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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地下室的另外一侧，赵斐和赵湛的僵持仍在继续。
“你爱他？”赵斐夸张地大叫，“你也会爱上一个人么，赵湛？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怪物！你也会爱么？”
“赵斐。”赵湛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想换回身体，但那不可能。你明白么？就算你把修然绑到这里，我的答案依旧是这三个字。因为这就是事实，我们不可能再换回身体了。”
赵斐探究地看着他，“你在骗我么？”他的眼睛通红，“一个许修然的分量依旧不足以让你放弃眼前本来就他妈的不属于你的东西，和我换回身体么？”
“你以为我在骗你？”赵湛摇了摇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仅仅只是为了激怒你么？我说过了我没有办法，而你以为宝贵的这些东西本就属于我，失去还是拥有，我并没有那么在意。”
赵斐沉默了，他粗重的喘息着，片刻后，他谨慎地向铐住谢子息的角落退了一步，整个人隐匿在了黑暗里，只露出通红的两只眼睛。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嘶嘶地说，“为什么你的“排斥”要明显弱于我？”
赵湛默了默，试探的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举动极大的刺激了赵斐，他直接将谢子息扯了起来，右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脖子，锁链声哗哗作响。
“别过来。”
赵湛停住了脚步，他摊开手，使自己显得更加无害。
“别动他。”他沉声说。
“快点告诉我原因。”赵斐眼里有疯狂的火焰在跳动，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知道么赵湛，这已经是我第五次发作了，就在你来之前，我又发作了一次。我能感觉到我和这具身体的联系越来越弱了，兴许下一次发作我就会死。可你呢？你同样也占据了我的身体，可是你看起来却那么正常。这不公平。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比我优秀，比我幸运，可是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前面。你最好快点告诉我，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先让你的小情人下去等你。”
他扣住谢子息脖子的手力气又重了几分，长长乌黑的指甲陷了进去，带出几丝血痕。
谢子息半睁着眼睛，他之前被注射了药剂，肌肉还是酸软的，然而意识却渐渐清醒起来。赵斐在地下室里呆了多日，肌肉早已经萎缩，此时根本不能完全托得住他，他的半截身子都滑落在地上，而旁边，就是赵斐之前从床上扫下来的那堆杂物，其中混杂了一个灰不溜秋锈迹斑驳的铁钉，静静地发着零星的亮光。
他费劲的用手去够，一点一点，越来越近了。
够到了。
此时，赵湛的声音淡淡传来，“灵魂没办法换回来，我身上也出现了”排斥“反应，我没必要在这个上骗你。但的确有缓解的方法，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的发作频率比你低么？原因就是许修然，呆在他身边可以减弱这种排斥，目前我还不知道原因，但我能撑到现在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你也不能动他。”
“什么？”赵斐激动地向前跨了一步，他看向谢子息，这个时间短到谢子息只能将那根铁钉紧紧攥到手里，背到身后。赵斐的眼神是狂热的，他陶醉的揪起谢子息的头发，凑到他颈边轻嗅，“原来是你么，宝贝？你是我唯一的救赎么？”
“赵斐。”赵湛沉声，眼底一片沉黑。
谢子息也是懵的，他赶紧呼叫系统。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本世界的法则会对不符合本世界常理的现象进行清除，宿主就是其中之一，由系统为您屏蔽了所有攻击，因为防护罩开得有点大，所以您身边的人也会暂时受益。”
谢子息心一沉，“什么叫暂时？”
系统：“在本体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时，系统将无法阻止法则对世界的原始异变者进行清洗。”
之后，任凭谢子息在怎么追问，系统也不再回答了。
“就这么一个普通人，真的可以缓解我的“排斥”么？哥哥，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赵斐粗鲁的摆弄着谢子息，忽然，他笑了，一只手拿枪指着赵湛，大部分注意力都分散到了谢子息身上，他轻轻舔舐着他的颈侧，用蛇一般的黏滑语调，“是因为你的身体有什么特别么，宝贝？如果我吃了你，我会完全康复么？”
“赵斐，你他妈的给我滚开。”赵湛从齿缝间嘶嘶出声，额角跳动的青筋说明他已经出奇愤怒了。
而赵斐不为所动。
“别急啊，哥哥。”他的语气甚至是愉快的，“让我好好尝尝他，你不想知道吃了他到底能不能治好我们么？如果真换回了身体，这种货色，你想要几百个我保证都帮你找来。为什么不试试呢？”
“别用我的身体，去那样的侮辱他。”赵湛说，他的右手缩进了长长的衣袖里，可是赵斐已经完全注意不到了，他手上的枪还端着，精力却已经完全放到了谢子息身上。
“你也可以用我的身体啊。”赵斐哈哈笑道：“我是不会介意的，哥哥。“说着他转头看向谢子息，兴奋地道：“别担心，宝贝。就一下下，我保证不会很痛的，你是不知道，那种“排斥”真的是太痛了，我再也不想忍受下一次了。”
说着，他右手扣紧了谢子息的脖子，迫使他仰起头，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他的大动脉处。
谢子息仰着头，他已经能感觉到赵斐热烫的呼吸。他有些想笑，这辈子没死在赵湛手里，到要死在这么一个小人物手上么？
当然不！
在颈间感受到刺痛的一刹那，他用尽积攒的所有力气狠狠将那根长长的铁钉钉入了赵斐的后背。
而与此同时，枪声响起。双重打击之下，赵斐沉沉的倒在了谢子息身上，后背一个小小的创口冒着热气。他的脸上还带着以为能得救的狂喜，可眼神却永远定格在了那兴奋与惊恐糅杂的一刻。
赵斐死了。
谢子息推开赵斐的尸体，怔怔的看向赵湛。
因为顾忌系统的那句“无法挽回的伤害”，他的铁钉其实避开了心脏，仅仅只是扎向了赵斐的胃部，可是那颗子弹——
却正正好好的打在了赵斐的心脏上面。
他看着赵湛，这才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像样子。
“怎么了，修然？”见他愣神，赵湛温柔的唤了一声，他对他笑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向前走了两步，可惜，还没等走近他想要的人，就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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