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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咕嘟······
一连串的气泡在升上海平面之前就被挤碎了, 金色的鱼尾缠着她的脚踝拽着她往下拖。
王小希惊慌失措地挣扎着, 她极力睁大眼睛, 咸涩的海水刺得她眼睛疼——水波扰乱的视野里，她拥有几岁孩童的短手短脚，离海面越来越远, 由光明坠入黑暗。
水压让她有种整个人快被压扁、甚至是从里到外被翻出来的感觉，即使奋力向上划动还是在被往下拖。
最后的气体从肺部窜出, 她猛然间被狠狠往下拉了一把，幽深的海水中一张了无生气的男性面孔近距离森然注视着她，缠着她的鱼尾慢慢松开了，金色的鳞片脱落一样从他身上剥离, 那条人鱼一点一点化成了泡沫······
她突然觉得清醒许多，不可置信看着人鱼消散无踪，有人扑通跳进海里托住她的脑袋往岸边游。
“托尼, 你抓到她了吗？”年轻的金发女士尖叫着向他们跑来。
“是的。”比17岁老成、比42岁年轻的托尼·斯塔克低头扫了她一眼，“叫救护车佩普。贾维斯, 想办法联系她的家人，这孩子吓傻了。”
“还有，谢谢你毁了我的乔迁派对。”他一如既往地嘴贱，表情是十足的不愉快，“小美人鱼。”
“托尼！”佩普用力扇了他的肩膀一下。
······
“什么鬼？！”王小希从床上猛然坐起身，她是劳累过头才会乱七八糟做着参杂了些记忆片段的梦吧。
“什、什么, 发生了什么？”托尼跟着坐起身, 他翻来覆去了好久, 总算才刚刚睡着十分钟！
“······没事，我做了个梦。”王小希吞吞口水，无论她怎么提醒自己那个梦有多不合理，想到那只“死掉”的男人鱼她还是觉得有些胆寒。
“噩梦？”
“也不完全算。”标准的噩梦结局是她被拖进海底深渊才对，王小希用力揉着太阳穴，“我得救了，被一个绝没可能出现的人。”她8岁的时候曾经掉下过海是真事，在海里看见一个溺水死掉的男人也是真事，但人鱼化泡沫和托尼英雄救美的部分就纯属虚构了。
“上帝？”无神论者托尼·斯塔克打着哈欠猜测，他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
“哈哈，一点也不好笑。”王小希抱着膝盖蜷坐着，“现在几点了？”
托尼下意识看手腕，意识到手表已经被当掉后，转头在墙上看见了挂钟：“12:24，说真的，你梦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向看起来十分不安的人伸出手臂，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她。
她才睡了不到半小时？王小希随口答道：“人鱼王子、化成泡沫之类的······”
“性转版《小美人鱼》？”托尼的表情十分难以形容，“你不是要告诉我你对长着鱼尾巴的白痴抱有什么特别幻想吧，鱼类的大脑思考能力有限，没有人会随随便便为别人放弃生命，喂，等等，这可能是你对海洋负面情绪的映射。”他读寄宿学校那会儿老梦到被父母抛弃、被另一个孩子取代。
他的论点和王小希不谋而合，她听完后只是皱眉：“你知道《小美人鱼》？”
“当然，睡前故事之类的，我其实是宁愿听听什么《悲惨世界》之类的，只不过我妈觉得小孩子就该听童话。”玛利亚永远是托尼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爱的人，但就兴趣而言，他真的和老爹霍华德更合得来。
“那《白雪公主》呢？”她难道不是第一个给他讲童话故事的人！
“七个小矮人、毒苹果、魔镜魔镜告诉我、一个蠢蛋王后。”托尼言简意赅概述故事内容，同时白眼表示对低龄读物的不屑。
“你七岁就去上寄宿学校了，你妈有时间给你讲这个？”王小希深沉地瞪着他。
“七岁啊。”托尼很困惑，“七年时间啊。”他怎么就没时间听故事了？虽然他不喜欢那些骗小孩的童话，但亲子睡眠故事时间他可是很怀念的。
要么是胡子托尼骗她，要么就是······
王小希“啪”得抽了托尼一巴掌。
“为什么？？？”托尼捂脸。
“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假的托尼·斯塔克。”如果这个理论说得通的话，很多事情就也说得通了。
托尼觉得脑仁疼：“我怀疑你是个智障。”
他又被抽了一巴掌，加害者眯着眼睛：“下次再对我说谎，我还揍你。”
“我们绝交吧，我妈不准我和神经病玩。”要不是她的力道得体得像是在撒娇，托尼真要和她翻脸了。
······
噩梦插曲过后，两个人靠着床头柜静坐无语，托尼随手打开电视机，上一任住客暂停的录像带重新启动。
