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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特洛伊海战(二)

作品: 风起两生花 |作者:秋柏安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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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央,比泰多战舰已经将埃及的指挥舰团团包围,这是埃密联军唯一没有被击沉的战船。

由于曼菲士采取主动出击的战略,在他带领士兵跳上敌舰杀敌时,比泰多战舰见缝插针截断了曼菲士接应的后路,等恋战的他发现时,主舰已经被被团团包围,仅剩的一百余首战舰也相继被击沉,没有了接应他跟着敌舰一起沉入了大海,而凯罗尔还在指挥舰上。

纳芙德拉女官伏在地上,悲痛地说:“凯罗尔殿下,快逃吧,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凯罗尔跑到窗边,围着房间四周的窗户挨个看了一圈,全是比泰多的战舰,焦急道:“曼菲士呢?!”

纳芙德拉因哭泣而哽咽:“……不知所踪……我们找不到他……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绝望和惊慌让她四肢冰凉,她不祥的预感成为现实了,比泰多用的居然是公元前480年,希波战争中,萨拉米海战希腊的战术,无论是军舰改造上,战术阵型上都照搬沿用,这超过了这时代的限制,提前了近一千年。她来不及细想着后边的缘由,她更担心的是曼菲士:“曼菲士没回来,我不走。况且能走到哪呢?你看四周,我们没路可逃了。”凯罗尔颓然的做到软榻上,绝望地闭上眼睛。

很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甲板上响起,比泰多士兵破门而入。

……

……

岸边歪歪斜斜,横七竖八倒着搁浅的埃密联军的战舰,战舰由于受到火箭的袭击,燃起熊熊烈火。身上着了火的士兵纷纷跳入海中,好不容易游到岸上,却遭到比泰多陆军的围剿。与从水里上来筋疲力尽的埃及士兵相比,比泰多陆军埋伏已久,精力旺盛,海战中又处于绝对优势,士气上更是高涨。

弓箭手严阵待命,见埃及士兵游上岸,进入射程防范内,立刻拉弓放箭。

万箭齐发,如密集的雨点一般,黑暗了整片天空,带着令人心惶的如千万只蝗虫震动翅膀的嗡鸣声,向刚上岸的埃及兵笼罩而来。

咻——!

咻—咻—!

……

埃及士兵毫无还手的余地,纷纷倒在浅滩上,鲜血染红整片海滩,暗红色的海浪一遍一遍来回冲刷着海滩,一具具插满箭羽的尸体遍满视野,随着海浪上下漂浮。

比泰多士兵们齐齐拉开弓准备第二次射击,尤蜜儿急冲冲赶到比泰多军队中,冲着弓箭手大喊:“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王子妃殿下……?!”

“尤蜜儿王妃?!”

“……她怎么来了?!”

“……”

士兵们错愕不已,议论纷纷,举着弓箭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许向埃及兵射击!”尤蜜儿向士兵们厉声道,又揪住一个士兵问,“你们的指挥官在哪?!”

“……回王子妃殿下,在那边。”士兵被尤蜜儿的气势吓得有些发愣。

尤蜜儿顺着士兵指的方向看到了军装不同于其他士兵的指挥官,一名士兵也正在向他禀报,他惊愕地看看尤蜜儿,便朝她走来。

“王子妃殿下!”指挥官右手放在胸前,向她行军礼,一脸你来干嘛,又不敢说的表情:“您这是……?”

“马上停止射击!你没看到埃及和密诺亚已经战败吗?何必赶尽杀绝?!”尤蜜儿指着战场一脸难掩的焦急悲痛。

只见一艘艘东倒西歪,冒着浓烟的埃密联军舰残骸如地狱的枯骨一样散落在海中,几乎全军覆没,只剩比泰多的舰队游走于这枯骨之间,寻找着还活着的人;海岸边,搁浅的船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扑腾着水花,往岸上游。

指挥官用军人惯有的冷漠语气回道:“殿下,只要敌军还没有投降,我们都不能停止攻击。”

“现在和投降还有什么区别,他们已经没有还击能力了。”

“那是因为他们还没上岸,殿下。”

“把他们抓回去做俘虏也许更多收获呢?”尤蜜儿试图从另一个方向说服指挥官。

指挥官已经失去了耐心,严肃道:“战场上的最高统帅是伊兹密殿下,在没有得到王子殿下的命令或找到曼菲士的尸体之前,我们都不能停止射击。抱歉王妃殿下,我们无法执行您的命令。”说完他不顾尤蜜儿讶异的表情,转过身去,拔出剑,举起,对着军队中气十足地呐喊道:“第二次射击!预备!”

