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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水大师

作品: 红楼之戏精贾赦 |作者:区区某某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9-20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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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生活真限制了我对贫穷的想像!”贾赦反省一句,又自卖自夸,“但是我剧情不错,是吧?”

贾珍点头如捣蒜,又一次催更,“赦叔,你赶快继续写啊。一两银子一个鸡蛋又没事,话本好看就成。我们不都还吃过人参养起来的鸡?”

“大庭广众的,你们说话注意点。”穆莳没好气的道了一句:“你们是嫌敬哥修的房子不够多?”

“穆叔,我爹他不是当官吗?怎么会修房子?”

贾赦闻言,拉了一下贾珍衣袖,扫过一警告眼神。他敬哥的官职是营缮清吏司,掌宫室官衙营造修缮,简单粗暴点可不就是修房子的。况且,现如今皇子们掐得那个昏天暗地的,他敬哥身上太、子党的烙印又太浓,所有人都想掐死废太子最后的势力。

看着贾赦若有所思的模样,穆莳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看了眼在傍晚夕阳笼罩下的楼上楼。

此楼名震京城,除却装修奢华,膳食着实不错,掌勺的都是老御厨外,最为重要的缘由是背后的东家—黄六爷。

但凡有点家学渊源的都知晓。德嘉帝,排行第六,爱化名黄六微服。此处便是其私产之一。故而,他们这些富贵闲人们,吃饭宴请基本上都是来此,为黄六爷的荷包作些贡献。

三人刚步入其中,便看见楼梯口一阵喧闹骚动传来。贾珍好奇一打听,才晓得一个新贵想上三楼雅间吃饭,结果今日雅间爆满,便生气扬言要买酒楼,当即跟贾赦和穆莳分享了此八卦。末了,贾珍摇头晃脑感叹着:“怎么会有那么蠢的人呐?我都晓得柿子要挑软得捏。要先打听打听身家背景。”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不过三楼爆满了?”贾赦惊骇,“这全京城的皇亲国戚都来了不成?”

三楼还挺大的,招待皇亲国戚,阁老大臣,实权勋贵等等。从前他贾赦没准还能上三楼,现在老爹一走,他能够待二楼的包厢就算体面了。

说服闹事者离开的掌柜看见缓步而来的三人,行礼过后,小心翼翼双手朝穆莳奉上一根竹签,惯笑口常开长袖善舞的他此刻略有些麻木,只挂着礼仪性的微笑,开口:“龄芳驸马爷,容小的禀告一句,现如今就剩这签号了。您得被叫到号了,才能咨询修葺之事。”

“还得被叫号?”贾珍抓着话语重点,气得撩袖子,“谁敢这么拽?这不辱我穆叔吗?”

“应该是你亲爹。”穆莳拿过掌柜手中的竹签,弹了一下贾珍的脑门,“我今日出门前,就收到好几个驸马爷邀请,问我房子坏没坏。”

有兄弟的公主也卷入夺位大战,驸马爷自然帮忙掐个天昏地暗。像他们为数不多没兄弟的几个驸马爷,也只能随大流坏个房子。毕竟,现在捆绑着同进同退,才能在血雨腥风中存活下来。

岂料,敬哥也是个牛人,全都召集在一起,那场面完全不敢想。

“我们换个地方吃饭。”穆莳当机立断道。

“没错,这种修罗场,脑补都能补出来。”贾赦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我们去雅轩吃吧。”

“上去看看嘛。”贾珍满脸好奇,一手拉一个,熟稔无比撒娇:“叔,穆叔,我还没见过我爹办公什么样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皇子龙孙。再说了,我爹之前不是陪着二皇子吗?应该不是他吧。”

掌柜的闻言,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贾珍,很想摇着肩膀咆哮着告诉他,“就是因为陪着二皇子,所以先后偶遇了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然后就全部聚在一起了。”

一炷香之后,贾赦左手穆莳,右手贾珍,带着三分紧张三分希冀三分忐忑一分看戏的复杂模样,小心翼翼迈步上了台阶。

敛声屏息到了三楼最大的天字号厢房,贾赦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敬哥端坐中间,左手边是皇子,右手边是驸马。所有人都在拿着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做《阴鸷文》!

这简直就是后世说的传、销现场!

尤其是他敬哥还在一本正经说:“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诸位贵人既然想修房,自然该懂些风水之道。《黄帝宅经》曰【宅者,人之本。人以宅为家,居若安即家代昌吉。若不安,即门族衰微。】……”

贾赦神色恍恍惚惚。

穆莳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错。”听到屋外的想到,屋内有人光明正大走了出来,笑眯眯打个招呼:“大姐夫,恩侯,贾珍,快快快,进来一起听。恩侯,没想到你敬哥还会看手相,可准了!”

