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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放瘟

作品: 诡车录 |作者:七剑江湖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4-13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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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人只把我送到大门口就匆匆回去了,要不是家里办丧事,我想他们连家门都不会出的。

关合的大门把最后一丝光亮也紧紧封闭了起来,周遭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然后我身前凭空起了一阵旋风,阴冷之极,旋风过后是一地的血纸人,而在小巷之中定定地站着一个人。

夜色寒凉,呵气成冰,但旋风拂过,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香气。

闻到这股怪异的香味后,我脑子不由得一沉。但心里却警醒,怕是有人用毒!

于是玄功瞬间发动,一番运行之后,我脑子清明了许多。

大概梁新一家就是这么中招的吧?

“咦?”一个声音自巷子里发出,语意中有些惊诧。

我脑子一闪,然后身子摇晃了几下就卧倒在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股异香也越来越浓,我猜那个下手的人该出现了……

“真有不怕死的!害得老子大半夜的还得在这儿守着。”

听声音来人应该不大,这人自言自语说完,又掏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响起了刺啦刺啦的噪音。

“三爷爷,外面有个傻蛋,已经让我放倒了,继续吧!”

是对讲机!

来人到了我身前,先是低下头看了看,见我双目紧闭,才叹了口气说道:“都说了只要几天就完事了,怎么就死活不听呢?不行,这么下去非得冻死不可,我这就敲门去!”

这小子是个话唠,可听起来不像个坏人,于是在他刚起身的时候,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脚脖子。

“妈呀!”这货低叫了一声,想躲闪却被我用力一扯,倒在了地上,等他再想反应,我的手刺已经顶在了他的脖颈上。

“别动,别喊,人的脖颈上有一条动脉,一旦割破,八秒中你身上的血就会全部流干!”

这小子被我这么一吓,登时举起了双手,“大哥……大爷,我……就是个放哨的,犯不着这么对付我吧?”

我攥紧了他的头发,把他拉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田地里,然后才说道:“老子不是警察,所以我只要结果。为了拿到结果,我不介意杀人!”

我是杀过人的,还是好几个,事后大黄破了规矩,给我弄到了持枪证和执法证,所以那几条人命都算到了机构身上。

对于机构这样的单位来说,一般涉及的都是一些大案要案,追捕的也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所以临场应对的权利要比警方大得多。

这小子一看就是跑惯了江湖的,自然能闻到我身上的气味,所以我押着他走的时候,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

“别……别……别,大哥,我今年才十六,我真是个放哨的,我什么都没干过!”

“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跟我说清楚了,一句都不能隐瞒!”说着话我把手刺又往里递了一寸,吓得这小子赶紧把脚踮了起来,嘴里还直喊,“说……说,我这就说。”

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孩子在我眼里比只鸡强不了多少,我收了手刺,抽了他的皮带就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好好说,看在你还有一丝人味儿,我不难为你!”

男孩儿四处瞧了瞧,见没什么人,才结结巴巴说道:“大哥,我……我们其实就是一伙盗墓的!这座宅子其实就是个墓道口,所以才会独立在村子之外。可我们不害人,顶多是放瘟而已!”

我一听他这么说,立刻皱起了眉头,还真是,梁新一家人可不就跟中了毒似得。可我刚才明明感到了阴属的气息,难道还有用阴灵下毒的法术?

见我一皱眉,这小子赶紧说道:“啊,就是刚才……,哎,你是怎么躲过的?”

“老子是百毒不侵、金刚不坏之身,这点儿微末伎俩哪能动得了我?说具体点儿!”

“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人忽然晕倒,然后就人事不省,几天之后也就好了。不过得好好调补才行,毕竟也算大病了一场!”

我在这个行当日子也不短了,这可是头一次听说还能把阴属这么用的,看来民间的智慧果然是广博无垠,深如瀚海啊!

“小子,我不是条子,只想救人。我劝你有话就说,不要有任何隐瞒,要不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总归是件悲惨的事情!”说完我把眼睛一瞪,就不再言语。

小孩子怕诈,我不发狠话也镇不住这种人,何况我刚才杀机隐现,已经把这小子给吓坏了。

果然,这小子听了连连点头,然后跟我说了起来。

他说他是陕西人,祖辈上十几代人都是吃这口饭的,可解放以后被抓了一批,毙了一批,就没人敢再碰那个行当了。

可一直到他爷爷那代,他们家传的本事还都在。后来监管松了,家里也偶尔到乡下收点儿物件弄俩钱儿花。

“我爷爷那帮老弟兄偶尔也会下窖子取点儿东西,我六岁那年俺爹就被砸死在煤窑里了,娘也改了嫁,我就守着爷爷过。后来就学会了放瘟,跟着爷爷他们打打下手!”

