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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好了。”左明毅走近，他声音略为嘶哑，完全没有刚刚在外面吼的那般清亮。“怎么还想着做傻事？嗯？”
所以，其实左明毅也是觉得她有病吧。左明香偏过头，“爷爷，要不你给我开些药吧。”
“开什么药？你又没病。”爷爷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白瓜子递过来，“吃么？”
左明香顿了顿，抓到手里。
“左左，留在这过年吧。你就跟着我出去玩就好，这样见不着他们，自然听不到他们的唠叨。”左明毅自她手里摸过一颗。“你回家身边都没有人看着你，我不放心。”
“要写作业的，不能一直玩。”左明香摊开掌心，方便他拿。一面又将瓜子往左明杰面前递了递。左明杰见左明毅当着爷爷的面就吃了，眉毛跳了跳。爷爷给左明香的东西，从来都不许别人碰的，连他都不敢动，怎么左明毅当着爷爷的面就拿了。是太过紧张了吧？刚刚……他也吓坏了吧？
“干什么要拿妹妹的？”老爷子有些不悦，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小袋瓜子出来。“这里有，别拿妹妹的。”
左明毅讪讪的收回手。他是真的被左明香吓坏了，“作业等阿杰放假，让他帮你写嘛。”
“留在这过年吧。我也在这过年的。”想到放她在家，自己这阵子又刚拿了保送，指不定父母和旁人又会说什么刺激到她。所以还是留她在这边看着比较好。至少，他去学校之后，这边还有爷爷。
“没事，我不让他们进主院。你待在主院里就好。这些年你都没有陪在左宅过年呢。”老爷子语气难得温和。
左明香终是点点头。
说不让他们进主院，就真的没再让他们进主院，连奶奶都被爷爷赶去叔叔的偏院住去了。
左明香对爷爷莫名的就崇拜起来。
即便这样老爷子还是不太放心，将书桌腾出一半，让左明香在边上写作业。这还不算，这几日里，不管去到哪里都带着左明香。
老爷子话少，左明香也很安静。入冬之后太阳没那么好，自己种的草药没办法弄成成品，老爷子偶尔需要到药材市场买些草药回来。虽然已经六十几岁，但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
因为是晒干了的草药，装得满满一袋子提在手里却是很轻的。左明香到底见不得爷爷提那么大一个袋子，伸手拿过来。不太重，老爷子便也随她了。
路上遇见老爷子的一些友人。见着左明香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异常乖巧，不免好奇。“新找来的小帮手？”
老爷子笑了笑，“对呀。”对待外人时，他脾气还是很好的，至少脸上经常挂着笑。
“挺乖的。长得也好。”友人笑了笑，围着姑娘看了又看，“小姑娘多大了？还在上学吗？”
“爷爷奶奶们好。我今年十五岁，上高一。”左明香微笑着答，有些拘谨。
“这么小啊。是跟左爷爷学中医嘛？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另一个友人问。
“没有，这是我孙女左明香。放假在家无聊，我就让她跟着我了。”老爷子将左明香往身边揽了揽，避开路过的行人。
“咦？你还有这么大的孙女？”
“嗯。璟璃家的姑娘。随璟璃住，所以你们不常见到。”
“什么不常见，这才第一次见吧。”友人们笑，“走走走，爷爷奶奶们带你吃好吃的去。”
左明香抬头望了望爷爷，老爷子笑了笑，“走吧。”
才点完菜，几个老人谈得高兴。左明香默默在边上喝着茶，尽量减少存在感。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自口袋里掏出一把白瓜子放到她面前。她抬眼朝爷爷笑了笑。
“哎呀，小左左很无聊吧。”坐在她边上的一位奶奶笑道，“我们老人家说话你也插不上嘴的。对了，老阳家不是在附近么？你家小鬼在不在家？叫过来一起吃饭呗。不然小左左挺无聊的。小姑娘挺乖巧，我喜欢。”
“等我问问。”被称为老阳的爷爷笑着拿出电话。
左明香到是没想到，这位老阳家的小鬼，还是熟人……
也不算熟，互相知道名字……嗯，学校里还传这是她的梦中情人。
没错，来的是阳光。
见着左明香的时候，阳光也有些愣。他与左明毅虽然认识，但却是与左明浩更熟一些的。两家长辈走得勤，之前也不是没有猜过左明香是左明毅的妹妹这个可能。但是他经常去左宅玩，确实没有见过左明香。而且左明浩是个十足的妹控，如果左明香是他们的妹妹，不可能他连提都不提。
边上的奶奶自觉腾出了一个位子，让阳光坐到左明香边上。“来来，啧！这样一看，两孩子还挺般配。”
姑娘尴尬的低下头。
“还小。”老爷子轻斥。
“哪小了？当年我跟我们家那口子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么大点。”
“你还别说，当年可真是苦啊。”
……
话题被转移，长辈们也没再管他们。
左明香默默嗑着瓜子。一边的阳光不太安分，微微侧过头，“左明毅是你哥呀。”
“嗯。”姑娘点点头。
“你们感情很好？”
“……嗯。”姑娘又点点头。
“我之前只听说过左明妃和左明艳，倒是没听说过你。”
“我没跟哥哥住在一起，所以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而且，像姑姑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带出去都觉得丢人的孩子。像阳光这种世交家，不知道她也是正常的。
“这样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边上看着的老爷子松了口气。他一直以为，左明香不擅与人交流，现下看来，与同龄人之间也是可以正常交流的。这两个孩子大概是互相认识的，想到老阳家的孙子也在附中上学，老爷子了然。
一顿饭下来，左明香跟阳光算是熟了。只是她不太明白，阳光这样的身世，为什么还会被传出来“经常花女生的钱”这种谣言来。
然后阳光是这么回答她的：“她们喜欢我，为我花点钱不是正常的嘛？又不是我主动问的，她们自愿的。”
“……”还是不太能理解。
“你要不要也为我花点？”笑了笑，阳光问得认真。
“……”左明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穷。”
“那，我为你花点？”
“别了别了，承受不起。”想到他们俩只是同框就被传得神忽奇神的，左明香有点头大。
“有什么承受不起，是我自愿的，又不是你主动问的。”少年笑得认真。
姑娘看得有些恍惚。emmmm……他这是……变相表白？……脸红有木有。
饭后，姑娘提着一袋子草药慢悠悠的跟在长辈们身后。阳光伸手要帮她拿，她躲了躲，“很轻的。都是些草药。”意思是她能拿得动。
“一会儿你要去哪里？”
“回家。”
“不去玩？我带你去玩嘛。”
“这么冷，有什么可玩的。”
“那你放假在家干什么？看电视嘛？”
“写作业。”
“那多无聊。”顿了顿，少年又凑过头来，“我知道你哥今天在哪打球，你要不要去看？”
“不去了。”左明香摇头，“我要帮爷爷拿草药回去。”
阳光看着她手里的草药，一时也陷入了沉思。
“左左。”不远处爷爷唤她。
姑娘小跑上前，阳光也无奈的跟上前。
“想去玩就去吧，早点回家吃晚饭。”老爷子拿过她手里的草药。
身后，阳光听到左爷爷的话，笑开来。
目送爷爷上车，左明香长叹了一口气。所以爷爷到底看没看出来她只是用草药做借口在拒绝阳光？
“走吧走吧。”少年扯了扯她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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