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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前往马府

作品: 梦醒又是几度秋 |作者:盛世之钰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8-15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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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人信守承诺确实将李明程放了并安排了一个司机将他送回李府。李忠见儿子回来赶紧叫管家准备好饭好菜,心想被关的这些天肯定受了不少罪,又上前关心询问李明程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李明程见爹如此也是心酸说道:“爹,我没事!他们又没把我怎么样,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只是软禁不让我出门而已”。

李忠听他这样说才放了心。

李明程又问道:“兰芳呢?还没放学吗?我去接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李忠呵斥住他:“你给我回来,你妹妹兰芳昨晚我已经托人送她到香港读书,现在你回来有什么打算?现在世道混乱战事一触即发,你有什么想法我都满足你?”。

李明程反问道:“爹有什么打算了?”

李忠说道:“我都五十多的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再说我还有其他产业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你还年轻你可以走,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到你妹妹那里去。”

李明程说道:“你托的谁带妹妹走?那人可不可靠?”

李忠说道:“生意上的一位朋友,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也去,毕竟两兄妹在一起我更放心些。”李明程也不放心自己的妹妹小小年纪就独自在外生活,便答应李忠去香港。

李明程想起马翠莲来问道:“那我去跟翠莲辞个别。”

李忠说道:“马老爷一家全回乡下去了,也是他来跟我辞别才让我有想法送你们走”。

李明程问到:“在哪个乡下?我要去看看,不然我也不放心”,李忠明白他的心思便告诉了他地方。李明程当即就要走。

李忠留住他说:“你这才回来怎么又要走?要走也得明天走,饭菜都准备好了吃过后好好的休息明天再走,山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明日我给你安排两个人跟你同路去,给你开车带路,免得你无头苍蝇乱撞,在山里迷了路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李明程大笑到:“翠莲一家难道是住进深山老林了吗?”

李忠见这小子不知所谓说道:“你从小生活在县城里哪里去过山里,自然不知道山里的情况,你没听老一辈说的鬼故事都发生在山里吗?”

李明程摇摇头说道:“我可不信这些鬼啊神啊的,无非是些哄小孩子的故事而已。”

李忠也笑到说:“我的意思是山里的情况你不熟悉得找个清楚的人带路”。李明程便答应他父亲明日再走。马老爷当日走的时候也劝说过李忠跟他一起回乡便留有地址。李忠的想法是那里又不是他的故乡去了人生地不熟,又想着两个儿女应该去往更安全的地方接受更好的教育。这次同意李明程去乡下只是想让他去跟马家的人道别,然后了无牵挂的去香港。

李府管家去街上购买了许多的礼物和一些生活用品,把李明程的车都塞的满满的。李忠想到马老爷一家当时走的匆忙很多东西又带不走,特意让管家去采购了许多物品让李明程带上。

第二日管家就带了他两个老乡来说是从小就生活在那一片的,李忠见两个人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强力壮黑黝黝的模样像是个庄稼人,也相信跟了他十多年的管家,也就没有多问两人的来处。

李明程问道:“你们谁会开车?”两个人回答道都不会,不过路程并不是很远,只有一段路能开车,后面就只能靠走路了。李明程心想马老爷怎么选这么个地方来住?李忠听马老爷提起过似乎也是这样说的。吃过午饭后就准备启程了,由李明程来开车,李忠感觉心里慌慌的不放心又叫来府上的司机和一名四十多岁的长工。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带路的人长的稍黑一点的叫冯会在县城里拉黄包车,另一个叫胡国是冯会老乡也是在一起拉黄包车的,听李府管家说要熟悉这一带的人带路,5个大洋一个人便同意跟着来了。汽车开了几个小时后,越往这边走雨就越下越大,由于路况本来就不乐观又加上下过雨,汽车轮胎陷进了一个深坑怎么都爬不上来。

