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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主子的视线望去,董秀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这儿正处于山坡一角,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虽然位置不是很高,却依然能将山底下的景色一览无遗。
苍翠的田野,迂回的小道,凌落的房舍,及房舍旁棵棵树影,绯红的、黄的、淡绿的相映红,几处房舍处还生起了火,丝丝绕绕的白烟从屋顶升起,淡淡的烟丝让这一切显得虚幻,不真切。
“哇!好漂亮!”董秀由衷的感叹道,语毕,她双目四处扫望,忙着寻找老爹的那所房子,只见那房舍,灰墙黄瓦,院落清雅,枫树相环,竟是如此的美好,她都不相信自己竟然在如此美丽的地方住了一晚上。
立在一旁的应耿天心情也很不错,他那一向淡漠的脸上浮现了少见的笑容,虽然不明显,但他两边嘴角的确微微向上翘起。
他微微转过脸,看着董秀凝神望着前方的脸,当视线越过她头顶的时候,见她头顶顶着片落叶,他好心的伸出手打算将它扫落。
“下来吧,一会连你也掉下去!”一把声音好心的提醒她。
“不会啊!”董秀迎着风提高音调回道,还顺道在桥上跳了两下:“这桥很稳固呢。”
她话刚说完才意识到刚刚提醒她的那把声音似乎是主子的,他一向都是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话,这句好心的提示倒让她一时没觉察出来是他。
既然刚刚的话是主子说的,份量就不同了,她脑袋酌量了一下,她还是收回在桥面向前倾的身子,乖乖的走回桥脚处。
“主子,现在怎么办?”她昂头问道。
应耿天站在原处,他淡淡的蹙着眉心,双眸向河岸两旁望去,目所及之处是延伸之远处的河水及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看来这附近就这么一座木桥。
孟良拿起水壶走到河边去装水,站在外面,微风吹拂着,董秀觉得脖颈处更是痛痒不止,她用手去搔脖子,搔到痒处,越抓越痒,这才想起这地方曾被虫子爬过来,难怪会这么痒。
跟随至他数步开外的身后,眺望眼前,见一个头带斗笠的老翁在不远处端坐着,持杆垂钓,他神情休闲、恬静,长长的山羊胡子已一半发白,斗笠底下也露出了发白的发脚。
见他动作娴熟、慈眉善目的颇有姜太公钓鱼的味道,董秀尚未恍过神来,就见主子已经上前,董秀也跟了上去。
两人行至老者近旁,随意的往他身旁的鱼娄上一看,鱼娄内已然有两条大鱼和几只小虾子在娄里扭动着,看来老者在此垂钓已久。
“哇塞!好大条的鱼儿!”董秀不由感叹!
“呵呵”老人家豪爽一笑,见有外人来到,神精很是愉快,见董秀对他的鱼娄哧哧称奇,他不禁神气得意:
“我已经在这些钓了三个时辰了啦,今日还算有点成绩,平日有时坐整天都没有一条鱼儿上勾。”
两人闻言点点头,应耿天找着一处干爽的地块,坐上,同老人攀谈起来,董秀静静的立在一旁垂听。
老者姓焦,就是这附近一带的农民,已然七十有二,老伴早就过后了,一家子依靠儿子从地主手上租下的几亩薄田为生,有道人过七十古来稀,他年老体弱,家里农活他也帮不上忙,自儿媳妇有了身孕后,他闲着无事,就想到来这儿钓上几条鱼回去炖汤给儿媳妇补补身子,好给他生个肥胖的孙子。
