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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夏清桓好感度加10，目前好感度87。”
“……哎……等等等……”提示音第一次响起来的时候，沉浸在另外某些事中的顾铭根本没有注意到，直到系统没好气地在他脑海当中重复了一遍，他才猛然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
他两条手臂连忙一个使力，把快要栽进夏清桓怀里的自己□□，刚想要解释，就先被突然中断的亲吻的另一个主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有些疑惑，却并无其他任何多余的情绪。
顾铭忍不住心下一暖，挑拣着在对方身上完好的部位轻轻拍了拍，以表达自己的歉意。
“现在我可以给他用万灵丹了是不是？”他连去想想姓夏的怎么忽然开了窍都来不及，就连忙在脑海中询问系统，“他身上现在这些上全都能治好吗？包括之前那见鬼的□□……你确定？”
系统犹豫了一下，言语之间有些含糊：“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理论上？”顾铭本能地皱了皱眉，却来不及多想，调出来物品面板就要去拿药。
“等等……”系统咳了一声，尽职尽责地提醒道，“宿主啊，万灵丹在一个小世界可只能使用一次，你自己现在身上的伤也急需治疗……”
顾铭一愣：“我自己也能用？”
“啧，”系统差点说出你是不是傻，“这是你的金手指哎，对你的好感度达到80以上的原住民都能用，你自己怎么可能不能用？”
顾铭晃了晃脑袋，他失了不少血，有些生理性的眩晕，但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自己脑中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方才不过是因为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有些惊讶，却压根儿没有往心里去——鬼才管这个根本就不是他的身体会怎么样，别说这只是一个小世界，哪怕是在现实当中，让他拿区区健康去和夏清桓——这个夏清桓——的命交换，他也会换得毫不犹豫，甚至心存感激。
系统长叹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他们能起到的作用不过是把利害关系都给宿主们列举得清楚明白，至于宿主们自己要怎么选择，却完全不是他们能够干涉的。
“来，把这个吃下去，”这几天下来，该说的早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现在对于夏清桓，顾铭早就没了什么可隐瞒的，伸手在空中一掏，手中便凭空多出来一粒小小的白色药丸，他将那药递到对方面前，热切地看向他，“你可总算是有点松动，这些天都快把我愁死了。”
“……”夏清桓原本镇定的眸光一动，不自在地垂下眼，一时间有点儿不敢看他。
——自己的好感度在喜欢的人面前毫无遮掩什么的，简直是非一般的羞耻。
“你倒是快吃呀。”顾铭在这种细腻的情感上一向不是很会看眼色，他紧紧盯着夏清桓失去血色的唇，急得恨不能直接撬开把药塞进去。
夏清桓的腮帮子稍稍鼓了鼓，难得露出一点儿没好气的神色，也不费劲儿抬起胳膊来，只把脖子一伸，直接从顾铭手心里叼走了那枚药。
他唇上的温度因为失血而冰凉冰凉，却残留着刚刚接吻造成的湿润和柔软，轻轻触碰下感觉像是一片轻软的羽毛，顾大少不由自主地一抖，险些一个没拿稳把药给扔出去。
夏清桓喉头一动，带着笑意冲他眨眨眼。
“嘿你……”顾铭顿感大失颜面，刚想去戳他的腰，却又被自己牵动伤口痛得一呲牙，一时间可谓是十分狼狈。
夏清桓脸上戏谑的神色顿时消退，努力地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碰在顾铭脸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然而这一触之下，本来就痛得不轻的顾铭突然就被他冻得一哆嗦。
他忽然想起来，为什么刚才在跟这个人接吻的时候，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了。
“你……你身上怎么会这么冰？”顾铭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甚至已经顾不得会不会碰痛夏清桓，他急切地摸上对方的身体，心脏都因为手下根本冷得不似生人的温度而颤动起来。
那根本不是什么失血过多造成的低温，夏清桓摸起来简直像个冬眠的冷血动物，不要说他现在这样的伤重状态，就算是正常人，被冻成这样也该送医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铭要是再觉察不出不对劲儿就太傻了，“你怎么都不对我说……不对，你早就预料到了是不是？你之前主动、主动亲我，根本不是什么见鬼的情之所至，对不对？！”
夏清桓避开了他逼问的视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话啊！”顾铭感觉自己表现得简直像是个被负心汉骗财又骗色的怨妇，可他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后怕和委屈，这两种情绪渐渐结合成一种愤怒，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和表情。
