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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朝会上

作品: 红楼之戏精贾赦 |作者:区区某某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9-20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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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种种情感都压下,沈燊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不卑不亢的与众人寒暄起来。周尚睿看了眼沈燊,瞧着人那进退有度,风度翩翩的模样,嘴角弯了弯。虽然时下的确爱榜下抓婿,但很现实的一点,寒门有天才不假,能够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可正所谓移气养体,气质不是寒门能够培养得起来的。

先前他一直有所困惑,觉得足智多谋的爹竟然把两个掌上明珠都下嫁,不合常理。如今想来,他爹恐怕早就知晓沈燊与贾家的恩怨,走了这一步好棋。

贾家!

脑海翻腾万千,周尚睿不由自主看了眼被皇子们簇拥在最中间的贾敬,即使太子被废,即使不过区区一四品官,即使……有太多的即使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贾敬身上有种寻常人模仿不来的气度底蕴,甚至这份气蕴压得住星辰般闪耀的皇子龙孙,令人在人群中第一眼便看到他,凝视他,甚至仰望他。

此刻,贾敬似乎看见他打量的眼神,那双原本潋、滟勾魂的漂亮桃花眼瞥过来,就像一尖锐锋利的刀,快准狠的扎入心肺中。

狠厉中带着优雅,让人不寒而栗,心生畏惧。

周尚睿眼眸飞快闪过一丝嫉妒的阴霾,捏了捏拳,克制住自己外泄的心虚。他本来是带着沈燊和汪斌一同前来的,结果汪斌连楼上楼的门都踏不进。哪怕掌柜解释的冠冕堂皇,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因为贾敬在。

虽说汪家的的确确走了一步臭棋,但贾敬今日这举动也活生生的将他周家的脸煽肿了。

这一笔账,他自然要好好算一算了。

贾敬再厉害,也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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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日,便是元宁四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按礼大朝会的日子。这一日,但凡京城四品以上的官,还有大大小小的爵爷,不管有无实权,都得参与例会。

老油条们都以为这是寻常的一日,氛围依旧是刀光剑影,众人各为其主勾心斗角,言语骂街,最后帝王出面各打五十大板,正好退朝吃午膳。了不起,这一次因为废太子伴读贾敬以及桃色新闻,拖一下时间,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习惯这样你来我往,兵不血刃的日常了,也做好了各种应对的准备。

可万万令他们没有想到,猜中了开头,然后画风陡然突变。

被周尚睿指点过的四品小御史在见阁老们禀告了要紧事,六部尚书也汇报完本旬重点事,前辈们也开始了日常的掐架。便见缝插针寻了个机会,出列,说起了事。

直接就参人,太蠢。他切入点是国库空虚。这个话题到年底了,也很容易引发同僚们的附议声,为自己拉势壮威。

“还望皇上明鉴,勋贵之族一边欠着国库银两,一边却放任子弟奢侈度日,甚至攀比成风,养狗宠猫,竟比人还体面尊贵。民间纷纷言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若是再不严加看管,放任下去,也会危害一方。”

说完这话,御史又飞快道了起来管教勋贵子弟之事。至于国库欠银,这是可不是他能够提及的。据说欠银,牵扯到太、祖朝某些密辛,若非本朝元气大伤,不得追讨。基本上的意思就是,银子是皇家封口费。

举了几个典型事例,御史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向了纨绔的典型—贾珍,痛心疾首的控诉着:“其不知民生疾苦便罢,内城纵马飞驰,让无数百姓惊慌,扰府城秩序,且又明知故犯,驾御马而行,冒犯皇威也!屡次三番如此,不是区区一句还是个孩子能够逃脱得了的!”

此话一出,满殿一静。有些历经老狐狸们都唏嘘起来了,三年了,贾家纨绔依旧为御史台政绩做着贡献。

贾敬和贾赦齐齐噗通跪下。

贾赦原先就愁自己没机会开口说话。他之前还盘算着跟周尚睿掐起来,掐到御前,岂料被二皇子英雄了一把,跟穆莳约定好了大朝会帮他一把,岂料穆莳也在一群大佬掐架中寻不到空隙。

正愁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贾赦听到有人参贾珍了,恨不得喜极而泣。这参得好,参得妙,参得呱呱叫!真是爱死这不知名的小御史了,给一百个赞!

他今天不提出捐家产的事情,转眼就到了四十二年了,这前半年那就是完完全全血雨腥风的黑暗时期。虽然现如今有些事情被他这个蝴蝶翅膀影响了,比如他敬哥当官继爵了,但做事嘛,还是要不忘初心。

再说,他总不能蝴蝶掉天灾吧?