剑直直挥下:“放!”

万箭齐发,再次向垂死的埃密联军铺天盖地地压迫而去……

尤蜜儿悲恸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在岸边挣扎的人们倒在血泊里。她第一次体会到在战争面前,自己是那么渺小,孱弱,凭她的力量什么都阻止不了。

天色已经全部黑下来,深黑到没有一丁点星光的天空下,是腥红到刺眼的大海,海天相接的地方乌云密布,惨白的闪电透过乌云隐隐透出来,憋了一天的大雨就要降下来了。

她好像又回到了她做了无数次的噩梦里:在那黑天血海间,有无数的黑影从她的身边走过,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向海天相接的地方。她拉住一个黑影,到他跟前想看清楚他的脸,却发现他没脸。又拉住一个,再看还是没脸,然后她焦急的在黑影中穿梭,拉住身边的人在努力寻找着连她自己不记得是谁的人。

直到她看见,一个全身浴血的黑发少年,挥舞着银亮的剑,挡开飞射而来的箭雨,一步一步,踏过一具具残缺的尸体,从血海的岸边朝她走来……

“那人是谁?!”士兵里有人发出惊呼,他好像身上有防护罩般,所有飞向他的箭都被他动作敏捷地挡开。

“是埃及王曼菲士!”

“曼菲士还活着!”

“快!射死他!”

“快去禀报伊兹密殿下!”

“……”

眼见曼菲士一步步靠近,军队里一阵慌乱。

指挥官立刻举箭,比泰多弓箭手架起弓,准备好第三次射击。

埃及王……曼菲士……?尤蜜儿如呓语般重复着,突然冲出来,挡在了弓箭兵的前面:“慢着!”

士兵们错愕地面面相觑,所有人举着弓,看着她又闹的哪出。

“埃及王此刻不能杀!比泰多王还被困在埃及,他对我们还有用。”尤蜜儿想了想搬出这个理由,说服士兵,也说服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她居然不想他死。

眼见曼菲士提着剑一步步靠近,士兵们急了。

“王子妃殿下!让开!等曼菲士近到跟前就不好对付了!”

“尤蜜儿王妃!”

尤蜜儿一挥手,脆生生道:“安静!”一脸的任性,她豁出去不管了:“你们上前,把他包围,我来跟他谈。怕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箭,还对付不了一个埃及王吗?!”

士兵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指挥官刚要说些什么,尤蜜儿已经不管不顾,转身向曼菲士走去。

她边走边想,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冒险,为一个不相识的人?但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一种趋于灵魂深处的本能,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驱使着她,她觉得如果此刻让他死了,她会错过什么。

米达文应该也不会想他死,对,她是为了米达文!尤蜜儿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比泰多士兵不得不为了保护她而跟上前去,乌压压的人举着弓箭,一下把曼菲士团团包围。

走近到10米开外,尤蜜儿才看到他的披风,战甲沾满鲜血,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血顺着披风一滴一滴滴在沙滩上。他像头浴血的雄狮,却有张女人一般俊美的脸,青色眼线让他本就女性化的脸更增加了几分妖媚,这种强烈的冲突美,让她移不开眼睛,这是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在哪里见过他?

她站在比泰多士兵前,微微扬起头颅,宣告一般道:“我是比泰多王子妃尤蜜儿,你就是埃及王曼菲士?”不知道是因为他令人心悸的满身的血,还是他埃及王的气势,她说话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她看到他原本飞扬而杀气十足的眼睛,在看清她的那一刻,所有的戾气都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愕……还有悲伤?!

