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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背后，布置依旧，简单而不失儒雅。
桌子上还摆着走的前一夜喝过的酒杯，陈设一成不变。
卧榻上铺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余香。
清歌抚摸着房间里的一物一木，回忆涌现，就像是在昨天一样。
她颇为感慨地将兵书抛到了半空中，脑海中回想着赵凌的样子。
兵书开始旋转，越来越快。
这时，奇迹发生了。
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升腾起无数晶莹的碎片。几乎每一片，都充满了清歌熟悉的气息。
温和、谦逊、淡然，又或则说温润如玉。
她越发肯定，这就她的赵凌，而方丈山上的那一位，是冒牌的。
赵凌的魂片，快速地聚集，最后在兵书的中间，形成了一个金色光团。
清歌小心翼翼地将他的魂片收集好，立即返回了方丈山。
赵紫澜太粘她，梦罗早就撑不住了，见她一回来，迫不及待地变回了她本来的样子。
赵紫澜和慕容盛顿时傻了眼。
慕容盛说：“清歌梦罗，你们这是玩的啥？也玩太大了吧！”
清歌赶忙跟他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有不得已的原因。”
梦罗抓紧时间对清歌说：“你可算是回来了，不然，我可挂不住了。还有，你的赵紫澜强拉着我，非得把你的赵凌给劈了，你自己来处理这些破事儿吧。”
说完，她拉着慕容盛就走了。
山风轻拂的山顶，就剩下清歌和赵紫澜两个人。
他眼中挂着怒火，但语气却依旧平和：“清歌，这是为什么？”
清歌板着脸，回答说：“说说吧，你到底是谁？”
赵紫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就是我，赵紫澜啊。”
“你为什么要冒充赵凌？”清歌有些不客气了，对他冒充还死不承认的行为，感到愤怒。
紫澜呵呵冷笑两声，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赵凌，是你一直在提他。你一直说，我就是他。”
他的话回答得几乎无懈可击，清歌竟不知道怎么应对。
是啊，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是赵凌，是她自己错把他当成了他。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不是你想清楚了，你心里装着的还是赵凌，而没有我？”赵紫澜目光清冷地说。
清歌点了点头：“我心中只有赵凌。”
“那我们之间的这一段算什么？露水情缘？”他提高了嗓门，怒气冲冲。
清歌在一旁站着，没有出声。
赵紫澜双目变得通红，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清歌，你就是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的么？”
这时，清歌才说：“你故意将神药宗幻化成从前的样子，又将你自己幻化成赵凌的样子。你说吧，你什么目的？”
她这样一说，赵紫澜反倒是冷静下来，他反问：“你去过神药宗了？”
清歌也不再掩饰，说：“跟梦罗呼唤身份，就是为了再去神药宗看看。若不是去了，我又怎么会肯定，你根本不是赵凌。”
清歌话音刚落，赵紫澜已经飞到了玉石附近。
他手中的掌力汇集成了黑色的团子，猛然打出，直奔赵凌若在的玉石。
掌力凶猛，玉石被他震得倒在了地上。
玉石的表面已经震裂成几块，里面的魂体生出的血丝被撕扯断，玉石里渗出丝丝血痕。
“哈哈哈”赵紫澜仰天大笑：“凤清歌，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他手指着清歌，几近变态地说：“你以为你回神药宗收集齐了赵凌的魂魄他就能回来了么？呵呵，我告诉你，绝不可能。兵书可以收集任何地方的魂魄，唯有这灵界不能！”
清歌眼中噙着的泪水，刷一下就出来了。
他说的没错，灵界是超脱三界之外的存在，所有的能量到了这里都会化作这里的光或则空气，转换成别的形式。
否则，灵界的能力和灵力也不可能那般无穷无尽。
他打破了刚韵育出赵凌的玉石，也就破坏了他灵力收集的根基。
一旦再次破散，他的魂魄就会归于灵界的其他能量之中，再不可能收集起来了。
清歌疯狂地冲过去，想要挽救，却发现，那些血丝干涸了，黑影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灵界的土壤里。
她祭出兵书，想要收集，却连半颗魂魄都没有收集到。
“哈哈哈哈，凤清歌，你别白费力气了，赵凌永远不可能复活了，哈哈哈。”赵紫澜大笑着，纵身跃起，去抓取旋转着的兵书。
此时，兵书变得如同一块旋转的三角刀，他的手刚刚碰上它，便流血不止。
并且，这个伤口越变越大，鲜血越流越多。
赵紫澜吃了亏，脸上卡白。慌忙逮下一段内衣衬子，将受伤的地方包裹起来。
趁清歌杀他之前，他逃走了。
清歌捧着孕育过赵凌的玉石，泪流不止。
从前他死了，尚且还有一丝复活的机会，可如今，所有的机会都被那个叫做赵紫澜的人，扼杀了。
赵凌死了，那便意味着，她的亿万年的生命，早就失去了颜色和意义。
“赵凌哥哥，让清歌陪着你去。”
清歌手里握着匕首，刚准备抹上自己的脖子，动作却突然被一颗弹珠一样的东西，打断了。
是李萧月和墨卿，打断她的所谓的珠子，是墨卿炼制的一枚药丸。
李萧月拉着墨卿的手，似乎他已经成功地将墨卿重新哄到手了。
看着他们那么幸福，清歌的心中就越发不是滋味了，嚎啕大哭：“赵凌哥哥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李萧月道：“玉石里的没了，不代表都没了，你不是说，里面只有他的小半部分么？”
清歌眼前一亮，泪水一下子止住了。
对啊，她手里还有一团他的魂魄呢。
如果重新来过的话，说不定真能孕育出赵凌。哪怕是没有记忆，智商堪忧，又或则四肢不全，这一切的结果，她都可以承受。
因为，不论沧海桑田，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她的那个赵凌。
她要像李萧月一样，用自己的真诚重新去打动他，让他爱上自己。
想通之后，清歌平缓了许多，抬了抬袖，抹干脸上的泪痕。
她再一次，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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