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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太子的外室(重生) |作者:晚宁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4-14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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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菱自那日回了娘家后, 心情好了不少。回宫去太子书房那日,正好碰上了淮州的捷报。

“殿下, 陈大人不负众望, 淮州的水患,止住了!”

案上玄色龙纹长袍的男人头也微抬,皱着眉, 淡淡道:“孤知道了, 退下吧。”

嵌玉屏风后,那信使旁还站着从娘家回来的阮菱。

她与清音对视了一眼, 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担忧。

殿下的心情不是很好。

阮菱接过清音手里的粟米百合红枣羹, 缓步朝里走去。

太子听见这轻且柔的脚步声, 放下手中的笔, 淡淡道:“回来了。”

阮菱把盅放在了桌上, 随后素手轻轻探到他的太阳穴处, 轻轻替他按着,声音温婉:“几日不见,殿下瘦了。”

“想你想的。”太子阖眼, 声音有些疲惫。

阮菱瞥了眼案上, 积压的公文全是与此次水患有关。

南方的水患止住了, 眼下就是京城周围的了, 难免层出不穷, 天子脚下尚且这样, 更别提看不见的地方了, 怪不得他烦心。

阮菱轻轻道:“殿下身子又不是铁做的,还是歇歇吧。菱菱给你炖了一碗羹,喝了润润嗓。”

太子睁开眼, 眼尾上挑, 微微弯唇:“菱菱回家一趟,倒是懂事不少。”

阮菱脸上涌着霞色,嗔了他一眼。不得不感叹,他的手段真是高明。

回家头两日,祖母和母亲欢喜不已。可住的日子长了,她们便撵着她回去。说什么太子宠着你,可你却不能不知道分寸,做了人家的妻子,哪有天天回娘家的道理。一来二去,贤名全成了他的,可没人知道,那日他是怎么气自己的。

阮菱递过红枣羹,心中回想着祖母教的,唇边甜甜道:“夫君请慢用。”

太子被她逗得无奈笑笑,一把将那娇软的身子搂坐在自己怀里,胡茬蹭了蹭她的小脸:“孤的菱菱何时这般体贴了?”

他大掌揉搓着月胸前柔软的发丝,女子雪白的锁骨在他眼前,白的晃眼,他哑着嗓子道:“那夜,孤连菱菱的床都没上去呢。”

阮菱低低哼了声,表示不满。

瞧瞧,这便是她最不能对付的男人。

明面上让她回娘家散心,可实则是自己不能教育她,让外祖母和母亲轮番轰炸她去了。

“夫君好坏。”阮菱娇嗔了声,小手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有五个月了。”太子手轻轻抚着她的肚皮,突然道。

阮菱不知何意,便也顺着他的话道:“是呀,太医说现在胎像很稳固呢,就是身子越发沉了。”

“哦?”太子大掌按着她的肩膀,低低笑道:“孤的菱菱这么善解人意啊。”

“殿下?”阮菱疑惑问了声,随后在男人眼底游刃有余的情.欲里突然意识到她这句话有多么勾人……

她脸颊顿时红的像熟透的苹果,脆生道:“不行。”

“什么不行?”男人在她耳边吹着起,暧昧道:“哪里不行?”

阮菱羞怩的十根如花瓣的脚趾都蜷缩在一起,声如蚊呐道:“总之,就是不行呀。”

男人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食指抵着她的唇瓣,低低威胁道:“你说孤不行?”

“哎呀!”阮菱被他弄的快哭了,干脆搂着他的脖颈趴着就不松开,软糯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太医说不能同房呐。”

“好了,孤逗你的。”太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啧”了声,软软香香的身子就这么往怀里送,这谁顶得住。

两人正闹着,外头传来纮玉的声音。

“殿下,苏公公来了,说是圣人请您去一趟福宁殿。”

阮菱眨了眨眼:“这个时候找殿下去,能是什么事儿呢?”

太子吻了吻她的唇瓣:“乖,去榻上躺会儿,晚上孤回来陪你用膳。”

阮菱乖巧的应了声。

裴澜走后,她便回屋躺下了,本打算小憩一会儿,下午去院里跟清音摘点葡萄,晚上捣了泥做葡萄酱饼,可孕中嗜睡,她这一觉便睡到了天黑。

暮色清浅,外头的宫灯都竞相亮了起来。

内殿里,琉璃宫灯把光线照得十分柔和,阮菱慢悠悠醒来,声音带着鼻音,入目处没有熟悉的身影,她有些不安,唤道:“清音,殿下回来了么?”