山洞里刚刚还暧昧而旖旎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得一干二净，夏清桓咬着嘴唇，弱弱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膝盖，终于还是沮丧地发现这次大概是躲不过去了。
顾铭拿出的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神奇，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他已经开始感觉到身上那些几乎痛到麻木的伤口在悄悄愈合，甚至在服下“紫烟”之后，心脏处无时无刻不在鲜明灼烧的热痛都仿佛被清泉浇灭，散发出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来。
好像真的……捡回一条命。
他小心地抬眼瞟了气得快胀起来的顾铭一眼，垂头丧气地开始坦白。
顾家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其实有不少，被顾御山从小当作利刃培养起来，拥有着各种各样杰出的才能，而在学成之后，他们就会被根据自身的特点被配送到顾氏这个庞大而精密的机器中去。
这些人不管本身是不是自愿，都被下了一种名为“绮罗”的神经□□——与堪称美妙的名字相反，这种被用来控制死士的毒|品药性十分霸道，只要一次没有按时服药，便会产生极为强烈的戒断反应，而如果在下一服药周期之前还没有及时得到解药，早已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神经毒素毫无疑问会夺去服药者的生命。
顾御山从来都是个多疑又极端心狠手辣的利己主义者，他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控制下属，那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但连鳄鱼都会流下伪善的眼泪，顾家主很难得地“仁慈”了一把，在每一个死士最开始服药的时候，给了他们另外一种与之药性相冲的□□，也就是紫烟。
紫烟唯一的作用，就是在绮罗发作的时候抑制神经，起到一种类似于止痛剂加兴奋剂的作用效果，可以相当有效地避过绮罗那段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戒断效应期。
听起来很美妙，但作为黑|道大佬而不是慈善家，你当然不能指望顾御山真的是出于人性关怀而给死士们发了一颗镇痛剂。
这两种毒在人体内相互拮抗，会在麻痹作用的掩护下大规模摧毁人体内部，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把原本一个月后才会到来的死亡提前到了五天之后。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刚才以为、不，你刚才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顾铭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语气平静到诡异，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一只吹满气的气球。
夏清桓迟疑地点点头，觑见他的神色，又慌忙飞快地摇摇头。
就好像有人突然来了暴力而尖锐的一下子，于是气球嘭的一声，炸裂成了满天烟花。
夏管家的表情简直有些可怜巴巴起来。
“好好好，”顾铭给他气得身上都不疼了，“真是太妙了，亲个嘴儿然后断气儿，真他妈爽爆了，是不是？”
“不……”
“真是好伟大的奉献精神，”顾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神色不要狰狞起来，可惜显然收效甚微，“你明知道只要得救就能从顾御山那儿拿到解药，你明知道我不会丢下你自己走，就特么忍不住要找死？”
他还能不知道这傻蛋是怎么想的？自我牺牲的伟光正什么的早被夏影帝演烂了好吗，不知道现在早就不流行这种见鬼人设了吗！
夏清桓自知理亏地往后缩缩，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小团。
顾铭阴恻恻地盯着他看，冷不丁眯了眯眼，迸出两个字：“拿来。”
“……啊？”
“啊什么啊，先前你晕着那会儿我早把背包翻遍了，”顾铭又凑近一点儿，高挺的鼻梁几乎贴到对方脸上去，试图用自己身高上六厘米的优势制造压迫感，“你那会儿把紫烟藏哪儿了？还有没有？”
“没、没了……”夏清桓连忙堪称讨好地笑笑，“真的只有一颗。”
“……”
“……”
“别转移话题，”顾铭铁面无私，“藏哪儿了，交出来我检查检查。”
夏清桓抿了抿唇，认命地发现自己绕不过这个坎儿，只得苦着脸把手伸进领子，将那颗银色的宝石抽了出来。
顾铭不由分说抢过来塞进兜里，整个过程一秒钟都没用，然后堂堂正正地对着一脸懵逼的夏管家耍赖：“没收了。”
夏清桓：“……”
“鉴于你之前恶劣的行为伤透了我的心，”顾大少爷满脸认真，“现在予以没收作案工具，以示惩戒。”
夏清桓：“……”
“啧，”系统总结道，“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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