黑白屏上赤、裸的男女一边嗯嗯啊啊一边活塞运动做得欢快。
“我靠！”他飞快按着遥控器的开关键，方才还十分好使得遥控器这会儿闹罢工，机械天才在嘈杂的背景音里面红耳赤地用最原始的方法修理遥控器——抄起来使劲拍。
王小希面无表情地下床手动关闭电视机。
托尼丢开遥控器：“那是个意外。”低俗，简直低俗！实在是太丢脸了！他就不该手贱去开什么电视。
漫长的沉默后，落坐在墙边沙发上的王小希点点头：“没什么，我就在这里坐一夜好了。”
“你睡床，我睡沙发。”托尼皱眉。
“没什么，我本来也睡不着了。”她竖起耳朵听到隔壁有开关门的声音，“隔壁有人回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托尼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转变话题。
“我是说，“回”来了，回汽车旅馆？”不考虑老板娘骗人的情况，隔壁202是在他们之前就开出去的，但应该不会有人长期住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汽车旅馆才对，也许注意这点是多余的，但直觉告诉王小希隔壁的情况有异。
“也许是哪个兴趣独特的公路摄影师、旅游作家长期包住的呢？”托尼听懂了王小希的意思，开始考虑可能的情况。
“好湿啊，小宝贝，就是那里······哦哦哦，你可真会吸啊！”粗喘混合着肉体猛烈撞击的声音在耳膜外震荡，来源是一墙之隔的隔壁，除非是贴着墙，否则能听这么清楚也是罕见。
王小希挑眉，所以她的直觉就这么走偏了？
“用力X，X烂我，啊啊啊啊啊，用你的大X使劲X我！”薄薄的墙板被撞得咚咚响。
“让我用你的XX好不好。”
“嗯哼，用XX会痛嘛！”
托尼像躲病毒一样从床上跳下来，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倚着的那面墙被撞得快破了。
王小希撇着嘴过滤隔壁传来的下流对话：“这兴趣确实独特。”
托尼捂着耳朵：“······嗯。”这是间什么色、情旅馆？！3D环绕现场版的A/V？！他要报警了！
“我耳朵要瞎了。”王小希从沙发后面掏出一副扑克牌，“行，咱两谁都不用睡了，玩21点吗？”
······
输到托尼已经没脾气的时候，隔壁总算有了新的动静，第三方参战——短促的敲门声，然后是争吵，很快门被大力摔上。
“总算有人替天行道了。”王小希从门口探出头打量，不过201的房客已经火速收拾完202那对破坏清净点狗男女回屋了，王小希只能看到黑衣女人进门的背影，“201的房客······”
托尼比她晚了一秒，什么都没看见：“怎么？”
“屁股很翘。”王小希缩回脑袋，冲着托尼吹了声口哨。
“······算了。”托尼有种想说点什么有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看样子他们不会继续搞了，你要睡一会儿吗？”王小希精神抖擞，但托尼看上去有些恍惚。
“不，不赢一把我睡不着。”他有些狐疑地盯着王小希手中的牌，“你不会用那什么物质构造的能力作弊了吧。”
“用得着那个，你都走神到隔壁去了，我把牌翻过来排了好几遍你也不知道。”这是她玩过的最没有挑战性的21点，王小希展示手里的一列牌，全是按顺序排好的。
“你也太黑心了吧！”他就知道自己哪里有这么倒霉。
王小希塞了三张牌给他：“你赢了，去睡一会儿吧，明天回家了。”
托尼一看，她塞过来的牌是10、J、A，完美的21点，顿时郁闷消散无踪：“如果你让我赢这一回，以后都要输给我的。”
王小希左耳进右耳出：“我突然有了一个新想法——就像你睁眼瞎看不到我做的手脚一样，我想我可能知道你爸爸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哪里了。”
“我打算对“睁眼瞎”这一形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爸到底有什么东西必须藏起来？”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确定，一定有。”希望这回她的直觉别太跑偏了。
“随你怎么样了，我只想在飞机上好好补一觉，睡醒回家。”托尼刚进房间就用了旅馆里的电话联系了私家飞机的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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