司机叹气到:“我们县城都没下雨,这怎么出来到这里就下这么大雨?”,众人见状都下车来帮忙,李明程也冒着雨在后面推大家一起用力,司机加重油门发力,轮胎快速的转动,但下雨的泥泞的土路轮胎没有抓地力怎么爬也爬不出这个坑。这样尝试了五六次后所有人全身都打湿了。李明程便又叫众人去捡一些石块填这个坑,又放下大点的石头抵住轮胎后面,也往轮胎的前面垫了些小石头,增加轮胎的附着力。这次李明程来开车他轻踩油门匀速加油,其他人还是在后面一起用力推,尝试了三次汽车终于爬出这个大坑。众人全身湿漉漉的坐回车上,李明程担心的问道:“这附近有人家吗?这么大的雨我们今天怕是不能再往前走了”。

带路的那人说道:“这山里人家住的分散,这里最近的那户人家都还要往前再走一段小路”。

李明程说道:“那就去那里,现在大家全身都打湿了,看这情况得等路干了才能走,我们必须得找个落脚处。”

司机不愿意去,说要留下来看守车子。众人劝说也不听,李明程便给他从行李箱里拿出干净的衣服让司机换上,又说道:“等到了那户人家我就给你送些吃的来。”

司机说道:“少爷不用给我送,我车上备的有食物。”

李明程见他固执也便不再多说。众人就跟着带路人冒着雨往那户人家走去,从公路下来有条只能一个人走的泥泞小路,两边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大腿粗的或者手臂粗的柏树,走进小路天空都被遮掩完了黑暗暗的,若是单独一个人走这里的话会感觉特别的阴森。本来路又窄又滑还是往下走,李明程一连摔了几跤,衣服裤子手上全是泥巴,长工扛着李明程的行李箱,自己也是颤巍巍的站不稳。

李明程只得自己抓着路边的柏树站起来忍不住调侃自己道:“我是来这儿玩摔跤吗?”众人不禁都笑了起来,又听见了几声狗叫声都说:“应该要到了”。

果然,这条小路的尽头是一片菜园子,从园子的右上边田埂走过去就到了那人家的屋后,屋后有很大一丛竹林,长长细细的竹梢耷拉着,有的还垂在茅草屋顶上,雨滴顺着竹叶子和房背上的茅草往下流,拴在院子里的狗拖着长长的链条朝他们狂吠。主人家听见有人来的动静便也从屋里出来,他戴了个棕毛斗笠站在屋口处对站在屋后的李明程他们问道:“是要进来躲雨吗?”

因为本来天色也暗了再加上戴斗笠的原因看不清主人家的脸,李明程回答道:“这位大哥我们路过这里,雨实在太大了,想在你家打扰一晚。”

那人转过身将还在狂吠的狗紧紧的拉住链条对他们说:“村野地方要是不嫌弃就进来吧”,众人便从主人家旁边跑进了屋里,等他们都进去了,主人家才把狗放开自己再进屋。

屋里点了一盏煤油灯,黄黄的火焰忽左忽右的飘动,黑黑的烟子袅袅上升。主人家进来后脱掉斗笠挂在黑黝黝的墙上,墙上还有几条大小不一的裂缝。透过昏黄的光线看见这主人家是位五六十岁的精瘦老人,衣服上还补了几个补丁。

老人家对他们说到:“你们到灶门前去烧火吧,我来煮饭你们也可以把衣服烤干”。李明程见老人家家境如此困难便让长工拿了几个大洋给老人家说是打扰的费用。

老人家接过钱感慨道:“我一年也难存的到这么多,感谢公子慷慨,农家人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我去棚里抓只鸡给你们炖了。”

李明程拦住他说道:“老伯今日就算了吧,随便煮点吃的,就安排大家都休息吧”。

老人家说道:“那也好”。

老人家将李明程带进一间有床的屋子换衣服休息,其他的人就在灶房生火帮忙煮饭。

老人家将面粉和小米都从木柜子里提出来说道:“你们今天都淋雨了,我煮一锅小米粥你们吃了也热和,再炕几个腊肉饼子,捞点泡菜,今晚就先委屈你们和你们公子少爷了。”

