲带着人进来,二话不说便将她屋子里边抄捡了一遍,把藏在床下边柜子里头的账簿子都拿走了。当时她还在纳闷,不知道究竟是谁将这事说出去的,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这个蠢媳妇露了门子。
“瞧你满嘴胡嘬的说些什么!”高夫人拍桌大怒,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进来还觉得苏润玧着实不错,伸出手指着苏润玧便骂:“听说你将瑞儿拘在这松园,竹园李园那边倒成了摆设,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妒妇!”
苏润玧出阁前在娘家一直骄横,现儿被高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心中那火气蹭蹭的便上来了,不甘示弱的回了高夫人几句,见苏润玧竟然敢造反,高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头晕晕的便往一边倒了去。
内室里婆媳之争的声音最开始还小,慢慢的便大了些,就连旁边书房的高瑞都听到了,跑进内室来见高夫人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身边好几个人扶着,也唬了一跳,赶紧走上前去问高夫人:“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瑞儿,还不是你这蠢媳妇!”高夫人喘着粗气说了这句话,忽然想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自己做假账想要陷害苏润玧这事,如何能说得出口?鼓着眼珠子看了苏润玧几眼,高夫人只能讪讪的转了话题:“你这个月去了灵枝院子里头没有?”
高瑞听着母亲是在干涉自己屋子里的事,心里有些不喜,徐灵枝那恶毒妇人,害了李清音肚子里的孩子,自己瞧着她就觉得满心不舒服,还和她去同床共枕?怎么着也先得将她晾上半年再说。
“灵枝是你的表妹,你这做表哥的也不能这么绝情。”高夫人攀住高瑞的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才掉了孩子,心中自然难受,你怎么着也该多去看看她。”
高瑞有口无心的应了一声,扶着高夫人的手将她送了出去,站在门口见母亲走远,这才回头搂住苏润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娘子可别生气,母亲年纪大了,有些糊涂。”
苏润玧见高夫人不敢揭穿她做下的事儿,心里头高兴,回眸嗔怨道:“她还说我嫉妒,我都把自己的贴身丫鬟给你开了脸,你说,我是妒妇吗?”
高瑞抱住苏润玧上上下下摸了个不遍,涎着脸道:“不算一个,算得上半个。”伸手用力掐了她一把:“我也有这么久没有去李姨娘院子里边了,今晚去看看她。”
苏润玧见着高瑞走开的背影,心中有气,他竟然还在惦记着李清音那个狐狸精!约莫是小喜小乐已经被收用了,对于高瑞来说没有新鲜感,这才又想起李清音来了。苏润玧呆呆的坐在那里,脑子转得飞快,心中满是嫉妒,如何才能让高瑞老老实实呆在松园呢?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腹那里平平坦坦,成亲快半年了,到现在还不见动静。苏润玧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
李清音已经快一个月没见着高瑞,正坐在屋子里边愁眉苦脸,外边小丫头子一溜烟跑了进来:“二爷过来了,我方才见着他正朝这边走过来呢!”
“真的?”李清音站了起来,心中悲喜交加,见着高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眼泪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二爷,你还记得李园的门往哪边开?”
听着李清音的埋怨,高瑞哈哈大笑,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道:“二爷虽然人在松园,心里想的可全是你!”李清音听了这话,伏在高瑞肩膀上呜呜咽咽的哭了一场:“二爷就会说好话哄着我,还不知道苏二奶奶厉害,舍了她两个贴身丫鬟勾着二爷在院子里头不让出来呢!”
高瑞身上擦掉她的眼泪道:“她知道温柔体贴,也不见你对爷这般关心?你院子里边的丫鬟我可只收用了玉槐,怎么着你也该再挑个跟你一道服侍爷不是?”