曼菲士缓缓放下手中沾满鲜血的剑,慢慢消化着这句话:“比泰多王子妃……?!凯罗尔……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美丽的黑色眼睛里全是痛色。

他的声音,她好像在梦里听到过,他原本爽朗清冽的,少年人特有的,如烈日般灿烂的嗓音,如今听起来却那么落寞……

幽暗的墓穴里,火光摇晃,阴冷而潮湿,鼻腔里充满岩石的味道,色彩艳丽的墙壁上画满埃及的诸神,鹰头人身的法老守护神荷鲁斯,豺头人生的死神阿努比斯,蛇头人身的下埃及守护神艾德乔……;写满了歌颂法老功绩的象形文字,来到这里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金发女孩瑟瑟发抖,紧紧靠在他身边,我亲眼见过曼菲士的人形棺材,他死的时候还那么年轻……死,不要!尽管你这么粗暴,但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她一阵阵眩晕,靠在他怀里轻轻喘息,一双有力的双臂将她环抱,他如阳光般爽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怎么抖成这个样子?”他难得温柔的声音萦绕在耳畔:“这些壁画……是描绘死去的王变成神,到另一个世界去的事。以后,我死了……也是如此。”

……

尤蜜儿捂着因快速旋转而眩晕的脑袋,一个声音清晰地穿过大脑,“不,我不要你死!我就是遭受亡魂的诅咒才会到古代的世界来,我要好好保护你。”是谁在说话?

她要好好保护他,不能让他死……

这是梦境和现实重合吗?大脑一阵嗡鸣,忽略掉心里莫名的一阵疼痛,尤蜜儿觉得自己快神经病发了,不,以她今天的行为来看,她已经神经病发了。她努力定了定神,让自己回到现实。

“什么不是真的,败局已定,难道你还不能面对现实吗?!”她要让他认清形势,于是她气运丹田,拔高音量,装出十足王妃的气势, “埃及王曼菲士,回头看看你的舰队,已经全军覆没,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放下武器,饶你不死。”她会说埃及语,却坚持说比泰多语,这是国与国之间的平等问题。

曼菲士惊愕地看着她,像是在看另一个人,穿着比泰多服装,头顶比泰多王冠,站在比泰多的立场与他为敌。

“这次海战比泰多的战术是不是你献的计?”事实已经如尼塞姆神官所说明摆在他面前,曼菲士仍不甘心地问她。

“是。”尤蜜儿大大方方承认,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可见埃及在比泰多也埋伏了间谍。

曼菲士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所有的的悲伤都瞬间化成了愤怒。他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架在了尤蜜儿的脖子上,所有的士兵都来不及反应,没想到受伤的他还有这样的行动力,等士兵们看清楚情形一切都太迟了。

曼菲士把刀架在尤蜜儿的脖子上,像只发怒的雄狮,连头发都随着他的怒气舞动:“胆大的臭丫头!你刚才说饶谁不死?!”

尤蜜儿看到他杀气腾腾的眼睛,瞬间吓蒙了,呆呆站在原地,身体因为太过紧张和害怕而紧绷到无法动弹。看来她低估他了,见他满身的鲜血以为他身受重伤,现在看来,他身上那些血都是别人的居多,早就听说埃及王残暴凶狠,杀人如麻,她被他美丽的外表迷惑,竟毫无防备。现在她真的很想说,大王,是饶我不死。但鉴于她王子妃的位份,这句没出息的话还是被她硬生生吞了下去。

“曼菲士!放开尤蜜儿王妃!”

“放箭!杀了他!”

“不行!会误伤王子妃!”

“……”

在一片混乱声中,遥远的画面再次从黑暗的深处涌入她的脑子……

“曼菲士!路卡他无罪!”金发女孩将一个男子护在身后。

“滚开!”曼菲士拔出剑,气势汹汹。

“是我逼路卡带我上小船的!曼菲士!你不能杀一个无抵抗的人!放了路卡,这罪全归在我身上!”

“谁让你替他求情?!凯罗尔!滚开!”曼菲士气得发抖,青筋爆起的手举起剑,作势就要劈过来。

她倔强地对视他因盛怒而充血的眼睛,毫不退缩:“要杀卢卡,你先杀了我!”

她侧过头,紧紧闭上眼睛,等待劈过来的那一剑,我爱你,曼菲士,我爱你,为了爱你,我用我的生命做赌注!