他贾赦脸还没厚到这种程度。

所以必须拿钱续住德嘉帝任期!贾家的钱财起码能帮德嘉帝稳住六月分山东的旱灾。稳住一个,只剩下七八月的台风,黄河决提等水灾,德嘉帝完全有余力不受一帮孽障的挟制,完美的解决。

解决掉四十二年两个危及全国的自然灾害,他觉得德嘉帝完全能够继续在皇帝岗位上发挥二十年的光和热!

毕竟,不管哪个皇子继位,哪怕太子复立后登基称帝,都没有德嘉帝跟贾家情深,跟他爹情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护着他们。太子和他敬哥,甚至再添加一个二皇子,这三个油腻中年人的爱恨情仇,他不懂。

他知晓得一点,死者为大,人的回忆都会带美化光环的。

“皇上容禀!”

双膝刚跪下的贾敬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右手边已经开口的弟弟,很想张口怒喝一句:“我不跟你抢话语权,但麻烦你能不能先敛一敛表情!这么兴奋干什么?行礼标准点行吗?跪稳了再开口说话!”

满腹牢骚的贾敬恍惚想到了自己封爵后进宫谢恩一幕,他跪了大半时辰,德嘉帝百忙之中接见了他,然后就一句话,直白无比:“连自家儿子都管不好,卿入什么道?抛弃妻子,三清都不容。”

贾敬:“…………”他恐怕又得被召见,添一句连族长都当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满朝文武也微微有些愣怔。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浑身上下洋溢着喜悦,甚至有些亢奋的人。而且参的是贾珍,贾敬都还没开口,你个叔叔干什么那么欢?

德嘉帝视线微微往下,看着一身爵袍的贾赦,腰背挺直,姿势虽然恭敬无比的跪着,但一见人那表情,没来由的德嘉帝眼皮猛得跳了一下。

他知道贾赦想说什么,想干什么,可哪怕让他喜提国库,他也完全开心不起来。说句没有皇帝威严的话语,他当初就不该派“听风”—他缔造的密探组织,跟在贾珍身后,结果被剧透了一脸。

嗯,喜提和剧透,他老人家刚学会的词汇,非但如此,他还会土味情话。因为那魔性的一日场景至今让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往前半月,十月二十五日,老贾生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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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嘉帝连戴权都没有带,自己拎了一壶烧刀子,看了眼高悬正空的金乌,那缓缓西落的轨迹,似乎在宣告他的结局。不由得愈发烦躁了几分,现在那帮孽障们越窜越高,满朝文武都在请立太子。

气得他好几次都在铜镜面前看看自己是不是真暮年老矣。

政局动荡,骨肉相残,子嗣恍若饿狼盯着他的位置,他也曾辗转反侧失眠过。可他在都一分不能表现出来。现如今活人,他一个都信不过。哪怕他带着五分堤防五分保护养起来的老大。

他如今能够信的也就为他而死,抛下贾家一切,那般义无反顾用命护他的贾代善。

走在寺庙后院幽静的小道,听着鸟鸣,看着阳光钻过树叶洒下耀眼的金芒,德嘉帝感觉自己走着走着,满心的烦躁被大自然的静谧抚慰了些,嘴角不自禁带上了一抹笑意,看了眼路。

在拐过一个弯,走上百来米,便是衣冠冢所在了。

那个追逐梦想,立志守卫国土少年,真做到了,征南闯北,成了大周的战神。

忽然,德嘉帝就听得林中传来一声马鸣,下意识的浑身紧绷,摆出了些防御的姿势,手也抬起在半空。待看见那飘着跑过来的红影,德嘉帝眼眸闪过一抹惊讶,看着马亲昵的朝他摇尾巴,静默一瞬,原先停在半空的手朝后挥一挥。

随后,德嘉帝将手在马头上揉了揉,语调带着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喜悦:“红枭?”

贾代善秉承战马如妻,爱得不得了,连他这个皇帝私下的兄弟朋友都碰不得。至于红枭,倒是性子软绵些,他也坐过,昔年偶尔微服还骑过几回。

红枭脑袋朝墓地方向转了转,又叫了一声。

“你还真有灵性不成?老马识途?”德嘉帝眯着眼边说边往里走,但预防的姿势却从未有一刻的松懈,反而愈发紧绷了起来。无缘无故的这马怎么出现在这?

绕过一个弯,视线便渐渐清晰了些,老远的便看见了一副诡异的画面。衣冠冢那无名的墓碑上挂着一串一串的符,随风飞舞着。墓碑跟前满满当当放了十来个菜,扫过去,都是贾代善爱吃的。

当然,有人祭拜,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祭拜的人呼呼大睡,还打着鼾。

睡觉就算了,还带着被褥!