外头传来了浅浅的脚步声,清音撩开珠帘走了进来,摇头道:“没有,但是娘娘,纮大人来传话,殿下说娘娘晚上不必等他了。”

阮菱失落的“嗯”了声,不知怎的,她这心总是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用完膳后,阮菱坐在灯火下同清音绣了一会儿针线,等到快子时,裴澜还是没回来。她打了个哈欠,终究是抵挡不住困意,歇下了。

翌日,阮菱刚起床便听见个坏消息。

纮玉匆匆来报,太子殿下同工部研讨设计的工图有一处明显错误,堤坝距离算错,城防堤坝塌陷,难民增多,情绪暴涨,城郊已经开始有人打劫村户了!

阮菱心惊的一颤一颤,身子险些站不稳。

清音吓坏了,慌忙扶住她,阮菱缓了口气,语气颤巍:“那殿下呢?”

未等纮玉开口,院子里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绣着金线的黑色长履踏了进来。

阮菱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太子看见屋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便知纮玉把实情告诉了阮菱。

那狭长的凤眸一下子就眯了起来,声音愠怒:“多嘴。太子妃尚怀着身孕,如此不知好歹,你自去领罚。”

纮玉作揖:“是。”

“他不告诉我,难道殿下还要瞒着我吗?”阮菱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哭着道。

太子牵起她的手,疲惫的面庞挤出一抹笑容:“没事儿,又不是不能挽回的局面,只是被父皇斥责两句罢了。”

“怎么没事,我担心你呀。”阮菱抬手自己擦了擦眼泪:“这一个多月,殿下为了水患忧心劳力,没有功劳也有苦恼,圣人干嘛要斥责殿下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又能一直不犯错误嘛!”

小姑娘哭的凶,说起来话来断断续续的,听上去娇娇柔柔的,不像是抱不平,倒像是在撒娇。

太子心里那点郁结之气一瞬就散了,他把阮菱搂在怀里,满足的笑了:“若是犯点错,能得菱菱如此对待,孤日日都犯。”

“殿下!”

“好了,这点出息。”太子轻柔的替她拂去脸上的泪水,缓声道:“陪你用膳吧,昨儿答应的没吃上。”

阮菱破涕为笑,哼了声:“你还知道呀。”

这顿饭,心照不宣一般,两个人都吃的很慢。

吃到一半,阮菱偏头看了眼天色,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天空到处乌沉沉的,狂风把院子里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鸟儿贴着地面,飞的很低,像是要落雨的征兆。

她又看了眼对面的男人,一丝不苟的吃相,眼底淡漠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心里叹了口气,这人是太子,无论什么情绪都能将自己藏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窥视出来。

阮菱心口闷闷的,现在的局势总给她一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阮菱晃了晃银箸,笑了:“没事儿,就是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

“嗯。”裴澜应了声:“吃完了让清音陪着你,孤还要去书房。”

阮菱失落的放下银箸,却也不敢再多言。如今他已经够烦心了,她不能替他做些什么,只得照顾好自己,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行。

想到这儿,阮菱又多吃了几口米饭。

自那日后,城郊的难民越来越多,派过去的禁军镇压不住,反而渐渐的失去了民心。朝野动荡,谏院弹劾太子的折子堆积如山,圣人气得摔了桌,早朝都罢了几日。

福宁殿内,刚下了一场暴雨,雨水将大理石阶冲刷的十分干净,院子里叶片翠绿怡人,一派清新之色。

周皇后来给圣人送绿豆羹,只见她眉眼含笑,步伐轻快,像是有什么喜事般。可刚走到廊下,便听见里边震天的咳嗽声。

苏公公手执浮尘,倚在廊柱上,大老远便瞧见了周皇后,他顿时朝屋里看了眼,随后弯身行了个礼,声音不大不小:“给皇后娘娘请安。”

周皇后方才还轻松的神态顿时严肃起来,她问:“陛下时常咳嗽吗?怎么太医治了数月也不见好?”

苏公公垂着头:“太医说是老毛病了,再加上近来暑热,城郊又一直闹难民水灾,陛下嘴上不说,但是忧心啊!”

周皇后再欲开口,便听见里边传来圣人的怒骂声:“你这个太子是怎么当的?!为尊上者,当有护万民仁心,你这法子说出来要损伤百姓至少千人,我看你是过的太顺风顺水了,眼里只有政绩,昏了头了!”