……

……

在遇见曼菲士的短短十几分钟里,她产生的幻觉比她近半年来的还多,在和伊兹密结婚以后,她几乎没有再产生幻觉,她一度以为自己痊愈了,现在看来她病情堪忧。

什么时候他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将剑架在她脖子上,怒气冲冲地想要杀她……她脑子很乱,来不及细想什么,毕竟现在被人把剑架在脖子上是现实,不是幻觉。

“凯罗尔!你背叛了我!背叛了埃及!”曼菲士怒吼,声音嘶哑,在空旷的战场上异常悲伤。

也许是被他的悲伤感染,尤蜜儿也跟着呼吸困难,心痛不已,她试探着问:“凯罗尔是谁?……我吗?”她记得爱西丝也这样叫过她,在咒语版上她见过这个名字。

曼菲士如火一样的目光直射尤蜜儿,他没有回答,而是抬起眼,看向站在尤蜜儿身后的伊兹密,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张狂而悲凉,他冷静下来时,眼睛里全是冷漠:“你不是凯罗尔,你怎么可能是她?你和她比差远了。”说完,他一把拉过尤蜜儿,铜锁一样的手扣住她的脖子,她背紧贴着他坚硬强壮的身体。

“伊兹密!”她看见伊兹密来了,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有了依靠,本能想要冲向伊兹密寻求保护,却被曼菲士死死扣住。

他将她禁锢在臂弯里,手绕过她的脖子,抬起她小小的脸,然后他放肆地舔吮她的耳廓,眼睛却挑衅地盯着伊兹密:“比泰多王子妃是么?”

“啊!”尤蜜儿吓得大叫一声,缩起脖子躲开,几乎要哭出来。

曼菲士冷笑一声,声音犹如冰峰,充满不屑和鄙夷,“我倒要试试你在比泰多王子心中的分量。”他抬起冰冷的剑,尖锐的剑锋对着尤蜜儿细嫩修长的脖子,抬起眼睛望向伊兹密:“停止射击,让我的士兵安全离开,否则我杀了她。”

尤蜜儿此刻心里后悔死了,完全不明白自己刚才是着了什么魔,居然想劝降这个恶魔,想放这个恶魔一条生路。现在她完全清醒过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伊兹密,她又给他造成麻烦了。

伊兹密茶色的眼睛牢牢锁着尤蜜儿,好像在质问,你怎么会跑到战场来,又怎会被曼菲士擒住?!

他面无表情的将目光转向曼菲士,冷笑一声说:“刚刚我的士兵来报,说尼罗河女儿已经落在我手里了,曼菲士王真是自信满满,把珍贵的王妃都带到战场上来了,让我得到这个意外收获。是你太轻敌?还是那个根本是假的?”言下之意是,尤蜜儿是真的,你根本不会杀她,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

曼菲士的脸倏然变了色,为保护凯罗尔的安全,他已经命主舰先行撤离,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是他太轻敌了。他看看手里握着的尤蜜儿一脸爱意地望着伊兹密,心一横,便冷笑起来:“我突然很同情你。得不到真的,假的你也拥抱得很开心。不过她确实非常的像,连我都不幸被迷惑了。”他边说边凑近尤蜜儿,炙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尤蜜儿紧紧闭上眼睛,全身都在发抖。

什么真真假假?为什么伊兹密和曼菲士一样一直在说着什么真真假假。尤蜜儿被他们彻底弄糊涂了。但尼罗河女儿落入伊兹密手中的消息却着实令她的心咯噔一下,那是他过去发疯一样爱着的人,前任旧爱是最可怕的存在,不管伊兹密抓住她是为了政治需要,还是余情未了,她都不希望尼罗河女儿留在比泰多,她心里像被什么堵住,堵得嗓子都疼。

伊兹密眼神一黯,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好几个温度:“曼菲士,你敢不敢来场决斗?只有我和你。你赢了,尼罗河女儿还给你,你们和埃及兵全身而退。你输了,把尤蜜儿还给我,埃及兵和尼罗河女儿任我处置。”

曼菲士全身冒起腾腾的杀气,邪气地扯扯嘴角:“好!一言为定!”他把尤蜜儿推到一边,举剑就朝伊兹密劈来:“纳命来!伊兹密!”