“六……六皇子,我敬哥给你们看手相?”贾赦压低了声,愈发不确定说道。上辈子,他敬哥信道,也的确注疏过《阴鸷文》,但除此之外,好像就专注练丹,没听说过还会看相算命的,只有把重金属弹、药的玩意当仙丹吃的丑事。

而且给皇家人算命,这不得更修罗场?!!

“算……算……什么?”贾赦感觉自己越脑补越惶恐,结结巴巴问道。

六皇子闻言,眼眸一眯,手搭在贾赦肩膀,神秘兮兮道:“事业。”

这下也贾珍都跟着结巴了,“事……业?”亲爹啊,儿子有八条命都救不了你哇!皇子的事业除了帝位还有什么?

“哈哈哈,贾恩侯,你怎么还那么怂?”六皇子顺手拉了一把腿软的贾赦,捧腹大笑了一声,然后缓缓解释道:“我让贾敬算的是姻缘!谁叫他们说我克妻的?我到现在一个儿子都还没呢。太丢面了。”

贾赦狠狠喘口气:“你算完了之后呢?”

“我二哥可气人了,直接说要救子之恩以身相报,四哥问贾敬愿不愿意当他亲家,五哥问他乐不乐意割爱一副什么画,七弟问孩子太熊是揍一顿呢还是打一顿,八弟问人怎么保养的,九弟……”

六皇子扳着手指头数着,话语一顿,脚步后退入房间,扫了一眼,看着兄弟堆中默默无闻的九皇子,静静想了一会,身形靠近贾赦,继续闲聊道:“哦,九弟提问机会好像被十一弟抢了,十一弟问十弟能不能提前出来。”

说完,六皇子一看贾赦的脸色,忙不迭鞭挞了一句:“这个问题太诛心了,再然后大家都来了,敬哥就开始说《阴鸷文》,认真传授修房子需要注意的风水了,我差点听困了,也就是敬哥长得好,声音好,才听得下去。”

“那当然了,我爹最好了。”贾珍自傲道。

穆莳沉默的看着六皇子,他非常非常想知道,六皇子为什么自信自己能够争太子之位?宫里的六皇子宫外的贾珍,是整个官僚圈子里出了名的小肥羊。当然,贾珍他们之前,鼎鼎有名的是贾赦和东安郡王。

嗯,他现在是龄芳驸马爷。

就是爵位多!想换就换!

“我们真换个地方吃饭吧。”贾赦看了眼气氛愈发诡异的传教现场,郑重无比道。

穆莳点点头。

这一回,容不得贾珍再撒娇,一人一边拽走。

六皇子张了张唇畔,看着跟他颔首行礼离开的三人,不由自主往屋内扫了一眼,捏了捏拳头,心不甘情不愿跟三人道别,自己往里走。

他母妃说了,这种集体活动,得参加,不然扣月钱。他媳妇人选,一年换了三,一个上香跟穷酸书生跑了;一个落水被表哥抱了;一个好像真暴毙了,所以他当日看到老十的事非常有经验说宫女,结果没人搭理他;所以,他是唯一一个出宫建府了,还是靠娘的人管理后院,靠娘发月钱的皇子。

就在六皇子哀怨着入内时,忽然敏感的发觉有一道视线朝他射来,不像他平时遇到兄弟友善的注目,反而带着一股难以寓意的嫉恨杀气。但当他转眸扫过去的时候,发现对面一排姐夫妹夫们都老老实实跟鹌鹑一样。连他们带过来的亲朋好友幕僚之类的也老实的。

不明所以,六皇子重新落座。

相比大大咧咧的六皇子,最上首,就差一身道袍在身的贾敬眸光沉沉,心不在焉的继续瞎扯着风水学,思绪却是飘了飘。

沈燊,虽然没有在贾家招待宾客的宴会上出现过,但若是两府家宴,也是以表少爷的身份出现的。且此人,原本被想着栽培成左膀右臂。

但最后,他叔父却是毫不犹豫把人赶走了。哪怕对贾赦等人用了回籍考试的理由,但他却是知晓真实缘由的—沈燊对贾赦有占、有、欲,那种排他性的,独有。若只是一般断袖龙阳念头,他叔父没准都懒得管。这种事情不管军营还是官僚风月都常见的很。

说来能够被发现,还是因为他蠢儿子贾珍。

贾史氏有一对琉璃大花瓶,等身高的。贾珍闹着贾赦玩抓迷藏的时候藏进去,结果出不来,摔了花瓶。其中一个贾珍摔的,一个是沈燊为抱贾珍出来,不小心又碰摔了。贾珍见贾赦帮沈燊担责,却不帮他,闹了小性子,抱着他最爱的叔祖父哭鼻子,嚎得惊天动地。

