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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负责

作品: 太子的外室(重生) |作者:晚宁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4-14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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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过了多久, 阮妗觉得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她睁开眼睛, 却发现谢延眼睛红的似要滴血, 脸色也白的厉害。

“大人。”她娇呼道,另一手急忙扶住他。

谢延倚着身后的栏杆,环在她腰肢上的手也颤得厉害。

“大人, 你怎么了?”阮妗满脸担心, 小手作势就欲探向她额头。

“别碰我。”谢延冷声道。

阮妗被他这突然疏离的动作弄得一僵,可还没等她委屈, 谢延便整个人朝后仰去。

连廊下李捷飞快赶来, 接住了谢延。

眼前场景实在过于震撼, 阮妗手捂着脸, 身子踉跄朝后退了两下。

怎么刚和她亲过, 大人就昏倒了?

——

谢延再醒来人回了知州府, 时间已经翻过一日。

头顶上雨过天晴的帐子被银钩挽起一角,桌案上燃着淡淡檀香,屋子里静谧无声。

谢延坐起身, 头痛欲裂, 意识恍惚前记得广云坊和那位阮家姑娘做了那种事儿, 再然后他脑海里便涌进去的无数个画面, 整个人便陷入黑暗。

在茫茫白雾中, 他仿佛已经过完了一生。

少顷, 他眼色里的震撼渐渐褪去, 唇边轻轻念道:“小五。”

外面传来两道脚步声,李捷满脸焦急,冲大夫招呼:“您往里边请。”

两人进了屋, 李捷发现世子已经醒来坐起身了, 他惊讶的睁大眼睛:“世子?”

谢延睨着他:“夫人呢?”

李捷人傻了:“世子?”

谢延眉眼沉了沉:“我说,夫人呢?”

大夫在一旁兀自卸药箱,可心中已经有了诊断,可能是精神上的疾病。

谢延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十分疲惫,他指着大夫:“让他走。”

李捷歉意道:“不好意思,代大夫,烦劳您来这一趟了。”

大夫瞥了眼床上动作迟缓的谢延,心明镜一般,精神上出了问题的人都这样讳疾忌医,他懂,都懂。

大夫收起药匣子,抚了把胡须,朝李捷努了努唇:“没事儿,您有事再找我。只是这病,得早治啊。”

李捷:“……您慢走。”

人走后,李捷真担心世子昨夜在广云坊受了刺激,顿时快步上前,关切道:“世子,您真的没事吗?”

“夫人不在府里么?”谢延又问。

李捷实在不懂,世子怎么执着于这事儿。

他是不是真有什么疾病?

满东京城都知道世子爷凭借着他那张嘴单身多年了,现在他竟然说他有夫人?

那这些年京城里的贵女是白挨骂了?

两人默了半晌,李捷低低道:“世子您尚未娶妻,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怎会有夫人?”

“尚未娶妻……”谢延念着这几个字,顿时低头看自己的服饰。

“李捷,今日是何年月。”

有了前边的铺垫,李捷已经一点不惊讶了,答道:“景和十二年七月。”

谢延恍然大悟,原来他重生回到了在扬州外放的日子。

此时的小姑娘不过十四岁大。而他已经年二十有一。

上辈子他因为年龄差距,那种他无法逾越的鸿沟,和小五错过了。虽然已经和她有过很好很长的一生,可那段初遇,始终不算美好。

谢延掌心紧了紧,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吗?

他的沉默,看在李捷眼底,却越来越揪心。世子爷昨儿在广云坊,喝了那种地方的酒都没事儿,怎么和那阮家姑娘亲了亲,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呢?

“世子,四时书院的宋老先生一早递了帖子,说您来了,要叙叙旧呢。”

谢延眼色清明了不少。是了,他和小五便是在四时书院认识的。

“走吧。随我去拜见老先生。”

李捷备下了马车,两人直接去了书院。

宋老先生与谢延是忘年交,多年未见熟络的如同挚友,这一聊就聊到了下午。

老先生指着不远处声声念着诗文的学堂:“言礼,你年纪轻轻便是科举状元,仕途通达,此番外放后归京,更是三品大员的位子等着你。如此漂亮的经历,可得给我这群孩子们多教教啊!”

谢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来学堂偷偷看他的小姑娘,唇边微微弯起,笑道:“那是自然。”

他远远眺去,那群白色布衫的学子中唯独不见阮妗的身影。

怎么没来?