伊兹密一手接住要摔到的尤蜜儿,一手快速拔剑,挡住曼菲士这力拔山兮的一剑。

“伊兹密!小心点!”尤蜜儿站在旁边捂着狂跳的心大喊。

周围的士兵也自发地围成一个圈,在一旁呐喊助威。

……

……

凯罗尔正被一群比泰多士兵押着往特洛伊城内走,她自己连同她所有的侍卫和侍女都成了这次战争的战利品。双手被绳索绑着,个个垂头丧气,只有凯罗尔边走边东张西望,寻找逃跑的机会。突然,她看见海滩上聚集的大批士兵,他们围成一个大圈,海风中隐隐传来士兵们的呐喊声。

“那边发生什么了?”她预感到了什么,忍不住问身边押守的士兵。

士兵阴笑着看向她:“伊兹密王子和曼菲士王正在那边决斗呢,你很快就会看到曼菲士的尸体了。”

“什么……?!”凯罗尔头一阵眩晕,险些站不稳。

她突然撞开侍卫,拼命向决斗的地方飞奔而去。

士兵们赶紧追赶,但由于他们穿着沉重的盔甲在沙滩上奔跑,所以并不能发挥出男人体能优于女人的优势,小巧灵活的凯罗尔一下就甩开他们一段距离。

……

决斗场上,伊兹密和曼菲士的交锋不相上下,实力相当。

只见,寒光一闪,伊兹密的剑锋划过曼菲士的脸颊,曼菲士腾身闪开,但俊美的脸上仍立刻了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两人的长剑相交,巨大的力道击出阵阵火花,发出抓耳挠心的撞击声。

但由于曼菲士刚在战场上激烈的战斗,在体力上也已经大大消耗,再加上伊兹密的伤早已痊愈,几个回合下来,他接起招来渐渐显得力不从心,几次被伊兹密击中,身上立刻出现深深的剑痕,血突突直往外冒,但他连踉跄都没有,咬紧牙关立刻反击。

曼菲士体力上的大量消耗令他的动作停滞的时间越来越长,出击也越来越慢。

伊兹密猛烈的一击,将曼菲士手中的剑打飞,剑在空中翻转了几圈,插在十几米开外的沙滩上,曼菲士重重摔到在地,但他仍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他挣扎着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再次被击倒,他抬手摸了摸嘴角的鲜血,自嘲起来:“我不会认输,太可笑了!”

伊兹密居高临下看着他,冷漠地说道:

“永别了,曼菲士。”毫不迟疑地举剑向曼菲士猛刺过来。

与此同时,一个凄厉的哭喊声响起:“不要!”

只见金光一晃,等看清眼前的一切,伊兹密呆住了,所有的呐喊声也都停止。

疯狂血腥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大海悲伤的合唱声……

金发女孩扑倒在曼菲士的身上,伊兹密手握着长剑,剑刺穿了金发女孩的胸口,再刺中了曼菲士,剑将两个人串在了一起。伊兹密慢慢地拨出剑,听见剑穿过肉的令人心惊的声音,血染红了金发女孩的白色衣裙,在沙滩上蔓延出刺目腥红的死亡之花。

伊兹密将金发女孩翻过来,待看清楚她的脸时,他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他扭头看看尤蜜儿,再看看怀里的人儿:“……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微颤抖着。

怀里的女孩艰难地微微睁开蓝色的眼睛,气息微弱:“……王子……我发誓……要保护……曼菲士……我爱他……死……也要和他……在……一……起……”说完她双目无力的闭上,双臂垂落,再无反应。

他看着怀里的人儿,几近绝望地说:“不!你不可能是尼罗河女儿!”可理智与过去的经历却告诉他,只有深爱曼菲士的凯罗尔,可以为曼菲士和埃及献出生命的凯罗尔才更像真的尼罗河女儿;她香甜的味道从他第一次亲近她时,就日夜思念从未忘记过的,此刻却混着血的味道漫入他的鼻腔;以往的经历残酷地告诉他:尼罗河女儿心里只有曼菲士,从未正眼看过他,一直违抗着他,就像怀里为曼菲士挡剑而倒下的人儿;她掌心的伤痕还未消退,那是因为他将她从埃及掳来的途中,发生意外,她被抢走,沦为奴隶,在被买卖的途中所受的伤,这伤口一度染上破伤风,差点要了她的命,由于时间过去不长,如今伤痕仍淡淡的残留掌心,没有完全消退……

伊兹密双目腥红,悲伤地大喊:“快传御医!快!”

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埋首在她颈窝,哀求道:“尼罗河女儿……不要死!求求你!求求你!……”

尤蜜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控的伊兹密,她捂着嘴巴,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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