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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登时愣在了当场,这是他娘的什么逻辑?
见我发愣,一个面容苍老的男人凑了过来,“警察同志,不是我们不让雁来走。是阴阳先生说了,她犯忌冲撞神灵在先,就只能在家里待着。要是出了村子,二愣子一家就得死绝!”
眼见身前这些人气势汹汹,我就算能冲出去也带不走梁新的父母,于是干脆又把梁新妈妈放了回去。
等把被子都盖严实了,我才回头说道:“你们留两个人跟我把情况说清楚,其余人都散了吧!”
我和大秦、皇甫相处日久,自然也沾染了一些军伍的气息,说话时铿锵有力,气势威严。
这么一说,那些女人和孩子出溜一下就走了个干净,只剩下刚才那个本来要下跪却被我搀起来的老太太和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这时男人凑了过来,这应该是梁新的表哥,他二舅家的小子,而老太太就应该是梁新的二舅妈。
“同志,刚才我三爷爷说的是实话,是阴阳先生说的。”
说着,他先是递了根烟给我,然后才跟我讲述了起来。
他说那天小姑回来的时候,是梁新送回来的,商量好了下葬的日期和一些具体的事宜后,梁新一家就走了。
“当时我爸殁了,我们全家都懵了,所以就把老祖宗的规矩给忘了。小姑把包落在了家里,我出去送的时候,才发现我小姑和小姑夫就在邻家的院门前躺着呢!”
老太太也凑上来,“是啊,这是老祖宗给定下的规矩,凡是谁谁家的人殁了,闺女只要来,一过了十一点就不能走了!要不然就会冲撞祖宗的神灵,是会招祸的!”
“那梁新呢?你们就没问问?”
“问了,那天回去之后还是他给我打的电话,说已经到家了,都挺好的!”
说了这句,男人就低下了头,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是屁话。
人家爹妈都让你扣这儿了,能都挺好的吗?
怕是梁新当时已经中招了,只不过这小子身体好,愣是扛着把车开了回去。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路上出个事,那可就是车毁人亡啊!
“你父亲多大啊?生的什么病?”
“我爸?五十九啊,正好是逢九的年纪。噢,他不是病死的,就是睡了一觉,就殁了!”
他一说完,女人又哭了起来,口口声声骂着老不死,哭起来却特别凄凉!
“村里有医生吗?”
男人点点头。
“赶紧去请,顺便拿盐水和葡萄糖过来!”
男人畏畏缩缩,却一直不动身,嘴里还直说,“警察同志,邻村的刘半仙说了,不让……”
我抬脚就是一下,“放你娘的屁,这可是你亲姑姑,你老子死了,她都能那么老远赶回来。她当你是亲侄子,你把她当表姑?”
我这么一咋呼,老太太也赶紧催他快去,毕竟在这些穷乡僻壤一个警察的身份还是有些斤两的。
男人这才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大娘,您跟我说说,这闺女奔丧一过十一点就不能走,是什么时候的规矩啊?”
老太太脸都哭肿了,看起来很是憔悴,她愣着神想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早,这是老规矩了,得传了有十几代了吧,也许更早!”
我皱了皱眉,然后又问,“那这是就咱村才有的,还是附近一片都是这规矩?”
“就咱们村,别的村可没有。我就是邻村嫁过来的,我听老辈人说,村里啊埋了一个王爷还是将军什么的,反正是大官,至于是什么年间的可就说不好了。咱们老徐家啊,就是替人家守墓的。
老辈人说了,过了十一点,这里就算是阴间了,徐家的人本来就是守墓的,所以不会有事。可别的人家就不行了,解放那会儿有不信邪的,搬过来住了没俩月就跑了。前些年还有一拨人,说是省勘探院的,说咱们村子里有铁矿,可待了几天也跑了。打那以后,就没人来了!”
既然是故老相传的规矩,多少还是有些依凭的,我就是干这行的,自然也知道。
中国的民间有各种各样的禁忌,要按这么说的话嫁出去的闺女就是别人家的了,所以十一点以后出来才会被冲撞。
梁新爸妈就是因为忘了这层忌讳,所以出来的时候才会被东西冲了,看来不见得就是那帮人所为。
我看了看表,还不到十一点,于是想去梁新父母晕倒的地方看看,可老太太伸手就把我拽住了。
“警察同志,可不能出去,旁边那座院子可不干净!”