李清音听了这话,心中虽然不乐意,可脸上还是强颜欢笑着回答:“前不久我身子不爽利,没想着这事儿,现在定然会挑个好的给爷开脸。”
“这才是体贴贤惠人呢!”高瑞将李清音拉了过来,两人嘴对嘴亲热了一番,才撮弄两下,身子里头就如烧了一把火,慢慢的气息都不匀称了。须臾便见衣裳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屋子里头有着低低的*****与喘气声。外边伺候着的玉槐听这声音转过身去,将服饰李清音的另外一个丫鬟喊了过来:“你到这里候着,我去准备热汤。”
那丫鬟站在门口,听到里边忽高忽低的声音,不禁有些脸红,可又有几分好奇,将身子贴了过去,就听李清音声音柔媚:“爷,轻点儿,别这样用力气。”高瑞不知含含糊糊说了什么,他的话已经被那床板摇动的声音盖了过去,只有李清音“哦哦”的声响,好似还打了几个弯一般,飘飘荡荡的在空中余音袅袅。
这男女之事竟然这般享受不成?那丫鬟听得有些心慌意乱,心底里又升起了几分渴求,正趴在门上,就听里边高瑞喊了一声:“外边伺候的,进来。”
丫鬟推开门走了进去,忽然便见着自己面前站了一条白色身影,明晃晃的亮着眼睛,原来高瑞没有穿衣裳,正赤条条的站在屋子中央。高瑞见那进来的丫鬟不是玉槐,有几分失望,可瞧着她长得倒也眉清目秀,特别是两颊上飞着红晕,瞧着有几分娇媚,不免也有点动心,一把搂住了她,随手关上了房门。
原来李清音为了笼络高瑞,索性不顾玉槐的想法,想让高瑞强了她做屋里人,没想到玉槐此时却喊了旁人守在门口,竟然被她逃脱了。可瞧着高瑞似乎并不在意进来的是谁,她也放下心来,瞧着高瑞将那丫鬟的衣裳褪尽,露出了白色的身子来,心中虽然有几分酸意,可还是在旁边帮着高瑞将那丫鬟压在了身下。
那丫鬟挣扎了两下,身子便软了下来,随着高瑞在自己上头不住的驰骋,因着花蕊新遭风雨,自然滋味不同,高瑞倒也觉得是别样的新鲜味儿。尝了鲜儿以后,倒也不嫌弃那丫鬟长得不如小喜小乐,也宠了几夜,李园夜夜有缠绵之声。
“爷在李园歇了几晚上了?”苏润玧瞧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有气,这高瑞实在可恶,竟然这般不守约定!可自己为着维持贤淑的样儿,却不好朝他发脾气,只能想法子勾着他到松园才是。
“爷在那边已经有六日了。”小喜低着头回答,心中也颇不是滋味,酸溜溜的往外边冒酸气儿,原先还不知道这事情的快活,破了身子以后,这才体会到那真是人间至美至乐的感觉,高瑞六日不在,她还真有点想念他了。
“小喜,你过来。”苏润玧将小喜叫到耳边:“你去买包助兴的药进来。”
小喜红了脸:“助兴?”
“咱们非得让二爷知道松园的好处才是,怎么能让李园那对狐媚子主仆勾去了魂儿!”苏润玧捏着拳头恨恨道:“快些去买了回来。”
小喜拿了银子跑到外边,羞羞答答问了好几处,才得了指点去了青楼买了几包助兴的药粉儿回来。拿着药包儿,苏润玧的手有些发抖:“今晚将二爷喊回松园,你把药掺到那酒里头给二爷喝。”
高瑞在李园过了几晚上,也慢慢有些厌倦,又想起了小喜小乐来,正好苏润玧打发人来问他晚上要不要给他留门,高瑞施施然站了起来:“不用留门,我这就回去。”
皓月当空,月华如水,高瑞踏着月色回了松园,就见内院里已经摆上了一桌酒菜,苏润玧坐在那桌子后边,眼神哀怨。高瑞瞧着她那模样儿,笑着走了过去:“怎么了,可是想爷了不成?”
苏润玧轻轻哼了一声:“我想爷,可爷不想我,这也是白搭!”
俗话说月夜看美人,越看越美,高瑞瞧着苏润玧这模样,不由得又动了兴致:“咱们来喝酒,我罚酒三杯赔罪!”苏润玧回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小喜小乐,咱们一道来陪爷罢。”
小喜端着酒壶出来,一双手都在摇晃,苏润玧叫她往酒壶里加那些助兴的药粉,她买的时候因着慌张,都没有问清该加多少分量。听那鬼奴仿佛说了句一次一包,现儿她们主仆三人伺候高瑞,所以她便抖抖索索加了三包。端着酒壶出去,高瑞见了她与小乐只是笑:“都在想爷了?今晚爷叫你们快活一番!”