我一皱眉,“放瘟?”

“嗯,就是用调好的香料和供奉,召集那些路过的阴灵帮忙,把不相干的人挡在门外!”

竟然还有这么一说,我可是头一次听说,看这意思就和驱鬼差不多啊,可好像又不太像。

毫无疑问,梁新一家就是这么中招的!

“大门楼的小木人也是你们放的?还有那几辆出事的车子!”

小孩的手被我捆了,于是拼命摇头,“不是,不是,大哥,我们只取财货从不伤人。其实我们……有两伙人的!”

这小子说他们一年也顶多干一趟,这些年文玩的行情很好,所以能弄一两件东西出来就够一阵吃喝的。

他们都是一个家族,也没什么分赃不均一说,踩点、行动、销赃、分配都是由他的三爷爷统一指挥的。

要是按着行规,这个三爷爷就是这个盗墓团伙的掌眼,掌眼就是一个盗墓团伙里的灵魂人物,得观风、望气、听声、看土样样在行才行。

本来这就是个见不得人的行当,可谁知道前些天有个人找到了他们,指明了地点,还指明了物件,就是要借他家的手把东西取出来。

“大哥,不是我夸口,北派里分着晋豫陕,那是各有高人,可关中帮里我们老于家排老大!所以我们从来不跟别人合垄,可对方给的价钱实在太高了,高的人根本没法儿拒绝。”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继续说道:“真的,三爷爷说干完这一趟就送我去那个技校学挖掘机去,不干了!”

我又问了几句,才知道这小子叫于秋止,因为生在了立冬,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听起来挺写意,没想到却是个盗墓贼。

他说这个活太大,所以当初竖旗的人说了,他们只管盗墓,外围就交给了其他人,费用另算。

我叹了口气,然后才盯着他说道:“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你知道吗?算上后来放进去那两个,总共六个了!”

“啥,咋死了那么多人呢?我……我就知道俩,一个是我三哥,一个是六叔。是……是陷在了流沙里活活闷死的!挖了两天,才挖出来。”

于秋止毕竟是个孩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可明明是盗墓时死的人,干嘛非得弄到车子里呢?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于是我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于秋止愣了一下才说道:“啊,三爷爷说过,我们这一行就是个下作营生,损阴丧德、祸及子孙。所以死在地底的人得沾点儿人气才能升天,去年的时候我们在北邙殁了一个叔,就是趁夜埋进了一个大姑娘的坟里。

我那天听着他和肖老大说了,想把三哥和六叔好好送走,大概……就是这两起车祸吧?哎,死的是什么人?”

“本村一对跑线儿车的夫妇,还有一个送人进山的黑出租司机,后来还有个路过十三里铺的人在他自己的车上上吊了!”

于秋止愣了一下,然后急着说道:“那两口子我认识,他们帮肖老大往山外拉过一个鼎。好大的一个铜鼎,太大了,我们的车拉不下,肖老大的车也不行。这么说他们被肖老大给灭……灭口了?”

他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他们老于家干的是技术活,挖坟掘墓取那件东西。而这个肖老大算是外围,专门帮他们扫除障碍、清理手尾,甚至不惜杀人!

看得出来,肖老大这帮人绝对是一群杀伐果断的狠人,这帮人的要价不会低,可见背后的主使者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我吁了口气,然后转回身望着已经冻得直流鼻涕的于秋止说道:“小子,千万记着,高收益背后绝对是高风险,要是随随便便就能盗得了的墓,谁肯掏大价钱雇你们?”

于秋止频频点头,说自己干完这一票以后死活不干这个了。

我抬手就照着他脑袋一巴掌,“还他娘的干完这一票,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赶紧说,怎么救人?”

我知道这帮人有放瘟的法子,自然也会解!要不然伤了自己人怎么办?

于秋止开始还不乐意说,被我用手刺一咋呼,才万般不情愿地把解药的配方说了。

配方里除了一些清热泻火的中药,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烧一张纯正的道符才行。我兜里正好就有,倒也不用再去麻烦。

这样的话,明天天亮,我就能把药抓回来救人。

可就是眼前的于秋止让我犯起了难,这小子虽然是盗墓的,可我相信他确实没害过人,要不然刚才就不会去敲老徐家的门救我了。

要真把他拿了法办,这孩子的一生恐怕就毁了!

正当我举棋不定的档口,于秋止兜里的对讲机突然响了。

里面传来了杂乱的声音,不是有人要通话,倒像是无疑中触碰了对讲机,过了一会儿,里面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肖老大,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天呐,我们老于家……,快跑,跑!别管我,往墓道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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