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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微寒的秋风吹过。
紫花扶桑海棠更是翩然若雪地不断随风旋落……除却紫花扶桑海棠之外,其余深浅浓淡各异的树花花瓣,亦都随风散落黛染一身……这些花瓣,无言地将黛染的一颗心围剿得无限柔软。
失神地停下脚步。
默默地伸出双手。
任由那一片又一片的花瓣,片片飘落于掌心……纷繁,馥郁,绝美……尤其是紫花扶桑海棠那如琉璃般通透的花瓣,简直美得让黛染心碎,美得让黛染窒息,美得让黛染永生难忘……或许是难忘紫花扶桑海棠这一片又一片绝美的花瓣,或许是难忘那个纠缠着紫花扶桑海棠的深刻的亲吻。
黛染轻叹一声。
此时此刻,还想那些有何意义?她早已没有回头路了!想到这里,黛染猛然将飘落于掌心的花瓣全数推至指尖,狠狠揉碎……黛染告诉自己,她就是天底下最绝情之人!
紫花扶桑海棠的花瓣,仍在如雪花般片片随风飘落。黛染却脚步匆匆地,欲要躲避这些带着夏侯衍印记的紫花扶桑海棠……黛染快步走过铺满各色花瓣的清幽小径,快步走进暗香浮涌的慈恩殿……走进慈恩殿之后,黛染首先看见的却不是上官沫,而是夏侯衍。
黛染下意识地欲要转身逃跑。
却被上官沫及时开口叫住了,“黛染来了?快快进来坐吧。”
面对上官沫的热情招待,黛染如何能够狠心拒绝?黛染唯能故意不看坐于上官沫左侧的夏侯衍,径直向上官沫颔首微笑,缓步走到上官沫的身前屈膝请安道:“黛染给太后请安。”
上官沫伸手拉住黛染的手,慈爱地笑着说:“黛染不必多礼,快快坐下吧!”
上官沫拉着黛染,硬是让黛染坐在了她的右侧,与她同坐于一张黑木长椅之上。上官沫拉着黛染的手,心疼地对黛染说:“听说,黛染为今夜的生辰宴会花了不少心思。黛染又是要照顾静芙,又是要费心为大王筹备生辰宴会,实在是难为黛染了。”上官沫近距离地细细端详黛染一番之后,更加心疼地说:“这不!哀家不过是三日未见黛染而已,黛染却已经清瘦了不少!”
黛染故意忽略夏侯衍隔着上官沫,向她投来的打量目光,唯只微微笑着对上官沫说:“太后心疼黛染,自然觉得黛染瘦了。然而,黛染当真不曾瘦了,黛染甚至还胖了呢!而且,若真要说辛苦,皇后可比黛染辛苦多了。黛染也不过是尽一己绵薄之力,为皇后稍作分忧罢了。”
上官沫轻轻一拍黛染的手,愈发怜惜地说:“皇后固然辛苦,但黛染也很辛苦。”
黛染心头突然一酸,“黛染不辛苦。”
上官沫叹息一声道:“幸亏宴会就在今夜。待今夜宴会过后,黛染须得好好歇息一番才行!”
待今夜宴会过后……
听着上官沫这句话,黛染又是内疚又是酸楚。
上官沫却只顾转过身去,转而拉着夏侯衍的手,苦口婆心地对夏侯衍说:“今夜宴会过后,大王便不要再回肃穆殿批阅奏折了。陪黛染回杏苑去,好生歇息!歇息过后……静心细想,其实静芙也已经渐渐长大。然而眼下,晔儿,旻儿,宽儿,锵儿甚至就连恕离都是男孩,静芙当真也该有个妹妹陪陪她了!”
夏侯衍略微勾唇一笑,“听说钰亲王还想要个女儿。如此一来,静芙不就有妹妹陪她玩了吗。”
上官沫慈爱地瞥了夏侯衍一眼,笑着说道:“钰亲王无论再生儿子或是再生女儿,也不过是与锵儿为伴而已!毕竟钰亲王住在王府里,钰亲王的儿女也都住在王府里。如此一来,他们哪里能与静芙一同生活在大乾王宫之中,哪里能与静芙日夜为伴?”