谢延心中存着疑问,便借公文之由与宋老先生道别。

出了书院,他直接吩咐道:“去阮府。”

李捷面上波澜不惊应下,去套马,心中却是激动万分。侯爷和夫人不必再惦记了,他们宁亭侯府终于要有世子夫人了。

窄巷里传来一阵辚辚之声,一辆黑色马车缓缓停靠在阮府门前。

眼下正是盛暑时节,腐草为萤,熠耀宵行。

阮府门前的小童都回耳房避暑了,是以门前除去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再无旁它。

谢延示意李捷:“去敲门。”

李捷满身的尴尬,就这么去敲人家的门,阮家的人又认识他们,这敲开了门,可说什么呀?

谢延瞧他犹豫,眼色诧异:“去啊。”

李捷硬着头皮上前叩了三声。

很快,里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小跑着来开门,他见李捷衣着不凡,身后更是站着为矜贵的公子,态度顿时十分客气:“不知您找谁?”

李捷声音顿了顿,刚欲开口,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找你家五姑娘。”

李捷转头看了眼世子,心中的佩服直接溢满。不愧是世子爷,一旦开窍了,这追姑娘的攻势比谁都猛。

小厮一听说找家里姑娘,眼色顿时警戒了几分,他和上门:“您等我去通报一下。”

一炷香的功夫,阮府大门缓缓打开,小厮弯身引导:“两位公子里边请。”

谢延面不改色的踏过门槛,进了府门,李捷持剑紧跟而上。

入府后是一座环渠的假山,骄阳高照,池水中冒着淡淡的白气,搭眼看过去,宛若云雾缥缈,十分清爽。

小厮一路指引着两人来到了正厅。

阮家大房阮松柏站在厅中等候,他来之前儿子长宇提醒,这可能是个贵人。他们阮家在扬州世代经商,虽有家宅万贯,可这地位却不算高。

这贵人登门到此,秉承着商人打交道的嗅觉,阮松柏站着等候。

谢延一进屋,李捷便介绍:“阮老爷,这位是宁亭侯世子,扬州新任知州谢延。”

谢延微微颔首:“唐突登门,阮老爷见谅。”

“新,新任知州?”阮松柏被这名号惊诧的话都说不全。

这么金贵的大人物怎会来自己家。阮松柏脚踝一软,顿时上前几步:“谢大人,我家,我家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吧?”

谢延颇有些无奈,虚扶了他一下:“您不必惊慌,并未。”

阮松柏哪敢让谢延扶着,反倒是亲自扶着他胳膊让他坐下。

谢延不喜人触碰,可这人是妗儿亲大伯,他并没表现出反感,强忍着坐下了。

“今日来您府中,是因您家五姑娘的事儿。”

阮松柏一怔:“妗儿?妗儿这丫头闯祸了?”

谢延道:“在下甫到扬州第一日,便在街上看见有人仗势欺人,想欲对五姑娘不利,在下出手相救,现下那人已被押入府衙。”

阮松柏不知阮妗偷跑出去的事儿,一听谢延这么一说,顿时起身作揖:“小女顽劣,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谢延摆手:“今日到贵府,也是希望五姑娘能出面录一份证词出来。本官也可早日结案。”

他神色肃正,语气犹疑道:“不知五姑娘是否方便?”

李捷站在一旁,心中是越来越佩服。

但看世子眼下的神色,矜贵而又正直,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位刚直不阿的大人昨夜在广云坊把人家的姑娘搂在怀里亲吻。

阮松柏犹豫了下:“大人,眼下怕是不妥,妗儿她染上了风寒,正在卧床休养呢。”

“她病了?”谢延下意识问道。

阮松柏愣了愣,点了点头:“是,大人。”

谢延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话不妥,他微微颔首:“既然病了便好好休养,等她病好了烦请阮大人让其来知州府出一份证词。”

阮松柏一辈子没与官打交道,可也知女子入官府,那是,那可是……

谢延适时道:“她是受害人,只要与案子有关,无论男女,都要去府衙一趟,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阮松柏脑门冒了一层薄汗,忙不迭点头:“谢大人所言极是。”

两人稍聊了聊案子,谢延便带着李捷离开了。

海棠苑的阮妗听闻谢延来府上,甫才咽下去的水都呛到了嗓子。

清沅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阮长宇有些无奈:“五妹妹,你慢点喝,左右人已经走了。”

清沅怀里的小姑娘脸色惨白,可怜巴巴的看向阮长宇:“哥哥怎么没早点和妗儿说?”