主人家聊起自己姓王有两个儿子最近都在吴员外家干工,偶尔才回来一次给老伯带些食物或是一点钱财。其他人围着火堆坐着烤打湿的衣服,火堆上架着一口悬掉着被烟熏火燎变得漆黑的顶锅,王老伯将顶锅里放了多半锅的水,等水开了又将小米放入锅中害上厚厚的盖子慢慢熬着。他又去打开那半人高的木柜子,将自己半个身子都探进去了摸索着一块砖头大小用草纸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他一层层的将它打开原来是块腊肉。他用菜刀切了大概五分之一的肉放在案板上,又将剩余的肉用草纸包好放回柜子里。又披着斗笠去院子里釆了些青菜,他似乎有夜视眼一般,在天这么黑又不拿灯的情况下也能去院子摘菜,也许是因为对居住环境太熟悉了,菜院子就在屋后,俗话说闭着眼睛也能到。他将青菜和肉都剁的很碎用来做饼子馅儿,他调和了些面粉揉成面团。他将顶锅取下又架起铁锅炕饼子,他熟练的一边包一边炕,包在里面的腊肉滋滋的往外冒油,饼子炕的两面金黄,还没吃都能感觉咬一口的那种酥脆感。众人在边看的是直咽口水,李府的长工去将李明程叫过来吃饭,众人都夸赞王老伯手艺好。李明程想起司机还一个人在车里,虽然他说他备的有吃的,可哪里有这现煮的热的好吃,想想就懊悔没坚持让他也下来,就问道:“这么好吃的饼应该给张叔带些去。”

那两个带路的不说话,李府的长工说:“我带上去吧”。

王老伯说道:“你们还有人在那里吗?”

他们说道:“还在那大路上,路太烂了车子不能走,司机还在上面守着呢”。

王老伯说道:“喔!你们不熟悉这地儿的路,又天黑路滑怕是不方便,我替你们送去就是了。”说着就去取墙上挂着的斗笠蓑衣,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屋顶的茅草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珠,王老伯又返回房间将斗笠脱掉挂在墙上。用草纸包着两个饼子揣在怀里,手里提着煤油灯就由出去了。众人还围着火堆吃饼聊天,李明程吃饱了时而坐在火堆边跟他们闲聊几句,时而走出门外张望,其实外面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哪里还张望的了什么?他只是心里担心王老伯在泥泞路里跋涉,也担心司机一人独自留在车里过夜。这样反复几次后,院子的狗拖着链条叮叮当当跑到屋口吠了几声,很明显狗是跟吠他们的声音不一样的一种腔调,那是确认的迎接的一种调调。李明程也跟着站在屋口望去能看到一点火光移动,他想王老伯回来了,便返回房间围在火堆旁。果不其然,一会儿就听到王老伯唤他家狗狗的声音在屋后响起,狗儿的吠声更欢快,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的到它那高兴劲儿。

王老伯回来见大家都吃好了说道:“那老张都在车里睡着了,我敲了好久他才听见,我又不敢大力敲,怕敲坏车子。我劝他下来他也不愿意,我就走了。房间就只有三间,大家只能挤挤将就一哈了”。

李府长工对带路的那两人说道:“我跟王老伯一起睡,你们两个睡一间”。王老伯提着煤油灯将众人送回房间后才回房休息。

李明程睡在用厚厚的谷草垫的床上面铺着一张浆布床单,四周没有罩子,黑暗中的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坐起来,蚊子还是不折不挠的在他身边环绕。他摸索着去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件衣服爬回床上去,将衣服盖在脸上防止蚊子叮咬。衣服上留有淡淡的香水味儿甚是好闻,正好也可以撇一下屋里的霉味儿。他将双手枕在脑袋下面替马翠莲担心到:“翠莲该不会也住在这样的地方吧?如果是这么艰苦的条件我就带她一起走。”似梦似醒间听见了鸡鸣声,随后有旁边房间开门的声音,走路的声音,李明程也干脆起来了。打开房门屋外还是黑压压的一片,见灶房门开着亮着灯,进去看原来是老伯起来在准备早饭,见他进来便问道:“公子昨晚睡着了吗?公子定是不习惯我们这贫穷简陋的,您们是要准备到哪里去呢?”

李明程笑笑说道:“半夜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刚听见鸡叫声我以为天亮了,所以起来看看。我们要去石匣子坡拜访马老爷一家,王老伯可知道石匣子坡在那里?”