周皇后凤眸一颤,顿时划过一抹光亮,略笑道:“太子也在啊。”

苏公公看着她满意的神情,皮笑肉不笑,答了句:“是。”

里头又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伴随着斥责。

不多时,殿门打开,太子一身杏黄色蟠龙纹长袍,面色如水,眉眼淡漠。

那双黑眸瞥见皇后时,丝毫没有意外,他走了几步,弯身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周皇后脸上的喜色都快藏不住了,声音却仍装作宽慰:“近来暑气热,太子也要注意。你父皇一向话重,太子别让心里去。”

太子再度躬身,敛去的面容下微微勾起了唇角,声音如常:“多谢母后关怀。”

周皇后满意的朝殿里走去。

圣人见她来了,脸上的怒气方才减了些。刚欲开口,便喉间一痒,剧烈的咳嗽起来。

周皇后吓坏了,急忙上前几步轻顺着他的胸.前,唇边叹息:“陛下可要保重龙体啊,万不可再动怒了。臣妾带了解暑的冰镇绿豆羹,陛下用一些吧。”

圣人睨了她眼,淡淡道:“皇后有心了。”

周皇后急忙示意,兰溪端着白瓷碗递过去,德清帝啜了口,声音清凉不少:“近来见到的人没一个让朕省心的,唯独皇后最得朕心。”

周皇后笑笑,保养极好的脸上也不免浮现出红晕。自打圣人上次因周萋萋的事儿已经疏远她好久了,如今两人重归于好,她自然喜不自胜,说起话来,也是一水儿的温柔。

“陛下,您年纪大了,何苦跟太子置气。太子是姐姐的嫡子,自打生下来便被立了太子,这些年,是做惯了的,您再给他些时间就好了。”

圣人冷笑了声:“别提那个孽子,你知道他方才说什么?竟想着就此把堤坝那封上,他这是想活活淹死里边的村民。如此德行,岂配当太子!”

周皇后听得心花怒放,话柄却仍旧小心翼翼的:“哎呀,陛下,他还只是个孩子呀。”

德清帝抬眸,突然道:“裴止回宫也有数月了吧,近来在做什么?他生母宸妃去世的早,你是中宫,是他的嫡母,要尽到责任。”

周皇后腰杆子不自然的直了直,顺势道:“陛下教训的是。臣妾近来也多番督导他,这孩子在李国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偶尔听他说些什么都头头是道。若是他能帮着太子治水,想必兄弟齐心,必能得力不少呢。”

说完,她小心的观察着德清帝的神色。

德清帝又舀了一勺绿豆羹,旋即淡淡道:“皇后说的也有道理,既如此,朕便任七皇子裴止为总指挥使,顶替太子的职务。至于那个孽障,滚回东宫好好反省去吧。”

这一次,先头一直劝说德清帝的周后,破天荒的没有再拒绝。

她弯着身子,朱唇微弯:“臣妾遵旨。”

翌日,一道圣旨落到了长坤宫,七皇子裴止成了京城新任的指挥使,太子被关了禁闭,不得踏出东宫一步,任何人不得探视。

整个京城的风向顿时变了。

从民间到宫里,处处流传着太子失宠的流言。

几只黑色的乌鸦从沈府上空飞过,伴随着聒噪的“哇——哇哇”叫声。

地面上,两座石狮子处无故的被人泼了水,腌臜下水东西,满地都是。

“欺人太甚,若是抓到是谁做的,我必要抓他去见官!”沈霜美眸喷火,看着外头下人清理门前,气得直哆嗦。

沈老太太见不得她这个火爆性子,这样喜形于色,将来可是要吃亏的,她忍不住数落道:“既没有抓住,便不要浑白把自己气到。如今太子殿下有难,娘娘也跟着受牵连,我们这才哪到哪,菱儿的日子才真是不好过。”

沈从染见沈老太太忧心,便劝道:“母亲,您切莫上火,菱儿她好歹也是太子妃。”

“就是因为是太子妃,才会担心啊!”沈老太太打断道。

花厅里顿时一片缄默,是啊,曾经那么辉煌,出了一朝太子妃的沈家,竟也开始走下坡路了。

当真应了那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的荣耀和尊位是太子给的,如今太子被关了禁闭,那便是谁都能踩上一脚。如今朝中最春风得意的应属周皇后和周家,七皇子一党了。

正沉默着,清沅扶着阮妗从外面回来。她是应了母亲的话去谢府找谢延哥哥的,他是大理寺卿,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怎么样?”沈霜呼啦站起身子问。

阮妗小脸落寞,无力的摇了摇头:“谢侯爷说大理寺狱办错了几个案子,现在正把谢延哥哥叫去大理寺查问呢。我连他的人都没见到。”

谢延算是沈家未过门却板上钉钉的女婿,这句话对于眼下的沈府无异于雪上加霜。

偌大的沈府,天潢贵胄,钟鸣鼎食之家,一时间上空竟浮现着灰败之色。

东宫内,伴随着女子哭泣的嘶喊,几名侍卫拔出了长剑,泛着寒芒的白刃,嗡鸣之声震彻天际。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殿下!”