阮长宇替她递上了巾帕:“妹妹身子这般,也不能起身见客,就是怕你着急,我才等着谢延走后才告诉你。谢延还说,等你病好后要去知州府录证词。你们还是能再相见的”

阮妗这才松口气,美眸泪汪汪的,对清沅道:“水,还要喝水……”

又喝了一杯水,平复过后,阮妗才堪堪叹了口气。

如此也好,知道他没事儿了。等自己好利索了,便可以去知州府去见他了。

“五妹妹。”阮长宇突然道:“如今是夏日,你昨儿从我那走后便用膳歇下了,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呢?”

阮妗小脸一紧,脑海里顿时回想起昨夜章云台的缱绻。男人强有力的胸膛,带着薄茧的大掌,还有那好的不像话的吻技。

螓首低垂,阮妗试图遮掩脸上的霞色,她声如蚊呐道:“昨夜贪凉,忘记关窗户这才染了风寒。”

“原来是这样。”头顶上那道探究的目光迟迟未挪开。

少顷,阮长宇还是打算放过他这个小妹妹。

那楹窗自打他进屋时就紧闭着,连打开的痕迹都没有,谈何因为忘关窗而贪凉。

随从说谢延昨夜去了广云坊,这小妮子多半也是跟了去。

罢了,情之一字,多说无益。她自己栽了跟头便是。谢延年有二十一,她们差了七岁,怎么想都是没可能的事儿。

阮长宇走后,阮妗顿时想起身,清沅惊呼道:“姑娘,您身子还没痊愈!”

阮妗回头看她,那双美眸满是期盼:“可是我想他,想见见他。”

清沅拦在她身前,一向心软,总是纵着姑娘胡来。可如今姑娘病了是大事儿,她语重心长道:“姑娘思慕谢大人,可您如今病着,他看了必定伤神,姑娘何不等身子好利索再去。谢大人是扬州的知州,肯定不会走的。”

“可我还有一个月就回京城了呀。”阮妗闷闷不乐道。

清沅继续劝:“好姑娘,您就听一回话。下午大夫的都说了,您这边若是按时吃药,两日也就好了。”

“还要两日呀?”阮妗数了数手指头,又重新缩回被窝里。

“好吧,清沅,快去端药,我要快快好起来去见大人。”

入夜。明月高悬,院子里闷热的没有一丝风,海棠苑的楹窗支开了一角。

阮府院墙上撑上来一道身影,回忆白天进府时的地形,谢延眸光粗略辨认下,便看见那粉墙黛瓦的院子。

阮家只有一个嫡子阮长宇,并没有姑娘。

那么这样的闺阁院子必定是留给走亲戚的小侄女住的。

晚风拂过,院子里池塘上荷花香气幽幽。望着这一院浓夏,不知怎的谢延面上有一丝挂不住。

没想到,活了两世,他第一次学足了采花贼的做派。深更半夜去翻人家姑娘的院子。

可那头是妗儿,刀山火海他也得翻。

矜贵自持的谢大人他自然不会承认白日来阮府,就是查看地形的。

海棠苑里下人不多,唯一一个心腹清沅此刻正在连廊尽头的茶水间煮药,借着乌云,谢延飞快的翻窗进了屋。

帷幔后,阮妗躺在榻上,美眸紧闭,小脸看着十分虚弱。

黑暗中,谢延那颗心不可抑制的狂跳,指节轻轻拂在她的小脸上。

碰到了多年前他曾极力否认心意,冷淡拒绝的姑娘。

想起前世他的所作所为,不知那会儿的妗儿心里会不会难过,有没有疼得厉害。

谢延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烧了,却还是有烫意,他心中稍放了放心,想必明日便没事儿了。

如此,他便在知州府等她吧。

谢延起身欲走,身后却幽幽传来句虚弱的声音:“原来大人也会翻墙角。”

他僵硬转身,却见小姑娘已经坐起了身子,只是十分虚弱,撑着榻的手都不稳。

“妗儿,慢点。”谢延急忙去扶着她。

阮妗美眸一怔:“大人唤我什么?”

谢延被她问住了,是了,这辈子他们才认识几日,而且那日在章云台,他本打算以后不再见,压根没想过负责的。

“今日来你家中,你大伯伯这么叫,我便说顺嘴了。”谢延尴尬解释道。

阮妗“喔”了声,没等她再度开口,谢延便抢先道:“可还有哪不舒服?”