小喜蹲下身子,将酒从壶里斟了出来:“爷,这三杯你得喝了向我们家奶奶赔罪,她日日夜夜盼着爷回松园来,可爷却这般狠心。”
高瑞听了心中得意,哈哈大笑着把那三杯酒举了起来朝苏润玧赔罪,一口一杯,皆是一饮而尽。接下来主仆三人轮流向高瑞敬酒,酒杯里的酒清澄澄的一片,还飘着香味,身边娇妻美婢左拥右抱,高瑞看得心中快活,接着酒杯儿一口一杯喝了个底朝天,又搂过小喜定要喝她嘴里的琼浆,看得苏润玧在桌子底下捏紧了拳头。
不久后,那掺在酒里的助兴药发作了,高瑞被那药催着兴致极高,苏润玧主仆三人虽然喝得少,但也飘飘然的有了兴致,本来就是做了好今日怨妇,此时见着高瑞一双手捏揉个不停,三人都没有忍住,按着高瑞的吩咐,主仆三人睡到了一起,高瑞一个个宠幸了一番,歇了一回气儿,又觉得来了兴致,四个人同床大被的滚成了一堆。
外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听着内院的声响都是脸红心跳,一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好觉,心里暗自佩服二爷的勇猛,看上去身子瘦弱,却没曾想竟然如此威风,差不多都做了大半宿那声响才歇。
第二日早晨,服侍洗漱的丫鬟敲了敲内室的门,想请二爷和苏二奶奶起床梳洗,可是好半日没有人回答,再敲了敲,突然就听见里边发出了一声尖叫。“二爷,奶奶,这是怎么了?”
里边没有人答话,只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外边的丫鬟有些着急,赶紧喊了婆子过来一起撞开了门。踏进去一看,苏润玧带着小喜小乐正惊慌失措的在穿着衣裳,而床上隐约可见高瑞的身影,躺着一动也不动。
“二爷怎么了?”一个在高府做得久些的婆子见苏润玧主仆惊慌失措,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苏闰秒也没有回答,径直与小喜小乐走出了内室。那婆子更觉蹊跷,走到床边一看,便见高瑞精chi着身子,仰天躺着,身子是一片诡异的青白色,伸出手在他鼻子下一探,惊叫了起来:“二爷已经没气了!”
苏润玧院子里边一片慌乱,有婆子飞奔着去报告高夫人,也有丫鬟慌慌张张的给高瑞穿衣裳,谁都没有管苏二奶奶究竟在做什么。
苏润玧早上进来发现高瑞已经断气,心里知道大事不妙,赶紧从梳妆匣里拿出那十万两的陪嫁银子,同着小喜小乐带着自己的贴身婆子一溜烟的向角门那边去了。当时松园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内室那边一片混乱,还有不少丫鬟是苏润玧从京城里带来的陪嫁,也没有人拦着她,顺顺当当的就溜到了角门。
守门的刘妈妈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苏润玧带着丫鬟婆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巴结的笑着迎了过来:“苏二奶奶可是要出府?”
苏润玧点点头道:“我想带着妈妈和丫鬟去送子观音庙上香。”
刘妈妈倒也没有疑心,这苏二奶奶嫁过来大半年了,可肚子还不见动静,自然会有些着急,正在想着,手里边又多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低头瞧着银色的光亮一闪,心里乐得开了花,苏二奶奶就是大方,给她开个门都能得一个这么大的银角子。
攥着小喜递过来的银角子,刘妈妈笑眯眯的打开门,让苏润玧主仆几人出了高府。见苏润玧几人出门便跑得飞快,还在后边热心的喊着:“二少奶奶,你该叫府里头派辆车送你出去哇!”