“滚开!本宫是太子妃,你们凭什么阻拦!快起开,给本宫滚啊……”

阮菱满脸泪痕,拼命的想要冲破侍卫的防线,可女子力量与男子悬殊,她挣扎了半天,身子未动分毫。

“陛下有谕,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影卫!”阮菱眼睫通红,再不多废话一句,高声喝道。

侍卫脸上若有所思,便突然觉得脖颈之间横着一抹寒凉,仿佛他再动一步,便会人头落地。

阮菱不再看他们一眼,拎着裙摆一路跑上了台阶,推开了门。

屋内一片惨淡,连盏灯都没有,密闭的光线让阮菱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中,男人焦急的步伐响起,紧接着便将阮菱拥入怀中,声线低哑,满是心疼:“菱菱,你又是何必?”

“夫君,呜呜呜!”阮菱抱着裴澜的身子,直到此刻才算是踏实下来,她紧紧环着他的腰身,嗓子哭道:“你担心死我了,吓坏我了。”

裴澜轻轻抚着她的背:“都是要做娘的人,怎可拿性命去博。”

阮菱瘪了瘪唇,鼻音道:“若不如此,他们也不会让我来见你。”

裴澜默了默:“是孤不好,让你们娘俩跟着受苦。麟儿还未出世便这么经受动荡,都是孤的错。”

“别。”阮菱食指抵上他的唇,眼眸被水洗过般,灼灼望着他:“他的父亲是楚朝太子,若这点苦都经受不住,也不配做你的孩儿。”

裴澜垂眸,下巴抵在她的肩颈上,久久无言。可阮菱分明瞧见他的肩膀一下一下的,在颤抖。

良久,他声线沙哑道:“孤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纮玉和顾忍孤都留在你身边,除了禁卫,太子令可号令千兵。”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谁也别信,谁也别听。拿着孤的兵,把东宫和你自己守住了。”

阮菱越听心越凉,她攥着裴澜的大掌:“夫君,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儿?”

“不是。”裴澜反将她的小手团在掌心:“孤在朝中树敌颇多,周皇后亦不是孤的生母,只是叫你多注意些罢了。”

像是嘱托遗言般,阮菱刚止住的眼泪又断了线一般淌下来。

裴澜俯首吻了吻她冰凉的脸蛋:“听话。”

阮菱哽咽了声:“我等你回家。”

“有你等我,孤一定出来。”

离开桐苑后,阮菱擦了擦眼泪,没有回长定殿,而是转头去了福宁殿。

她不信,殿下一定是被冤枉的。南方水患那样迅猛,来势汹汹,殿下都处理的很好,为何京城这区区百十难民就落到了被禁足的下场。

太子禁足,是多么大的耻辱。

殿下他那么骄傲一个人,怎么受得了。一定是圣人被蛊惑了,她要去面圣。

哪想着,走了一路,阮菱连福宁殿的殿门都没进去。

苏公公在门口焦急的等太医,见她来了,便知是为太子的事儿,语气焦灼:“娘娘请回去吧,陛下动了大怒,眼下昏迷不醒,只等着太医来呢。”

“昏迷不醒?”阮菱吃惊道:“陛下的身子一向健朗,怎会突然就这般。”

苏公公一脸苦相:“这,奴才也不知啊。”

见阮菱不愿走,他劝道:“娘娘您回去吧,陛下这身子好起来且得时候,等他醒了能见人的时候,奴才第一个去通传您。太子殿下眼下只是被禁足,没有被废,您放宽心养胎才是啊!”

“那……有劳公公了。”阮菱又客套了两句,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阮菱心力交瘁,身子有些不适,清音扶着她,两人在小径边上的凉亭歇了一会儿。

“娘娘,您脸色太差了,等会儿回到宫里,奴婢去给您宣太医。”

阮菱摇头:“眼下圣人抱恙,恨不得整个太医院都在福宁殿候着。咱们此时叫太医,那不是触大家的霉头么?”

“罢了,上次太医开的药还有,你煮了就是。”

这一番委曲求全的话听得清音鼻尖发酸,姑娘真是太不容易了。

又歇了一会儿,阮菱呼了口气,她起身,冲清音露出个温暖的笑容:“日子还是得过去。走吧,咱们回家。”

清音扶着她,两人刚起身,不远处影壁下便袅袅婷婷行过一个女子并着几个丫鬟。

阮菱无甚在意,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子。

可那女子瞧见她了,却堪堪冲她走了过来。

清音下意识的护在阮菱身前,瞪着眼睛看那女子。

来人身着豆绿色襦衫,下配月白裙摆,腰身盈盈一握,轻灵曼妙。瓜子脸,丹凤眼,眉梢高高吊着,容貌精致,却看着是傲慢冷淡相。

“这位便是太子妃吧?”

不等阮菱说话,那女子便微福下身子,随后很快起来,满脸倨傲:“我是周家周沅沅,未来的七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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