德嘉帝:“…………”

俯视着枕头枕着,被子盖着,睡得哈喇子直流,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贾珍,静静盯了半晌。最终德嘉帝发现自己的帝王之怒对熟睡的人发不出威慑来,深呼吸一口气,冷声喝了一句:“贾珍!”

“贾珍!”

“贾珍!”

连续唤了三声,见贾珍没什么反应,作为一匹有灵性的马,红枭却是受不了帝王那愈发显露出来的杀气,直接马蹄踹向了贾珍的屁股。

它见过不少次被揍的场景,贼管用。

“啊!”好梦正酣的贾珍被踹醒,睡眼朦胧的,声音带着分软绵还有些撒娇,习惯性捂着屁股,告状:“娘,爹又打我!你管管。”

说完,贾珍拽了拽被子,发现拽不动,才睁大了眼眸,看着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马脑,气得怒吼:“小红,别仗着大爷宠你,你就敢蹬鼻子上脸!坏了爷的好事,我让你吃草信不信?”

气完,贾珍语调又柔和了几分,“乖,别闹,我睡觉呢。赶明儿,我带你吃香喝辣泡温泉洗澡澡看小母马。”

红枭张了张嘴,咬着贾珍衣服,想要人扭个头。

“坏了你什么好事?”德嘉帝眯着眼,开口问了一句。他怕自己不出声,贾珍还能往回躺着睡回笼觉。

背对着的贾珍听到问话,不亚于晴天霹雳在耳畔响起,哆嗦了一下。他……他赦叔真特神了!

他天蒙蒙亮,就起床赶过来了,跟叔祖父絮叨了一会,然后等到中午,吃完午膳,忍不住眯一会,睡会午觉。结果真撞上了。

转过了头,贾珍仰谋看了眼德嘉帝,像是确定了人身份,赶紧手脚并用从被窝里爬起来,抬手拍了几下衣服,然后认认真真跪地磕头行礼,并且认认真真回话:“回皇上的话,今日乃我叔祖父生忌,草民买了些招魂符。据说非常灵验,我想见见叔祖父。”

“怎么见?”

“梦中相见啊!”因为这个梗是自己提供的,贾珍说得时候,格外铿锵有力,毫不犹豫:“话本戏文,还有庙祝,我都请教过了,可以梦中相见的。”

德嘉帝:“…………”

瞧着那双睁圆了一分的桃花眼,刚醒来还透着分茫然与无辜,因睁大了些还有些湿漉漉的,跟小奶狗差不了多少。

德嘉帝想想乾清宫内那掷地有声的一句“赔我一个媳妇”的诉求,身形缓缓松了些,道了一句:“先起来回话吧。”

“谢皇上。”贾珍欢欢喜喜站直了身。

德嘉帝看着人那笑容灿烂的模样,眼眸沉了些。

贾珍大大方方让人打量,还转悠了一圈,显摆:“皇上,我这骑装好看不?我当年跟叔祖父学骑马,他给我的款式,我娘亲手给我做的呢。特合身特帅气,有没有?跟小红在一起,绝配!”

—他赦叔说了,他不开口说话,不笑,有两分像叔祖父呢!不像的地方,红枭还能凑一分!外祖父一家拉个旧情。他还能靠跟前太孙那神似的容貌,再刷一分。皇帝心理有五分,够了。而且,他们贾家都是桃花眼,没事眨两下,特无辜。

就用眼睛全程看德嘉帝。

看不心软,白瞎他贾珍撒娇翘得课了。

德嘉帝一怔,扎着高马尾,一身张扬耀眼的红色骑装,哪怕是同样的衣服,贾珍穿出了一身富贵繁华之气,像被人呵护手中的牡丹花。而贾代善,却像在火炉中锻造出来的王者之剑。锋利无敌,果决坚毅,忠诚不二。

“皇上,您好歹嗯一句呀。”见人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贾珍一回生两回熟,恍若在自家长辈跟前,噘嘴不满:“您这样子,很伤我心的。我……”

边说,贾珍脑袋左右看了一眼,道:“瞧瞧您,一个侍卫都不带,这说明,您以我叔祖父朋友来的。既然都是朋友了,表扬我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亏我还想学着叔祖父离家出走,投戎从军呢!”

“你从军?”