但凡老人,总有些隔辈亲。况且,那时候两府就这么一个第四代,真千亩独苗,宝贝着。

再者,叔父那时候本想教一教恩侯,既然说诚实守信,就得一视同仁。岂料一调查,黑脸了。事实是沈燊诱引着贾珍作死去钻花瓶。

贾珍那时候刚身体倍棒,闹腾的狗都嫌,故而哪怕调查到了,一开始不光叔父,连他这个贾珍亲爹都有点不敢置信。毕竟,沈燊从来沉稳可靠,一副老实感恩,还好几次被贾珍这个混小子耍着玩,甚至当马骑过都无怨无悔,整个人还带着宠溺风。直等他唤出了太子安排在贾珍身边的暗卫,才佐证了这件事。

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才发现人待贾珍好也罢坏也罢,只是为了让贾赦减少逗侄子玩耍的时间,能够跟他在一起。

至于太子为什么会安排暗卫在贾珍身边,那也是无奈中的无奈了。

掐死独苗,栽赃嫁祸给某个家族,让贾家与其结仇,是相比较之下很容易的操作。毕竟,贾珍是贾家第四代,且外祖太傅,亲祖将军,叔祖元帅,亲姨太子妃的娃。也是整个朝堂,第一个武将文臣大家族政治联姻的代表。

这十六年来,贾珍在死亡边缘徘徊了几十次,但莫名其妙的,总是化险为夷。哪怕自己作死都有好几次岌岌可危了,但真很令人费解的,暗卫还没出马,恶狗跑了马蜂飞了水草不缠脚有助人为乐的下湖救人,从假山摔下来树梢掉下来也没脑袋受伤,最多柺个脚断个胳膊。

就之前,贾珍作死跑马去,红枭有灵性似的,横跨了三个猎坑,甩掉了两批尾随的。

邪门似的。

贾敬思绪飘着飘着,在心理扼腕叹息一声。未来继承人都毛病多多,他离不开这红尘。

回眸扫了眼身旁那乌压压的皇亲国戚,贾敬挤出一丝的微笑,认认真真应对起来。其他皇子不熟,夺嫡肮脏事没准一串,沾上了污手,二皇子手段虽说干净点,但胜算不大,且最为重要一点二皇子还没他亲娘聪明,果决。若是扶持上位,得跟外戚对抗上,不划算。

对贾家,对他而言,最划算的还是创造一个历史上从没出现过的事—扶废太子登基称帝。

当然,好圣孙也行。

就在贾敬噼里啪啦筹划翻本的资本,感觉自己恍若一个赌徒时,跟随周尚睿而言的沈燊垂眸遮挡住了眼眸的恨意。

他恨一个词—圈子。

他还记得贾赦的祖母,那老太太慈眉善目,循循善诱着劝说:“赦儿,祖母不是不让你跟沈燊交朋友,带着他出去玩。但是你带他去穆家,跟你穆哥哥玩,不成。你穆哥是东安郡王嫡长孙,未来的郡王爷,你是荣国公的长子嫡孙,未来的继承人,今日去的还有北静王家的长孙,修国公府的嫡长子等等,这些小朋友最不济都是一府嫡公子。不是说沈燊长得不好,性子不好,可你想想你们相处,会不会说我爹是谁谁,我祖父怎么怎么厉害?你让沈燊怎么说?”

“也许你们不经意的言语就能伤害到人家。想想你们这些小臭脾气,一个庶子跑来跟你们交朋友,有些都还不喜欢。一个无官无爵的孩子,若是碰上心直口快的,得被奚落成什么样子?”

“可祖母,您不是教我交朋友看人品的吗?英雄不问出处。”

“傻孩子,宴会看出身啊。你现在要参加的东安郡王府世子的生辰宴会。你是代表荣国公府出席。你私下怎么教朋友都可,但把人带到宴会,除非你实力够,得到你爹那样哦,从小兵到元帅,让旁人忘却他是国公子弟,不说贾源他儿子,而是贾代善,甚至你祖父都能变成贾代善他爹这样的称谓,你得奋斗到这样,才算有实力。当然,也可以他才华洋溢,举世无双,能够让人忘却出身。”

“那样子都好难好难啊,祖母有没有简单点的?祖母祖母祖母祖母……”

“赦儿,没有简单点的。这就是圈子,知道吗?祖父母豁出去了,你穆哥他祖父母也是豁出去了,与你相熟的小朋友,他的父祖或是战场洒热血或是十年寒窗苦读,付出了常人想不到的心酸苦楚,才换来你们今日。沈燊父母,祖父母都没有奋斗,你却把他带到一个属于奋斗者的庆祝宴会,这是对我们辛苦血泪的折辱。这世上没有捷径,你们的捷径,是父祖创造的。”

那个时候他就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现今向来,那老太太也许就是说给他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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