夏侯衍淡然一笑,不作回应。
上官沫进而劝说夏侯衍道:“哀家知道大王心疼黛染,所以不欲再让黛染承受生育之苦。但哀家又何尝不心疼黛染呢?其实,黛染当年只是因为受奸人所害,误食伤害胎儿之药物,所以才会生产得那般艰辛。如今奸人已除,只要众人多加谨慎,黛染下次定然能够更加顺利平安地生产的。”
夏侯衍却说:“纵使不受奸人所害,女子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圈。”
上官沫取笑夏侯衍道:“大王此话可不能在皇后面前说。纵使皇后深明大义,也指不准会对大王此话有何想法。毕竟皇后可是为大王在鬼门关前走了三回。”
夏侯衍说:“皇后身体健壮,自是不同。”
上官沫说:“不过啊!这女子生产,从来都是头一胎比较艰辛而已,第二胎便会轻松许多。哀家是过来人,这点哀家还是知道的。”见说服夏侯衍不成,上官沫转而拉着黛染的手,慈爱地对黛染说:“黛染跟哀家说实话,黛染是否当真不欲再生育了?黛染但说无妨!若黛染当真不欲再生育,哀家定然不会再催促你等。”
黛染忐忑地,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夏侯衍却似笑而非地代为回答道:“在不久之前,夫人才对本王说过,欲再给本王生儿育女。”
听闻夏侯衍此话,黛染下意识地抬目一瞪夏侯衍……却发现,夏侯衍正眼带嘲弄地注视着她,仿佛是在对她说:怎么了?终于愿意抬目正视本王了?
黛染突发心虚地别过眼去。
上官沫于此时反过来责怪夏侯衍道:“若真如此,那便就是大王的不是了!既然黛染不怕艰辛,欲再为大王生儿育女,大王为何却偏要阻扰?难道大王不想再要一个如静芙那般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的小公主吗?”
说起静芙……黛染直感到一种忐忑不安的内疚。
上官沫继续责备夏侯衍道:“况且,黛染长得那般美若天仙,倾国倾城。若黛染当真不再生育,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黛染这般倾世容颜了吗?”
夏侯衍略带嘲弄地嗤笑道:“太后所言有理!待过了今夜之宴会,本王必定会好好考虑与夫人生儿育女之事。”
上官沫没好气地瞥了夏侯衍一眼,笑着说:“当真那样,便是最好!最怕大王又再只知道醉心朝政,让黛染夜夜独守空房。如此那般,纵使黛染再欲为大王生儿育女,也只能苦于无法。”
夏侯衍勾唇点头道:“太后放心,此事本王自有分寸。”
上官沫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再度转头端详黛染,再度怜惜又慈爱地对黛染说:“黛染的脸色为何这般憔悴?是否昨夜休息不好?现在离今夜之宴会尚有一段时间,黛染且赶快回杏苑稍作歇息吧!”
黛染牵强地笑着说:“黛染不必歇息。黛染还想再陪太后聊一会儿天。”
上官沫笑着说:“与哀家聊天哪天不行啊?黛染且先行回杏苑歇息,待明日歇息够了,黛染再来慈恩殿陪哀家品茗聊天,哀家还更是高兴。不过明日,黛染最好带上静芙一同到慈恩殿来。因为哀家经已有三日不曾见静芙了,哀家实在是思念静芙,思念得紧。”
黛染赶紧说道:“那我现在便命人将静芙带到慈恩殿来,向太后请安。”
上官沫笑着说:“好啊!静芙过来慈恩殿陪哀家,黛染也正好可回杏苑歇息。”
黛染疑虑地说:“但静芙最近爱闹,黛染唯怕静芙会打扰太后的清净。”
上官沫笑着说:“哀家确实喜爱清净,但哀家更爱静芙的笑声。黛染现在便动身回杏苑去吧!待黛染回到杏苑之后,正好可以让奶娘与侍女带静芙到慈恩殿来。既然静芙最近爱闹,将静芙带到慈恩殿来,也正好可以让黛染好好地歇息一会儿。待到今夜宴会之时,哀家便会与静芙一同到潇穆殿去。到时候,哀家再把静芙交还给黛染,也不迟。”
每当上官沫说起“今夜”或者“明日”……黛染的心都会刺痛一下。
黛染掩饰着心中的刺痛,恭敬地对上官沫说:“既然太后坚持,那黛染便就却之不恭了。”黛染站起身,稍稍向上官沫福身道:“那黛染便先行回杏苑了。待黛染回到杏苑之后,自会命奶娘与侍女将静芙带到慈恩殿来。若静芙实在过于闹腾,太后大可直接让奶娘与侍女将静芙抱回杏苑。”
上官沫笑着说:“哀家喜欢静芙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让奶娘与侍女早早将静芙抱回杏苑?好了,黛染赶紧回杏苑歇息吧!”上官沫忽而转头,对夏侯衍说:“听闻大王昨夜,彻夜在肃穆殿内批阅奏折。如此一来,想必大王也感到疲累了吧?不如大王与黛染一同回杏苑……稍作歇息。”