老伯说道:“石匣子坡我当然知道,以前我年轻的时候去过那里做手艺,你说的可是马荣马老爷?”

李明程欣喜道:“对就是他们家,现在还离那里有多远?”

王老伯一边蹲下来升火一边回答他说道:“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天晴走路过去要半个上午,今天路滑怕是要大半天左右喔”。

李明程又问到:“汽车能开到他家吗?”

王老伯说:“到不了,只能到村口就得走路下去”。

说着王老伯就去鸡棚里抓鸡,顿时就听见鸡飞狗跳。

李明程见状说道:“老伯别杀鸡了,简单做点吃的就好。”这时王老伯已经提着鸡从棚里走出来,天色也灰蒙蒙亮了,其他人也陆续起来了。王老伯用菜刀将鸡脖子一喇,鲜血从脖子流出来,他将鸡脖子扭过来让血流在碗里凝结,将不动弹的鸡放在木桶里,再往里倒了半桶开水淹没鸡,李府的长工就蹲下来帮忙拔鸡毛。王老板就去做鼎锅闷饭,然后又去院子里挖了土豆回来炖鸡。天大亮之后饭菜都好了,众人狼吞虎咽的,连李明程都说比省城的大饭店里的师傅煮的还好吃。

老伯谦虚道:“那里就有说的那么好吃了,乡下人煮饭简单没什么佐料,你们能吃的惯就好。”饭后王老伯又盛了些饭菜说是要端给司机。

李明程说道:“把行李拿上我们一起走吧,今天午饭前争取赶到翠莲家里。”

好在今天看起来是个大晴天,众人一前一后的在乡间小路上溜滑行进。司机在车上早就坐不住了,天刚蒙蒙亮他就在路上观查情况今天是否能走。见到他们一行人往大路上来,他在路口儿接他们。老伯将热腾腾的饭菜端给他吃。他接过饭菜对老伯表示感谢,蹲在地上就吃起来。

老伯替他们指了指路说:“顺着这条大路一直走,到尽头有几棵很大的黄果树就是他们的村口儿,本来以前也有条大路到他们下面去的,因为有年雨势太大导致滑坡垮崖把路毁了,所以现在只能到村口。”

众人辞别老伯之后便坐上车慢速行进,司机似乎找到了开烂路的技巧,一路上也没再被陷住了。没多久他们就看见了几棵很大的黄果树,确实很粗大,树干至少得四个成年人才围的住,树冠长的十分茂盛像好大的伞一样。李明程见马老爷家的车也停在那树下,仿佛看到了马翠莲一般心情激动。

冯会说:“我们现在只得走路下去了,把东西都拿出来我们背上走,这条路不太好走”。等司机将车停好后,冯会和胡国还有李府的长工把重点的东西全拴在背上,轻一点的就提在手里。

胡国说道:“我走快一点先去通知马老爷”。

冯会说:“好,我来带他们走。”。

李明程对司机张师傅说道:“张叔,不用在车里守了,跟我们一起下去吧,看马老爷家的车也在上面呢”。

张师傅犹豫片刻后想着说的也是,马老爷车放这里这么多天也没事便不再坚持,也跟着他们后面往下走去。这路顶多算是鸡肠小道,往下走了几百米后就到了笔陡陡的石匣子坡,冯会走前面提醒大家说道:“这石阶上有点滑,下来的时候用手撑着两边的石壁,慢点走。这里下去就到马老爷家了”。

在县城长大的李明程哪里见过这种路既觉得新奇又觉得这地方也太与世隔绝了。他才走到半中腰就看见吴叔和赵妈还有胡国就已经在下面等他们,李明程高兴的喊到:“赵妈!吴叔我可终于找到你们了。”说话间一不留神脚底一滑,李明程身子本能的往前一伸,可把众人吓坏了,虽然这个高度不至于摔死但起码得伤筋动骨,好在司机张师傅走在他后面,见状立马抓住他的衣服用力一扯,他往后一屁股坐在石阶上,赵妈拍了拍胸脯说:“哎哟喂,李少爷你留点心吧,这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得了?”