应耿天向他打听可以过河的方法,老人家也纳闷儿,他说那桥不知为啥两日前突然折了,估计是被雷击倒了。老者还说以前这桥未修的时候,这儿的人都是靠竹筏过河了,可桥修好以后了,竹筏无用了,就都被当柴火烧了。
孟良奸狡一笑,非常欠扁的说了一句:“男子远庖厨房。”
远他个大块头,那天他也不抓了个兔子弄上大半天么,难道那时就不是男人,现在才是男人么?她狠狠的盯了孟良一眼,人家却不在意的对着她笑,非常的欠扁。
虽然不满,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向妇人走去,最终还是埋怨的说了句:“我也是个男的!”她声音虽然小得可以,不过还是被大爷般坐一门口指手划脚的应耿天听到,引得他忍不住扑哧一笑。
一个小太监还敢强调自己是个男人。
要不就不做,既然要做就要做好的,董秀来到妇人跟前,干劲十足的先将衣袖提到手臂弯处,弯腰蹲在天井边:“嫂子,你来教,我来弄。”
“嗯,那好吧。”妇女见如此,就坐在一旁指导她,她指指娄里的鱼,说道:“要先将鱼拍死才行。”
“喔好!”说完,董秀就伸手进鱼娄内抓鱼,鱼体上带有黏液,摸上去凉凉滑滑的,本来躲在在娄内如死鱼般安静不动的鱼,被她一抓到手里,就开始挣扎,弄得董秀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鱼儿捉起,可还未将它放在地上,鱼儿又一挣,‘叭达’的就如抛物线般远远的摔了出去。
好不容易将它移回跟前,她右拿着菜刀却无从下手,唯有求救的望着妇人。
“你用刀的背面拍鱼头就行了。”
“这样么?”董秀将菜刀转过来,在鱼头上比了比。
妇人点点头,于是她将菜刀往鱼头上一拍,架势的确是有模有样了,可那力道恐怕还拍不死只苍蝇,鱼儿受惊,鱼尾瞬间猛烈的摇摆着,整条鱼儿一下子摆脱了董秀的手,地在上猛烈的跳了几下,董秀一个慌神,整个人弹跳出一丈以外,连菜刀都掉地上了,发出一声巨响。
她非常不好意思的将菜刀拾回手上,紧紧的握住。
待鱼儿安静了下来,董秀才敢上前去将它捉回原地,鱼儿已然没有力气,只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但董秀举着菜刀就是怎么也下不了手。
她恳切的望着那妇人,妇人看不过去,正要接过手来,原本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弄的孟良实在看不过去,大步流星走过来。
从她手上接过菜刀,董秀慌忙让出位置,只见他一手按住鱼身,一手抡起菜刀,往鱼头上就是一拍,鱼儿只绕了绕尾巴,就没有了声息。
孟良继而又利落的将鱼娄内的鱼一一拿出来,一会儿,几条鱼儿已经魂断菜刀下、他的手中了。
他将菜刀放下,从一旁的水桶里拨了些水清洗了一下手。见他站了起来,似乎再也束手不管了,董秀恳切的看着他,只求他帮她解决后续,可孟良却只是咧着嘴,看了董秀一眼,示意她继续,潇洒的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董秀微微撇了撇嘴,暗恼,既然都开始了,干嘛不干脆将它全部弄完。可她恼归恼,主子还在那头盯梢呢,她还是乖乖走回去,等候妇人教她一下步。
“你先放些盐在水盆里,用盐水洗干净鱼身。”妇人很有耐心的教导她。
“还要用盐水洗衣这么讲究啊?”