听了上官沫的话,黛染眉头紧皱。
夏侯衍却当即站起身,向上官沫告辞道:“那本王便与夫人一同先行告退了。正好慈恩殿花园之中,紫花扶桑海棠开得正是灿烂。本王与夫人正好一道离开,一道观赏那般灿烂的紫花扶桑海棠。”
上官沫笑着点头赞赏:“不负美景,如此甚好……你等且去吧。”
夏侯衍与黛染一同转身走出慈恩殿。
黛染故意走得小步一些、缓慢一些,一心欲就这般跟在夏侯衍的身后……夏侯衍却也故意放缓脚步,执意要与黛染并肩而行……迫于夏侯衍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黛染最终仍是不得不迈着正常的步子,与夏侯衍并肩而行……其余一众侍女,却都识相地退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纵使知道这些侍女都在他们的身后追随着,却又都似是隐匿不见般,无法找寻到她们的身影。
漫天的扶桑海棠花瓣。
如雪翩飞,花香沉浮。
若放下心中的忐忑与成见,黛染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番美景简直动人得让人心醉,浪漫得让人心碎……夏侯衍忽而伸手拉住了黛染的手。黛染下意识地欲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夏侯衍那厚实的大掌稳稳包裹……夏侯衍伸出另一厚实的大手,摊开掌心,一朵完整的紫花扶桑海棠仿若演练好一般,配合地旋落于夏侯衍的掌心之中。
夏侯衍当即将这朵旋落于掌心的紫花扶桑海棠,呈递到黛染的眼前。这朵紫花扶桑海棠……竟让黛染的眼眸,莫名酸楚得几近落下泪来。
“这是本王送给夫人的。”夏侯衍说着,有些笨拙却又极为体贴地,将该朵紫花扶桑海棠簪在了黛染的鬓边……人比花娇,大概便是如此吧?夏侯衍的嘴角极浅地上扬着,却又故作嘲弄地看着黛染酸楚的眼眸,调笑道:“今日是本王之生辰,本王却已经给夫人送过礼物了。那夫人送给本王的礼物又在哪里?”
“咳……”黛染似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般,轻咳了一声,“你不是说过,为免铺张,不收礼物的吗?”
“朝臣之礼物,本王自是不收。但夫人的礼物,本王却期待已久。”夏侯衍如是说。
“期待也没用。”黛染轻轻一耸肩,“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准备礼物。”
“夫人如此直白,难道就不怕伤到本王的心吗?”夏侯衍调侃道。
“那……”黛染忽而在心中轻叹一声,“你想要什么礼物?”
“夫人竟如此爽快?”夏侯衍眯着深邃的眼眸,深邃地直视黛染。
“咳……”黛染再度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随即反瞪夏侯衍一眼,“爽快你也有意见?”
“当然没意见。”夏侯衍浅笑着反问:“夫人先前不是说过,欲与本王再生孩儿吗?”
“有吗?!”黛染突然感到有些慌乱,唯能矢口否认,“我忘了!”
“夫人忘了不要紧,本王记得便可。”夏侯衍不无嘲弄地一笑,却又十分认真地说:“夫人再给本王生一个孩儿,便当作是夫人给本王的生辰礼物吧。”
“咳……”黛染再度噎住,“生孩儿又不是一时三刻的事情,就算我愿意给你生……”
“夫人愿生便可。”夏侯衍竟直接将黛染横抱起身,大步向杏苑走去。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黛染在夏侯衍的怀中,用力拍打着夏侯衍的肩膀,“这光天化日的!你……你简直就是不知羞耻啊!”
“夫人是在害羞吗?”
“你……反正你放我下来!”黛染不住地用小拳拳捶着夏侯衍的胸口,不自觉地,竟有些娇羞撒娇的意味。
“本王当然是会将夫人放下的,但不是现在,更不是在这里。”夏侯衍却又忽而邪恶一笑,“难道夫人竟想让本王在这里放下夫人,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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