我登时站在了原地,扭回头问了一句,“怎么个说法?”
老太太心事重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张口说道:“那座院子不太平,真的!我们家那口子就是晚上听到对面有动静,才起身看了看,这不,没几天就丢了命!”
我再次皱起了眉头,“有动静,那个院里没住人?”
老太太大概困了,先是给梁新爸妈都掖了掖被角,然后靠在了身后的墙上,才慢慢跟我讲述起了邻家那座院子的故事。
大概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运动席卷全国,因为这座院子是县长秘书的老宅子,所以就成了重点目标。
家被抄了,家里的书画和家传的一些玉器都被砸了个稀烂。老娘被剃了阴阳头,受尽屈辱,没到晚上就在家里悬梁自尽了。
县长秘书早就被关了牛棚,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但是刚刚从部队上回来的老二,正好碰上了这帮还在家里肆虐不走的红卫兵。
“七个,加上他家老二,总共八个人,全死里面了。村里分宅基地的时候,我就不愿意来这儿。你看看这儿正好在村边边上,前后左右连个正经邻居都没有!可这个死鬼啊,愣是贪图人家多给的二分地,说到时候能多盖两间房。”
我这才想起,梁新他二舅家住在村子的最西头,背后就紧靠这那座大山,和旁边这个院子就孤零零地孤悬在村子之外。
“这宅子是一直不太平呢,还是最近的事?”
老太太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刚出事那几年没人敢来这里,白天都不敢来。后来改革开放了,人们也就渐渐把这事给忘了。再往后这院子也有人家住过,倒也没出过什么事!只是我家那口子和雁子出事后,我才想起来这事!你说说,是不是和这座院子有瓜葛?”
我心里暗自盘算,相邻的这座院子早就不住人了,怎么可能半夜有动静呢?可老太太说得言之凿凿,因为她说自己也听见了。
而且梁新一家就是路过这家的时候才出的事,也是在这家门口晕倒的。
难道是这座院子本身有什么古怪?
“那不让点灯是什么时候的事?”
“哦,雁子出事后,村里还有两个人家的闺女也先后出了事!我们这才去把邻村的阴阳请了来,人家说这是惊扰了阴灵,冒犯了祖宗。雷电克阴属,所以九点以后就不能再开电灯了,熬过五天之后人就能好!”
她这么一说,愣是把时间撑过了十一点,我知道老太太是为了我好,索性就在这里待着。
过了没一会儿,她小子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不少东西,却没人跟着。
“七大爷……不愿意来,就……给了我这些!”男人脸现难色,吞吞吐吐对我说道。
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看了下,倒是挺齐全,然后拉过了一个衣帽架,把液体挂了上去。输液而已,只要能找得准血管,难度不大!
两瓶盐水、两瓶葡萄糖,还有氨基酸,有这些东西扛着,起码也能撑过明天。
安排了一个人专门看着,我就朝院外走了出去。
一帮人见我要走,都纷纷过来阻拦。
都说祖宗的规矩在那里,一过十一点外姓人就不能在十三里铺随意活动了,就只能安安稳稳待在家里,要不然就会被冲撞。
为了让这帮人放心,我呵呵一笑,对他们说道:“警察可不止抓坏人,我是抓鬼的警察!”
说着我运用雷法,手心里立刻噼啪作响,“看见没,天下至阳除太阳之外就是雷电,雷法护身、诸邪退散!”
说实话,我觉得自己装阴阳先生比警察像多了!
所以这些话一出口,众人都惊得伸出了舌头,再也不去阻拦,我才从院子里出来,朝旁边那座院子走了过去。
说是两院相邻,可并不像村子里其他人家都伙着一堵围墙的那种,而是在五米之外另起的院子。
所以我从梁新二舅家出来的时候,还得路过一条两堵墙夹成的巷子。
巷子里黑洞洞的,我路过的时候,平地上竟然还袅起了一股小旋风,一些沙土、残雪和纸屑夹杂其中,我急忙闭上眼朝后退去。
可还没站稳,只觉得一阵阴寒之气朝我逼了过来……
虽然我闭着眼睛,可这种气息对我来说简直太熟悉了,于是我心里一乐,不由得笑出了声。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这条黑黢黢的小巷里似乎站着个人,而我的脚下全是四个一连的小纸人,和王喜贵车上的那些纸人一模一样。
不过上面的血是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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