“嗯,鱼一定要放在盐水洗一洗,这样即可去泥腥味,又可使味道更好。如果是不新鲜的鱼,还要用盐把鱼里外擦一遍,用盐将鱼身撸一遍,然后用清水冲一下,这样才洗得干净。”
“哦”董秀点点头,照着她说的做,想不到煮个鱼还要注意这么多细节。
她小时也算是个官家姑娘,也是从来没有沾过厨房的事儿。而进宫之后,只因宫内分工明细,所以她算是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厨房。
煮个饭烧个青菜还行,这么复杂的工序,她还真没一手一脚做过,想着自己以后还要依靠自个儿出来谋生,这些活儿肯定少不了的,于是认真的学了起来。
再来就是剖开鱼肚,她屏住呼吸按照妇人所说的位置,一刀子入去,立时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恶心了一把,但她还是咬牙干了。
刮鳞的时候她也费了不少的劲了,终于将鳞去干净了,妇人又让她将鱼鳃去掉,还要将鱼的内脏掏出来,当她把鱼肚内东西掏出来时,那一团团的东西看得她想吐,可她一闭眼,还是将鱼儿清干净了,再将它放水里一冲,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了。
可地上还躺着三条鱼在等着她呢。
好不容易和妇人一直起将鱼儿都弄好了,放了调料,一部分蒸上,一部分炖汤。
妇人不能接触太多的烟灰,就剩下她一人在在灶底架上了木柴,烧起了火,柴火烧旺后,董秀终于舒了口气,烧火的过程,可能是因为气温变热,脖子处痒得很,忍得她很辛苦。
终于弄好了一切,可以出去喘口气了,她走出灶房,见院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正是好机会,于是她匆匆的走到井边,打起一盆水,提着水,快步的走出院外。
找了处隐蔽处蹲下,四下瞧了瞧,见四周都没有人影,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衣领解了开来。
就着光,以盆内的清水充当镜子,俯身在水面的位置照了一下,见清澈的水面上映着自己消瘦的肩膀。
肩膀处虽然不是很清晰,还是能看见些点点的斑点,不过还好,算不上很严重,估计自个儿会慢慢消退的。
可此时孟信突然从竹林内窜出来,见有人影,吓得董秀一惊,连忙将衣扣扣起来,孟信好奇的走过来“秀哥哥,你在这干什么?”
看清了是孟信,董秀镇定下来,以大人的口气回了他一句:“我倒要问你要干什么呢?”。
孟信兴奋的说道:“我捉在秋蝉,你看看!”说着他举起右手给她看,可怜的秋蝉还真被他捉住了一只。
“喔,还挺利害的。”
被她这么一夸,孟信喜上眉梢,得瑟的道:“秀哥哥,你跟我来,我教你怎么可以捉到它们。”
“我忙着呢,还是你自个儿玩去吧!”
“一起去嘛,我们到那边去!”他指指屋后,董秀看了看,那儿好像还挺多杂草的。
“我跟你一齐去就没有人煮饭了喔,你还想不想吃饭啊?”
“喔,那我自己去玩吧!”一听她这么说,孟信就听话的自己儿向后面走去,董秀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小孩子就是好哄。
但见他走进杂草处,她提醒他道:“小心草里有蛇啊。”
“我不怕蛇!”小子得意的回她这么一句。
董秀叹息的摇摇头,没再理他,将水倒在地上,水流流进了一丛野花丛中,董秀一笑,就当是浇花吧,不用也用不着她来浇灌,天色已然暗了许多,估计不用多久,天公很快就会恩泽大地了。
她见墙脚处架起的架子上有几个类似簸箕的东西正在那儿晾晒,她好奇的走过去,抓起一把在手中审视着。
这就是旋覆花干啊,晒干后的花朵虽然色彩比较暗沉,不过一花瓣片片依然清晰,还有一阵淡淡的香味。
把玩了好一会儿,她才将盆子提回灶房,穿过院子,刚跨进门槛,就听到一把陌生的声音在大声说着话,探进头入内一看,看来是那老人家的儿子回来了。
几个男人在一旁正在说着扎竹筏的事宜,她四下看了看,见怀着月子的嫂子在一角落不知忙着什么。
她走到她身旁提醒她道:“嫂子,院外的旋覆花干要收了,我看天快下雨了。”
妇女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望着她:“旋覆花干?”