言下之意,他生怕阮妗再问出什么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夜闯闺房,被人逮个整形。谢延自认脸皮没有裴时衍厚,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跟阮妗交代。

阮妗咳了两声:“就是那日被吓到了。大夫说再喝几幅药就好了。”

说起那日,阮妗心里一直惦记着,她轻音问道:“大人身子可还好。那日你突然晕倒,我吓坏了,还有李大人在。”

提起那丢人的昏倒,男人眼尾处都挑染上一抹红色。

和她亲了便昏了过去,确实丢人。

不过谢延也确实感谢那场昏迷,不然他可能又要错过小姑娘。

如此想着,谢延的手情不自禁抚在阮妗眼角处,肌肤细嫩,恍如无物。

他这一亲密的举动惹得阮妗小脸红扑扑的,心也跳得厉害。那日在广云坊她没来得及说出的话,不如就趁今夜说过了吧。

“大人。”

“阮妗。”

两个人同时开口。

阮妗有一丝羞赧,她轻声道:“大人,你要说什么?”

“做我的谢夫人。”

阮妗唇瓣微张,那一双美眸瞪得圆圆的,她的眼眸本就生的明亮,眼下吃惊反应,谢延清晰的从那双皓月里看到了紧张的自己。

男人牵起阮妗的小手,放在心口处:“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做我谢家妇。”

“大人。”阮妗不可置信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谢延眼眸深邃泛着柔情,语气低哑道:“那日在章云台,我得对你负责。”

阮妗被他握着,掌心起了一层汗,心头一时酸溜溜的,她咬唇:“大人只是为了负责?”

“当然不是。”谢延一把捞过她的身子,大掌揽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俯首看着她:“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了。”

阮妗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

他的鼻息萦绕在她的发梢间,空气中满是热烈的烫意。

好像有无数烟花在耳边炸开,阮妗已经紧张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说不出话,身子柔软无力的趴在他怀里。

“妗儿,嫁给我,好不好?”男人沙哑的声音像是一颗投入潭里的重石,阮妗心中那片湖水再也没法平静。

那炸开的每一圈波澜,涟漪都在告诉她,答应他,答应他。

阮妗仰起头,望着他的喉结,再往上便是那张俊颜。她闭上眼,亲了亲他棱角分明的喉结,颤声道:“好。”

夜色温柔缱绻,室内烛光温暖通明。

男人抱着小姑娘,另一手将她那截皓腕按在墙上,低头吻得缠绵。

*

几日后,阮妗如约登门知州府。

李捷早早等在府门前,瞧见绣着“阮”字徽记的香车停在门口,顿时上前去接。

“有劳李大人。”阮妗温声打招呼。

李捷挠了挠头:“我不是什么大人,阮姑娘不用这么客气。”

阮妗笑了笑。

李捷道:“姑娘请吧,世子已在书房等您。”

两人进了府门,院子里有不少差役,其中两队人正哑着犯人,锁链触碰地面发出“刺拉拉”的响声。

阮妗偏头去看,其中一个好像是那日当街欺负过她的,另一个……竟然是前任知州韩旺。

韩旺似乎也注意到了阮妗的目光,阴恻恻的眼神扫过来,灰败的脸上满是恨意。

李捷顿时抽剑护在阮妗身侧,沉声道:“你们几个,还不麻溜点,赶紧押走!”

“是!”差役们催打了几下韩旺两兄弟,朝门外走去了。

阮妗心里清明,这两人算是被严惩了。

绕过前院,便是谢延的院子,书房设在东偏院。许是原来的知州韩旺喜欢附庸风雅,院子里还搭了一丛葡萄架。

藤架如锦帐,苔墙似碧屏。满院皆是温柔细碎的树影。

书房内,谢延倚着身后椅子,正俯首批阅公文。一袭鸦青色长袍,头束紫金冠,眉眼如画。透亮的日光落在他削瘦的轮廓上,清贵自持。

阮妗心跳漏了一拍。

“大人。”她轻轻唤了句。

谢延抬头,见是她来了。小姑娘今日一身碧色的罗裙,鬓间簪了一支海棠织金步摇,衬托的肤色瓷白如雪,明媚动人。

他眼尾上挑:“过来。”

阮妗小脸一红,走了过去。

谢延点了点他的腿:“是这儿。”

小姑娘娇软的身子羞答答坐在他腿上,小手攥在一起,怯怯的唤了句大人。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只一句,向来肃正的谢大人便再难以把持。

男人抱着她两条纤细的腿,往上提了提。

随后他捏着小姑娘的下巴,语气诱哄道:“乖,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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