吴叔也说:“李少爷你慢点啊,有话下来再说,你公子哥第一次走这种路得要留心”。

李明程笑嘻嘻的说道:“没事没事!”

等众人下来后赵妈和吴叔帮着提东西往家走。李明程见到古色古香的马府也是惊叹:“在乡下也能有如此气势恢宏的古建筑。”

吴叔说道:“这是太老爷留下来的房子,是有些年代了。你看院子里的那些树就知道是有年头的了,是当年太老爷小时候栽种的”。

李明程见那几棵李子树上的李子硕果累累甚是欢喜说道:“翠莲妹妹今年可有得李子吃了”。

赵妈笑笑说道:“李少爷可以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啊,这李子再过十来天就可以吃了。”正在说话间,马老爷和夫人还有马翠莲赶紧迎了出来,李明程见马翠莲穿着白底碎花短袖连衣裙,头发扎的紧紧实实的梳在后面,露出娇小白嫩的脸蛋,扑闪着水汪汪灵动的眼睛盯着他,便打趣的问道:“几日不见,翠莲妹妹是不记得我了吗?”

马翠莲反击到:“我是在看你这副模样是滚进泥坑里了吗?”

李明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巴苦笑道:“它喜欢黏着我,我也没办法呀。”众人都被逗笑了,吴叔和赵妈将李府送的礼物一一搬进房间去。

马老爷像是看自己的孩子般说道:“明程,你受苦了!要不是我们让你去省城,你也不会被刘家人欺负,你没事就好啊,若是你要有什么事我马某人这辈子都会内疚的”。

李明程说道:“马叔怎么这么说,我什么事都没有,刘家人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我没受什么苦”。

马夫人连忙上前对李明程说道:“这路途遥远的,大家都辛苦累了,都快进屋去吧,房间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大家各自回房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就可以准备吃饭了。”

本来赵妈想着昨天刚下过雨,外面到处都是稀巴烂的路老爷也不能往哪儿走,就跟马夫人在家包了几屉的包子,还没上蒸笼胡国就背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了说李府公子来拜访马老爷。马老爷便安排了赵妈吴叔出来迎接,马夫人和马翠莲在家又多包了两屉包子,早早熬了一大锅稀饭。

吴叔将众人领到各自房间,又给冯会、胡国、张司机送来换洗的衣物,李明程住在二楼,他自己带了很多套衣服,吴叔便把准备的衣服又带下去。

赵妈回来换过鞋子洗过手挽起袖子又进了灶房帮忙。马夫人又准备了几个炒菜,又捞了两盘文老伯腌制的咸甜翠嫩的地扭儿。地扭儿是一种不常见的蔬菜,生长在地下形状如肥肥的蚕虫一样白白的一节一节的,吃起来清脆爽口,多用作制作咸菜。等众人换洗完毕,赵妈就把饭菜已端上桌,马老爷邀请大家围坐在一起。文老伯颤颤巍巍的抱了一坛酒走来。马翠莲见状赶紧上前接过酒坛子,她虽长得有点瘦弱但是力气还是有的,几十斤的酒坛抱起就走。

马老爷接过酒坛说道:“让厨房再弄几个下酒菜来”。

因为他们也才刚回家不久,回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又有限,文老伯在家准备东西也不是很齐全,赵妈只好又炸了花生米,煮了两截香肠,又炒了腊肉回锅。

马夫人上菜的时候说道:“乡下地方准备不齐,酒菜简单招待不周啊。”

李明程说道:“这满桌子菜哪里吃的完哟,肖伯母别弄了,快都叫来一起吃吧”。

马夫人把还在收拾厨房的翠莲和赵妈也叫来先吃饭,吃了再收拾。文老伯向众人介绍起这套酒来:“这酒还是老爷夫人跟着少爷上县城的那一年我窖的,那年荞子和高粱大丰收,我特意买了很多回来糧酒,真正儿的粮食酒,一酒一精华。”

马老爷给文老伯斟满说道:“文叔在我们马家辛苦了一辈子,我马某人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一切尽在酒中,文叔来,我敬你!晚年健健康康的!”说着一干而尽。