董秀倒纳闷了,曾听说过孕妇多健忘,原来还是真的:“是啊,就在院外啊,我刚刚还见着。”
“喔”妇人反应甚是奇怪,似乎对这个不太在意,但看得出那些旋覆花干都是用心制作而成的,董秀可不想一场大雨白白将这些干花给冲没了。
于是,她自个儿走出院子要将那几个簸箕搬进屋。
山上微风穿林而过,顺着南北走向的谷地吹将进来,一阵的阴凉。
她将几个簸箕叠放在一起,正打算将它扛起,肩膀处遭人轻轻一拍,她疑惑的转过头,应耿天站在她身后,不知是不是天色的原因,她总觉得他是阴着脸。
一会,董秀才反应过来连忙张开口询问:“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应耿天向她微微凑过脸来,刻意的低下声音,在她耳边说道:“高誉有没有给过你一支银针?”
董秀不明他为何忽然提起那个银针来,但还是乖乖点头,轻声的回话:“有呀!”
“给我拿来!”又是一成不变的命令的口吻,说完后,他就向她伸出只手。
可董秀并没有如他所愿,只见她犹豫了会,才喃喃说道:“不在我身上,在车里呢!”
应耿天闻言,不满望着她,目光森冷,似乎她犯了什么大错似的,不就是她将高大人交给她的东西没有随身携带么?
风动林稍草丛,两人之间出现瞬间即逝静寂。
“去拿来!”他语气虽然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跟这前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董秀依然感到当中的一点肃杀之气,一窒,连忙应诺,丢下手边的簸箕,匆匆跑到车厢内。
摸索了好一会儿,将那个小锦囊寻出来。
见主子从她手中接过银针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收入腰带内,董秀疑惑的追问道:“主子,您这是干什么?”
应耿天嘴角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他横眼冷冷看她一眼:“你说呢,这银针是用来做什么的?”
董秀想了想,突然间头脑嗡了一下,不敢置信的道:“试毒?”
应耿天淡淡瞧了她一眼,没再搭理她,跨开脚步,董秀却依然在那头不解的喃喃自言:“这个地方谁有闲功夫下毒呀。”
她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应耿天一字不漏的给听进耳朵里,他回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董秀与他两目相投,感受到了他那肃然神情,一惊,难道主子说的是真的。
会过神来,她内心慌张,但还是懂得掩饰,于是她不动声色的将旋覆花一点点往厅内移去。
充当不在意的留意了一下屋内的人,见也没有什么异动,心内疑惑更重了,皇上是不是多想了,是不是当皇帝的都疑心病重,这样的地方会有什么人想着害他呀。
但见他神情如此肃然,董秀内心又七上八下的,找不着北。
孟良孟信两兄弟跟他们在一起几日了,也没见过主子如此疑心过,看来他是对这一家子不放心,但董秀真的真的没有看出任何不妥来。
外头,毛毛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象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披上了绿油油田野。
董秀依然在迷惘当中,听了应耿天之言后,在她内心留下了芥蒂,此时应该不动声色是最理智的。
道理她是明白,可做起来却困难,她发现自己连应对主人家的微笑都显得有些许不自然,自然就自觉的减少与主人家间互动,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
董秀密切的留意着应耿天的举动,见他在没人注意时不露声色用银针试了试茶水,但很显然,也是一无所获的。
她一时觉他挺多余的,这些茶水他们早喝过了,要是被投了毒不早丧命了,还能等到现在他来试毒。
不过她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有些慢性毒药,才在服后几个时辰甚至几天后才发作,令中毒者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中的毒,更甚者一些药物狂人还制出了一些能控制人心智的毒物。
应耿天试毒只是由于自己察觉太晚,要测试是否已经中毒,因为一般下毒者身上本来就带着解药,一旦中毒,就得想办法取得解药。
雷声响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一时雨水拍打着木瓦顶,水声不断。
孟良见雨势变大,孟信一人依然还在外面野着,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他向众人招呼了一声,打算外出寻去。
董秀见状,转念一想,孟良的功夫了得,她在酒楼里是见识过的,要是这屋内当真暗藏杀机,有孟良在多少能给主子一点帮助,虽然现在丝毫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她亦不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不过她非常清楚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真发生什么事反倒成了主子的累赘。
一想到这,她连忙出声阻止孟良外出:“孟大哥,还是我去吧,我知道他在那儿。”
她由于出声甚急,不自觉声带中带着丝高调的女性阴柔,幸而众人心思皆不在她身上,倒没有一人注意到这一点。
孟良停止了脚步,点点头,董秀走到门槛儿处正在要冲进雨林当中,被孟良一手抓着脖子处的衣领,她回过头来,见孟良神色古怪的看着她,一时间她还弄不明白他为啥会这样看着她。
过一会孟良才好心的提醒:“你不打算拿个斗蓬么,就这样出去?”