“对啊,”贾珍毫不犹豫应道:“不过我还没想好去哪里,东北太冷,西北又多沙子,东南又是海,西南又据说有瘴气,还有山民要抢帅相公,我怕被当压寨相公了。所以,现在还在考虑中呢。不过我离家出走,哦,是从戎的行囊都带上了。”

指指自己的枕头被子等,贾珍继续眨眨眼,希冀的看向德嘉帝,胸有成竹道:“我想闯出一番事业来给我爹瞧一瞧。皇上,您看咱们那么有缘,您能不能资助我一下下。”

——我是独苗独苗,浪里翻腾,不管惊涛骇浪的独苗苗!不怕不怕就不怕!

德嘉帝险些气笑了,“你要官?”

带着难以言说的压迫感,然则贾珍似乎浑然没发现似的,还不满瞥瞥嘴,“那还不如让我爹出家快。他本来打算让爵给我了呢!我自己去奋斗几十年,结果到头来还不如爵位高!皇上,您除了赐官,就不能想想其他符合一个长辈身份的事吗?”

说着,贾珍有点入戏,倒是真伤心起来了:“哪怕我祖父老了些,但我叔祖父却是壮年吧?他说好了替我规划,会传授我经验的。在他培训诱、拐之下,我骑术学得可认真扎实了。现在他走了,您不说其他,教我一下为人处世的经验啊,帮我设计一下满足我的爱好与贾家前途能够面面俱到的规划啊,这些总该的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皇上您难道都不懂?!”

最后三个子,贾珍一字一顿,说得极其缓慢却又毫不犹豫。其他意思差不多没脱离剧本,但最后三个字他自己添的,特爽!

这就是直抨灵魂的拷问啊!

他赦叔就是胆子小,要稳如狗!狗命第一!

但是,他以太子最宠爱的妻侄名义发誓,既然怼了,就要做唯一!开天辟地的第一人!

德嘉帝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看着眼前这一抹红颜,感觉自己眼前渐渐的身影有些重叠了起来,紧接着有一道身影越发的清晰,与他相处的一幕幕像一副画。一副岁月已久,带着岁月的微黄的画卷,渐渐有些模糊起来,记不得一点一滴,一言一行。

但无论如何,那最后定格的一滴血,却任凭岁月冲刷,也无法褪去颜色。贾代善当年被扎得结结实实,刀子带着毒,连遗言也没有一句。

他那个替子请恩的奏折,甚至贾赦的爵位之求,却是早就写好了的。每逢大战,他总写好了遗书,交代身后事。

对于子嗣,他也的确授之以渔,怕人守不住,对于他这个朋友,却一次比一次话少。

贾珍一颤,这望过来的一眼仿若藏着无数的情绪,他完全看不懂,而且有点怕怕的,打心眼里感觉有些莫名的想哭的冲动,不由得声音小了一分,怯怯不安着:“您别凶啊,真凶起来我就怕了,想哭。”

被打断思绪的德嘉帝一脸冷漠,“那你哭。”

“……”贾珍一噎,深呼吸一口气,直接猛得朝德嘉帝一扑,毫不犹豫抱住人的腰:“哇!叔祖父!您……皇上,您不哄我,我一个人哭有什么意思啊?”

“放……”德嘉帝还没喊出口,就听得在贾珍嚷开了的话语:“就算我爹最凶了,他打完后也会哄我的!我叔祖父还会举高高,抛高高,再不济,姨夫都哄我呢,您跟姨夫是父子,怎么不哄我?”

德嘉帝怒火攻心,但垂眸间看着那脸,眼眸一沉,咬牙:“朕为什么要哄你,放肆!你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他连一手养大的太子……老大,七岁之后都没抱着哄过!

“你让我哭的啊。”贾珍抱紧一分,头埋在德嘉帝胸前,遮挡住自己怕得要死小脸,委屈着,边哭边控诉:“我不管,就连讨厌的政二叔,看我哭鼻子了,都边背书劝诫边哄我的。我把你当长辈,说哭就哭哄你开心,你却翻脸无情当帝王,在我叔祖父坟前,您好意思吗?”

“朕好意思的。”德嘉帝面无表情,抬手去拉贾珍手。这还脑袋蹭来蹭去,当自己是三岁小儿不成?

贾珍:“………………我是不是要死了?”

感受到德嘉帝的动作,贾珍抬眸泪眼巴巴的看着人,“那我再多抱一会。蹭蹭龙气,下辈子投个好胎,继续当独苗苗。”

德嘉帝手一顿,眼里都带出一点绝望-怎么跟个小熊崽说理?

“你出门看没看黄历?”

“我又不信道,看那玩意干嘛?”

“黄历上写着宜闭嘴。”

“哦,您想静静?放心,我不会那么没眼色问您静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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