苏润玧哪敢回头,步子不歇的走到街口雇马车的那里,雇了辆马车就去了应天府码头,银锭子甩了下去,早有船家巴结着来接了这单大买卖,不消一盏茶功夫,那船便杨起帆布,徐徐的往京城去了。
这边高夫人得了信儿,扶着千墨的手急急走到苏润玧院子里头,就见四处乱哄哄的,丫鬟婆子走来走去,看得高夫人眼睛都有些发花。才踏入内室,高瑞笔直僵硬的身体便出现在她眼前。高夫人眼前一黑,身子摇了摇,晕倒在杨妈妈身上,众人见高夫人晕了,更是慌了手脚,掐着人中,灌着凉水,这才把高夫人弄醒。
高夫人伸出手去摸了摸儿子的身体,一片冰凉,心里知道儿子确实不在了,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听了丫鬟婆子们七嘴八舌说了昨晚的事情,高夫人摸着胸口怒吼道:“把那几个贱人给我带过来!”
众人四处寻找,可哪里还有苏润玧的影子?一直找到角门那边,守门的刘妈妈说苏润玧已经带着丫鬟婆子出了高府去送子观音庙上香去了。听得这话,高夫人又是一口血没忍住喷了出来。送子观音庙!前一个月她已经失去了两个孙子,今日她又失去了儿子,都断子绝孙了,还提什么送子观音庙!
高良昨晚在二姨娘那里歇息,此时得了信也赶了过来,见着躺在床上全身冰凉的儿子,也是精神委顿了不少,咬牙切齿道:“去把苏二奶奶给我捉回来!”话刚出口,突然又想到了苏府现在势不可挡,苏润玧的妹妹已经封了惠妃而且还有身孕,父亲是平章政事,叔父是当朝太傅,姐姐妹妹都嫁的是王爷世子之类的人物,自己虽说是两江总督,可是怎么样也没办法去和苏家较量的。
他站在那里瞧着高瑞的尸身,心中虽然有一肚子气,可却没地方发,只得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由她去罢!”
高夫人听着高良竟然轻轻巧巧的就将苏润玧放过了,哪里肯与他善罢甘休?“嗷”的叫喊了一声便发了疯似的扑了过来,扯住高良的衣袖便哭哭啼啼闹了个不休:“老爷,我已经没有了安儿,现在瑞儿又被那个贱人害死了,难道你便不想着要替瑞儿报仇?”
高良脸色绷得紧紧,一把将她推开,有些不耐烦道:“报仇?拿什么去报仇?瑞儿是死于马上风,也只怪他自己放纵过度,还能怨得了旁人?”虽然口里在替苏润玧找借口,但却也是心如刀绞一般,自己三个儿子,高安死在战场,可高瑞却死在女人身上,现在就只有一个高祥了,这真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要高家香火不鼎盛?
高夫人被高良推到一旁,杨妈妈与千墨奋力扶着她才没有撞到椅子上边。高夫人头发散乱,东一绺西一绺的披在脸上,瞧着高良的站在床边,脸上似乎没有半点哀伤的神色,心中大怒,跳了起来拍着桌子骂:“你就是一只缩头乌龟!不就是看着苏家有权有势便输了胆子?她害死了我的瑞儿,我走到哪里都有话好说,可你却做出这样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来!我们徐国公府未必会比苏府门第要差不成?”
“你便只会抬着徐国公府出来,现儿你自己写信回徐国公府看看,是不是会有人搭理你?”高良冷笑了一声:“这事儿我来处理,你不得插手!我先给苏太傅府修书一封,至于后边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了。”
高夫人无力的滑倒在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儿子,忽然哀嚎了一声,跳着扑到了床上:“瑞儿,瑞儿!答应我一声罢!”她抱住高瑞的身子不住的摇晃,忽然间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喉头一甜,慢慢的趴在了床边。
梅园这边很快也得了信儿,钱氏听说高瑞竟然死于马上风,也吓了一跳,捻着佛珠不住的念佛:“怎么好好的人,说死就死了呢!”