“喔!”董秀才反应过来,匆匆向主人家借了件斗蓬这才冒着雨水走出去。
天空暗黑,雨已然转大了,倾盆大水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汇集成一串串水,打在董秀头顶的斗蓬上哗啦啦的作响。
雨水的迷蒙一下子让她将屋内的阴霾一扫而空,迎着大雨,董秀暗想,孟信这小子肯定是雨水尚小玩得舍不得走,现在雨水大了,倒被困着走不了啦,等着吧,待哥哥来救你,她调皮的想着。
她迎头望向远处,这雨真不小,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水气之中。
她宽步走出院门,虽然身穿斗蓬,可双腿一下就被雨水淋湿了,裤子贴着脚,粘粘的,她继续往之前晾旋覆花的方向寻去,只记得孟信是从这边方向走的。
她还边走边叫喊着孟信的名字,但由于雨声过大,她的叫唤声一下子就混进了雷雨声中,和在了一起,不管她如何扯开喉咙叫嚷还是被俺盖住了。
她越往后走,后面路上的泥土混着水滑得很,走路还要小心翼翼的,除了地里的秋庄稼,满目的是杂草和几丛的青竹,那里见着有遮雨挡水的地方。
“孟信、孟信、你在那里?”她走了好一会,依然对着空气大声喊道。
又一声雷雨破空而出,但她依稀听到了一声雷雨之外的声音,她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处杂草上,聚神倾耳:“这里……”
她果然听到了孟信的声音,继而大喜,顺着声源,她穿过一处小竹枝插起的稼庄处,终于见着了人影,不过令她意外的是,人不只一个,除了孟信之外,还有一个小泥人偎缩在稼庄堆处,身子在那儿颤抖着。
孟信用单手扯着小泥人的手臂,似乎是为了防止他逃跑似的,见着董秀到来,孟信很开心,他咧开嘴笑,顾不上雨水随着他的脸都要冲进他嘴里面去了。
“秀哥哥,你来了真好,快看,我在这洞里找着这个人。”说着,还将手上的泥人拉了拉,又接着说:“不过他不肯跟我玩,下雨了,我让他跟我到屋内去,他死不肯,还想逃呢。”
董秀走过去,倦缩在那儿的小孩个子看似比孟信还要小,此刻雨水正冲击着他秀气的脸,他眯着眼缝,头发上依稀还有些粘稠物,是泥土,身上的泥土估计也被雨水冲去了不少,衣裳都成了泥糊状,让人一眼望过去还真以为是个小泥人。
董秀站在他们两人跟前,抓住身上斗蓬的一角,将手在他们头顶抬起来,斗蓬瞬间被支开成伞状。
由于斗蓬本身就小,也只能为他们俩挡住一点点迎面飞来的雨水,还是有不少的水珠在两人两侧落下,打在他们身上。小泥人由始至终都警惕的望着她,她对着他示好的笑了笑,小泥人却似没有看到般,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的。
董秀问孟信:“孟信,你说你在那儿找着他的?”
孟信转头,往不远处伸手一指:“就那个洞里。”
董秀望过去,孟信所指之处只是一处杂草和一个滩水泥潭。
那儿或许曾经是一个小泥洞,可现在雨水那么大,早早就将洞口浸了,所以她所看到的就只是个泥潭,这孩子可能是躲在这泥洞内,后来雨水越大,他也是被迫要爬出来,适好被贪玩在附近玩耍的孟信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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