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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歌召集完众大臣议事，宣布了要给顾如舟和无艳赐婚的事情，顿时大殿上一片欢庆。
顾如舟给无艳的聘礼是他亲手制作的神兵无量剑，剑身小巧，打磨精致，不难看出他的用心。
不过聘礼送到公主府时，赵无艳却并没有表现出清歌以为的开心。
她差人将剑拿下去，放到剑架上就再也没有看过一眼。
全程，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笑容都没有一个。
他们结婚那天，清歌宴请了许多天魔两界的朋友，也包括龙吟。
一方面不想他起疑，另一方面也是想探探他的虚实。
红烛轻摇，幔帐晃动，歌舞升平。
无艳和顾如舟拜完天地，住回了公主府。但他们二人全程没有半点交流，就仿佛，这一切仅仅只是个仪式。
卧室对坐，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顾如舟又喝了几杯喜酒之后，才终于开口：“无艳，你还恨我对吗？”
赵无艳不说话，合衣躺到了床榻上。
顾如舟又说：“那时候，我一直觉得，把你当女儿一样对待，所以没有非分之想。直到你病了，我才意识到，我心里是有你的。”
“呵呵”无艳冷笑了两声：“可是一切都晚了，你还记得我当时跟你说过什么吗？”
顾如舟的思绪回到三年前。
那天天玄学院的悬光格外绚烂，无艳站在无边海河的边上，穿着一袭红衣，三千发丝飘荡，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她无邪地冲他笑着，喊他：“顾叔，我有话跟你说。”
当他走近她身旁，她脸上红霞翻飞，好半天才将情花递了过来：“顾叔，我喜欢你。不是对父母、兄长的那种喜欢，而是……”
话没说完，顾如舟立即打断说：“无艳，你还小。我们情同父女，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无艳不甘，怔怔地望着他：“我们不是父女！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无艳，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他终究是没有接住那朵情花，花朵在无艳手中滑落，掉至地上，摔裂成了几半。
“顾叔，你永远都不会喜欢无艳么？”
“永远不会！”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蹿蹿拼命往下掉。
赵无艳抹了把眼泪，握紧双拳，转过身。
离开前，她背对着他说：“即便是你不喜欢我，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丈夫，我要让你也尝到比我今日更屈辱百倍的滋味。”
……
回忆很痛，现实更痛。
她所设想过的一切，全都成真了，而他却失言了。
“无艳，你中的情花毒，是你自己弄的对么？”顾如舟望着她那张冷如冰霜的侧脸，莫名心痛。
赵无艳闭了闭目：“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娶我。”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迟了！我对你，只有恨。”
顾如舟悲伤道：“那你又何必困住你自己，你本该可以匹配到更好的人。可你却得天天对着一个你恨的人了。”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说，无艳就来气。
她走过去，用仙锁将他手脚捆住。
顾如舟原本是可以反抗的，但他却没有。心底里对她的那份情感，以及愧疚，让他不忍心反抗。
无艳拨开顾如舟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直到一丝不挂。
她从剑架上取下那把他送的聘礼，打开剑鞘，明晃晃的剑刃在顾汝舟眼前晃动。
“你送的剑，呵呵，想知道是什么滋味的么？”
顾如舟不说话。
赵无艳将剑刃贴到顾如舟白皙的右肩皮肤上，轻轻一划，肌肤瞬间崩裂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鲜血从血口子力蹦出，红的如同盛开的彼岸花。
她将头开在他的肩膀上，伸舌头将他的精血舔干。
然后又是一剑，左肩上也裂开一道刺目的血口。
再是后背，前胸……
直到划满九道伤口。
顾如舟全程咬着牙，额头满是汗水，但终究一句都没有喊痛。
他知道，今日的罪业都是因为他。
如今他所付出的一切，只不过是赎罪罢了。
无艳一边贪婪地吮吸着他身上流出的鲜血，一边冷笑着说：“你拒绝的我那天，我用七根情花刺，刺入了我的皮肉之中。那种专心刺骨的痛，就是为了提醒我自己，永远都不要忘记当日的耻辱。”
“如今，我也要让你尝尝，日日痛苦的滋味。七处伤痕，呵呵，每天我赐你七处伤痕。”
“哈哈哈！”她笑得肆意，原本如花如画的美丽容颜竟显得有些狰狞。
顾如舟叹息一声，轻声说：“若是折磨我能让你放下你心中的恨的话，我愿意被你折磨。无艳，别再放纵自己成魔，否则回不去了。”
她本就是灵和魔的结合，又承袭了广寒君上万年的功力，实际上她若成魔，她将会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魔。
李萧月一直以为，他在天外飞石里看见的一切就是未来。
实际上，连他都不知道，他和顾如舟的师傅，临死前其实看见的是更为可怕的一幕。
另外一边，清歌招呼完宾客之后，留下了龙吟。
今日的他，穿着一袭白衣，倒是一派仙人之姿，和那天清歌看见的那个嗜血的他，俨然判做两人。
“龙兄，一别许多年了，你还好吗？”清歌问。
龙吟眼中泛着光，拂手回答：“无喜、无悲，无牵、无挂，魔生无趣，还是你们神界逍遥快活。”
清歌唇角微扬，回道：“其实三界的日子无所谓哪一种更逍遥，只要有情，有牵绊，便会过得充实。”
这一次，龙吟不答话了，高举起一杯玉液：“天帝陛下，我敬你。”
这个称呼无疑是很陌生的，再加上他拉长的语气，就更加显得生硬。
“前些时日，我的司命星君下去走了一趟，回来说，下界的人越来越少了，魔却越来越多。”清歌抬了抬眉，道：“不知龙兄可知晓是怎么回事呢？”
他笑了笑，也不避讳，直接说：“因为人是这三界之内，最劣等的物种，我想让他们变强。”
他侧目看着清歌，眼睛里深邃非常。
“难道，光复魔界，不是天帝陛下的心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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