秋华在旁边冷冷的笑了一声,她的思绪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时候的高瑞才八、九岁,高夫人带他来容府,他竟然便伸手来抱自己的腰,那时候年纪还小便已经如此好色,后来只听说他收用过的丫鬟两只手两只脚都数不过来,最终还是死在女人身上了。
“我要不要过松园那边去看看?”钱氏念完了佛,转脸望向秋华:“总得要办丧事了罢。”
秋华点了点头:“可不是呢,婆婆又要有得忙了,媳妇恐怕这两日不能帮上手。”
钱氏看了看秋华圆滚滚的肚子,笑得一脸温和,秋华左右不过这两日便要生了,她已经派人去外边找了两个稳婆,昨日便进府了,住在前院里边。“你便安心在梅园歇息罢,哪里还用得上你来插手!”钱氏又瞥了一眼秋华的肚子,这才笑眯眯的扶了丫鬟的手走了出去。
瞧着婆婆出去,秋华接过玉石端来的盆子,喝了点肉粥,最近她胃口好得很,每日里吃吃喝喝的便过了一天,今日早晨起来尤其觉得饿,这肉粥都是第二次端过来了。刚刚喝完粥,就觉得肚子痛了起来,玉石和翡翠见着情况不对,赶紧去前院将稳婆找了过来。
稳婆摸了摸肚子,又瞧了瞧下边,赶紧吩咐厨房里烧热汤,床上垫好厚厚的草纸:“高大奶奶,你莫要惊慌,就快要生了。”
高振宇本来呆在秋华屋子里头,现在瞧着母亲一脸煞白,屋子里边的人不住的在走来走去,不由的有几分惊恐,站在床头拉着秋华的手,哇哇大哭了起来:“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没有事儿罢?”
秋华见儿子虽然年纪小,也知道关心自己,心头一暖,忍住疼痛朝他笑了笑:“母亲没事,你很快就要添弟弟或者妹妹了,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高振宇听秋华说得似乎很轻松,这才放下心来,一本正经道:“我要一个妹妹,弟弟肯定会与我抢东西,妹妹一定会与母亲一样好,我要把我的东西给她。”
秋华摸了摸高振宇的头,温柔一笑:“振宇乖,你快些出去玩罢,等会就可以见到妹妹了。”奶妈赶紧走了过来,抱起高振宇便往外边走:“我们出去兜一圈。”
“快些跟着上去。”秋华吃力的抬起手指着门外,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现儿园子里很乱,别出了什么事儿。”
翡翠应了一声,匆匆忙忙跟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了几个人,秋华沉重的喘息声在屋子里回响着,她能感觉到自己下边似乎有撕裂一般的疼痛,有一双手正在揉着她的肚子,好像要将什么推出来一般。
“停手,快停手!”秋华低声喊了一句,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稳婆替她揉肚子的手法不对,上回她生振宇的时候,那稳婆揉得很轻,还不住的伸手在她下边试探,而这个稳婆却用力非常大,仿佛要将她肚子压扁一般。
站在床边的玉石听了秋华的低吼,一把捉住了那个稳婆的手:“没听见我们家奶奶的话吗?还不快快停下!”
旁边那个稳婆笑着直起身道:“高大奶奶胎位不正,得给她顺下胎。”
秋华摆了摆手:“出去,都出去。”
两个稳婆很是愕然的望着秋华:“出去?高大奶奶,我们出去了,那谁来帮你接生?”
秋华头上汗如雨下,肚子一阵阵绞痛,她真希望此时身边有高祥在,能像上次一般抓住他的胳膊,拼命的掐到他的肉里边去。耳边有稳婆的问话声,秋华只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她咬了咬牙齿保持着清醒:“你们别管,出去!”
稳婆还准备说话,玉石已经伸手将她们往外边推:“既然我们家奶奶说了让你们出去,你们便出去罢!”
阮妈妈站在门口,见玉石推出了两个稳婆来,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
玉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方才奶奶让她们出来的。”
“既然奶奶赶出来的,指不定是有什么问题。”阮妈妈招手喊了几个丫鬟过来:“看好她们俩个,别让她们跑了。”说罢转身走了进去,走到床边,便见秋华满头大汗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阮妈妈心中一紧张,赶了过去问道:“奶奶,现儿感觉怎么样?为何将那两个稳婆赶了出来?”
秋华吃力的喘了一口气,死死的抓住了阮妈妈的手:“妈妈,赶紧去给我再请个稳婆进来,我怎么就觉得这两人给我接生的手法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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