文老伯手颤颤的端着酒杯说道:“你们回来了家里又热闹起来了,我当然要健健康康的”说着也一干而尽。

李明程夸赞赵妈的包子包的好看好吃,都可以开包子铺了。冯会胡国也说包子味道正宗皮薄馅多,咬一口葱香四溢麻辣适中。

文老伯也说道:“小赵的手艺真是没得说的了,这些年我可怀念她做的饭,有盐有味儿卖相也好看。”说话间赵妈又从灶房里端了一屉刚出笼的包子,赵妈说道:“吃包子就要吃刚出笼了才是味道最好的”。众人一人两个又没了,赵妈笑到:“等着锅里有,我来端”,接着又是一屉,马夫人说道:“包了好几屉包子,赵妈说边吃边蒸才最好,尽管敞开吃,包子多的是。”李明程几杯酒下肚便有点微熏再加上昨晚上没休息好,一阵困意来袭便站起来向众人说道:“你们慢慢吃着喝着我先上去小息一会儿,我感觉太困了有点撑不住了”,马夫人问道:“明程吃好没?乡里的夜饭鸡叫二遍喔,你多吃点才挨的到那时候”,众人都被马夫人的话逗笑,赵妈说道:“李少爷来了我自然要早点儿煮饭,下午我再做些点心要是饿了可以吃”,李明程摸摸自己的肚子说:“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吃的最饱的了,我都吃了八个包子还有那么多菜”,马老爷笑到:“好好好!明程要把这里当自己家,想休息就去吧”。

吴叔便放下手里的包子站起来说道:“那我送李少爷上去”,李明程双手搭在吴叔的肩膀说道:“我又没醉不用送我上去,吴叔快坐下吃饭吧”,吴叔说着:“不碍事,我也吃好了!有些话想跟李少爷聊聊”。

李明程也就不再说什么。到了李明程的房间后,吴叔将房门关上对李明程说道:“上次拜托李少爷的事,我是万般感谢,不知道李少爷花了多少钱?我也好还给您”,李明程明知故问道:“什么事?什么钱?”

吴叔解释到:“就是你去省城我打电话拜托你去给我亲戚送钱的事啊”。

李明程假装一脸懵的模样说道:“原来吴叔的亲戚就是翠莲啊”,这下到把吴叔吓懵了“原来李少爷都知道了啊”,李明程笑到:“吴叔我当时就知道了,感谢你通知我去救了翠莲,是我该谢谢你!当时翠莲妹妹情况确实很糟糕,马夫人也不在她身边,我都不敢想如果我不去会怎样?所以我们都要谢谢您!”

吴叔说道:“当时小姐给家里来电话我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特别放不下心,我便想到了李少爷您,所以特请你帮忙,这份恩情是马家和我老吴欠您的,钱和恩情我都一定还你”。

李明程对吴叔认真的说道:“本来就没用什么钱,所以不用还钱,而且翠莲的事我当然义不容辞”。吴叔从裤兜里掏出一袋钱说道:“这是我这两年存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还李少爷,你又不说是多少,我心里也没数,反正我老吴说了要还就是要还的”。

李明程见他如此固执便接过钱袋从里拿了一个大洋说道:“吴叔当时是这么情况哈,翠莲就在那宾馆住了不到一天连一个大洋都没花到呢”,李明程又将那个大洋放进袋子里交还给吴叔手上说:“吴叔你还是收起来吧”。吴叔接过钱袋说道:“李少爷你这样我以后哪还好意思找你帮忙哟?”

李明程笑到:“吴叔有任何困难我李明程都义不容辞,别想那么多了,快下去吃饭吧,刚听你们说下午好像还有事喃”。

吴叔也不便在打扰便说道:“下午那边在请人整路我要去看看,那李少爷你好好休息,我就下去了”。

酒足饭饱后马老爷和文老伯都喝多了点在房间休息,马夫人和马翠莲就收拾碗筷餐具,赵妈将他们换洗的脏衣服背到堰塘去洗。其他人便跟着吴叔到北边的公路上去帮忙。吴叔昨天就请了一些妇女来割草,强壮的男人来搬路上的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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